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落在蘇菲娜的眼睛裏,心裏又冒起了一團熊熊怒火,她現在恨不得立刻把郝正思從顧修文的身邊趕走,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的麵前。


    但她今天來是有正事要幹的,她隻好強迫自己端起了一個笑容,捏著嗓子,嬌聲說道:“修文,下午好呀。”


    她又選擇性的忽略了郝正思。或者說,她從來沒有把郝正思放在眼裏,如果不是因為顧修文一直護著郝正思,她連看都不屑於看這個女人一眼。


    對於她假惺惺的問候,顧修文先是恍若未聞般的繼續慢悠悠的把郝正思吃剩下的那小半碗粥,等到碗見底之後,才叫秘書把碗拿出去。


    他站了起來,終於用正眼看著蘇菲娜,但眼底還是一片冰雪,沒有絲毫感情。


    蘇菲娜很生氣,又止不住的對郝正思露出嫉妒的眼神,那幽怨的樣子好像要把郝正思生吞活剝。


    顧修文皺眉,不動聲色的把郝正思擋在了自己的身後,隔絕了她的目光。她這才憤憤的收回目光,又故作溫婉大方的對他笑著。


    顧修文冷冷開口:“蘇小姐,你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麽。”雙方一直在做暗中鬥爭,明麵上還是一派祥和的景象,蘇家還沒有撕破臉皮,他也耐著性子陪他們玩,看他們能搞出什麽事情來,不過要是傷到郝正思的一分一毫,他絕對會讓蘇菲娜再也笑不出來。


    “哎呀,修文,我和你多天不見,就不能好好敘個舊再說正事嘛!”蘇菲娜扭著妖嬈的柳腰,走到顧修文的身邊,想伸手挽上他的手臂,結果顧修文好像早就預料到她的動作一樣,身體直接一偏,明顯的躲避了她的觸碰。


    蘇菲娜的笑容僵了僵,又看到了郝正思眼中的不屑的嘲笑,她恨恨的咬了咬牙,壓住心裏的怒火,悻悻的收回了手。


    顧修文麵無表情的說:“蘇小姐,我比較忙。”言外之意就是,請她快說快滾。


    蘇菲娜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要知道她蘇家權大勢大,誰不想和她套近乎,討好她,哪裏會像顧修文這麽不識好歹,明裏暗裏的給她難堪。


    顧修文越是想讓她快點走人,她就越不想如了他的願。


    她嬌笑了一聲,又將目光落在郝正思的身上,妖豔的眸子裏掩藏不住的嫉恨,她慢悠悠的說:“怎麽了?我打擾到你和郝法醫了嗎?”


    她這句話顯然是明知故問,人家正你儂我儂的喂著對方吃東西,她還不避嫌的進來打擾人家。


    而且她明知道郝正思和顧修文是夫妻關係,卻從來不會叫一聲顧太太,一直“郝法醫”的叫,顯然是想取而代之。


    不過她的意圖表現的多明顯都沒有用,她連顧修文的心都偷不走,更別說取而代之。


    蘇菲娜以為顧修文會說幾句場麵話,比如“不打擾”之類的客套話,畢竟蘇家的麵子,他還是要給的,但她顯然又想多了。


    顧修文不僅沒有和她客套,還直接對她說:“嗯,打擾到了。”


    “……”蘇菲娜怔愣在原地,郝正思心裏竊笑。


    顧修文又淡淡的問道:“那麽請問蘇小姐有什麽事。”


    蘇菲娜暗握拳頭,臉上的笑容已經塌了下來,不哭不笑的表情非常難看。


    “哦。”蘇菲娜緩了一下,又強迫自己揚起一個溫柔得體的微笑,給自己找台階下,“是這樣的,一年一度的商談會要到了,今年是我們蘇家做東,我是來給修文你發邀請函的。”


    商業圈有一個重大的商談會,到時候每個公司的董事長都會參加,很盛大,去年是蘇朔舉辦的。


    不過那個蘇家已經落敗了,今年輪到了蘇寧夜。


    不知道這個蘇家,又能支撐多久呢。顧修文忍不住在心裏暗笑,他知道蘇寧夜憋足了勁兒,想把自己搞垮,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到頭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一定是蘇寧夜。


    不過兵家常說,敵不動我不動,現在蘇寧夜還沒有開始動手,等他一動手,他就會立即反將一軍,讓蘇寧夜敗無可敗。


    但凡是想傷他最重要的人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邀請函我收下了。”顧修文接過她手上的邀請函,麵色淡然,眸中帶著疏遠的冷漠:“蘇小姐沒別的事,我要忙了。”


    逐客令已經很明顯,但蘇菲娜卻好似聽不懂一樣,故作天真的眨了眨她水靈靈的大眼睛,“修文,我們兩個這麽久沒見,於情於理,怎麽也要請我吃個飯再說吧?”


