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一半的時候,蘇菲娜突然對許銘風說:“哥,我帶你去看看白雅筠吧。”她雙頰酡紅,眼裏都是醉意,許銘風知道她喝的半醉了,他這次來這裏本來就是想打聽白雅筠的消息,正想著要怎麽不著痕跡的開口呢,結果蘇菲娜就這樣突然提出要帶他去看白雅筠,他暗自欣喜,正要應聲,卻又聽到蘇菲娜輕聲哼了一下,聲音極小,卻確確實實的透著一股不屑的嘲諷,“那個賤人,之前還叫我不要輕舉妄動,自己卻背著我偷偷私自行動,殺了三個人才回來告訴我,害的連我都差點被那個遊燁赫發現……要不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我早就把她踹開了。”


    許銘風聽得心驚,他知道蘇菲娜口中的“她”指的肯定就是白雅筠,心想,果然她早就知道白雅筠殺了人,而且還是殺了三個人,現在也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但沉著一張臉不動聲色,裝作沒有聽到她說了什麽一樣,重新揚起一張笑臉,嬉笑道:“妹,你是不是喝醉了?說話怎麽那麽小聲?你在說什麽啊,大聲一點。”


    蘇菲娜不說話了,卻拉著他的手要往大廳後麵走去,許銘風順勢跟著她走進去,一路走還一路說:“我們別玩了,我們先回家吧,不然讓你爸知道你在酒吧裏喝醉了,指不定又要生氣了。”


    蘇菲娜卷著大舌頭說:“哎呀哥,沒事的,他不會說我的。我現在帶你去看看白雅筠是怎麽工作的,你剛才不是想看嘛!”


    許銘風摸了摸鼻子,便不說話了,任由她拉著自己往一個包廂裏走。


    蘇菲娜走了一半,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事,“啊”了一聲,然後又說:“我忘記了,她現在應該在接客呢,我問問李經理。”


    許銘風眉頭微皺,疑惑的說:“你不是說她是陪酒的嗎?”


    蘇菲娜哼笑了一聲,“說含蓄點當然是陪酒,但陪著陪著,難免要陪到床上去。”其實陪酒也不是特別含蓄,但比起接客來,著實含蓄不少。


    許銘風在國外的時候,經常和那些花花公子一起泡酒吧,耳濡目染,自然知道陪酒不是什麽正經職業,要是有客人看上她了,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陪酒陪到床上去這種事情也不新奇,隻是他有一點想不通。


    白雅筠並不缺錢,而且她出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生計,不至於要在酒吧這種地方陪酒,為什麽白雅筠要這麽做?據他所知,就算放在以前,白雅筠也不是陪酒小姐。


    蘇菲娜在許銘風愣神的時候把李經理叫了過來,問了白雅筠現在在幹嘛,李經理說她現在正在一個豪華包廂裏伺候那些富家公子。


    蘇菲娜又問:“哪家公子啊?”


    李經理說:“是景家的小公子,景天裕。”


    蘇菲娜一聽這個名字,又轉頭對許銘風笑了笑說:“我們家和景家可是老朋友了,哥,我帶你去認識認識。”


    景天裕,景氏的小公子,大公子景喻同父異母的兄弟。許銘風在國外聽說過景氏,也知道景家並不好惹,而且景家好像涉黑。不知道蘇菲娜為什麽會和景家扯上關係。


    不過許銘風還是跟著蘇菲娜去了那個包廂。


    豪華包廂不虧是豪華包廂,一看那紅皮沙發就知道是國外進口的高檔貨,吊燈裝飾無比奢華,如同y國皇室室內專用的吊燈一樣,色彩華麗,樣式高貴典雅。


    還有一個專用舞池,舞池上穿著暴露,胴體上隨意的裹了一點布料,甚至連遮羞布也稱不上,該露的不該露的全露了。


    不過縱使那女人臉上化了濃妝,許銘風看不出她原本的模樣,直到蘇菲娜輕輕在他耳邊說:“哥,那個在跳舞的,就是白雅筠。”


    蘇菲娜好像酒醒的差不多了,說話也不卷著舌頭了,神情清醒了不少。


    許銘風聞言,剛剛才收起來的目光都落在了舞池上的女人身上,心中詫異不已,果然女人化了妝,怎麽看也認不出來。


    他想了想,又壓低聲音問蘇菲娜:“那這些人知道白雅筠的真實身份嗎?”他的視線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圈在包廂裏一副頹靡模樣的公子哥們。


    蘇菲娜說:“當然不知道,和這種事不需要他們知道。”這一點她還是非常的謹慎的,在這裏,除了剛才那個李經理,就隻有她知道白雅筠的真實身份,白雅筠陪酒時都說假名。


    其實她倒不是怕遊燁赫他們,她隻是不想多一個麻煩。


    許銘風似懂未懂的點了點頭。


    一個穿著一身風sao的紅色衣服的小公子看見他們進來,嘴角揚起一抹痞裏痞氣的笑意,他吹了一聲口哨,模樣輕佻:“這不是娜娜姐嘛,這會兒怎麽有空來夜色了?”


