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筠顯然沒想到郝正思見到她和顧修文在一起之後還能露出這種雲淡風輕的表情,她本來想氣一下郝正思的,結果郝正思這麽給臉和她稱姐道妹,這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麽接下去。


    一旁的顧修文一直眼神淩厲的看著郝正思,像是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郝正思心裏有些好笑,他心中的白月光就站在他身邊呢,怎麽還一個勁的看著她?想了想,於是她回他一個曖昧的眼神,說:“老公,你這樣一直看著我我有點害羞,我知道我很好看,但是我們現在還在外麵呢,這裏那麽多人,怪不好意思的,回去之後我讓你看個夠好不好?”


    白雅筠登時怒了,“你這個人怎麽這樣?搶了別人的男朋友還很光榮是嗎?”說著說著,眼裏又氤氳了淚水,我見猶憐。


    顧修文暗自握了握拳頭,他不想在這裏和郝正思這麽惡心的女人有什麽牽扯,忍了好久,才忍住了要噴發出來的怒火,他低頭安慰了一下白雅筠,“我們走吧,你不是說餓了麽。”


    但是白雅筠受了氣,這麽可能善罷甘休。她忽然注意到了郝正思身上穿的那件明顯是男士的外套,當即說道:“姐姐這件外套很好看啊,在哪裏買的,我也想給修文買一件。”


    顧修文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周身都散發著要殺人的氣勢。


    這個女人到底還知不知廉恥,她現在還是他掛名的妻子,就敢如此招搖的穿別的男人的外套在街上晃悠。


    “怎麽了?顧總對我的衣服有興趣?”這時,遊燁赫結賬完回來了,他走來的時候剛好聽到白雅筠說這句話,身旁還站著顧修文,他就知道白雅筠一定又想在顧修文麵前氣郝正思了,他的手搭上了郝正思瘦弱的肩膀,吊兒郎當的笑著說,“可惜這件衣服是限量的,全球隻發行了一件。”


    這話在郝正思的耳朵裏沒有別的意思,但是在顧修文聽來,歧義就很大了。


    他看著一臉安然自得的郝正思,咬牙切齒的說:“雖然我們隻是契約關係,但是好歹你也是掛名的顧夫人,在外麵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你不要臉,顧家還要。”說完,就拉著白雅筠走了。


    郝正思默默地垂下眼眸,斂去眼底那抹悲涼。


    遊燁赫見此,微微皺著眉,對郝正思很是心疼,但他還是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臉,試圖在寒夜裏給她溫暖:“小思思,我們不管他,先去吃飯吧。”


    郝正思輕輕搖了搖頭,“我不去了,你還沒吃飯的話,你自己去吃吧,不用管我。”說完之後,她把裹在自己身上的外套還給了遊燁赫,不等遊燁赫挽留,就轉身離開了,步伐矯健,看起來完全沒有腳受了傷的跡象。


    遊燁赫看著那抹消失在夜色之中的單薄的身影,微微皺著眉,眸間大膽的流轉著在平時看不見的濃情蜜意。愣了好一會兒,又把那件郝正思穿過的外套放在鼻間輕輕嗅了嗅,臉上浮現的不再是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模樣,而是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溫情一樣,唇角勾起一抹柔柔的笑意。


    郝正思回到了顧家別墅。


    她開了門之後慢慢摸索著到開關處開了燈,其實別墅裏的燈都是智能燈,大門前也有一個指紋感應器,按下去屋裏的燈就自動亮起來了,當然這功能隻是其中之一,但她的指紋什麽的都沒有被錄入感應器裏,這麽久了顧修文似乎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幫她錄進去,她也不主動提。


    反正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她在這裏是住不久的。


    郝正思先是去房間裏把備用的醫藥箱拿了出來,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把褲腿拉上了一點,露出了腳踝上那塊青青紫紫的皮膚,她伸手輕輕地碰了一下,一陣痛感便從腳踝處飄散開來,傳到了四肢百骸。


    她微微蹙眉,倒不是覺得痛,是在苦惱,明天要出現場怎麽辦?無奈之下,隻好又上了一點止痛藥和消炎藥,希望一晚就能好起來。


    處理好傷之後,收拾好藥箱放回原處,就去了廚房。


    她果真是拿了一包方便麵就煮了起來,因為冰箱裏沒有儲備有食材,不過雞蛋還是有的,她想著,光吃方便麵肯定填不飽肚子,幹脆又拿了兩個雞蛋,煎成了荷報蛋,剛起鍋準備吃的時候,大門處傳來一聲鑰匙差入門孔的聲音。


