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奶奶說話間,郝正思已經去微波爐裏拿出那盤烤鴨了。其實也不能算是一盤,菜是用不鏽鋼碗裝著的,沒有多少,她看了一眼老林,有些尷尬。


    護士小姐見此,解釋道:“不好意思,郝小姐,我不知道你今天會來,所以隻買夠給奶奶吃的.....”


    郝正思歎了一聲,笑了笑,搖搖頭,想說讓奶奶吃,她和老林中午回家再吃,老林便先一步開口說:“正思,你和奶奶先吃著,我再去買一點回來吧。”他叫夫人名字的時候,心撲通撲通跳著,隻祈求不要讓少爺知道他叫了少爺老婆的大名,少爺最近什麽醋都吃。


    郝正思正想說不用了他們回家再吃,但是老林不等她開口,自己走了出去,買菜去了,她也隻好把話咽回了肚子。


    她叫護士小姐把奶奶平時用的碗筷拿了來,她要親自喂著奶奶吃,小時候都是奶奶喂自己吃飯,現在輪到她喂奶奶吃飯了。


    烤鴨被經過了特殊處理,裏麵的骨頭已經被挑出來了,剩下的全是一小塊一小塊的肉,這樣做是為了避免喂奶奶吃的時候,奶奶吃到骨頭,奶奶老了,牙口不好,吃到骨頭吐不出來的話,可是一件大事。


    “奶奶,張嘴。”郝正思耐心的喂著奶奶吃東西,奶奶很配合,隻是吃的時候也忍不住笑意,那張布滿了皺紋的臉龐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奶奶吃一碗飯吃了半個小時,老林掐準了時間,在郝正思剛好喂飽奶奶的時候,拎著一盒烤鴨回來了。


    郝正思給奶奶擦擦嘴,把空碗交給了護士小姐,又叫她拿了一個瓷盤子來裝上老林買回來的烤鴨,然後老林說:“老林,你也坐下吃吧。”


    老林說:“我剛才在外麵吃飽了,你吃吧。”他和夫人的身份不同,說難聽點,他是仆人,仆人是不敢和夫人一起同桌吃飯的。


    郝正思沒有堅持,隻是點點頭,表示理解。


    兩人在醫院待了一個小時之後,就離開了。


    老林去寵物店把寄養的狗狗領了回來,郝正思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十一點多,還沒有到十二點,顧修文今天早上去公司去的那麽晚,中午不知道回不回來,因為她是打算出來散步的,所以老林並沒有開車出來,路過市中心的時代大廈的時候,她隨意的看了一眼一樓的櫥窗,她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忽然頓住了腳步,視線一直黏在櫥窗上麵。


    老林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見櫥窗上擺著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是風衣的款式,中長款,適合身形修長的人穿,比如少爺。夫人似乎是看上那件衣服了,他想了想,少爺如果能收到夫人送的衣服,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便說:“夫人,您要去看看嗎?那件衣服確實挺不錯的。”


    郝正思回了回神,被老林看穿了心思,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那件衣服如果穿在顧修文的身上,一定會很好看的,她有點想看他穿這件衣服。


    她點了點頭,淡淡的笑道:“嗯,我想過去看看。”


    於是,在老林的一路保駕護航之中,郝正思安全抵達了目的地——街對麵的時代大廈。


    時代大廈是奢侈品的聚集地,上次顧修文就是帶她來這裏挑的禮服。


    一樓的這家男裝店生意似乎很好,她進到店裏的時候,已經有兩三個人在挑著衣服了,而且這家店衣服款式很齊全,從運動服到西裝,應有盡有。


    因為寵物不許入內,所以老林隻能牽著狗在門外候著,不過他警惕的看著郝正思身邊的人,一有個異常舉動,他就要衝進去了。


    郝正思進門之後,服務員沒有立刻來招呼她,等她走到那件她看上的衣服麵前的時候,服務員才態度懶散的上前,漫不經心的問她:“小姐,你想看這件衣服嗎?”服務員的視線上下掃了一遍郝正思身上穿的衣服,一眼看出這是普通的衣服,隻比地攤貨好一點,並不是什麽名牌。


    她在心裏默默的鄙視著郝正思:窮人還來這裏看衣服,你買的起麽?以為這是普通的專賣店嗎?趕緊給老娘滾,別妨礙老娘招呼其他客人。


    隻是她不能把這些話說出來,客人就是上帝嘛!可是麵前這個上帝她不屑供奉,一看就是沒錢的,身上連一件名牌的東西都沒有。


    郝正思原本正在專心致誌的看著這件衣服,聽到這個服務員明顯不真心,甚至敷衍的問候,她回過了頭,看了看服務員,表情淡淡。


    這個服務員看起來隻有二十五歲的樣子,手上沒有婚戒,應該是還沒有結婚,八成是才畢業兩年的大學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兩年,就自以為看透了世俗的小姑娘。


