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機卡給銷毀了。”a市軍分區,羅司令微微變色的說道。


    莫隊長也是臉色不斷的變化,說道:“這樣一來,我們想根據他的手機訊號追蹤他就不行了。通知‘老鼠仔’去跟蹤他……記住離遠一些,確定他大概位置就行了,千萬不要被他發現後麵有人跟蹤。”


    “是。”立即就有人撥通了電話,發出去了命令。


    ……


    a市,某條大街上。秦華海攔截了一輛的士。


    “去那裏?”的士司機用普通話說道。


    “隨便逛逛。”秦華海說道:“帶我看一下夜景就行了。”


    司機大哥摸不著頭腦--這人也太奇怪了點兒吧?a市這種垃圾城市,有什麽夜景好看的?不過司機大哥看他臉色並不太好看,也就沒有多問。


    “左轉。前麵放我下來。”忽地裏秦華海一指某個方向說道。


    街道後麵,一輛悍馬車子裏麵的男人扔下香煙,遠遠的望著前麵的一輛的士車子,自語著:“在這裏下車?難道要在鬧市裏麵碰麵--跟蹤他這種人物,還真的是不容易啊。前麵那個地方應該是街道,他一走進去混進人群中就不好跟了……那我就陪你這個無名的神話玩玩,看看是你的反跟蹤技術厲害,還是我的跟蹤技術厲害。”


    他一踩油門,在街道的入口停了下來。還未來得及下車,忽地裏熙熙攘攘的街道中走出來了一名男人,男人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說道:“你是誰?”


    “什麽我是誰?你又是誰?”‘老鼠仔’很無辜的說道,對秦華海揪住了他的衣領有些生氣,又帶著點兒惶恐,彷佛是路人甲正在走著路突然被人給揪住了一樣的表情。


    秦華海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說道:“不要跟了。回去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大哥想幹什麽?”老鼠仔裝得很像。


    秦華海冷冷的一笑,說道:“a市可不是什麽發達城市,也不是什麽旅遊大城市,流動人口不多,你開著一輛悍馬卻在這裏說這麽純正的普通話,本身就存在很多問題。”


    老鼠仔知道沒法子繼續裝下去了,說道:“這是上頭的意思,他們怕秦長官您一個人過去和歹徒碰麵會有危險,所以才派遣我們過來協助秦長官您的。”


    “我不需要什麽協助。”秦華海說道。


    “那好吧。”老鼠仔聳聳肩膀,走了回去。


    ……


    “被他發現了,我都按照原先的說辭和他說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在某個角落裏麵,老鼠仔對著電話說道。


    “嗯。你先撤退,我會讓第二條線繼續跟蹤他。”電話對麵,莫隊長冷靜地下達著命令。


    不久後,他接到了下一個電話,第二條線被發現了,並且被對方擺脫了,人不知去向。


    這下子就讓莫隊長和羅司令難辦了,人都不見蹤影了,原訂的計劃該怎麽執行下去?


    “a市就這麽點兒地方,不管怎麽樣,羅司令都要把他抄出來。出發吧。”


    ……


    草原上的星月看起來格外的閃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汙染比較少的原因。


    夜色下,一條人影在大草原上徒步而行。


    正是化妝過後的秦華海。


    他掏出手機,給手機利索的換上了新卡。


    這是他早已經準備了的手機卡,號碼沒人可知。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響了兩下,電話便被人接通了。


    在電話的對麵,蘇英翠正伏在一間建設在郊外的工廠旁邊,周圍都是密林。她小聲說道:“可能找到了,曹鋒今天下午進來了這間工廠,至今都沒有出來過。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我和你爸、大小猴幾個人在這裏等著,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馬上就要和他見麵了,手機我會放在口袋裏麵,一會兒你別掛斷電話,聽我和他的對話而行動。”秦華海說完,便大步朝著前方而行。


    又是十幾分鍾的步行,前方草原中,一座小墳逐漸顯露在眼前。


    小墳旁邊放在一束鮮花,但是周圍沒人。秦華海點燃一根香煙,當作香支一樣的放在墓碑前祭拜著。


    他在原地上等了好幾分鍾,後方終於是有腳步聲傳出來。


    秦華海回頭一看,星月下,但見對方抓著一瓶紅酒,緩步走到墓碑前,倒了一杯紅酒在墳前,又自斟了一杯,和墓碑碰了碰:“好久沒來看你了。喝吧。”


    “這是關府將軍最愛的紅酒。以前他沒多少機會喝紅酒,在那個年代紅酒是一種極度奢侈的物品,就算是關府將軍每年喝到的也不多。沒想到數十年後,現在紅酒十幾塊錢就有一瓶了,雖然口感不佳,可是畢竟是成為了一種流行。”男子解釋道。


    “關府將軍?”秦華海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子,體形和他之前所見到的老大一樣,但是麵孔卻換了一個。“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你很想知道?”男子說道:“知道的代價隻有兩個,一個是死亡,另外一個是被我活抓。不過對於現在的你而言,其實都是一樣的了。要不要喝一杯?”


