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文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著,似乎在想著怎麽組織語言,郝正思也不催他,兩人之間的氣氛沉寂了下來。


    在兩人各自沉默之時,天空忽然飄下了小點小點的雪花,開始隻是零星的幾點,後來漸漸曾多,洋洋灑灑的飄在漆黑的夜裏,掉落在地上,不知道有沒有立刻融化掉。


    這時,顧修文開口了,他緩緩說道:“他讓我好好照顧你,不要讓你受委屈,什麽事情都要讓著你,不能惹你生氣......”他說著,忽然停頓下來,不屑的輕哼一聲,“這些用不著他來提醒我。”而且他認為,遊燁赫也沒有來提醒他的資格。


    郝正思猜到了一點點,但是聽到他讓顧修文什麽事都要讓著她的時候,忽然笑了笑,說:“那我不是成太後了嗎?”


    她這句本來隻是開玩笑而已,不曾想,顧修文卻是十分認真地糾正她:“你是王後。”


    在他的這座城裏,她就是他一個人的王後,他也會讓她過得如同王後。


    這次郝正思沒有紅了臉,而是微微的笑了笑,凝視著他的眼睛,淡淡的問:“那你會讓我跌下王座嗎?”


    顧修文靜靜的看著她許久,仿佛要將她的麵容一筆一劃的刻入心扉。最後,他一字一句的說著他的承諾:“隻有你想走下王座,我永遠不會背棄你。”


    郝正思曾經認為,對別人承諾“永遠”這個詞的人都是幼稚的,那隻不過是薄情的人給自己找了一個讓別人相信自己的莫須有的詞而已,“永遠”在這些人的口中,永遠都隻是名詞,不會是動詞,因為他們隻會承諾,並不會兌現承諾。


    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詞在顧修文口中說出來,一切都不一樣了,她真的相信,顧修文能給她一個永遠。


    零點,七彩斑斕的煙火夜空接踵而至的綻放,把原本黯淡無色的夜空渲染成了一片耀眼絢麗的星海,還沒有來得及落在地上的雪花被夜空中灼熱的煙火星點融化在它們的身體裏,悄然的和它們融為了一體。


    顧修文抱起已經睡著了的郝正思回了臥房,一邊搖頭輕笑著,說好要和他一起等到零點,自己卻偷偷睡著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郝正思是被鞭炮聲吵醒的,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響徹整個s城,都在傳達著人們又迎來新一年的喜悅之情。


    然而郝正思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喜悅之情,她非常不喜歡被吵醒。


    她睜開眼,房間還是一片黑漆漆的,窗簾遮著窗戶,不知道天亮沒有,不過一點光亮都沒有透進來,大概是還沒到天亮吧。她摸了摸床頭,摸出了她的手機,想打開來看看現在幾點了。


    “現在五點半。”她屏幕還沒有打開,睡在她身邊的顧修文忽然低聲說,“我們睡到七點再起來。”


    郝正思被嚇了一跳,她非常認真的問:“顧修文,你是不是一整晚都沒睡?”


    顧修文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神慵懶的和她對視:“剛醒。”然後他伸出手,輕柔的捏了捏她白嫩的臉蛋,用抱怨的語氣對她說,“我好像記得昨晚某人說要等到零點和我一起跨年,但是我一轉過臉去看她,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某人指的自然就是郝正思,她幹笑了兩聲,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睡著了,對不起啊。”


    而顧修文顯然不接受某人的道歉,他表情略微傷心的說:“某人欺騙了我的感情,隻想用一句道歉來補償嗎?”說著,他的眼睛露出期待之色,十分殷切的看著她,如同一個正在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樣。


    他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的,郝正思瞪了他一眼:“你不去當演員真的太可惜了。”可是說歸說,她還是得乖乖的親了一下他的側臉,“好了吧?”


    “你太沒誠意了。”顧修文低笑了一聲,而後忽然翻了身,壓在了郝正思的身上,他的雙手撐在郝正思枕頭兩邊,俯首在她的額頭上小雞啄米般啄了一下,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的眼睛,沙啞著聲音,低聲說,“下次要這樣。”他說完,又將唇轉移了陣地,落在了她的鼻尖上,蜻蜓點水一樣的吻了一下。


    最後,他看著她如鮮嫩的櫻桃般的雙唇,因為主人在發呆,所以它不自覺的微微張開了一個縫,像是引誘著他吻下去一樣。


    腹下燃起了一簇火苗,叫囂著要將他身下的人燃燒殆盡,可他還是忍住了。


    他收回了一直撐在她枕邊的手,用指腹在她的唇上緩緩摩挲著,摩挲了幾下,又轉而捏著她的下巴,聲音更加沙啞,壓抑的喘著粗氣,“你現在不能補償的,以後我會記得討回來的,現在我先放過你,不過我要先記一賬......”他的話隨著曖昧的尾音隱匿在了彼此的唇齒之中,他像品嚐美食一樣細細的品嚐著她的雙唇,恨不得把她吃下去。