    郝正思忽然很想給她上一課,她思緒一轉,指了指這件衣服,神情高傲的對服務員說:“把它給我拿下來,我要看看。”


    聽到她的要求,服務員偷偷翻了一個白眼,對她的要求感到十分不滿,一邊在心裏吐槽著:看了之後又買不起,還要我費勁拿上拿下,你還是快滾吧!但是職業操守不允許她對客人說不尊重的話,隻能一邊罵著一邊拿衣服拿了下來。


    郝正思一邊細細的看著這件衣服,一邊不停地挑剔服務員的動作:“放低一點......太低了,高一點......不要拿那麽高......拿穩點,別亂動。”


    這麽一來,服務員被她折騰的不輕,再加上服務員好像是個沉不住性子的人,脾氣來的也快,她極力忍耐,但是還是掩飾不住已經浮現出來的怒氣。


    郝正思看著她一臉怒容,悠悠然的笑了笑,挑眉問道:“怎麽?你對我不滿嗎?”


    服務員連一個笑容都不屑露出來了,她麵無表情的說:“沒有。”嘴上說著沒有,但是眼睛卻是緊緊盯著郝正思,好像要用眼神殺死她似的。


    “好的。”郝正思淡然的點了點頭,目光又隨意的轉了一圈,然後落在一件米白色的風衣上,隨後,她指了指那件風衣,用命令的口吻對服務員說:“那件也給我拿下來.....”頓了頓,她又指向另一件,“唔,還有那件、那件、那件,都拿下來給我看看。”


    服務員知道她就是想要玩她的,脾氣已經壓不住了,脾氣一上來,哪裏還記得什麽職業操守,尖酸刻薄的話當場就說了出來:“這位小姐,不是我說,你全身上下沒有一件不是地攤貨,其實你根本就沒錢買吧?沒錢就不要進來了好嗎?別浪費我的時間好嗎?”


    要知道這裏的衣服都不便宜,不是一般人可以買得起的,凡是能進來的人,哪個不是名門貴族,她就算是一天隻賣出一件,也有一千塊的提成拿。眼看著同事都趁她招呼這個窮酸女人的時候,都搶了那些真正有錢買的客人,她心裏十分憋屈,早就壓著一股氣了,現在這個女人還嫌玩不夠,還要繼續賴在這裏,她跟她什麽仇什麽怨?


    郝正思笑了兩聲,反問她:“你怎麽知道我沒錢買?”


    服務員不屑的嗤笑了一聲,眼神從頭到尾的掃了她一便,眼中的鄙夷更加明顯了:“就你穿成這樣的,這裏一根領帶你都買不起,別說一整件衣服了,你當這裏是你經常去的地攤嗎?十塊錢一件?”


    其實旁邊的同事都注意到她們這邊的情況了,這個服務員一連說了很多對顧客不尊敬的話來,誰都知道是不對的,但是沒人上前提醒她,隻當做沒聽到,自顧自的招呼著自己的客人。


    畢竟少一個人,她們就能分到多一點的客戶,提成也能拿多一點嘛!稍微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去組織她噴客戶,誰不希望她走了,自己能賺多點錢。


    正在看衣服的徐子川其實也聽到郝正思和服務員的對話了,他也隻是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一臉從容的郝正思,隻覺得那張臉看起來不錯,隻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和那個服務員說的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地攤貨,他也認為郝正思是無聊來惹事的,或者說碰瓷,等到服務員忍不住噴她,對她進行語言攻擊的時候,她就會要求見經理了,那時候,她就會朝經理索賠,不給錢不走人,甚至還要把事情搞大,把店裏的名聲搞差,經理會選擇息事寧人,給她一筆錢,她的目的就達成了。


    徐子川最不屑的就是這種人,有手有腳的,不好好工作,反而要出來坑蒙拐騙,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他選擇性的無視了那邊的情況,自己挑著衣服,他晚上還有一個重要的商談。


    果然,在他挑選衣服的時候,又聽到那個穿著地攤貨的女人淡定的說:“叫你們經理過來。”他更加鄙視郝正思了,外表長得那麽漂亮的女人,內心卻如此不堪,真讓人惡心。


    服務員自然也以為她想要碰瓷,當然是不會叫經理過來的,她不耐煩的想轟她走,隻是她剛要伸手推她,就聽到郝正思說:“我懷著孕,你敢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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