季澤佑知道自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他強忍著身體的痛苦,目光堅定的看著車內望著自己的關心瞳。他什麽也沒有說,但卻比說什麽都管用。


    關心瞳看到了他的目光,看懂了他的心。


    恍惚間,四周的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槍聲煙起的戰場,而是在一個開滿著玫瑰花的教堂。


    她站在原地,目光癡癡的看著他。


    像一個靜候的新娘,以自己最美的姿態看著走向自己的男人。


    他正在一步步的靠近,眼看著兩人的手就在牽在一起的時候,突然的一聲槍響,驚震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弦。


    季澤佑猛的僵住腳步,回眸,目光驟然變冷。


    浩浩蕩蕩的人群攜帶著氣吞山河的氣勢慢慢的走了過來,為首的人是一個擁有一雙詭異綠眸的男人,隻見他殘佞的扯著嘴角,拿著槍對準季澤佑的頭。


    “泣鬼,好久不見!”


    “死神!”


    季澤佑臉色驟寒,握著的鐵棍手驀然收緊,眼前這個情況,對方幾百個人都拿著槍,而他就算是神也插翅難逃。


    死神笑得陰森恐怖,詭異的綠愈發的幽暗,“泣鬼,從你打敗我那天起,我就對自己說,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失去至愛,嚐嚐痛苦的滋味。你是一個厲害的對方,我不奢求以自己一人之力能打倒你,故此我找了一個合作夥伴。”


    “一個手下敗將,你以為你贏了就能很光彩嗎?”


    季澤佑半闔著邪眸,纖薄的雙唇緊緊的抿著一道冷冽的弧線,俊美如斯的麵容覆蓋著一層難解的冰寒,目光陰戾而冷傲。


    死神微微一怔,明顯被他激怒了,“不光彩又如何?隻要能讓你痛苦,我就是贏了。就像現在,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在你麵前消失,你卻無能為力。”


    “你有這個能力?”季澤佑握緊手中的鐵棍,對準了死神。


    一時間,死神身後的殺手們紛紛舉起槍對準季澤佑。


    另一邊,廝打在一起的沐野與顧衍風也退到了一邊,兩人皆是一身傷痛,氣喘籲籲。


    死神詭異的撇了撇嘴角,笑得不甚嘲諷,“沐野,你可真狼狽。”


    確實,此時的他完成沒有了王者的分度,溢血的嘴角緊抿,清冷孤傲的麵容下,還有幾分不甘和慢怒。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對於這個合作夥伴,他並不是非常的滿意。


    “嗬嗬,明明是一場必勝的戰,為什麽會被你搞成這樣?”死神煞有介事的看著同樣狼狽的顧衍風和季澤佑,倏爾一笑,“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塚,卻不想你們三個在黑道上響當當的人物都敗在了一個女人的手下,嗬,我真的越來越好奇這個關心瞳有什麽魅力了。”


    說著,他回過頭,邪惡的目光掃過車內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的關心瞳。


    他一邊打量著一邊似疑惑的語氣,“嗬,也不是長得有多麽的美,難道是她床上功夫厲害才折倒了你們幾位大人物?”


    沐野臉色一寒,警告的目光冷冷的刷過去。


    “閉嘴!”


    “死神,你想死嗎?”


    一聽這話,顧衍風和季澤佑都動了怒。


    “嗬嗬,別生氣!”死神一攤手,揮了揮手中的槍,“在這個時候生氣是不理智的,你應該知道,你們兩個人是鬥不過這麽多支槍的。”


    沐野沉了沉呼吸,命人將昏迷的阿傑救了過來,退後兩步,小聲的對死神說,“殺了他們,我先走。”說著,他在十幾人的掩護之下退向車子。


    季澤佑緊緊的抿著嘴角,臉色難看到了一個極點,“該死,你拚不拚?”


    “當然!”


    顧衍風揚唇一笑,自信而高傲的態度,完全將對麵的危險視作無物。


    “nonono,別讓我猜到你們真的想這麽做。”死神搖著手指,不讚同的說,“如果不想被射成馬蜂窩的話,就不要再靠近一步。”


    得到號令,槍手們紛紛扣下扳機。


    車內,關心瞳看到這一幕,拚命的拍打著玻璃門!他們聽不到,聽不到她的聲音。但她卻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事情代表的結果,她在害怕,害怕的幾乎就要哭了起來。


    為什麽不走?


    為什麽要這麽傻?


