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齊拽著郝正思出來以後,臉色沉沉的就直接開會了家。


    郝正思敏銳的感覺到了顧修齊的不對勁,也不說話,沉默在這個車廂裏爆發。


    車裏冷氣開的有些大,感覺到郝正思的哆嗦,顧修齊伸手,關閉了冷氣,


    “我不喜歡你和遊燁赫見麵。”


    知道顧修齊誤會了,郝正思解釋:


    “我們隻是朋友。”


    “朋友也不行。”顧修齊霸道的拒絕,語氣裏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有的,我有,他沒有的,我也有,所以你不許再理他。”


    “……你怎麽了?”


    顧修齊如此霸道的話,讓郝正思有些不悅,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轉移話題。


    “沒怎麽,我說的話你聽沒聽見。”


    郝正思一怔,最後所有的猶豫都化成了冷淡:


    “不可以,他是我的朋友,幫助過我很多,我不可能因為你無理的要求,就不要這個朋友。”


    郝正思的眼神太過堅定,讓顧修齊的眼神也漸漸變冷,忍不住出言諷刺:


    “哪怕你那個朋友對你心思不單純,你也無所謂?”


    “我……”郝正思不知道怎麽解釋,因為她也確實感覺到了遊燁赫一些感情上的變化。


    看到郝正思說不出來話,心裏更是一冷,看來她已經知道遊燁赫對她心思不單純了。


    嘲諷的話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難道你就這麽缺男人?”


    郝正思聽著他的諷刺,心裏一陣陣的刺痛,但是驕傲不許她低頭,臉上浮現出媚笑:


    “是吧,可能就是缺男人,你一個好像也不夠的的樣子呢。”


    那刺眼的笑更是讓顧修齊心中難受,手上的青筋暴起,不,他不是那個一起的。


    他隻是想讓郝正思遠離遊燁赫一點,他不喜歡,他會難受。


    可是,郝正思的意思是,如果沒有自己,她還有遊燁赫嗎?


    兩個人各懷心事,回了房間,明明是床上最近的距離,卻隔的是量不清的遠……


    ……


    s城的西郊,有一個剛建起沒多久的建築工地。


    但是,因為這個地方偏遠的,有點資產的人物,都不會選擇這裏。


    所以,這裏也就成為了大多數外來人員的棲息地,龍蛇混雜。


    而且,正是因為這裏的偏遠,所以這裏也處於治安的三不管死角,經常出現各種違法犯罪事件。


    不過,郝正思還是第一次來這裏鑒定凶殺案件。


    案發的樓房被警方用警戒線拉住,周圍有一圈警察圍著,禁止無關人員進去破壞現場。


    郝正思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進入了現場。


    幾名熟悉的警察一看見她,向她打招呼,示意她趕緊進去鑒定。


    郝正思穿上遞過來的白大褂和一次性口罩,在這樣的全副武裝之中,郝正思顯得格外冷靜和從容。


    郝正思進入凶殺現場,盡管帶了口罩,可是空氣裏彌漫的血腥味,還是比較濃厚。


    一具微微蜷縮側躺著男性屍體,被一圈粉筆的痕跡包圍在中間,已經凝結了的,已呈黑紅色的血液在旁邊彌漫而開,有點觸目驚心。


    死者已經死去多時,盡管這個場麵有些駭人,不過郝正思還是因為職業道德,敬業的檢查著。


    郝正思蹲下身體,觀察者這個死去多時的男人——


    屍體個子不高,大約在175公分左右,身穿一套灰黑色的家居服,腳上穿著一隻灰色的運動鞋,另外一隻,脫落在不遠的一邊。


    長的其貌不揚,大約不到四十歲,頭發烏黑整齊,胡子也是剛剛刮過的樣子,右手呈握著刀柄的姿勢,刀尖差入了身體的右側……


    “郝法醫,你覺得這是一場普通的自殺案嗎?”


    旁邊一個警察,擰著眉頭,觀察著現場。


    “你覺得,會有人在自殺前,特意的把頭發打扮的五黑鋥亮嗎,還刮了胡子?”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以前也不是沒有這種狀況,就是死也要死的幹淨利落。”


    郝正思聽見他的話,搖搖頭,雖然看起來很像是自殺案,不過,郝正思卻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因為……


    一切都太過簡單了吧,簡單的讓人一看就是一場自殺案?


    旁邊也有涉世未深的小警察,不可思議的道:


    “郝法醫,你說這不是自殺案嗎?我看他就是這個人要自殺。”


    “真想不到,在這個世上,居然還有人在自殺前把自己還整理一下!”


