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安寧隻是奇怪顧修文作為郝正思的丈夫,卻遲遲沒有來慰問一下,就算是掛名的,也要露一下臉吧?但是等了那麽久都沒有看到他來,奕安寧疑惑著,便問了一句,哪成想,向芷巧像是吃了炸彈一樣,他不知道踩到了她哪個點,炸彈就突然被引爆了。


    他也知道郝正思和顧修文兩人之間的事情,可他了解顧修文,顧修文縱使不喜歡郝正思,也不會對她怎麽樣的,但是向芷巧口中的渣男,分明就是在指顧修文。


    他溫柔的問道:“巧巧,發生什麽事了嗎?”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關注好友的事情,自然不知道他們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麽。


    興許是奕安寧溫柔的聲音平複了向芷巧心中陡然升起的怒火,她沒有再發飆,隻是微微垂眸,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低著頭看著鞋尖,說道:“之前顧修文要和思思離婚,思思告訴他,她懷孕了之後,顧修文竟然說那孩子是野種!”說著,她平息下來的火氣又直竄上來,她狠狠地咬了咬唇,眼睛不自覺的看了看那扇緊閉的門,眸中滿是惋惜,“你說他這不是在侮辱思思嗎?利用完她之後又把她像垃圾一樣隨意扔到一邊,恨不得她自己消失,這種男人,不是渣男又是什麽?!”


    這番話不僅讓奕安寧震驚,也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遊燁赫,當他聽到那聲垃圾,心髒狠狠的絞痛著,那雙桃花眼此刻被怒火燃燒著,仿佛隨時都能將這世界燒個幹淨。


    奕安寧動了動嘴唇,下意識的為好友辯解:“修文他,不是這樣的人......”顧修文分明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很冷漠無情,但是內心卻是很善良柔軟的大男孩,怎麽可能會是向芷巧口中描述的那樣。


    向芷巧冷笑,鋒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直直的刺向他:“那是我親眼所見。”


    言下之意就是,不必再為顧修文辯解些什麽,她相信她的眼睛所看到的。奕安寧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但是想了想,還是默默的把話咽了下去。算了,他還是親自去問問顧修文吧。


    兩人的氣氛隱隱有些劍拔弩張的姿態,這時,一向細心地董柔潔適時開口:“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我不回去。”向芷巧當即否決,“我要留在這裏陪著思思!”


    一旁沉默良久的遊燁赫輕歎了一聲,勸導道:“巧巧,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看著正思就行了,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要在這裏熬夜了。正思也不會想看到你為了她一直待在這裏的。”


    遊燁赫的話讓向芷巧有些動容,剛才堅定的眼神開始搖擺不定,遊燁赫見此,繼續說:“她要是出什麽事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不要擔心了,先回去吧。”


    向芷巧皺眉,目光再次落在那扇門上,沉默片刻之後,終是點頭應道:“那好吧。不過思思要是有什麽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我就跟你沒完!”她揮舞了一下拳頭,作勢要打他,遊燁赫重重的點頭,鄭重的承諾:“好,我對天發誓。你們回去吧,路上小心。”


    向芷巧又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郝正思住的病房,才和奕安寧離開。


    董柔潔跟著兩人走了兩步,又轉身看了看頹然的坐在長椅上的遊燁赫,滿目柔情,隻是他並沒有注意她,深邃的目光一直看著那個地方——有郝正思在的地方,從沒有注意過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的她。


    她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後,又轉過身,默然離開了。


    離開醫院,奕安寧把向芷巧送回她的家之後,就驅車去了顧氏財團。


    晚上十點,不夜城燈火闌珊,霓虹閃爍,照亮著黑夜,卻將寂寞也映的相當鮮明。


    顧修文站在寬大的玻璃窗前,微微仰著下巴,目光平視著不知名的遠處,那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他最近有點想抽煙,因為一直聽人說,燥悶的時候抽支煙,心情會好很多,但是良好的家教又告訴他,他不能抽煙,那是流氓地痞的行為。於是,他找不到辦法來排解他心中的苦悶,隻能任由著它一層一層堆疊而起,直到像現在這樣,重重的堵住了他的心口,更加躊躇不安。


