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正思的肚子已經有四個多月了,雖然她身形消瘦,但是該出來的也要出來了,即使不像別人的那麽大,也開始明顯了,不過她隻要穿寬鬆一點的衣服就不會有人注意,景言會注意到她的肚子都是因為有一天早上她穿著一套薄薄的睡衣就開門拿東西,景言正好出門,看到她隆起來的腹部,感到很驚訝,那天他看了好一會兒她的肚子,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愣愣的用眼神求證,既然被發現了,她也覺得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所以幹脆承認了。


    不過她有身孕這件事情被景言知道之後,又有一個煩惱,就是從那天以後,她每天都要接受景言同情的目光,盡管景言已經掩飾的很好了。


    郝正思現在身心俱疲,也不太想繼續站在門口和景言聊天,於是隨意的應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累,睡一覺就好了,別擔心。”


    景言馬上會意,慌忙的說:“那正思姐,你快回屋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晚安!”


    郝正思笑了一下,回到:“晚安。”景言便下了樓。


    進了屋子之後,把門反鎖了,她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晚上七點,是吃晚飯的時間,但是今天晚上她突然覺得不是很想吃,心情也很煩躁,身體很累,眼皮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想就這樣倒在床上睡覺了。


    但是她不想吃,為了寶寶,還是決定要吃飯,於是,她便拖著沉重的身體,去廚房準備做菜。


    小冰箱裏還有幾個雞蛋,已經不記得到底是什麽時候買回來的了,好像是前天,又好像是一個星期之前,她最近記性越來越差了,在各方麵上。


    除了雞蛋還有一個白蘿卜,她之前想買一塊骨頭來燉湯的,但是又忘記了,等回到家的時候才想起來,她本身對這種瑣事其實不是很上心,也懶得再倒回去買,於是就放棄了骨頭,想著改天去超市的時候再買一塊回來燉湯。


    哪知道這一個改天,就變成了無限期,以至於現在這隻白蘿卜已經變得蔫蔫的了,她歎了口氣,又把白蘿卜拿了出來,準備做個蘿卜清湯。


    又找了找平時放食材的地方,找出了半撮紫菜,有紫菜還好,起碼蘿卜湯沒有那麽清了。


    吃完飯之後,已經是八點半,她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一點都不想洗澡,想躺在床上眯一會兒,養養神再去,結果這一眯,就眯到了第二天早上五點。


    她是被冷醒的,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的衣服沒有換,被子被她壓在了身下,她一直保持著昨晚躺在床上的姿勢,動都沒動過。


    狠狠的皺了皺眉,十分的不解,她的精神狀態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差了?


    起了床,拿著換洗的衣物去了衛生間洗漱。


    衛生間裏的燈怎麽亮了?在小區樓下暗處的顧修文坐在他的黑色豪車裏,看著郝正思的單間,隻見她的衛生間裏的燈亮了,不禁開始猜測她此刻在幹什麽。


    應該是起床上廁所吧?他想,不然這麽冷的天,不會有人五點鍾就起來的。


    “少爺,您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先回去睡一覺嗎?”坐在駕駛位上的老林輕言提醒道。


    顧修文是昨晚兩點鍾的時候來的,他已經一個月沒有來看過郝正思了,而郝正思也一個月沒有去見他。


    他這一個月都在忙著和徐家周旋,先是徐長風,再是徐子川,還有糾纏不休的徐諾雪,所以一直沒有空來看看她,直到今天他才將事情處理到尾聲,所以想抽空來看看她。


    等他把所有的瑣事都處理完,他再去向她道歉,對她解釋。這一個月裏,他把感情這回事想的有點明白了,但還不是很透徹。


    “嗯。”顧修文點了點頭,老林便把車開走了。


    他還要忙好一陣子,希望郝正思能等他。


    ......


    “一個月前,徐氏忽然從顧氏撤資,大家紛紛猜測兩家的關係出了問題,但是兩家一直默不作聲,都沒有官方的回應,這個猜測讓人不得而知......但是有細心的朋友發現,從半個月前開始,徐氏的股票就直線下跌,虧損巨大,而顧氏的股票不跌反漲......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顧氏在暗箱操作,而兩家鬧矛盾這個猜測仿佛也得到了印證......”


    關掉了電視,顧修文從質地精良的牛皮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的唇角帶著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怎麽樣,你莫姐姐的能力還是不錯的吧?”莫煙坐在沙發上,優雅的翹著二郎腿,動作緩緩地在手指上塗著紅豔豔的指甲油,“顧少爺現在想以身相許還有機會哦!”


