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


    雪兒隻能將手機從枕頭下麵拿了出來,交給了霍冽。


    穆西城的聲音還不斷地從手機那頭傳來:“雪兒,你現在哪裏?我馬上來找你,我馬上來!”


    可就在下一秒,手機瞬間被扔到了一側的牆麵,一聲響,摔成了粉碎。


    穆西城的聲音也被隔絕在了手機的那一端。


    “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做!你太過分了!”


    “寵了十幾年的女人,現在卻為了一個男人說我過分。好,很好。霍雪兒,你能耐了!”話音落下,霍冽直接轉身離開了病房。


    雪兒望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走的很決絕。


    她靠在床背上,望著已經被摔碎了的手機,此時此刻的她心情複雜。


    渾身上下依舊留有著他的味道,好似周遭的空氣裏也混雜著淡淡的古龍水氣味,好聞卻讓雪兒覺得心煩意亂。


    約莫幾分鍾後,一個護工走入了病房內,看到雪兒,立即朝著她鞠了一躬。


    “雪兒小姐,您好,如果您有什麽吩咐,可以隨時吩咐我,我會全權幫你辦妥。”


    “那你可以給我買個手機嗎?”


    此話一出,護工也不敢吭聲了,隻是低著頭。誰都知道那部手機是誰摔的,誰又敢給她買手機呢?


    雪兒無奈的笑了笑,“我隻是問問。”


    “雪兒小姐,您剛醒,把粥喝了才能吃藥,可不可以請您多少吃一些?”護工一臉為難,顯然,這是她的任務。


    “是不是我不吃,你會受到懲罰?”


    護工點點頭,一臉懇求的望著雪兒。


    雪兒從不喜歡為難任何一個人,有的時候,寧肯她自己覺得為難,也不想讓別人為難。


    她拿起床頭櫃上已經有些微涼的粥,一口一口拚命的送入口中。粥已經有些涼了,雪兒嚐不出任何味道,隻是機械般的將粥一口口吃下。


    護工鬆了一口氣,朝著雪兒鞠了一躬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一碗粥,她吃了三分之二。


    這樣可以了吧?這樣,傭人就不會覺得為難了吧。


    入了夜,夏日的夜卻變得那樣的涼。


    雪兒吃過藥之後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聽到的是一陣說話聲,聲音很小,但是醫院病房的隔音效果卻不好,雪兒大致能夠聽清隔壁病房內的交談聲。


    “主子,傷口禁不起三次撕裂,為了雪兒小姐,也請您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是金川的聲音……


    他,受傷了嗎?


    雪兒坐起身,有些慌了,想也沒想就立即朝著隔壁病房走去。


    她著急的推開了病房的門口,望著病房內的霍冽和金川。


    她赤著腳立即跑了進去,“你受傷了嗎?”雪兒急急忙忙的跑進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卻被他的一記冷瞪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霍冽起身,快步上前,一把抱起了雪兒,“誰讓你光著腳到處亂跑的?”


    蹙眉,再蹙眉。


    “……”


    “主子,您的傷口……”剛才那樣一抱,原本已經撕裂的傷口還不知道成什麽樣呢。


    金川一臉擔憂的望著霍冽,看著金川這表情,雪兒就能猜到他一定傷的不輕。


    “金川,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識相了?”霍冽冷冷的一句反問,讓金川整個人一臉大寫的懵逼。


    他立即笑嘻嘻的出聲道,“現在就走,少爺、少奶奶!”


    金川還特地加重了“少奶奶”三個字的讀音。


    雪兒一愣,頓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tqr1


    金川笑眯眯的離開之後,這寂靜的病房裏隻剩下雪兒和霍冽兩人。


    他的襯衫扣子沒有完全扣上,敞開了一些,雪兒能夠看到裏麵的白色紗布……


    “你怎麽會受傷的?嚴不嚴重?”她咬咬唇,望著露出一點的白色紗布,她想要看,但是卻不知道怎麽伸手推開襯衫。


    “開始關心我了?”他麵無表情的反問。


    “……”雪兒一愣,“以後不要再弄傷了。”


    “你會心疼?”


    “……”


    “會不會,嗯?”


    一個“嗯”字,語調有了變化,一向冷冽的他今天卻有刨根問底的態勢。


    雪兒愣了好久,沉默的點了點頭。


    他嘴角微揚,冷峻的俊顏上麵部線條稍稍軟化了一些。


    “當我的女人。”他低頭,在她耳邊出聲。


    “我是穆西城的……”


    話未說完,她的小嘴直接被他堵上了。


    這一個吻,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全部吞進去似的。


    “你隻能是我的。”


    她白皙的臉頰上帶著些許震驚的神色,她抿了抿下唇,斂下眸子不敢看他深邃的雙眸,她的視線定格在她的小手上,但與此同時,也看到了他手掌心內的勒痕。


    “你的手掌心也受傷了!”雪兒抬眸望著霍冽,“是怎麽弄傷的?”


