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的向芷巧現在沒有理智可言,看著顧修文那種視人如螻蟻的態度,她就很不爽,當下一把拉住了郝正思的手,並且用手指指著顧修文的臉說:“我告訴你顧修文,我們思思不是你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品!當初是你母親死纏著要思思和你結婚,現在你又一句話就要離婚,你休想!”還不等郝正思和顧修文反應,她便拉住郝正思離開了民政局,十分的果斷瀟灑。


    出租車上,郝正思和向芷巧坐在後座。


    “巧巧,你這是幹什麽?”郝正思無奈的輕歎一聲,她想回頭,和顧修文說聲對不起,但是車開遠了,隻能順從的坐在車上。


    向芷巧氣的腮幫子都鼓鼓的,臉都紅了,她用責怪的眼神看著郝正思,神情嚴肅:“你還說!我問你,你懷孕了這件事情為什麽瞞著我?”她非常生氣,好友發生了那麽重大的事情,她竟然還被蒙在鼓裏,要不是她尾隨去偷聽,恐怕孩子生下來她都不知道,她十分堅信這一點。


    看這情況,郝正思也猜到向芷巧是偷聽到了她剛才說的話,也不再做辯解,隻能坦白從寬:“我們回家再說吧,外麵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之後我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好不好?”


    向芷巧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但還是介懷剛才顧修文羞辱郝正思的話,她冷哼道:“你不能這麽輕易就答應他離婚,一定要把他也狠狠地羞辱一番再說!”


    聽此,郝正思臉色一變,微微低頭,斂了斂眸子,輕輕地應道:“嗯。”


    郝正思被向芷巧拽走之後,顧修文也開車回了別墅,他一回到別墅,就煩躁的把外套脫了下來,狠狠地甩在沙發上,然後把整個身體都陷入了沙發,頭靠在沙發邊緣,緩緩地閉上眼眸。


    腦海裏浮現的竟是剛才在民政局,郝正思告訴他,她懷孕了的那個表情,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慌。還有在他說,那孩子是野種的時候,那個絕望又震驚的神情,像一把鋒利的刀刺穿了他的皮肉,插進他的胸膛一樣,心髒泛起陣陣疼痛。


    他到底在心疼那女人什麽?


    越想腦子裏就越亂,顧修文倏地睜開眼睛,森幽的冷眸中籠罩著一層駭人的陰鬱。


    這時,白雅筠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穿著一條薄薄的白色睡裙,肩部是雷絲的材料,雪白的肩膀和漂亮的鎖骨在裙中若隱若現,撩動著人想一探究竟的裕望。她長發披散,一手揉著眼睛,懵懵懂懂的樣子,話語中帶著鼻音:“修文,你這麽快就回來了嗎?”


    顧修文看到她之後,陰翳的臉色終於有所緩和,可眼裏還是竄動著一簇難以熄滅的火苗。這個火苗自然不是白雅筠勾起的,因為他看她的眼裏根本沒有任何裕望。


    “筠筠,醒了?”他伸手,攬過白雅筠輕盈的身體,在她白嫩的臉蛋上落下一個輕吻。


    白雅筠點點頭,沒睡醒的樣子想慵懶的小貓,天真無害,可愛的緊,顧修文就是喜歡她這一個不染凡塵的樣子。


    “修文,郝正思同意和你離婚了嗎?”她的雙手攬過他精瘦的腰,頭靠在他堅實的胸膛,可愛的鼻音帶著有意無意的撒嬌。


    說到郝正思,顧修文的臉色又是一變,連周圍的溫度都仿佛降低了好幾度。白雅筠察覺到他的異常,又抬起了頭,仰著一張小臉,疑惑的看著他:“怎麽了?”


    顧修文先是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她的臉,可說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瞳孔忽然一緊,又慌慌張張的急忙掩去還沒有來得及浮現上來的情緒,生怕被人看出來他現在在想什麽一樣。他眉頭一皺,似是不悅,而後,又伸出修長的手指,在白雅筠的臉蛋上輕輕摩挲著,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可目光中卻沒有半點深情。


    “筠筠,那女人告訴我,她懷孕了。”


    聽到這句話,白雅筠便瞬間明白了顧修文的異常是怎麽回事,原來就隻是因為郝正思懷孕了而已。在心中暗自思量了一下,便露出了驚慌的眼神,急急地問道:“那孩子......”