    這個別墅是顧修文的私人別墅,可想而知,會來這裏的,除了顧修文,也不會有另外的人。


    郝正思看了一眼臉色冰寒的人,心想今晚還是不惹事為妙,於是揚起一個笑臉,熱情的招呼他:“回來了,吃麵嗎?我剛剛做好的。”


    話剛出,她又後悔了,剛才她貌似聽到顧修文對白雅筠說要一起去吃飯來的,人家吃了山珍海味回來,哪裏還會碰她廉價的方便麵?想了想,便又把麵全都倒進自己的碗裏,準備開吃。


    她剛要把麵送進嘴裏,就聽到顧修文那一聲清冷的:“吃。”


    郝正思疑惑的抬起頭,下意識的問道:“你沒吃飽嗎?”但是看到顧修文那一雙冷意盈盈的黑眸時,又默默的閉了嘴,乖乖的起身又去拿了一個碗,從她的碗裏分出來了一半,推到他的麵前,“喏,這是你的。”


    說完,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顧修文。


    飯桌上保持著詭異的安靜,最先打破沉寂的,是顧修文。


    “以後別穿別人的衣服。”他的聲音很冷漠,卻又仿佛摻雜著微不可見的怒氣,郝正思有點分辨不出來他是在生氣還是隻是純屬在警告。


    不過她也不在意,隻是敷衍一樣的點點頭,淡淡的應道:“哦。”


    然而顧修文卻不知道為什麽忽然生氣了,他把筷子一拍在桌上,在空曠的客廳裏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把她驚了驚,她說錯了什麽嗎?


    “我說,不準穿別人的衣服,聽懂了嗎!”他忽然伸出修長的手,一把捏住了她漂亮的下巴,目光陰寒,仿若來奪人性命的惡鬼。


    郝正思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會變成了這個發展,剛才她不是應了嗎?他沒聽到?


    她的下巴被他用力的捏住,也被迫的仰起了頭與他對視,因為他手上的力度有點大,她有些吃痛,美眸氤氳了一層水汽,卻是更顯誘人。


    對視了一會兒,顧修文突然又放開了她,惱怒的起身,碗裏的麵都還沒有吃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門被他重重的關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像是,可想而知現在的顧修文怒氣值有多高。


    郝正思對他這個態度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麽突然間他就變成這樣。她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隨後不在意的收回了目光,繼續吃著碗裏剩下的麵。


    睡前,郝正思又拿出醫藥箱,給腳踝處又上了一次藥,現在的腳踝比剛才的看起來不那麽嚴重的,起碼已經消腫了,即使明天起來不能完全好了,出現場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她這麽想著,就關了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半夜半夢半醒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身上有點重,而且還有點悶,像是要窒息了一樣,她生生被憋醒了,發現自己的唇上覆著另一雙火熱的唇,熟悉的味道將她包裹了起來,隨後一股酒氣又鑽進了她的鼻間,她一驚,想伸手推開身上的人,但是那人像是知道她的動作一樣,一伸手快速的把她舉到半空中的雙手鉗製住了,反手把她的手鎖到了枕邊,另一隻手則是在她的身上急急的遊走著,極力的汲取著她的甜美。


    毫無章法和技巧,就像三年前那一晚的粗暴一樣,讓她絲毫沒有反抗的力氣和餘地。


    沒辦法,因為這個人是顧修文,所以她不想反抗,於是,便任他肆意妄為。


    郝正思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修文還沒有醒,他似乎處於宿醉的狀態。她默默地看了一眼睡的很沉的顧修文,然後拖著酸痛的身子去洗漱了一番,穿好衣服之後,就準備去上班了。


    剛開門,就冒出來了一個人。


    “當當當當當~修文我來給你送愛心早餐來啦!”


    “......”


    兩人看到對方之後,非常默契的各自沉默了一秒,白雅筠看到郝正思那張臉之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郝正思露出一個笑容,雲淡風輕的說:“早上好啊,白小姐,不過他現在還沒有睡醒,希望你能叫得醒他哦,再見。”她側過身體,讓開了一半空間,請白雅筠進屋。


    白雅筠高傲的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提著她為顧修文的愛心早餐進屋裏了,郝正思貼心的為他們關上了大門才離開別墅。


    白雅筠進了別墅之後先是去顧修文的主臥看了一下,他通常都是睡在自己的房間裏,但是她到了主臥開門之後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連床都鋪的整整齊齊,縱使不想麵對,她還是去了客房。


    昨晚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都被郝正思收拾好,扔進洗衣機裏了,地板非常幹淨,但是床上的淩亂告訴了白雅筠,郝正思和顧修文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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