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文立即不滿,她這是在拒絕自己送的禮物嗎?要知道別的女人求都求不到,她倒好,還要拒絕!他冒了一肚子火,但是想到奕安寧的孜孜不倦的教導他要溫柔不要霸道,還是硬逼自己忍住了怒火,好聲好氣的哄道:“這是我送給你的,不必擔心價格。”


    “就是你送給我的,我才不能要。”


    聞言,顧修文臉色一沉,咬牙切齒道:“郝正思,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女人怎麽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郝正思深吸一口氣,與他對視,表情認真:“顧修文,我不想欠你。”一旦欠了,就說什麽也還不清了。


    顧修文一怔,半晌之後,才明白郝正思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她說的不想欠他,不是說不想欠他的錢,而是不想欠他的情吧。想到這裏,他的心情又愉悅了起來,他就是要她欠他的情,最好永遠也還不清,這樣他就可以讓她永遠待在自己身邊,一輩子都逃不開。


    想了想,他出了一個借口:“就當是你救了我母親的報酬,我替她還了吧。”


    “可是......”


    “沒有可是!”顧修文冷著臉打斷了她的話,心想,奕安寧說的溫柔什麽的一點屁用沒有,還是霸道一點吧,“就這麽決定了。”


    隨後,他又轉身吩咐另一個侍者,“去幫她挑首飾。”


    於是,郝正思又被帶去挑選昂貴奢華,一看就是她傾家蕩產都買不起的首飾去了。


    從商貿大樓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他們在維爾待了兩個小時。


    車裏開著暖氣,放在七八十年代的老歌,不知道是哪個歌手的嗓音,慵懶又繾綣,細細的唱著那時候的愛情。


    郝正思聽得有些困了,頭一歪,便迷迷糊糊的在座位上睡著了。


    顧修文偏頭看了一眼她安詳的睡顏,眸中盡是數不盡的溫柔,真摯而忠誠。


    陶淩瑤曾說過,如果顧修文真的愛上了一個人,那麽那個人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顧修文放慢了車速,車子開到郝正思居住的小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半個小時的路程,被他拖成了一個小時的路程。


    興許是去看衣服有些累,或是孕婦嗜睡的體質,郝正思睡的很沉,到了家都沒有醒來。


    顧修文微微歎了一聲,然後解開她的安全帶,再走下車位,繞過車頭到副駕駛前給她開門,輕柔的把她抱了出來,關好車門之後,便打算抱她上樓。


    一轉身,卻看見了一個惹人厭的人,顧修文的臉立即陰沉下來,眼中透著冷光,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敵意與警告。


    遊燁赫看著在顧修文懷裏熟睡的郝正思,眸中露出一抹痛色,而後又把視線投到顧修文的身上,質問道:“你對正思做了什麽?”


    顧修文不屑的說:“她隻是睡著了而已。”隨後,他冷聲命令,“讓開。”


    遊燁赫紋絲未動,身軀堅定的擋在他的麵前:“你死心吧,你把她傷的那麽深,無論你做什麽,她都不會再接受你的。”


    顧修文冷笑一聲,眼神輕蔑:“她接不接受,不是你說了算。”他抱著郝正思,越過了遊燁赫,像宣示所有權一樣對他說著:“我要帶她回家了,晚上冷,她再待在外麵會著涼。”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上了樓。


    遊燁赫這次沒有組織他的腳步,他隻是暗自握了握拳頭,又頹然的鬆開。他不止一次的想著,如果是他先遇到了郝正思,那麽現在的結局一定就會不一樣了。


    以後陪在正思身邊的人,一定會是他。


    郝正思睡醒的時候,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她愣了一秒,然後坐起了身子,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是她的房間,沒錯,房間裏除了她之外,空無一人,她摸了摸床邊,涼的,而且也沒有被人躺過的痕跡。


    她開始回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昨晚她和顧修文從商貿大樓離開的時候,就回來了,不過她好像在車上睡著了,而且還一覺睡到了現在,那麽是顧修文把自己帶回家的?


    她有些惱怒的揉了揉頭發,然後掀開被子下了床,去衛生間刷牙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便利貼貼在了鏡子上,上麵寫著:早餐在微波爐裏,你吃的時候熱一熱,別吃冷東西。


    她愣了一下,這是顧修文的字體。


    他昨晚沒走嗎?那他是什麽時候走的?昨晚在哪裏睡的?心不在焉的刷完了牙,便走去了廚房,看了看微波爐,裏麵果然有兩個煎蛋兩個麵包一杯牛奶,都還冒著熱氣。


    她伸手摸了一下,還很熱,絲毫不需要再熱一下。


    她皺著眉,把東西從微波爐裏拿出來,端到餐桌上準備吃早餐,又在餐桌上看到一張紙條:把那些東西都吃完,你和寶寶都需要營養。


    不用說也知道,還是顧修文。


    早餐剛剛吃完的時候,她又接到了顧修文的電話,這次她想都沒想就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的人先是說了一聲“早上好”,然後又問:“吃早餐了嗎,有沒有把東西熱了再吃?”