    顧修文麵色一淩,眸子又冷了幾分,“一定不是我的。”這女人和那麽多男人上過床,而且自己根本沒有和她做過幾次,不久前她還被他在c城在酒店裏抓包,孩子一定不會是他的。


    白雅筠偷偷鬆了口氣,可她還是皺著眉頭,忍不住擔心:“可萬一那女人借著孩子的名義,不願意同意離婚,,還要把事情鬧大呢?而且如果讓顧叔叔知道她懷孕了,一定不會讓你和她離婚的。”


    顧修文輕聲安撫著她:“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白雅筠這才露出了笑容,可還是免不住擔憂:“那顧叔叔那邊,你要怎麽辦?”


    顧修文冷笑了一聲,麵無表情的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野種,就算生下來也不可能是我的,孩子身上流的不會是顧家的血脈。我父親知道這一點,自然也不會再讓她進我顧家的門。能和我共度一生的人,隻能是你,筠筠。”


    白雅筠感動的淚眼朦朧,情動之下,她主動伸出手勾起他的脖子,將唇湊了上去。紅唇越來越近,顧修文卻是狠狠的蹙了一下眉頭,把臉偏移了一點,並且止住了白雅筠的動作,他把她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拿開,站了起來,“筠筠,我有點累,先去休息一下。你還沒有睡夠的話,回房再睡一覺吧。”


    說完,就轉身上了樓。


    白雅筠還驚愕的坐在沙發上,顧修文竟然躲開了她的親吻,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的。


    一定是因為郝正思!不行,光是離婚還不行,她必須再采取行動,讓那女人永遠都不要再和顧修文見麵。


    ......


    郝正思最近覺得她是在過著太後一般的日子,無論她要做什麽事情,向芷巧都會搶先她一步,說:“你別動,放著我來!”然後就暗搓搓的把事情都做完,她隻有眼睜睜的看著她幹活的份。


    忘了說,這幾天因為向芷巧擔心顧修文會去郝正思的住處報複她,所以郝正思被強製的搬來她家裏住幾天,原本她還想要郝正思退了那間房子,就這樣搬過來和她一起住,反正向芷巧的父母也是經常不在家。郝正思當然不會答應,她從小就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吃個飯喝口水都怕自己吃多了喝多了,舅舅舅媽會不會一氣之下就把她趕走。現在她好不容易能自力更生了,也永遠都不想再體驗一次那種感覺了,即使這個人是與自己相識多年的好友,她也不願意麻煩她。


    向芷巧再倔強,也沒有郝正思那麽倔強,所以無奈之下,兩人協商,郝正思隻搬來住兩三天,不會住久,於是她就這樣在向芷巧家裏住了兩天。


    這兩天的日子過得簡直像在天堂。


    自從她懷孕的事情被向芷巧知道之後,就舍不得讓她幹一點重活,還天天下班給她做營養飯菜,她有一種自己已經胖了十斤的錯覺。


    她有些哭笑不得,想勸說向芷巧,不用這麽小心:“巧巧,你不要這樣,我還沒有殘廢。”


    可是向芷巧言辭令色,理所當然的告訴她:“對,你不是殘廢,你是孕婦,孕婦更加要注意!”說完,她又勤快的擦完了一邊地板。


    郝正思扶額,有些無語:“那我吃飯的時候,你就不要拿勺子喂我了吧,你這樣我以後這麽辦啊?”


    向芷巧又認真的解釋道:“思思,拿勺子吃飯這樣的重活,還是讓我來幫你吧!”這句話似乎沒有什麽不對???


    郝正思:“.......”算了,她認輸,向芷巧的思維已經超脫宇宙了,她挽救不了了,隨她去吧。


    今天是工作日,向芷巧中午回家給她做了飯吃飽之後就又回殯儀館了,因為這兩天s城也沒有發生什麽命案,所以她最近很閑。遊燁赫期間給她打過幾個電話,都是問她的狀況的,還提出要和她見麵,但是被她拒絕了。


    她雖然明白她和遊燁赫什麽事情都沒有,但是別人並不覺得,她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被媒體放大數十倍,任人剖析,因為她現在還頂著顧太太的名號,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影響到顧氏財團的形象。


    不過她也沒有選擇把她懷孕的事情告訴遊燁赫,也特意叮囑了向芷巧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她並不想那麽招搖。


    這天下午,郝正思正捧著一本書在床上看著,放在枕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不過沒有被安全軟件攔截,應該也不是什麽騷擾人的電話,沒有多想,便接了起來。


    隻是沒等她開口,對方就先說話了:“你好,是郝小姐嗎?”一個甜美的女聲。


    而這個聲音她認得,是白雅筠的聲音。


    這讓她有些驚訝,白雅筠怎麽會給她打電話?心中不免謹慎起來,“白小姐,你打電話來,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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