    她似乎忘記了上一次她讓顧修文請吃飯,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今天還敢提出讓顧修文請她吃飯,臉皮可以說厚到一定程度了。


    不過蘇菲娜並非忘記上次的教訓,她隻是看郝正思也在,純屬想惡心郝正思而已,她知道郝正思非常介意她一口一個“修文,”所以她打死不改口,修文前修文後的叫著,就是想把郝正思惡心透,最好能把郝正思惡心走,她還能省下一番對付她的功夫。


    但她顯然想的太美,她無論如何叫顧修文,郝正思仍然不為所動,好像絲毫不在意的樣子,隻用看猴子耍戲的眼神看她,她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卻還不知道疼,依然不知死活的去挑釁郝正思。


    “實在抱歉。”顧修文嘴上說著抱歉,但語氣裏沒有對不起她的意思,並且直言道:“我愛人不喜歡我和別的女人一起吃飯。”


    他說著,還回頭看了一下郝正思,對她勾唇微笑,如三月暖陽,好像他的眼裏除了郝正思,再沒有任何人能讓他上一點心。


    郝正思心裏樂開了花,但十分矜持的沒有笑出聲。


    “哎呀,這就是郝法醫的不對了。”蘇菲娜皮笑肉不笑,並且言語犀利的指責她道:“修文的身份特殊,肯定時不時會有個宴會啊飯局啊什麽的,其中女人肯定也不會少,和其他女人吃個飯是常有的事,碰到參加舞會的時候,還要和女人跳個舞以表禮儀呢,郝法醫如此小肚雞腸,怕是不大好吧?”


    顧修文聞言,眉頭一皺,眸中迸射出冰冷的寒意,正要開口,郝正思卻忽然輕笑出聲,搶先他一步,對蘇菲娜說道:“我這個人確實挺喜歡吃醋的。”


    顧修文眉梢輕挑,唇角漾著一抹笑,靜靜的看著郝正思,這個他愛到骨子裏的女人。她真是隨時能讓他感受到驚喜,以前的郝正思,恐怕不會理直氣壯地告訴別人:對,她就是喜歡吃醋。


    郝正思沒有注意顧修文微妙的表情,而是坦蕩的看著蘇菲娜:“不過我並非什麽女人的醋都吃,像那種厚顏無恥,死皮賴臉的粘著我老公,還在背地裏搞小動作的女人,我就提不起吃醋的性質,畢竟那種女人手段都太低劣,甚至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帶上一個惡心至極的假麵具,她以為自己的手段多厲害,其實在我眼中,她隻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我隻看看,然後笑一笑罷了,她還勾不起我吃醋的興趣。”


    這段話在含沙射影的說蘇菲娜就是那個跳梁小醜,有腦子的人都能聽得出來。但蘇菲娜的臉皮可能是比長城還厚的原因,她竟能端著一把溫婉大方善良體貼的笑容,從頭到尾聽到完,沒有露出任何氣憤的表情。


    “哦?”她笑道,“那種女人確實討人厭的很呢,不過手段低劣歸低劣,效果還是很鮮明的。郝法醫你可不要以為那女人手段低劣,就這麽輕敵,要不然等修文被搶走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呀!”


    她挑釁的模樣讓郝正思看的很想笑,但她還是忍住了,畢竟這種女人,不值得讓她多費;力氣來呈口舌之快。蘇菲娜把她當做情敵,但她卻不屑把蘇菲娜當做情敵。


    把這種女人設為情敵,真是失了身份。


    “這個就不勞蘇小姐費心了。”郝正思說,“先不說我會不會哭,不過我還是敢肯定,我老公不會背著我找別的女人的。”說著,她看了一眼股修文,眼神裏有警告之意,顧修文哭笑不得。


    “男人這種生物,都是用xia半身思考的嘛!”蘇菲娜說,“事情還沒有發生,郝法醫當然說相信他啦,有一句話不是說,世事無常嘛,這種事情保不準的。你相信他不會背著你找別的女人,光相信沒用呀!他要出軌肯定藏著掖著不會讓你知道,等你知道的時候,他都和那個女人滾到一張床上去了,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呢!到時候那個女人仗著自己懷裏他的孩子,堂而皇之的當堂入室,那個家就沒有你說話的份咯,還要被他拋棄!”


    蘇菲娜嘖了兩聲,諷刺的看著她:“郝法醫,你說說,可不可憐呀!”她好像忘記了這裏是顧修文的辦公室,顧修文這麽大個人站在她的麵前呢,她還要對郝正思說這些話,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沒想起來。


    郝正思懶得和她爭論了,困意席卷而來,她的臉上露出了倦態,正想著要怎麽把蘇菲娜送走,顧修文便說:“蘇小姐,我太太困了。慢走不送。”


    顧修文再一次下了逐客令,蘇菲娜想了想,也覺得在這裏和她爭辯這些沒什麽意義,以後她會讓郝正思知道,她低劣的手段有多管用!


    於是,她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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