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郝正思歎了一口氣,想了想,也是這樣,白雅筠再怎麽變態,也隻是一個弱質女流而已,在公路上,一邊開車,一邊槍戰,這可不是普通人就能夠做到的。


    “但是那個人已經被頭兒搶救出來了,現在頭兒正在審問,想問你們想去旁聽嗎?”


    “嗯。”郝正思點點頭,畢竟他們也是案件的相關人員,去旁聽一下,也有利於他們更加了解案情的進度。


    “那好吧,跟我來把。”


    小李掃了他們一眼,而後轉身就走。


    郝正思牽起了顧修文的手,然後並排著跟上了小李的腳步。


    他們穿過了醫院略顯冰冷的走廊,在白熾燈的白光下,走到了一個病房的麵前。


    小李伸手在上麵敲了敲門,郝正思和顧修文跟在外麵,不發一言。


    “請進。”


    郝正思一聽就知道是遊燁赫的聲音了,緊蹙的眉心也放鬆下了不少,他畢竟是在為自己的事情才那麽的奔波的,兩人就算沒有了那種所謂的感情,但是畢竟也算的上是朋友。


    聽著他簡短的幾個字,也看出來,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小李得到允許之後,把手放在了門把上麵,輕輕一推,就走了進去,而裏麵的裝置也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因為此次病人的特殊性,他們並沒有讓他住在了普通病房裏麵,普通病房魚龍混雜,會影響到了他們的審問,也不利於證人的安全。


    郝正思和顧修文並排著手牽著手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看見了身上綁著白色的繃帶的遊燁赫,還有躺在病床上的陌生男人。


    “你們來了?”遊燁赫抬頭便看見了他們,打了聲招呼,繼續道,“那好,審問也可以開始了。”


    郝正思皺了皺眉,關心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這些事讓小李來就好了。”


    遊燁赫聽此,笑了笑,大手一揮,道,“沒事,我這隻是皮外傷,都是那個醫生,非要給我綁上了這一大堆麻煩的東西。”


    小李翻了個白眼,“那還不是你剛剛回來的時候太嚇人了,渾身是血,誰敢隨便對待你啊。”


    事實證明,遊燁赫隻是被爆炸的氣流給推開,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那個殺手的,身上如他所言,隻是摔倒在地上的一些摩擦傷而已,並不怎麽嚴重。


    遊燁赫聞言,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他也是被那氣流給震暈了,否則也不會弄出那麽多的事情。


    “好了,不說那麽多了,我們開始吧,時間不短了,再磨蹭下去,我怕白雅筠又要動手了。”遊燁赫原本還算是開朗的聲音,在說到了白雅筠的時候,也變得低沉了起來。


    白雅筠這一個名字一出現,空氣都滯澀了幾秒,足以可見,這個白雅筠在他們心中究竟是占據了多大的地位。


    顧修文皺了皺眉,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舉動,要是早些將白雅筠這個神經病處理了,也不會有後續的那麽多事情了。


    郝正思感覺到了愛人的情緒,反手握住了對方骨節分明的大手,低聲安慰道。“沒事的,不關你的事,誰也沒有想到,她會變成這樣子。”


    顧修文低頭用下巴蹭了蹭郝正思的頭頂,醇厚的嗓子裏麵發出了簡單的單音節。


    而在一邊的遊燁赫和小李已經準備好了進行審問,而顧修文看到了旁邊擺放著的沙發,便拉著郝正思坐了過去。


    小李拿起了檔案,然後翻開,一手拿筆,隨時準備記錄。


    遊燁赫看到大家都準備好了,便開始了審問。


    原本床上的那個人還在昏迷之中,醫生說隻要麻藥過了,他就能夠醒過來了,他們也是掐著這個時間過來的。


    隻見床上的人悠悠轉醒,遊燁赫便先發製人道,“你醒了?”


    那人目露凶光,警惕的看著他們,顯然並不打算開口說話。


    遊燁赫麵色不改,繼續審問道,“是白雅筠派你來的吧?”


    顯然他也不需要他的回答,隻是例行公事的問一問而已。他們都知道,事實本就是如此。


    他翻動了一下手中的檔案,在這個凶手送過來的那一刹那,局裏麵的人便將他的檔案挑了出來。


    “言真,b市人,自小父母雙亡,在福利院長大,十歲後就被人領養,離開福利院,職業不明?”


