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姚的資料想必你們也調查過了。”4郝正思不去理會幾個警察同事的反應,神色平靜的繼續說道:“她也是福利院長大的,而恰恰就是宋安時與宋安陽小時候所在的那個福利院。”


    確實,經過一番身份調查,經那個福利院的院長確認,宋小姚就是被那個福利院收養的。


    那年代的人很重男輕女,所以在福利院的女孩子都沒怎麽被來收養小孩的人看中,收養的大多數都是男孩子,宋小姚就是沒人要的那一部分,十六歲以前,她都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後來因為過了法定的義務教育的學曆,她隻能去半工半讀,因為沒人收養她,也沒人讚助她上學,她隻能靠自己去賺學費。


    聽完她的話,警察同事提出疑問:“宋小姚確實也是在那個福利院裏長大的,但據我們的調查,她生前根本沒有和宋安時兩兄弟有任何聯係。”


    郝正思聽後,不由得勾唇輕笑,眸中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神采奕奕:“他們確實和宋小姚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宋安陽的觀察記錄上寫了一件小事,這件小事放在其他人身上根本不足為道,可是放在宋安陽身上,問題就大了。”


    她打開了從院長那兒要回來的觀察記錄,翻過了幾頁,目光落在她今天早上用紅筆圈出來的的地方,指了指,給警察同事看。


    “這裏提到,宋安陽還在福利院,剛發現精神有問題的時候,由於護工的不注意看管,讓宋安陽被一個同在福利院生活的小女孩用石頭砸中了額頭,還嘲笑了他的病。不過傷是小傷,不致命。”


    她發現這一點的時候,特地給院長打了一個電話,讓院長好好想一想,那個嘲笑並用石頭砸破宋安陽額頭的小女孩,是不是就是宋小姚。


    院長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對宋安陽的事卻記得格外清楚,確認了那個小女孩就是宋小姚。


    警察同事皆是一愣:“郝法醫,你的意思是,宋安陽隻因為小時候被宋小姚嘲笑過,所以一直懷恨在心,才起了殺意的嗎?”


    他們是警察,這一點不用問也能想的出來,隻是疑惑,那時候兩個小孩才多大啊,這麽一點事宋安陽竟然能記到這個時候?要問他們六歲之前都發生過什麽事,他們也未必想的出來,即使能回想起來,也不一定能想的清楚當時的情形吧?


    “對於一個小孩來說,能讓他記得清楚的事情是有的。”郝正思解釋道,“宋安陽知道自己有精神疾病,其實他被朋友疏遠的時候也很害怕,但是沒有人去刺激他的話,他也不會發展的那麽嚴重,而宋小姚當時年少無知,故意去嘲笑他,甚至做出傷害他的事情,讓他在心裏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所以隔了那麽久他也會記得當時傷害過他的人。”


    宋安陽小時候被宋小姚傷害過,一直對她心存怨恨,這課恨意的種子一直埋在他心裏,隨著他越長越大,於是,他起了報複的念頭,把傷害過他的宋小姚殺了。


    當然,這隻是推理,凶手也不一定就是宋安陽,隻是根據目前調查到的信息來看,宋安陽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專案組成員們默默聽著,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又一個疑問出來了:“宋小姚小時候傷害過宋安陽,所以宋安陽想對報複她,這一點我們可以理解。可其他被害人和宋安陽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宋安陽又為什麽要殺死他們?”


    而且還是采用十分極端變態的方法,把被害人分了屍,屍塊還寄回了被害人的家裏。


    郝正思垂了垂眸,沉吟片刻,語氣平靜的說:“宋安陽的心理扭曲了,或許和他的精神疾病有關。”


    會議結束之後,遊燁赫請郝正思去喝杯奶茶,也不知道遊燁赫是不是暗搓搓的調查過,居然陰差陽錯的把她帶到了她認識的那個老板娘的店裏。


    老板娘一見到她,微微驚訝:“正思,今天也來啦。”


    因為在老板娘的印象中,郝正思是非常忙的,十天半個月都沒空來一次店裏,上次她借給郝正思穿的衣服還是郝正思叫人幫忙送回來的。


    “老板娘,下午好。”郝正思微微笑了笑,對老板娘打招呼。她環視了一圈,發現店裏沒有什麽客人。


    老板娘看了一眼和她同行的遊燁赫,又打趣道:“怎麽?每天換一個男朋友啊?”


