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說的很對。”遊燁赫不置可否,一點都不隱瞞的承認了,她確實不是傻子,傻子怎麽可能躲得那麽久,還一直找不到。


    “不過你幹脆點,把東西交出來,死之前可以免受一點折磨,難道不好嗎?”


    她的罪名,不用審,都知道是死刑了。


    白雅筠說:“你們想得到我手上的東西,我偏不如你們的願!有本事你們現在就殺了我啊!來啊!”


    活像個瘋子。


    遊燁赫微微皺眉,看她的眼神很是嫌棄。算了,反正再怎麽說,她也不肯把東西交出來的,那就不和她白費口舌了。


    “你好之為之吧,說不定下一秒,你就會被蘇菲娜派來的人滅口了。”臨走之前,他最後警告了她一句。


    遊燁赫走後,白雅筠沉默了好久,然後突然蹲了下來,抱著雙膝,把臉埋在了臂彎裏,帶著哭腔喃喃道:“死算什麽,死才是一種解脫。”


    但就這樣死了,她又不甘心,所以她非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全世界的人都在盼著她快點去死,顧修文是,郝正思也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能輕易地去死,她要一直一直活著,隻要她活著,才能每時每刻都刺激著顧修文和郝正思的神經,讓他們和自己一樣,永遠的活在惶恐之中!


    又等了兩天,獄房的門再次被敲響,白雅筠睡在冰冷的地上,聽到遊燁赫說:“白雅筠,你想見的人來了。”


    白雅筠立刻睜開雙眼,從地上起身,帶著期盼的目光望去,看到身形修長的顧修文就站在獄房外麵,他一身冷冽,麵無表情,眸光幽冷的看著她。


    如一年前,他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裏一樣。


    白雅筠在心中絕望的大笑,你看,他早已經把你當做了瘋子看待,你卻一直小心翼翼的把他捧在心尖上,精心嗬護!


    昏暗的審問室內,顧修文坐在她的麵前,語氣冷冷的,比寒冬的冰雪還冷上幾分:“你這麽想見我,是不是有什麽遺言要說。”


    白雅筠看著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露出了一個迷戀到詭異的笑容:“修文,我們這麽久沒見麵,你想我了嗎?”


    顧修文冷笑:“非常想。”


    白雅筠問:“有多想?”她似乎是得了癔症,仿佛活在夢裏,好像以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還是她的顧修文。


    顧修文皺眉,眼神十分嫌惡:“想你去死。”


    冰冷的話一出口,白雅筠的表情怔愣了一下,然後笑容僵在臉上,最後漸漸褪去,又是一副絕望的神情,眼睛裏布滿恨意。


    她大聲質問:“顧修文,一年前你把我關在精神病院裏,讓我受盡折磨!”她的淚水流了下來,哭著說:“難道你一點都不愧疚嗎!”


    顧修文麵無表情:“白雅筠,你趁我不在,想傷害我太太。你告訴我,我為什麽要愧疚?”


    白雅筠嗬笑了一聲,喃喃道:“你太太……你的太太本應該是我!而不是那個郝正思!”如果沒有郝正思,現在站在他身邊,被他稱為太太的人,是她!是白雅筠!而不是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郝正思!


    全都是因為郝正思那個賤人!才會讓她落得如此不堪的地步!沒有郝正思,她還是他的雅筠,她不會去殺人,不會被追捕的東躲西藏!


    顧修文竟然一點都不愧疚,他真的沒有一點愧疚!


    “嗬。”顧修文冷哼,“白雅筠,你真讓我惡心。”他現在想起他和白雅筠在一起的那三年,就覺得惡心無比,恨不得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在自己的身邊待過。


    “哈哈哈!”白雅筠猖狂大笑,她已經瘋了,“我惡心?好啊,我就要一直活著來惡心你們!讓你和她都過得不安生!讓你們一直活在我的陰影裏!我要惡心死你們!”


    看到她這個樣子,顧修文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憐憫,但僅僅是憐憫:“白雅筠,你難道真的以為,隻要你不交出那些東西,我就會找不出來嗎?”


    白雅筠笑聲頓時停了下來,眼神驚慌,卻還在強裝鎮定:“不可能,你絕對找不到!你是在威脅恐嚇我!我不會上你的當的!”


    顧修文輕笑:“隻要是我想找的東西,你覺得我會找不到嗎?”


    白雅筠明顯慌亂了,但她轉念一想,又有恃無恐,她笑道:“你就是找不到,你要是找得到,現在還會肯來見我?修文啊,你連說謊都不會,還想來威脅我?”