    郝正思下意識的答道:“吃了,熱的。”


    顧修文又滿意的表揚道:“好,真乖!”


    郝正思這才反應過來,問他:“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家的嗎?”


    她這句話不知道踩到了顧修文的哪個點,他的語氣瞬間變得冷厲:“不是我你還想是誰。”話語裏充滿了霸道的意味。


    “......”郝正思翻了個白眼,心想,她好像沒辦法和他溝通了。


    過了一會兒,那邊的顧修文又放柔了語氣,對她解釋著昨天晚上的情況:“是我送你回家的,你在車上睡著了,我看你睡得沉,就沒有叫醒你。”他也不忍心叫醒她,而且他發現,隻要喜歡一個人,就算是她睡著的樣子,他也會不可自拔的深深愛上。


    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他很享受。


    “哦。”郝正思點點頭,呆呆的應了一聲,就沒有後話了。


    顧修文等了半天沒等到她一句謝謝,有些不開心,“我對你這麽好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語氣裏滿含委屈,像要不到糖果的小男孩,讓人一聽耳根子都軟了一半。


    郝正思很是無語,但是為了防止他繼續借此機會要求什麽,也隻好說道:“哦,那謝謝顧總送我回家。”


    顧修文笑了笑,說:“這還差不多。”


    氣氛卻有些沉默了,她不知道說什麽,電話那邊也時不時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他好像是在工作?他昨晚休息了嗎?她忍不住想著。


    郝正思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個問題問出了口:“顧修文,你是什麽時候回去的?”


    那邊頓了頓,然後輕聲問道:“怎麽了?”


    郝正思說:“你現在是在公司吧。”


    她一說,顧修文就知道她想表達什麽意思,內心暗自欣喜著,郝正思這是在關心他吧,一定是!好吧,看來奕安寧的溫柔計劃還是有點用處的。


    他有些飄飄然,連同語氣都輕鬆不少:“我在客廳睡了一會兒,你不用擔心,我現在精神很好。”


    郝正思小心翼翼隱藏起來的心思一下子被他說穿了,她有些氣惱,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果斷掛斷了電話,顧修文不明所以,再次給她撥打了幾個電話,但是都被她按掉了,沒有接聽。


    顧修文無奈,隻好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顧修文:明天晚上我去接你,別亂跑。


    明天晚上就是顧宜年的生日宴會了,郝正思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隨後把手機丟到了一邊,一想到宴會的事情,她就有些心煩意亂。


    下午的時候,她想出門扔個垃圾,但是剛走到樓下,就聽到了一頓爭吵聲,她疑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言言,叔叔怎麽會想害你呢?你說說,從小就疼你疼到大的人,是不是叔叔?”一個衣著不凡的中年男人正在和她之前遇到過的對門那個男孩子在說著什麽,聽那個男人說,那個男孩子的小名似乎叫言言。


    不過那個男孩子好像和他叔叔的感情不太好,郝正思聽到那男孩子憤怒的說著:“嗬,出賣我爸媽的人,其實就是你吧,我不把證據提供給法官你就該偷笑了,現在還想窺伺我爸媽的遺產,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那男人急忙解釋道:“言言,你誤會了,叔叔是真的想把你接到叔叔家裏住啊!你現在一個人在外麵叔叔不放心,你一個人去上學的時候萬一遇到什麽不測怎麽辦?那些人都是喪心病狂的人,你聽話,去叔叔家裏住,讓叔叔照顧你,好不好?”


    他說的很誠懇,表情非常真摯,不像是在說謊,但是男孩子卻不為所動。


    “爸媽去世的時候,特意叫我不要追究你的罪責,因為你是他們的至親。”男孩冷笑了一聲,語氣裏滿是嘲諷,“好一個情同手足的兄弟。”


    “言言,那些人說的都是騙你的......”


    男人還想說什麽,男孩子卻不願意再聽了,他冷聲打斷道:“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我現在過得非常好。”


    男人興許是看男孩子油鹽不進,決定放棄,“言言,叔叔是不會讓你一個人流離在外的。”說完,便走上了自己的車子,開車走了。


    男孩子看他終於離開,長舒了一口氣,剛要轉身上樓,便看到了身後的郝正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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