    關心瞳眼含淚水的看著季澤佑,心裏一直在呼喚他的名字,他聽不見,她想他能聽見……


    然而就在這時,季澤佑突然抬起頭,目光透過人群撞上關心瞳的視線。


    交織著真真切切的情素在目光之中糾纏出千絲萬縷的不舍和眷戀,在那一瞬間,他們仿佛看盡了對方的靈魂深處,聽懂了最心底的呼喚。


    “走,別讓自己受傷。”


    關心瞳癡癡的看著他,她相信此時他能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麽。


    季澤佑眉心一擰,微微糾結著不同意,“心瞳,我不能讓你跟著沐野走。”


    “他不會傷到我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保護好自己的命,然後來救我。”關心瞳沉了沉眸子,目光更加堅定,“走,和小風一起走,再找機會來救我。”


    “心瞳……”


    “走啊,你是不是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快走啊……”


    顧衍風在一旁注視著兩人眉眼之間的交流,嘴角輕輕抿著,有一種苦澀在胸口蔓延出來。一切都已經注定了,他是輸家,輸得一無所有。


    季澤佑深吸一口氣,側眸,低聲對顧衍風說,“走。”


    “什麽?”顧衍風一怔,不解的看著他。


    “走!”


    季澤佑低吼一聲,抄起鐵棍用力的扔到死神的麵前,眾人下意識的避讓。季澤佑與顧衍風飛快的向著另一邊跑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沐野目光一沉,一把攔下了死神,“不要追。”


    “你真的打算這樣放過他們?”


    “嗬,隻要心瞳在這裏,他們就一定還會送上門!到時,找一個好機會再殺他們。”沐野無心再戀戰,匆匆離開。


    死神望著那方黑暗的地方,綠眸陰森而詭異的眯起。


    浩浩蕩蕩的人群陸續離開後,躲藏在暗處的季澤佑和顧衍風走了出來,顧衍風招手一個人,指著車子的方向,“追上去,查到他們在哪裏下車。”


    “是。”又黑又瘦的男人隨即跑著跟了上去。


    戰爭結束,季澤佑身心疲憊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你那邊死傷如何?”


    顧衍風這才記起還在搶救傷員的沐希寒,說話一句話,立即就跑了過去。


    季澤佑憤憤的瞪他一眼,“靠,說句話會死?”沒辦法,他也隻好跟了上去。


    廢墟周圍,沐希寒身上的白裙已經被血染紅了,豆大的汗水順著消瘦的小臉流了下來,原本冷漠淡然的麵容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焦慮。此時,她不停的幫傷員處理著身上的傷口,紗布用完了,她便直接扯下裙上的布條開始包紮。


    “快,車裏還有止血藥,再拿一些過來。”


    沐希寒抬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拿起藥箱裏的手術刀,現場為一位中了槍聲的兄弟開刀。由於帶的麻醉藥都用完了,就算是直接開刀,也隻能強忍著痛。


    可就在她下刀要出子彈時,受不了劇痛的兄弟猛的彈起身子,沐希寒一個沒有注意,鋒利的手術刀直接劃到了自己的虎口。頓時,鮮血湧了出來,沐希寒隻是微微蹙了下眉,手上動作不停快速的取出子彈。


    處理到他的傷口後,沐希寒暗自退到一旁,隻是拿消毒水衝洗了一下傷口。


    “你想就這樣對待自己?”


    手腕倏爾被人握住,沐希寒一怔,一抬頭,便看到顧衍風因擔心而繃緊的俊顏。


    “我沒事……”沐希寒下意識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無奈他握得那樣緊,她掙紮了幾次也不得,隻好抬起溫怒的眸瞪他。


    “你這樣處理作口是會發炎的!”


    顧衍風拉著她回到藥箱的地方,他一邊說著一邊幫她處理傷口,“作為一個醫生,你應該很清楚傷口不處理會有怎麽樣的下場,下次別這樣了。”


    沐希寒楞楞的看著他,目光有些恍惚。


    這時,季澤佑慢慢的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邪惡的吹了吹口哨,“喲,這個小美女是你的新歡?不錯呀,就是長得有些冷冰冰的。”


    顧衍風白他一眼,沒有說話。


    處理好沐希寒傷口後,他又幫著其他兄弟救著人先上了車,看著這裏一片的廢墟,他不禁眯起眼睛。


    “怎麽,心疼?”


    季澤佑一副欠扁的樣子湊過來,促狹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沒理會他的暗示,顧衍風麵色凝重的說,“這裏是龍怒存放炸藥的地方,以這裏爆炸的程度來說,應該隻用了十分之一不到的炸藥。其餘的,他帶走了嗎?……”


    雖然是個問句,但也錯不多知道了答案。


    季澤佑收起笑容,“不管怎麽說,我和心瞳來這裏就是為了幫你,但在處理你的事情之前,我們必須先把心瞳救出來。沐野是一個瘋子,我不肯定心瞳在他的手上會不會受委屈,顧衍風,在這裏時間裏,我們暫時當朋友吧。”


    “我也正有此意,隻是暫時的。”


    兩人相視一笑,卻是幾分惜英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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