    而那個指甲油的味道讓顧修文聞著難受,眉頭微不可覺的皺了一下,卻也什麽話又沒有說,莫煙在徐家打算打壓他的時候,幫了他一把,不過這個忙並不是不用付報酬。


    他看著一派悠然自得的莫煙,冷聲說道:“你想獨攬莫氏股權,野心會不會太大了點。”


    莫煙手上的動作一頓,顏色妖冶的指甲油擦到了邊上,莫煙收起笑容,嬌豔的麵容浮上了冷意,沉默片刻,她抽出一張紙巾,把擦出邊的指甲油抹掉,眼神卻是怨恨至極:“那本該就是屬於我母親的東西,我隻是幫我母親把屬於她的東西拿回來而已。”


    莫氏並非隻有她父親一個人有股份,他們莫氏三兄弟把股份分了,三個都是持股人,而那份股,本來是屬於她的母親洛媛的,是他們害死了她的母親,讓小三上位,讓他們把股份搶走。


    沒有她的母親,根本不會有如今輝煌的莫氏集團。


    而後,她又收起了怨恨的目光,轉而風姿嫵媚的妄想顧修文,紅唇輕啟:“我相信顧少爺你有這個能力的,對吧。”


    顧修文沒有說話,而是站在了落地窗旁,目光投向未知的遠方。


    徐家那邊。


    徐長風看著公司的財務報表和自家的股票情況,氣的頭頂升煙,他猛地把兩張匯表扔在了地上,顧家穩居第一的文字刺痛了他。


    “怎麽回事!顧家什麽時候有隻手遮天的本領了!”


    他自詡他們徐家和顧家相比,不相上下,齊頭並進,兩家的實力旗鼓相當,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形,最近一個月,他們公司屢遭陷害,各種真真假假的黑點黑料一下子被搬上來台麵,無論是他們研製的產品,還是和他們合作的生意夥伴,都突然被黑的一塌糊塗,合作人直接和他們解除了合約,他們這一個月來,虧損的情況比盈利的情況還要重一些。


    公司出現了灰色的負麵收入的情況。


    徐子川連忙幫他順氣,一邊安撫他:“父親,你別生氣......”


    “不生氣不生氣!你隻會叫我不生氣!”哪知徐長風一聽到他的話,更加火冒三丈,想到顧修文能力出眾,而他的兒子和顧修文相比,更像是個酒囊飯桶,資質平庸,更來氣了,於是又直接把氣撒到了徐子川的頭上,“你說說你,有哪一樣是比顧修文優秀的,同樣是而立之年,你差了他不止一截,你這樣叫我怎麽放心把公司交給你?”


    “父親,你別說哥哥了。”一旁的徐諾雪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插話,“哥哥也很優秀的,隻能怪修文哥哥太優秀,不是哥哥能比的上的而已。”


    她說的無心,也沒有要把徐子川和顧修文互相對比的意思,但是徐子川聽了,心裏更不是滋味。原來他連在妹妹的心裏,也是比不過顧修文的嗎?他明明那麽努力,他明明把一切都做到了最好,結果在他們的心裏,他卻是連顧修文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他怎麽能甘心......


    可是在徐長風麵前,他是不能表現出一點憤怒的意思的,他隻能隱忍:“妹妹,別說了。”他很開心妹妹為自己說話,但是他更了解他父親的脾性,於是乖乖低下了頭,把姿態放的謙卑:“父親教訓的是,子川以後會更加努力,請父親放心。”


    徐長風骨子裏是個封建的人,所以在長幼尊卑這一點上格外的強調,他從來都不允許小輩忤逆他的意思,徐子川縱使心有不甘,卻也因為從小就這樣被他訓斥慣了,所以也不敢發火,更不敢對他說不尊重的話。


    隻是他這麽多年來一直想對他尊敬的父親說一句話:他比的上顧修文,他不是廢物。


    “哼,你隻會說這種話,每次都看不到一點長進!”


    你看,他尊敬的父親,總是能用一句話便否定了他所有的努力,他默默接下了這句話,暗暗地握緊了拳頭,咬了咬牙,有一抹怨恨隱藏在眼底。


    全都是因為顧修文,隻要有顧修文在,他所做的一切,在父親的眼裏,都是浮雲,他不止一次聽到他的父親說:“如果修文是我的兒子就好了。”


    他低下了頭,想要試圖掩去眸中的情緒,卻還是沒辦法掩住那絲在心裏快速滋長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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