    顧修文卻麵色鎮定:“我今天會來這裏,隻是想來看看你變得有多難看。”


    白雅筠徹底笑不出來了,慶幸她還能保持著理智的思維,反問道:“既然你說你能找到,那遊燁赫怎麽還沒把我拖上法庭受判?”


    “急什麽?”顧修文站了起來,“我隻是比較好奇,如果你被蘇菲娜帶走了,她會對你做些什麽而已。”


    白雅筠那張臉瞬間白了下去,顧修文最後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底隱藏不住的驚慌,心情大好,然後不再理會她,就一個人走出了審問室。


    “顧修文,你這麽嚇她,萬一把她嚇傻了,誰把東西交出來啊?”


    遊燁赫翹著二郎腿坐在他的辦公位上,手上還轉著一隻黑炭筆。


    “遊燁赫,你還是想想怎麽審問郭明吧。”顧修文意有所指,白雅筠落網了,郭明方寸大亂,不久之前也露出了馬腳,被一並抓回了警局。


    “那小子。”遊燁赫嘖了一聲,“他也是個硬骨頭,和白雅筠一樣,嘴巴怎麽撬都撬不開。”


    顧修文鄙夷的哼了一聲:“你就不會用點別的方法。”


    遊燁赫正欲辯解,突然明白了顧修文的意思,他皺眉,稍稍驚異:“你是說,東西很可能在他的身上?”


    白雅筠不會猜不到自己會被抓住,也不會想不到,她被抓住的同時,郭明肯定也逃不掉,怎麽可能還會把東西放在他的身上?正常人的思維都不會這樣轉吧?


    “郭明當過偵察兵,在他當偵察兵的期間,幫助過警方,破了很多起大案件,在他轉來當刑警的時候,又幫警局破了很多案子。”顧修文一條一條的幫他分析,最後得出結論,“而他現在隻是幫嫌疑犯逃跑,人命什麽的都沒沾上,他的罪名頂天就是個包庇罪犯。”


    也就是幫凶,幫凶在沒殺人的前提下,隻是藏匿罪犯,死刑是遠遠沾不上的,頂多被判個幾年有期徒刑,再加上郭明以前立過功勳,功可以抵過,可能關幾個月之後就放了。


    而白雅筠也肯定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把東西交給他,完全不奇怪!


    遊燁赫瞬間明白了顧修文的意思,“我知道了。”於是,他又風風火火的帶上小李,叫獄警把郭明帶到了審問室,打算用別的方式審問郭明。


    郭明是一個十分孝順的人,所以,他那個年老的母親,會是他的弱點。


    掌握住對手的弱點,這陣仗就已經打贏了。


    顧修文離開了警局,回到了車上,郝正思正在車上等著他,一見到他回來,就趕忙問:“怎麽樣了?”


    本來她也想和顧修文一起進去見白雅筠,但顧修文說什麽也不讓她進去,因為他怕白雅筠發起瘋來,在防備不及的情況下,會對她造成什麽傷害。


    她很理解顧修文的想法,仔細思量了一下就同意了顧修文的決定,乖乖的坐在車裏等著他出來。


    他一回來,她就問白雅筠的事情,著實讓他不高興。他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的側臉,說:“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別鬧了,顧修文。”郝正思十分無奈,他不讓她進去也就算了,現在還存心吊她的胃口,真是太討厭了。


    然而顧修文把不要臉政策貫徹到底,“你不親我,我就不告訴你。”


    “好啦好啦。”最終郝正思還是拗不過他,在他的側臉上淺淺的吻了一下,又撒嬌道:“你告訴我嘛,老公!”


    顧修文對她這招很是受用,平時老婆都不撒嬌,他非常鬱悶,現在好不容易抓到這麽一個機會,他就想看看她撒嬌的樣子。


    她撒嬌的樣子也是好看的緊。


    他滿意的眯起了眼,“既然老婆這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他說,“白雅筠沒有把東西交出來,她想靠那個東西活命。”


    他這麽一說,郝正思也能明白了:“那夜色酒吧的事情不是沒有解決方法了?”其實這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了,不過因為夜色酒吧的事件牽扯到了蘇寧夜,蘇寧夜又想要對付顧修文,她擔心蘇寧夜會得逞,所以很害怕遊燁赫拿不到證據,不能定蘇寧夜的罪。


    事實上,就算拿到證據,蘇寧夜也有無數個理由可以洗脫罪名,但事情一旦傳到群眾的耳邊,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會對蘇氏造成一定的影響。


    “不是。”顧修文神秘一笑,“很快,東西就會拿到的。”


    至於蘇寧夜父女兩想聯合景氏來對付他,簡直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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