    這樣的勒痕,是被繩索勒到的嗎?


    霍冽不打算回答她,直接伸手一把將雪兒抱了起來,朝著病床走去。


    “哥,你放我下來,你身上還有傷!”雪兒急切的出聲,金川剛才還說他傷口撕裂了,現在這樣抱她,一定會再次牽動傷口的,他綁著白紗布,不肯給她看傷口,問他手掌心的傷,他也不肯說。


    “抱你,不成問題。”


    “不行,你趕快放我下來,萬一傷口裂開了怎麽辦!”


    “為了你,不在乎。”


    這六個字,讓雪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為了她,連傷口撕裂都不在乎……


    他將她放在病床上,vip病房的床要比一般病床大上一些,她躺在病床上,而他則是伸手摟抱著她。


    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氣息,雪兒不敢亂推亂動,就怕會牽動他的傷口。


    霍冽的利眸對上她剪水般的瞳眸,他薄唇微啟,出聲道:“閉眼,睡覺。”


    “那你……”


    “陪你睡。”


    “……”


    一夜,好眠。


    隔天一早,雪兒情況好轉,出院。


    霍冽並沒有帶她回霍家,而是到了他的別墅。


    她生氣,生霍冽的氣,她真的真的很生氣,但是看到他一早上換藥的場麵,她頓時也沒有辦法繼續氣下去了。


    原來他背部的傷口不止這一處,背部有著很多已經淡了的刀疤印,顯得非常有男人味,但是雪兒卻莫名的心疼,這每一刀下去有多疼,她不知道,但是小時候不小心被水果刀切了一個小口子,都讓她疼的有些眼淚汪汪的,更別說是這樣一刀了。


    “出去,別留在這裏。”


    雪兒搖頭,說什麽也要留在這裏。


    她知道,哥哥是不想讓她看到這樣的場麵,所以才讓她出去的。


    金川又是一臉笑眯眯的表情,望著雪兒笑了起來,“雪兒小姐是關心主子的傷口嘛,丈夫受傷了,妻子肯定肉疼嘛,這是人之常情。”


    “金川哥這話說的很有經驗的樣子,肯定是有人一直心疼你!”


    本來想調侃雪兒的,但是卻被雪兒直接調侃回去了。


    金川一臉懵逼,樂嗬嗬的笑了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雪兒約了姚沁在大禮堂見麵,霍冽聽到雪兒約的人是姚沁,也沒有阻止她出門。


    雪兒準時到達了大禮堂,剛到達大禮堂門口,就看到氣喘籲籲跑到大禮堂來的姚沁。


    “雪兒,聽說你身體不好,請了病假,你現在怎麽樣了?”


    雪兒搖頭,“我沒事了。”


    “真沒事了啊?”姚沁上上下下打量了雪兒,看著雪兒氣色還行的樣子,也是鬆了一口氣,“那你怎麽不多多休息,突然想到要到大禮堂來?聽說這裏都被警察給封了呢!那天大禮堂裏一片混亂,後來警察就來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應該是個非常老練的人做的!”


    雪兒望著姚沁說的頭頭是道的樣子,她不說話,朝著姚沁笑了笑。


    等到姚沁說完,氣也喘勻之後,她這才再次出聲:“姚沁,我們進去看看吧。”


    “行啊!你是霍家大小姐,想進去還不容易嘛!”說著,姚沁朝著雪兒笑了起來,和雪兒一道朝著禮堂內走去。


    因為發生了那件事情,大禮堂被拉著警戒線,雖然這件事情被壓了下來,但是淮城依舊是眾說風雲。


    雪兒和姚沁越過了警戒線,走到了大禮堂的舞台上。


    站在舞台上的雪兒抬眸望著打開的燈光,覺得格外的刺眼。


    那天的壓軸舞台,就是在這平台上,平台的一側已經垮了下來,鋼琴也早已摔壞了,放在一旁並沒有進行維修,這應該是作為現場的證物要留下來的,因為體積龐大,所以遲遲沒有運走,大禮堂內也依然有著警察繼續勘察著什麽。


    雪兒望著根斷裂的安全繩索,想要伸手去碰的時候,一旁的姚沁立即出聲道:“雪兒,戴上白手套,萬一留下指紋什麽的,找證據就不方便了。”


    姚沁依舊一臉很有經驗的樣子,將白手套遞給了雪兒。


    雪兒道了一聲謝謝,而後出聲道:“姚沁,你在這方麵好像很懂的樣子。”


    這一句話一出,姚沁的表情微微有了些許變化。


    “這……”約莫幾秒之後,姚沁立即笑了起來,“哈哈,也沒有啦,以前那些tvb的警匪片看多了啦!所以自然而然就懂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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