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芷巧忙不迭的把她推搡著到了浴室,郝正思心裏一暖,這麽多年,唯一一直留在她身邊的人,隻有她的好友向芷巧,她忍住了眼淚,輕輕地點點頭,笑道:“好。”


    她和向芷巧,一直親如姐妹。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向芷巧剛好把剛剛煎好的雞蛋和熱好的牛奶端上了房間,看到她出來之後便把早餐放在擺放在床頭邊上的辦公桌上,對她笑道:“洗好啦?我剛剛做好了早餐,趁熱吃吧。”


    郝正思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忘記了吃晚餐,現在看到食物,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謝謝。”郝正思道了一聲謝之後,便坐在椅子上,和向芷巧一起細細的品嚐著美味的早餐。


    直到兩人一起吃完早餐之後,向芷巧才緩緩開口:“思思,你發生了什麽事嗎?”她眉目緊皺,看她的眼神滿是關懷。


    郝正思微微垂眸,她不太喜歡在別人麵前聊起顧修文的事情,即使是向芷巧,她也不太願意提起,而且千萬不能讓巧巧知道她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著,她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後搖頭說道:“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被路上的車濺到了水,我想著,反正已經出來了,這裏又離你家近,我就懶得回去換衣服了,就來過來找你了。”


    她臉色平靜,說的毫無破綻,畢竟做法醫的,就是半夜三點都可能會被叫出去驗屍,早上五點根本不算什麽,向芷巧也沒有懷疑。


    向芷巧微微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郝正思發生了什麽事情,害的她擔心了好一會兒,現在知道沒事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你知道嗎,我一開門看到你那樣子,以為你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嚇得我心髒都要驟停了!”


    郝正思輕輕笑著,不說話。


    “對了。”向芷巧忽然說,“你和那個顧修文現在還好吧?”她自從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弈安寧之後,心思就一直放在弈安寧身上,很少去關注郝正思和顧修文的事情了。不過現在聽說顧修文的小女友白雅筠回來了,有點擔心郝正思會被欺負。


    聽到顧修文的名字,郝正思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而後淡漠的笑了笑,“還好。”


    “如果那個白雅筠欺負你,你一定要跟我說,顧修文不護著你,我一定護著你。”向芷巧說的極為認真嚴肅,一本正經,郝正思心裏又湧上了一股暖流,向芷巧大概是她冰冷的世界裏唯一一抹暖陽了吧。


    郝正思笑著保證:“好好好,我如果被欺負了一定會告訴你的,不用擔心。”然而她已經對她說了謊。


    她隻是不願意看到好友為她擔心而已。


    兩人在向芷巧的家裏待了一個小時,快七點的時候兩人都要去上班了,向芷巧有車,順路把郝正思送到了她上班的地方。


    今天要檢查的是一具已經發黑了的屍體,是在天台被人發現的,因為這段時間氣溫驟降,屍體沒有腐爛,不過也已經目不忍睹。


    屍檢做到一半,郝正思忽然覺得有點頭重腳輕,也有些集中不了精神,不過還是想要堅持做完,和她一起的同事小張注意到了她的異常,在她第四次皺眉的時候,忍不住開口道:“正思,你要是不舒服先回家吧,這裏我來就好。”


    郝正思搖搖頭,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出現了幹裂的情況,可她還是堅持著:“我可以做完的。”


    小張卻有些心疼她,還是勸道:“算了吧,你回去休息,這裏還有我,耽誤不了什麽事情的。”小張看郝正思蒼白的臉上還有兩抹不正常的紅暈,猜測她應該是發燒了,便板著臉,皺著眉,嚴肅的說:“正思,這是屍檢,屍檢結果很重要,你現在身體不舒服,肯定不在狀態,萬一出錯了怎麽辦?聽我的話,你先回去休息休息,等身體好了再來工作,別為了工作連身體都累垮了,好嗎?”


    小張好言相勸,她很擔心郝正思的身體,她這樣子實在讓人看不下去。郝正思原本還想堅持,但是仔細想想,小張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便點頭應下,她摘了白手套,脫下白大褂,對小張說:“那我先回去了,謝謝你。”


    小張擺手說:“沒事兒,先養好病吧,我看你這樣子似乎是發燒了。”


    郝正思點點頭,道了聲再見之後就離開了。


    今天的天氣似乎有點沉悶,郝正思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覺得腦袋暈沉的厲害,她甩甩頭,想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下,但是下一秒,她的眼睛就出現了重重疊影,再後來,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鼻間傳來一陣消毒水的味道,她便立即意識到,她現在是躺在醫院裏了。


    “哎呀!正思,你終於醒了!”耳邊傳來小張的歡呼聲,她完全睜開了眼睛,視線隨著聲源出望去,之間小張長舒了一口氣,笑道:“你可把我嚇壞了,要不是我不放心出門看了看,你現在指不定還在門口躺著呢!”