    遊燁赫抬眼看他,他仍然是一副死麵癱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打算要跟警方配合的想法。


    遊燁赫一目十行的掃完了檔案裏麵的內容,這個人的人生特別的簡單,不優秀也不突出,簡單的隻有幾頁紙。


    遊燁赫再次抬頭看了看死人臉的言真,心中的猜測有了落實。


    “你是個職業殺手吧?第一次出手?”從追逐之中,可以看的出來,雖然該人的技術精巧,但是缺乏熟練,不然他們也不能夠那麽輕易的就從他的攻擊之下,逃生。


    言真看著窗外,不發一言。


    遊燁赫合上了檔案薄,然後抬頭對小李說,“你去一下言胡聰的家,請他來一下警局。”


    話音剛落,床上的人便將目光猛地擰轉了過來,死死的盯著遊燁赫。


    遊燁赫依舊是慢悠悠的,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我相信,令尊也對你豐厚的收入有所疑惑,想要多加了解吧。”


    小李一掃言真那瞪的突出的死魚眼,就知道遊燁赫的想法了。


    於是,便起身應和道,“是的,頭兒。”


    說完,就起身走了出去,在小李走到了門口的,手剛剛扶上了把手,身後便傳來了沙啞幹澀的聲音,“站住!”


    小李的動作頓住,遊燁赫瞥了他一眼,道,“怎麽?想清楚了?”


    言真瞪著小李的背影,好像要將對方的背影戳出一個洞來。


    遊燁赫再次掀開手中的檔案袋,將好看的手指放在了那一行楷體上,不停的摩挲著,那是言胡聰短短的一行介紹,與言真的關係。


    “你也不希望一直希望你成才的養父,對你失望吧?”


    遊燁赫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擊倒了言真心中的最後一塊頑強堅韌的城堡,將他的心房擊敗的潰不成軍。


    淚水將眼眶充盈,言真鼻頭微酸,可能是想到了那個男人為自己做的一切。


    言胡聰是十歲那年領養他的人,一直都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因為貧窮,一直都沒有人嫁給他,所以,他帶著一個小孩子,過的艱辛,但也算是幸福。


    可是,在這個隻有一個出租房的家裏麵,突然傳來了噩耗。言胡聰在前幾年突然得了腎病,將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給拖的越發貧窮。


    言真連學都不上了,就是為了給言胡聰省錢,讓他治病。


    可是,就算是言真的學費,也隻是杯水車薪而已,腎病的治療,對於一個這樣子的家庭,實在是負擔太大了。


    言真學曆不高,更是不能夠找到什麽好工作,而且還因為年紀輕輕,閱曆不深,被老板欺騙,連工資都得不到。


    但是,在某一天,就是這麽拮據的情況下,言胡聰突然就住院了,而且還有了匹配的腎源,順利的換上了腎。


    而言真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對他們進行攻擊,那麽,原因可想而知。


    言真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在緩緩吐出,這個過程仿佛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連骨頭都被抽掉,要不是他躺在床上,可能都會直接摔倒過去。


    良久,久到郝正思差點以為他不會說話之後,才有一句沉重的話,從那個男人的嘴裏麵說出來。


    “再說出來之前,我有一些要求。”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男人年輕的麵孔瞬間變得蒼老了十歲,變得不像一個年輕人。


    小李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將手從門把手拿了下來。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遊燁赫挑眉,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於是,他也不婉轉,直截了當道,“好,你說。”


    “我隻有一個要求。”言真睜開了眼睛,“把他接過來,保護他。”


    “可以。”遊燁赫的聲音堅定而有力,莫名的就給人一種信服的力量,他抿著唇,做出了承諾。


    得到了他的讚許之後,言真便想要掙紮著坐起來,小李看見了,連忙過去幫忙升起床架,貼心的放上了柔軟的枕頭。


    言真坐了起來,掃了屋內一眼,這才真正的看清了遊燁赫的臉,也看到了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言真的目光在郝正思的麵部上停留的時間有點長,讓在場的人心不由得一緊,尤其是顧修文,直接就將人攬入懷中,並且惡狠狠的瞪了言真一眼。


    言真被瞪之後,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依舊是緊緊的盯著郝正思看。


    遊燁赫眉心微蹙,剛想開口,讓他注意點,他就將目光收了回來,放在了這個冒著危險將自己救回來的男人,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纏著繃帶,臉色有些慘白,但是也還算是健康。


    “我不知道從哪裏說起。”言真看著遊燁赫的眼眸,輕聲道。


    “你就從白雅筠找你開始吧。”


    言真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什麽白雅筠,我隻是在組織的安排下,見過一個將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人,她給我看了她的照片。”言真用手指了指在遊燁赫後麵的郝正思,“讓我去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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