    郝正思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也隻是笑笑不說話,遊燁赫卻上綱上線起來:“老板娘好眼力,不過其實她的男朋友一直都是我,哈哈哈。”


    “遊燁赫,你別鬧。”聽到他這句話,郝正思無奈的笑了一聲,示意他不要胡說八道。


    遊燁赫竟聽她的話,乖乖的閉了嘴,卻是十分調皮的朝她吐了吐舌頭。


    隻做朋友就好。


    郝正思要了一杯熱牛奶,沒加糖,遊燁赫則是要了一杯濃咖啡,也沒加糖。


    “小思思,你覺得宋……”遊燁赫和郝正思坐在靠近櫥窗的位置上,兩人對麵而坐,他正想繼續和郝正思討論剛才在會議室裏說的事情,就忽然看到郝正思眸光緊了緊,快速低聲的說了一句。


    “別說話。”


    遊燁赫下意識的閉上了嘴,情緒因為郝正思的表情而變得緊張起來,他正想回頭望去,又聽到郝正思提醒他:“不要回頭看。”


    他便又繃直了身體,忍住沒有回頭。


    “宋安陽出現了。”他看到郝正思動了動唇,無聲的對他傳遞了這麽一個信息。


    遊燁赫眼睛一眯,臉上玩鬧的表情瞬間消失,變得嚴肅起來。


    郝正思又覺得他太過緊張,又低聲提醒了一句:“你不要這麽緊張,小心露餡。”


    遊燁赫在警局的身份比較特殊,沒有被編排到警員名單裏,所以除了相熟的人,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人人都隻當他是遊手好閑的富家公子而已。


    遊燁赫便放鬆身體,坦然自若的和郝正思聊起天來,就好像兩個老友一樣坐在一起談天說地。


    沒人會懷疑遊燁赫的身份。


    “啊,這不是郝小姐嗎?”和宋安陽一起來的宋安時忽然注意到了櫥窗這邊的郝正思,愣了一下,然後走過來和她彬彬有禮的打招呼,“郝小姐,下午好。真巧啊。”他嗓音溫潤,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任誰都不會把他和殺人凶手這個可怕的身份聯想到一起。


    郝正思也裝作剛剛才看到他的樣子,愣了愣才笑道:“宋醫生,下午好,來喝杯奶茶嗎?”


    宋安時推了推黑框眼鏡,溫雅的笑道:“是啊,午後適合喝杯奶茶。”


    然後又看了看坐在她對麵的遊燁赫,疑惑道:“這是郝小姐的朋友嗎?”


    這時,宋安陽付完賬,也跟著走了過來,他與郝正思對視著,眼中一片平靜。


    可郝正思卻覺得,這片平靜的海麵下,正有海嘯席卷著海底,她忽然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寒意。


    “嗯,他是我一個好朋友。”郝正思回了回神,泰然自若的答了宋安時的問題,然後看了一眼宋安陽,故作隨意的問道:“宋醫生,這位是?”


    宋安時笑了笑,說:“啊,這是我弟弟,宋安陽。”


    郝正思恍然大悟,隨後又朝宋安陽微微笑了笑,禮貌的問候:“原來是宋醫生的弟弟,你好,我是郝正思。”


    麵對她的問好,宋安陽卻遲遲沒有動作,隻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宋安陽的眼珠很黑,如深夜無星無月,一片漆黑的天空一般,她看不到他的靈魂。


    宋安時輕咳了一聲,叫了一聲宋安陽的名字,宋安陽才收回了視線,卻也不開口說話。


    見此,宋安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郝小姐,不好意思,安陽從小就不愛說話,我代他像你道歉。”


    郝正思十分不在意的搖搖頭,諒解的說:“沒關係。”


    此時,遊燁赫忽然開口笑道:“你弟弟怎麽和你一點都不像啊?”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宋安時沒把他當回事,他打量了一下遊燁赫的衣服,又看到他並不怎麽尊重人的八卦笑意,認定他是一個沒有禮貌的二世祖。


    不過宋安時還是解釋了一下:“噢,安陽不是我的親弟弟。”


    遊燁赫又十分嘲諷的笑了一聲:“小三兒生的吧?”


    他不禮貌的語氣惹得宋安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墨的眸子怒火漸生,卻還是不開口說話。


    遊燁赫懷疑宋安陽就是一個啞巴。


    “不是……”宋安時也對遊燁赫的態度極為不滿,但他還是保持著良好的教養,不在公共場合發火,那樣會失了形象。他忍下心中那股怒氣,說:“安陽是孤兒,我領養了他。”


    “阿喲,聽小思思剛才叫你宋醫生,你們做醫生的都這麽大愛無疆啊?還專門撿別人不要的小孩兒養呢?”遊燁赫又是一陣嘲諷。


    這次宋安時有點忍不下去了,宋安陽被他嗬護這麽多年,他一直都把宋安陽當成親弟弟一樣對待,結果遊燁赫一句話,把宋安陽分到“垃圾”這一類上來,他瞬間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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