    男子給秦華海倒了一杯酒,秦華海擺了擺手,男子說道:“怕有毒藥嗎?”


    “若是平時,我自然不怕你會用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過對於你們這種人而言,革命都是要犧牲的,為了革命的話,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下毒或者下迷~藥。”


    “有道理。咱們可以坐下談談嗎?”男子說完,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剛好秦華海心中也還有著百般疑問想要問他,於是便和他坐了下來。


    “你當真是什麽都知道了?”男子率先開口,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知道了一些,再結合自己的猜想,我想我應該整理出來了一個大概。”秦華海回答道:“居然你有雅致,那麽就幫我解決掉幾個疑惑吧,讓我死也要做了一個明白鬼。”


    “別人的話,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但是你,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男子高傲的道。


    秦華海不置可否,說道:“我有幾個疑惑至今沒找到準確的答案。第一,關府將軍到底是不是枉死的?假若是,又是什麽人害死他的。第二,關洋夫婦是不是你們殺的。第三,關清公到底是被什麽東西給嚇成現在這個模樣。第四,關斬雲--或者說是你,是不是得到了另類的重生?或者是,幹脆點兒,他當年並沒有真的死去?軍部裏麵是不是有大人物和你們有關係,給你們提供了一些條件襲擊玉耳山?黃金匕首是不是對你們的實驗成果有特殊的作用?”


    “你問的問題還真不少。之前我還不太相信你居然知道了這麽多。不過現在看來,你知道的比我估計的還要多一些。”男子感歎道。他仰望著天空,神情幽幽的給秦華海講了一個故事。


    二戰時期,日軍入侵天朝,屢造殺孽,天怒人怨,民不聊生。當時不少天朝男兒奮起參軍抗日,關府將軍就是屬於其中的一個。


    “他的第一步就走錯了,投入了‘民國黨’的懷抱。雖然後來改投了‘天朝軍’,但是履曆上出身就不清不白,引人猜忌,給他後來的慘死埋下了伏筆。”男子幽幽的歎息著。


    秦華海皺了皺眉,大概想明白了一些,民國黨後來被天朝軍驅趕到了台,灣,偏居一隅,但是從來都未曾放棄過複辟大計,一個曾經是‘民國黨’的大將,在上頭的心目中信任度自然要直線下降。


    這是關府冤死的原因之一,也是最根本的原因。男子繼續往下說。


    終於,在一九六一年,關府將軍遭遇了殺身大難。有屬下向上頭打報告,說他在府中窩藏了兩名南越的間諜,泄露軍機大密。並且隱晦的指點出來,關府將軍似乎與民國黨有所掛鉤。


    可笑的是。關府將軍還常常教導他的兩個兒子要精忠報國,為國捐軀。還在論及兩黨之時,說民國黨的領導心術不正,不得民心,肆意出賣國家利益,不能成就大事。終有一天,我~黨會劍指台,灣,鏟除妖黨,一統大天朝。那時候他的兩個兒子每每聽到這種激蕩人心的話語,便會散發出來軍人那沒腦子的熱血沸騰,忘卻一切利益鬥爭……不求功名,隻求報國,隻求對得起養我育我的這片土地!


    不成想,他的一腔熱血卻報效錯了某些人……


    “這個也不能如此說,當年要是沒有那些熱血戰士們精忠報國,舍生忘死的抗日,國家也許早已經成為了殖民地。”秦華海說道。


    “殖民地--你是看曆史書太多了還是看愛國片太多了?”男子感歎道:“我不否認天朝黨在抗日戰爭中的功勞。但是抗日戰爭並非是由他們一己之力完成的,關府將軍身為一國大將,這一點最清楚。抗日戰爭民國黨才是主力,緊要關頭,打敗日軍的不是民國黨,也不是天朝黨,而是美國的兩枚原子彈--”男子反駁著他的觀點。