    他放在桌子上的的手機忽然有規律的震動了起來,他偏頭看了看屏幕,看到是誰打來的電話之後,狠狠地皺了皺眉,隻覺得更加煩躁。他不想接,沒有去接通的意思,但是那人看他不接,又接連打了兩三個,孜孜不倦,樂此不疲。


    最後,他皺著眉走到了辦公桌前,拿起了一直響個不停地手機,接通之後將手機貼近了耳朵,聲音也沒有平時的柔情蜜意,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悅:“筠筠,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邊的白雅筠看他終於接通了電話,不由得心情一鬆,她似乎是輕聲笑了兩下,然後像個賢妻良母一樣,溫柔體貼的問他:“修文,你吃完飯了嗎?我知道現在你很忙,但是也要注意身體,不要累壞了,我會心疼。”


    顧修文聽著這些情話,卻絲毫也開心不起來,反而越發煩躁難忍,不知不覺,那個女人的臉又浮現在腦海,輕佻的、嫵媚的、明豔的、甚至是市儈的,一一在他腦子裏閃過,不由得出了神。


    那頭的白雅筠自己說了一堆話之後,靜靜的等著他的回應,但是等了許久,也沒有等來一句話,又忍不住出聲:“修文,你現在在忙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語氣中有一絲自責,還夾帶著隱約的委屈,她似乎是想隱藏自己的情緒,但是還是被他聽出來了。


    隻是現在,顧修文並沒有心情去安慰她,隻是匆匆的說了一聲:“筠筠乖,你困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我現在很忙。就這樣,晚安。”


    說完,不等她的回應,就果斷的掛掉了電話。


    手機被隨意的扔在桌麵上,他坐在了辦公椅上,頭靠著椅子往後仰,閉上眼眸,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能緩解一下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壓力。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還有好友奕安寧的聲音:“修文。”


    顧修文不想睜開眼睛,就算奕安寧來了,也繼續閉著眼,他淡淡的說道:“安寧,這麽晚了還來公司找我,有什麽急事嗎?”


    奕安寧站在他的辦公桌跟前,看到他這個樣子,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他也不饒彎子,直接說:“你知道你老婆出車禍了嗎。”


    顧修文的動作一怔,身形在椅子上僵住,倏地睜開了眼睛,滿眼的驚愕。


    奕安寧看他這個反應,就知道他絲毫不知情,他忍不住想,郝正思一個這麽好的女孩兒,好友為什麽就是要和她針鋒相對?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思下午六點多,在小區散步的時候,被一輛車撞到。”奕安寧和顧修文對視著,目光偏冷,似有責怪的意味,“這件事都上新聞了,別告訴我你現在還不知道。”


    顧修文錯愕的看著他,顯然不太相信他所說的話,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他下意識的開口辯解:“我......沒有看新聞,所以......”


    “你聽說正思出車禍之後,第一個反應是為自己開脫,卻不是問問她傷情怎麽樣?”奕安寧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狹長的眸子微眯,審視的望著他,“修文,我知道你們兩個人隻是空有婚姻關係,沒有感情羈絆,我也知道你喜歡的人是白雅筠。但是,你利用完那個無辜的女孩子,就丟到一邊不聞不問,是不是太過殘忍了。我認識的顧修文,可從來都不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惡魔。”


    顧修文無言,微微低下了頭,他確實是把郝正思當做工具利用,可她不也得到相應的補償了嗎?難道他和郝正思之間不是各取所需嗎?郝正思要錢,他給,他隻是要她幫他堵一下母親的嘴,時間一到,她就可以拿著錢走人,這是非常公平的交易。


    許久之後,他心有不甘的說著:“我不欠她的,她要的我給了。”


    奕安寧忽然冷笑:“那麽她肚子裏的孩子呢?你又打算怎麽說?你當著她的麵,說她懷的孩子是野種,不是你的。修文,你什麽時候學會推卸責任了?”


    顧修文猛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大聲吼道:“那孩子本來就不是我的,它就是野種,絕不會是我顧家的血脈!”


    奕安寧反問:“那麽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那孩子不是你的?”


    “我親眼看到過她和遊燁赫一起赤身果體的躺在床上,這就是證據!”


    他這話一出,奕安寧微微吃驚了一下,他不知道郝正思和遊燁赫又發生過什麽事,他隻知道,他所認識的郝正思,絕不會是像顧修文所說的那樣,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


    他反駁道:“那你看到他們兩個真的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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