    除了景天裕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夜色的股東其實是蘇家。


    一個少爺看到她身邊站著一個許銘風,以為這是蘇菲娜的新歡,打趣道:“蘇小姐這是又找了個小白臉了呢?不過他很麵生啊,又是哪家名不見經傳的小男模?”


    他這話引的包廂內的人哈哈大笑起來,但並不敢笑得太囂張,也沒有不尊敬她的意思,畢竟蘇家的勢力,他們還是很忌憚的,他們並不敢得罪她,所以隻是適可而止。


    蘇菲娜笑了一聲帶著許銘風走到了他們的身邊,坐了下來:“你別胡說,這位是我的堂哥。”


    “蘇小姐的堂哥?”一個人疑惑道,“我可沒聽說過你有什麽堂哥。”


    “你怎麽會聽說。”蘇菲娜嗤笑,“我堂哥在國外生活,你平時想見是見不到的。”


    她這麽一說,那個人便立刻想起來了,恍然大悟的說:“哦!是不是許家公子啊!”


    許銘風便風度翩翩額和他們打了個招呼:“我是許銘風,幸會。”他說著,端起桌麵上還沒有被喝過的紅酒,優雅的抿了一口示意友好。


    “原來是許大少爺啊!”景天裕姿態慵懶,他嘴上說著“許大少爺”,但語氣裏並沒有向他問好的意思,而且還有點看不起他的意味。


    景家有輕蔑他的資本。


    不過許銘風也不糾結這一點,他在國外見多了這種情況,年少氣盛的時候會為此大打出手,但再長大一點之後,就明白別人要說就讓他說,隻要不觸犯自己的底線,一切好說的這個道理。


    “景二公子。”他微微頷首,向景天裕致意。


    景天裕覺得無趣,便放過了他,又看向蘇菲娜,邪笑著說:“娜娜姐,你這段時間不是挺忙的嗎,怎麽還有空帶著你堂哥出來玩兒?”


    蘇菲娜說:“我堂哥好不容易回一次國,我當然是要帶我堂哥到處玩玩。”解釋完這個,她又轉移了話題,“剛才聽李經理說你來了,我又正好找你有事,就順便進來了。天裕,你不會要把我趕走吧?”


    後麵那句當然是在開玩笑,大家都心知肚明。


    許銘風沉默的聽著兩人談話,聽到蘇菲娜說找景天裕有事的時候,更加聚精會神的豎著耳朵聽。


    這時一個公子哥拉著他說要和他玩遊戲,他笑著應承了,一邊和那些人玩著遊戲,一邊分心聽蘇菲娜和景天裕的談話。


    他原本以為,蘇菲娜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景天裕,會避開這些人,出去單獨談話,沒想到蘇菲娜一點都不避嫌,就這樣直接對景天裕說:“天裕,你也知道我正在對付顧修文吧?”


    景天裕意料之中的表情,他的背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緩緩搖晃著手中的紅酒,語調慵懶:“知道。”隻應了這一句,就沒有再說話。


    蘇菲娜直說:“我想讓你也幫我一起對付他。”


    許銘風聽著,覺得有些疑惑,按照蘇菲娜的態度來看,即使不需要外援,她也能把顧修文搞垮,現在又為什麽要把景家也拉來?


    景天裕笑了一聲,直問道:“娜娜姐要我幫你也可以啊,不過我幫你,我有什麽好處?”商人合作,最看重的無非是自身利益,如果沒有利益,誰會幹?


    “我知道你們家也想把幹掉顧氏,隻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蘇菲娜一副了如指掌的表情,“我現在把機會送上門了,你要不要把握住,就看你了。”


    景天裕眉毛輕挑,默了片刻之後,才笑著說:“景家可不是我做主。”才說完,包廂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他看著來人,笑嘻嘻的喊了一聲“哥”,但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來人正是景喻,景家的大少爺,公司未來的繼承人。


    “嗯。”景喻應了一聲,神情淡漠,視線漠然的看了一圈包廂裏的人,然後對景天裕說:“跟我回去。”


    景天裕又笑嘻嘻的連說了好幾聲“好”,隨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卻沒有端正痞氣的姿態,仍是一副浪蕩公子的模樣。


    “娜娜姐你看,在景家,可沒有我說不的權利。”他說這話時,絲毫沒有避諱他同父異母的大哥還在這裏,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濃濃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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