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毛招呼張文毅坐下,然後讓劉政給張文毅倒了杯茶。


    捧著茶杯,張文毅說道:“王副縣長,我今天來,是有事麻煩您的。”


    “說吧。”王二毛笑道。


    “是這樣的,吳橋鄉的三個養魚池開發的很成功,放進去的魚苗成活了百分之九十,這幾個月過去,魚的個頭已經很大了,到了出售的時候了。”張文毅說道。


    “哦?是嗎?王二毛臉上露出了笑意:“這可是好事啊。”


    張文毅苦笑一聲:“是好事,可是現在有個問題難住了我。”


    “什麽問題?”王二毛問道。


    “就是出售渠道,三個養魚池裏的魚加在一起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一般的人跟本就買不起。”張文毅說道。


    王二毛皺了想眉頭:“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茬了。”


    “我聯係了周邊包括縣裏的那些大飯店,談的都不是很滿意。”張文毅說道:“再說了,這些飯店也根本買不了這麽多的魚。”


    王二毛想了想:“這樣吧,你先回去,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個大買家。”


    “那就麻煩王副縣長了。”張文毅站起身,感謝了兩句,就離開了。


    王二毛坐在椅子上,暗暗琢磨了一下,就拿起手機,給孫壞水打去了電話。


    “二毛?”手機裏傳出孫壞水驚喜的聲音。


    “是我,孫哥,最近過的咋樣啊?”王二毛笑道。


    “一般般吧,還是那樣,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孫壞水問道。


    “是有點小事請你幫忙。”王二毛說道。


    “說吧,啥事。”孫壞水說道。


    “我手頭上有一大批魚要出售,你能給找個買家嗎?”王二毛說道。


    “魚?什麽魚?”孫壞水問道。


    王二毛想了想:“鯉魚吧。”


    “有多少?”孫壞水又問道。


    “大概幾千條吧。”王二毛不肯定的說道:“或許還多一些。”


    “好家夥,你從哪弄來這麽多魚。”孫壞水驚訝的說道。


    “自己樣的唄,怎樣?孫哥,幫幫忙唄。”王二毛說道。


    “二毛,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經不做買賣了。”孫壞水說道。


    “啊?”王二毛一愣:“你不做買賣了?怎麽回事?”


    “唉......”孫壞水歎了口氣:“由於我太貪心了,賠了不少錢,最後把門市也賣了還賬,現在我在一家裝修公司上班呢。”


    “什麽時候的事?”王二毛問道。


    “好幾個月了。”孫壞水語氣有些蕭索:“二毛,你是沒體驗過那種感覺,從一個老板到一無所有的打工仔,那種心裏的落差太大了,要不是我妻子安慰、鼓勵我,我現在估計早就不在人世間了。”


    “孫哥,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時間拚鬥的。”王二毛說道。


    “我知道,我現在過的雖然拮據一些,但是很充實。”孫壞水笑道。


    王二毛點點頭:“孫哥,你能想通就好。”


    “本來我要是生意沒賠,我就可以把你的魚全都收購,然後轉手賣出去,現在沒辦法了,我隻能幫你聯係一下以前那些老朋友,看看他們能幫忙不。”孫壞水說道。


    “那就麻煩孫哥了。”王二毛感謝道。


    “嗨,跟我還客氣幹啥,二毛,啥時候來市裏啊,我請你喝酒。”孫壞水說道。


    “過一段時間吧,我去找你,好好喝幾杯。”王二毛說道。


    “那就這麽說定了啊,我在市裏等你。”孫壞水說道。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幾句,就結束了通話。


    放下話筒,王二毛籲了口氣:“沒想到孫壞水居然做買賣賠了,現在成了一名打工仔,真是讓人有些不敢相信。”


    第二天,王二毛接到了孫壞水打來的電話。


    “二毛,真的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了。”孫壞水語氣有些無奈。


    “怎麽回事?”王二毛問道。


    “我昨天給那些老朋友打電話,問他們買魚不,沒想到他們都不買,現在我才懂得,什麽叫做人走茶涼啊,以前我生意興隆的時候,那些人跟我稱兄道弟,說啥都成,現在我敗了,那些人就開始疏遠我,真是世態炎涼啊。”孫壞水說道。


    “孫哥,你別生氣,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你強,別人就敬畏你,圍著你轉,你弱,別人就欺負人,離你遠遠的,這就是現實,孫哥,你也別當回事,風水輪流轉,早晚有一天你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朋友們會後悔的。”王二毛安慰道。