    關府的妻子有南越人的血統,這點是的確是真的,但是關府收藏他妻弟和嶽母的時候,他妻弟根本就不是什麽軍人,過來投靠關府不過是為了躲避戰亂而已。不存在什麽出賣國家與不出賣的。


    後麵的情報完全是出賣關府的幾位屬下為了給這件事情進行定性結案而捏造的信息,故意說他妻弟是南越的間諜而已。


    後來此事有上頭的人查詢出來,事後也有不少人追查過此案,證實了這一點。但是上頭為了掩飾自己的錯誤決定,避免影響到自己的形象,反手將此事鎮壓了下去,並沒有作任何的改變。


    “你所說的那個上頭的人--是誰?”秦華海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能夠一言定關府將軍死亡的人--那時候的天朝隻有一個人,你猜是誰?”男子說道。


    秦華海無言,他已經猜測到了此人是誰。


    這隻是關府一家人的悲劇的一個開端而已。


    不久後,關斬雲從越南國歸來,更是遭遇了自己的同伴的出賣,被人設計圍困至死。


    “他當時畢竟是太年輕了,年輕總會有氣盛之時。不為別的,就以他的身手,上頭的某些人為了顧及到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至於每天都提心吊膽的過生活,也需要斬草除根。”男子說道。


    “他回國之後,收到消息,想要潛逃出去,隊友把他的行蹤拿去領功勞了。關斬雲遭遇了數萬軍隊的圍剿,在深山中躲了足足十天。為了生存下去,他從自己殺掉的人身上割下來了大塊的血肉,隨身帶著,以防沒東西吃……但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微薄的,十天後,他子彈都打盡,身疲力倦,逃無可逃,最終還是被亂槍打死了。”男子說著說著,眼睛逐漸有淚水在打轉。


    秦華海雖然在華副總理那裏聽過此事,但是當聽到他一噎一噎的細說著,不免也有幾分兔死狐悲的同情心在泛濫。


    這是關府之案中受累的第二個人,關斬雲,代價是死亡。


    更加恐怖的還在後麵,1966年“化文大革命”爆發,關府一家人被打上了亂黨、漢奸、賣國,賊等等諸多頭條。


    先是關府之妻入獄,被人活活打死,再到關府的父母屢遭迫害,曆時一年之後,傷病過重無錢醫治而亡。也沒人敢幫他們醫治,因為這是立場的問題。


    “那時候關府將軍還有四位親兄弟,一姐一妹,共計六位兄弟姐妹。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迫害。四位兄弟有二人在牢中被人活生生的打成了內傷,下手的人有同獄的犯人,但是更多的是當時的‘綠衛兵’,數年後放出牢獄,不到三年便過世了。他那位妹妹稍有姿色--被一名綠衛兵召喚進去了房子裏麵,慘無人道的遭受了他一年的侮~辱……還有一位兄弟被他們剁了兩根腳趾--”男子喝了一口酒,說道:“他們對外卻在宣稱關府將軍是漢奸,是賣國,賊,鐵證如山,不會有錯。他那些親人不知道內情,以為當真如此……心中自然對關府將軍懷恨在心。現在你知道了,為何關府將軍的親人會這麽討厭關府將軍一家人吧?”


    “不對。就算是當時的兄弟姐妹對關府一家人懷恨在心,但是為什麽過去了數十年,關洋那時候都還沒有出生,他的老婆居然也對關府將軍這麽恨?連提都不想提?”秦華海問道。


    “因為十幾年前還發生了一件事情--”男子說道:“文革的時候,關清公遭遇的迫害最少,也是對關府將軍懷恨最淺的一個人。十幾年前,關清公過來這裏探望他大哥,突然看到了一個少年--少年長得和昔年的關斬雲一模一樣。關清公雖然是他叔叔,但是年紀和關斬雲卻差不多,兩人是自小一起玩大的,對他的印象最深刻,咋一看見以為是見鬼了,被活生生的嚇成了失心瘋。為此關洋還掏了不少錢給他治病。這也算是關府將軍留下來的冤債了。他們家人不自覺的就會產生一種凡是與關府將軍有過關係的東西都準沒好事。”


    “那對方殺死關洋又是為了什麽?他知道什麽事情讓你們如此容不得他?”秦華海問道。


    男子站了起來,忽地裏碰的一聲將酒瓶給摔在了地上,說道:“這次你猜錯了。關洋夫婦的死並不是我們下手的,而是另有其人!這幾個人,就是當年出賣關府將軍的那幾個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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