    不,這就是疑點,誰又會用匕首這麽去自殺呢,而且看這個男人的表情,似乎是有一些不甘和憤怒……


    郝正思開口:


    “在一切問題沒有解開之前,不要妄作猜測。”


    因為,所有的猜測在證據麵前也是徒勞的。


    “從屍體僵硬的程度來看,死亡時間大約在十個小時之前。”


    “不過,具體的死亡時間還要等進一步的解剖和腸溫檢測,才能知道結果。”


    郝正思對旁邊的助手開口說話。


    後者點點頭,細心的將郝正思的話記錄下來。


    他是剛剛畢業的新手,被分配到郝正思手下做一名助手,因為跟著郝正思也不少時間,所以對郝正思的專業知識和敬業精神敬佩有加。


    郝正思抬眼看了他一眼,也是同樣的點了一下頭,不過這是對他的認可。


    這個助手叫關雨桐,做事踏實細致誠懇,就是專業課有點不過關。


    郝正思也是很看好他的,最重要的是,他願意下路功夫,跟著郝正思虛心學習。


    郝正思又觀察了一下,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一根不屬於死者的頭發。


    郝正思拿起鑷子,將它收了起來,問一旁的警察,


    “查到這個人的信息了嗎?”


    後者點點頭,回答:


    “查到了,這個人有正經的工作,不過為人老實,說白了是有些懦弱,應該幹不出自殺的事,不過,……”


    警察停頓了一下:


    “人心這東西,誰又猜的準呢。”


    郝正思聽著她的感歎,總覺得沒那麽簡單,又細想了一下:


    “這個人可有妻子或者情人?”


    “沒有,不過據說有一個老相好,好了很多年,那個女人因為他性格懦弱,所以提分提了分手,


    不過,這個男人似乎是真心喜歡這個女人的,就在這件事情上,這個男人死活不放手。


    就一直拖了很久,誰知道,這個男人突然還死了。”


    警察把所有知道的,都和郝正思說了一遍。


    郝正思點頭,表示了解,目光落在那把匕首上,手上一用力,那把刀就被拔了出來。


    “最普通的水果刀,刀長約20厘米,刀寬大約1.5厘米,差入位大約抹過刀的一半……”


    關雨桐的手在本子上嗖嗖的記錄著,不放過一絲細節。


    郝正思檢查完四周的外表狀況後,等著助手將記錄寫好,才小心翼翼的把屍身翻轉過來。


    這是一種體力活。


    而且郝正思也沒有那麽大力氣,不過,為了避免別人破壞現場,郝正思還是費力的親力親為。


    後背沒有什麽明顯的傷口,郝正思全部檢查完畢後,才讓這些人把屍體抬了起來,運回法醫院,做進一步的解剖。


    屍體赤果果的躺在那裏,身體隻有隱私位置,放了一塊白布遮擋,倒不是郝正思怕看,而是保持著對死者最初的尊重。


    郝正思讓助手把電鋸接好電,準備開始動手解剖。


    相對於傳統的手術刀來說,用這種專用解剖的電鋸可以更迅速,準確地切斷骨頭,不會造成更大的創傷麵,且不會濺出過多的骨屑。


    而且使用起來輕便,也容易操作。


    郝正思對準屍體胸腔的位置。


    熟練的揮動著電鋸,伴隨著電鋸與屍體間的摩擦聲。


    屍體的胸腔被電鋸打開,然後郝正思用戴著白手套的雙手,拿著手術刀把屍體胸前的皮肉往外翻。


    旁邊的助理,也是看了很多這樣的場麵,不過,這麽看起來,還是有些受不了。


    因為更可怕的,是郝正思麵對這具被解剖的屍體時的冷靜。


    每次看郝正思對於處理屍體的認真,助理都有些驚悚的防備著她,生怕下一刻那把刀就落到了自己腦袋上……


    ……


    所有的一切都檢查完之後,雖然一切證據都在指向這個男人是自殺的可能。


    但是,郝正思還是讓他們等頭發和匕首的檢查結果出來,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才從解剖室出來不久,郝正思覺得體力耗費有些大,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看樣子,郝正思似乎並沒有受屍體的影響,因為她現在已經在想要吃些什麽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中午了,郝正思總感覺自己忘了些什麽,可是左思右想也沒有想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好多個未接電話,郝正思不知怎麽的,眉心一直跳動,打開了未接電話,整整一排都是外婆的院長打來的。


    郝正思趕緊回過去,並沒有注意到最下麵遊燁赫打來的電話……


    “喂,郝法醫嗎?你怎麽才回電話。”院長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


    郝正思聽的心頭一跳,連忙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我外婆……”


    “哎呀,你快過來吧,你外婆現在在緊急搶救中……”


    手機掉落在地上,阻斷了電話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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