    “我那些朋友冷淡我,我倒沒什麽,隻是我沒能幫上你的忙,心裏有些愧疚。”孫壞水說道。


    “哎呀,孫哥,你這是說的啥話,你已經盡力了,我不會怪你的,你也別太當回事,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就是了。”王二毛說道。


    “二毛,真的對不起,沒能幫到你。”孫壞水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孫哥,你不用太當回事的。”王二毛笑道。


    “那先這樣吧,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回頭再跟你聯係。”孫壞水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王二毛撇撇嘴,孫壞水指望不得了,看來還要再另想辦法了,想了想,王二毛拿起手機給齊靜打了過去。


    “喂?”手機裏傳出齊靜軟軟的聲音。


    “齊姐,我是二毛啊。”王二毛笑道。


    “嗬嗬......你小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呢。”齊靜笑道。


    “哪能呢,我就是把自己給忘了,也不能把你給忘了啊。”王二毛說道。


    “你這張小嘴就是會說,說吧,找我啥事啊?”齊靜說道。


    “哦,我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王二毛說道。


    “得了吧,我還不了解你?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到底有啥事啊?”齊靜笑道。


    “齊姐,你現在利州市嗎?”王二毛問道。


    “不在,我還在京城。”齊靜說道。


    “你公公的病還沒治好?”王二毛問道。


    “已經動完手術了,還在京城醫院裏住院療養,我現在伺候他,我公公年紀太大了,經過這次手術後,雖然抱住了性命,但是一輩子也要在輪椅上度過了。”齊靜說道。


    “啊,這麽嚴重?”王二毛說道。


    齊靜苦笑一聲:“我公公的病,對我家的打擊真的太大了,現在我公公已經辭去了所有的工作,提前退休了,自從我公公提前退休後,我老公的生意就開始不好做了,以前大家看在我公公的麵子上,對我老公是格外的關照,現在我公公沒權沒勢了,好多人就開始疏遠我家,我的按摩院也關門了。”


    “這樣啊。”王二毛唏噓了一下,心道:又碰上以上人走茶涼的典例。


    “對了,二毛,你找我啥事啊?”齊靜問道。


    “啊?沒事,我就是想你了,問問你回利州市了不。”王二毛聽到齊靜家庭發生的變化之後,就沒好意思再開口提及賣魚的事情。


    “真的嗎?”齊靜明顯不相信王二毛的話。


    “當然是真的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王二毛笑道。


    “我估計暫時回不了利州市了,我公公康複的很慢,還需要住院一段時間穩定病情,我老公在外麵跑生意,我婆婆年紀又大了,隻能由我在醫院裏伺候。”齊靜說道。


    “啊?沒事,等你回來了,再給我打電話就行。”王二毛說道。


    “二毛,不和你聊了,我公公醒了。”說完,齊靜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收起手機,王二毛歎了口氣:“自己現在找個人幫忙,咋這麽難呢?”


    孫壞水和齊靜都指望不得了,那還能找誰呢?


    王二毛皺著眉頭苦思了一陣,也沒想出一個辦法,吸了口氣,王二毛自言自語道:“看來自己結識的朋友還是太少了,關鍵時刻竟然找不到能幫忙的?真是失敗啊!”


    “吱!”一聲,劉政推門走了進來:“王副縣長,外麵有一個自稱吳爭的人要見你,王二毛跟劉政說過,以後進辦公室可以不用敲門,直接推門進來就行。


    王二毛一愣:“吳爭?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呢?”


    “哦,吳爭是一個老頭,挺有氣質的。”劉政說道。


    “老頭?氣質?”王二毛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靠!是那個老小子啊,快請他進來!”王二毛想起來了,這個吳爭不就是跟王二毛一起從海上逃生的那個老頭嗎。


    “是。”劉政點點頭,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門口響起一陣豪爽的笑聲,接著一個氣質非凡的老頭走了進來:“哈哈,二毛,找你真的是不容易啊!”


    王二毛站起身,上前握住老頭的大手,笑道:“吳哥,你咋來了呢?”


    “想你了唄,來看看你!”吳爭笑道。


    “來,吳哥,我們坐下說。”王二毛招呼吳爭坐在了沙發上。


    這時,劉政端來兩杯茶,分別放在了王二毛個吳爭麵前,然後退出了辦公室。


    “吳哥,喝茶。”王二毛招呼道。


    吳爭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錯,這應該是龍井吧?”


    王二毛挑起大拇指:“吳哥就是高,連龍井都能嚐出來。”


    “嗬嗬......喝茶喝多了,自然而言就能形成一種嗅覺。”吳爭笑道。


    王二毛撇撇嘴:“這輩子是練不成這種嗅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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