    在唇上徘徊許久之後,他便用舌頭撬開了她雪白的貝齒,攻城略地一樣掠奪著屬於她的一切。


    流連忘返,不知歸處。


    郝正思微微仰著頭承受著他給的吻,他的吻技很好,她被他吻得意識迷離,雙手也不自覺的換上了他的脖子,迎合著他的親吻。


    七點的時候,兩人按時起了床,洗漱完畢穿戴整齊,把該帶的東西都帶好了之後,就去了顧修文的父母家。


    陶淩瑤見到她時,感動的幾乎要哭出來,她拉著她的手,把一個大紅包放在了她的手上,十分激動的說:“盼了一天,可把我們正思盼來了,來,媽給你個大紅包!”


    這一聲“媽”讓郝正思有些尷尬,因為現在她和顧修文算是在交往的關係,他們兩個是已經離婚了的,在法律麵前,他們等同於沒有結婚,即使他們兩個已經領過了結婚證,她的肚子裏也有了顧修文的骨肉,但是現在他們還是等於沒有結婚。


    所以她不太想稱呼陶淩瑤為母親,而且這個親切的稱呼她已經丟了很多年了,現在要叫起來,實在有點難以開口。


    她在心中斟酌了一番,最後還是保留著“瑤姨”這個稱呼,她笑了笑,問候道:“瑤姨,新年快樂,謝謝你的紅包。”


    陶淩瑤沒有如願聽到郝正思叫她“媽媽”,心裏有點小失望,但她也明白這種事急不來,等水到渠成的時候,稱呼自然就改了,所以也不介意,坦然的接受了“瑤姨”的稱呼。


    陶淩瑤一直盼著郝正思來看她,一個激動,竟然忘了還有顧修文這個親兒子,連壓歲紅包都忘了給,隻是一個勁的去招呼郝正思,似乎郝正思才是她的親女兒。


    顧修文沒有在意這個,反而是看到她這麽喜歡郝正思,他也很高興,跟著她默默地微微了起來。


    相比忘了親兒子的陶淩瑤,顧宜年才是顧修文親爸,他給了顧修文一個壓歲紅包之後,才拍了拍他的肩,滿意的對他說:“修文,爸爸看到你現在這麽幸福,爸爸也很替你開心。”


    在父親麵前,顧修文是表現的穩重一點的,隻是他一想到郝正思,嘴角就一直上揚著,“父親,謝謝。”


    “正思可是個好女孩兒,一定不能虧待了她。”顧宜年以前沒機會教育兒子,現在終於逮到機會了,趕緊抓緊時間給兒子灌心靈雞湯,“更何況正思肚子裏可是有我孫子呢,你可別傷著她了。”


    顧修文認真承諾著:“父親,放心,我會的。”


    他心愛的女人,他知道該怎麽保護。


    給顧宜年和陶淩瑤拜完年,顧修文和郝正思這小兩口就要離開了,離開之前,陶淩瑤恨不得把郝正思綁在自己身邊不讓她走,有時候陶淩瑤和顧修文一樣,幼稚的像個小孩。


    郝正思哭笑不得,她想,在這一點上,顧修文應該是遺傳陶淩瑤的吧。


    車裏,顧修文發動著引擎,郝正思的笑容淡了下來,她垂了垂眸,然後歎了歎氣,說:“現在我們去我舅舅家吧。”


    “好。”顧修文果斷的應道,然後腳踩油門,往紀光年家的方向開去。


    其實他知道郝正思並不想去看望紀光年一家,但是他還是答應了,因為他懂她,她的外表看起來很冷硬,好像什麽事都沒有所謂一樣,隻有他知道,其實不是的,她隻是習慣用這種色彩來掩飾自己。


    到底是養育她長大的人,再怎麽樣,她都要報答他們的,不然她的良心會譴責她,他不願意看到她不開心。


    因為是大年初一,紀光年又是家族裏的老大,按照他們家族的規矩,小的要來給大的拜年,所以他不用提著禮包出門,隻有別人提著禮包進他的門。


    兩人到了紀光年家的時候,紀光年一家正在和郝正思的另一個小叔叔紀州聊著天。


    “舅舅,三舅舅,新年好。”郝正思揚起了一個笑容,把一份禮品遞給了紀光年,禮品的包裝一看就知道裏麵的東西很高檔,紀光年眉開眼笑的接下了。


    趙淑豔看到她把一份禮品給了紀光年之後,手上還提著兩份,包裝和給紀光年的那份不一樣,包裝外印著一串她不認識的英文字符,她眼睛一亮,立即站了起來,熱情的招呼她:“正思你來了啊,來來,快進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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