    郝正思動了動頭,然後緩慢的說出一句話,聲音有點嘶啞,就像磨砂紙一樣:“小張,我怎麽了?”


    小張說:“你還好意思問我呢,你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是不是淋雨了?雖然回去的晚,也要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山床睡覺啊,你怎麽這麽粗心呢?你現在都燒到40度了,你知道嗎?”


    小張還在絮絮叨叨的念叨著她,她隻在這一串話裏捕捉都一個信息:她現在在發燒,燒到40度了。


    等小張念叨完之後,郝正思又扯開嘴角對她道了聲謝。


    “對了。”小張說,“我給你老公打了電話,他應該很快就來了。真是的,連自己老婆發燒了都不知道,這樣的老公是幹什麽吃的......”


    郝正思猛然頓住,詫異的睜大眼睛,“小張,你剛才說什麽?你給顧修文打了電話?”


    小張疑惑道:“怎麽了嗎?”


    郝正思頓了頓,笑著搖頭,說:“沒事。總之這次麻煩你了,等我身體好了之後一定要請你去吃頓大餐!”


    小張為人善良熱情,郝正思是知道的。


    她笑著說不用客氣了,然後兩人又聊了幾句,叮囑了郝正思幾句,她就離開醫院了。


    小張前腳剛走,顧修文後腳就到了。


    顧修文沒有馬上進病房裏去,而是走到了門口忽然停了下來,透過門上的玻璃透明板看著病床上正在閉著眼睛,似乎在睡覺的女人。


    他緊皺著眉,這個女人身體不是一直都很好嗎?怎麽忽然間就到了醫院了,還是發高燒,聽護士說還要住院......真的有那麽嚴重?


    “先生,您是要進去看望病人嗎?”這時一個要來給郝正思換葡萄液的護士走到了門前。


    顧修文回過了神,淡淡的應了一聲:“嗯。”然後便先她一步推門走了進去。


    郝正思隻是閉著眼睛沒有睡著,聽到腳步聲,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隻見一臉平淡的顧修文突然來到了自己的病床前,當然,還有那個來給她換葡萄液的護士。


    她微微愣神了一下,小張說她給顧修文打了電話,但是她是想,顧修文現在肯定不會想看到她的,也沒有想他會來,便沒有做好顧修文要來的準備,所以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她還是嚇了一跳。


    怔忪過後,郝正思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你怎麽來了?”話剛出口,又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多餘了,想了想,便沉默下來,緊抿著嘴唇不說話,低頭默默地看著自己插著輸液針的手。


    顧修文眼眸深沉,麵無表情的開口:“你的同事用你的手機打電話給我,說你出事了,在醫院。”他頓了頓,忽而冷笑了幾聲,語氣也附帶上了鄙夷,“我以為你出了多大的事需要來醫院,原來隻是發燒。”


    郝正思聽著他說這些話,隻是微低著頭,卻也不去看他,因為她不用看,都知道他看她的眼神裏一定充滿嘲諷,他對她一向如此。


    “哎看來我的苦肉之計失敗了呢~”郝正思忽然輕笑一聲,滿是不在乎的語氣,“顧總您太難騙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呢。”


    聞言,顧修文幽深的眸子驟然一冷,是了,這個女人永遠是一副算計的姿態,可他聽到她出事的時候,心還是猛然一緊,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醫院,就是為了看她一眼,確認她平安無事。


    現在看到她沒事,揪緊的心便放鬆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又覺得自己的擔心多餘了,竟有些失落。


    這種矛盾的心理搞得他心力交瘁。


    他淡淡道:“接下來呢,你的計劃是什麽?你打算幹什麽?”


    “既然計劃已經失敗了,我接下來的計劃也行不通了。”郝正思遺憾的說著,忽然抬起臉,朝他嬌媚一笑,十分勾人心魄,“我的目的想必顧總肯定能猜到了吧?我要的不多,給個十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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