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府死亡的謎底解開了,但是秦華海的心卻無比的沉重。


    一家人都死了,都有死亡實證,連個後嗣都沒有留下。那麽關清公卻又因何而瘋!


    那個體形和關斬雲極度相似的老大,到底又是何許人?


    殺死關洋夫婦的人又是誰?他們想要掩蓋什麽東西?


    謎底還有許許多多,秦華海一時半刻居然都理不清楚。


    事情告一段路,華副總理隨後也告辭了。


    “看來,是時候應該去司馬家那裏走一趟了。”


    就在當晚,秦華海便離開了這裏,搭上了前往南開市的飛機。


    ……


    “司馬雨”一生光榮,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傳說,以一己之力,在十五年間親手創建了司馬家這個南開市排名第三的家族。雖然在最後一場和夢家、嶽家的鬥智鬥力中吃了大虧,讓司馬家的實力大降,但是這一切都不損他的威名。


    因為從沒有人敢這樣的向夢家叫囂過,單憑此,他便足以自傲了。


    他的死給司馬家的人帶來了許許多多的疑惑,沒有幾個人知道為何司馬宏會突然和他展開生死搏鬥。包括司馬宏的父親,司馬威瑞都不知道。


    現在很多司馬家的族人看向司馬宏的眼神都不太對勁,還有人提議要罷免他的權力。


    在殯儀館的一間臨時客室裏麵,此刻就有十幾雙眼睛目光噴火的看著司馬宏。連他老爸司馬威瑞都皺起了眉頭,滿臉沉痛的樣子。


    畢竟是自己的爺爺老爸,司馬宏弑殺爺爺的舉動確實是過分了一些。


    “你們有什麽話,盡管說出來。”司馬宏抬著腦袋,兩眼無神的說道。


    “啪!”司馬宏的一位堂叔叔當場就拍桌而起,說道:“司馬宏,你說等二叔下葬之後,會給我們一個交待,現在頭七都快過了,你的交待呢?在哪裏!是不是還要等到我們全部都被你殺了之後,你才舍得給一個交待?”


    這位堂叔叔是“湖省”省委裏麵的一位人物,算得上是司馬家裏麵頗有實力的一位。他一開口,其餘人就都陸續有來了。


    “司馬宏,我知道你打小就狼子野心,居心叵測,但是你這種行為未免也太不將我們這些人放在眼內了吧?家族的大權雖然交給了你,可是家族畢竟是屬於家族的,還不屬於你一個人的!”


    “別和他廢話了,依我看直接把他交由公安局,讓他交出家族大權,判他一個死刑,去給爺爺陪葬!”


    幾乎所有人都大罵了起來,連平時一些給司馬宏挽鞋都沒有資格的小輩也吵嚷嚷著。不過身為當事者,司馬宏卻隻是單手支著額頭,並沒有發一言。


    司馬威瑞的眉頭皺得更加緊了。朝著下方壓了壓手,說道:“大家都稍安勿躁,消消氣,我想此事必然另有原因,宏兒不是這麽不識大體的人,你們就多給他兩天的時間吧。”


    “我們已經給了他四天時間了,能有解釋的話,自然會有解釋。”


    “大伯,你是他老爸,當然是幫著他說話的了。不過你也不要忘記,爺爺也還是你老爸!一家三口都是畜生,連自己老爸爺爺都敢弑殺!”


    說話的都是兩個小輩,平時這種場合是沒有他們說話的份兒的。顯然今天是個例外,有些話長輩不好說,由他們這些年輕氣盛的人說最合適不過了。


    “咚咚咚!”


    忽地裏,門外傳來了一陣的腳步聲。一條人影走了進來。


    來人身披麻衣孝服,臉色蒼白之極,一進來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瞬間就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他的身體似乎極端不好,越咳越厲害。最後連腰都彎下來了。


    “禁兒,不是讓你在家裏歇著嘛?怎麽你也過來了?”司馬威瑞看著他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忍不住的在心裏哀歎。


    自從檢查出來癌症之後,司馬禁已經逐漸淡出了許多人的視線中了。平時都是在家裏養病--其實就是等死。


    “爺爺走了,總得要過來看一下。剛才誰說我們一家三口都是畜、生啊?”司馬禁的眉頭如劍豎起,雖然一副虛弱之狀,卻還是望得不少小輩都低下了頭。人的聲樹的影,即便他是一個將死之人,可是積威之下,連上輩的人都心頭犯嘀咕。此子外表整天和和氣氣的,什麽人都能夠親近。但是家族裏麵的人都知道,最心狠手辣的人就是他。


    “是我說的,那又怎麽樣!”一名約莫是二十歲的青年站了起來,不甘示弱的緊盯著他。


    “咳咳咳……”司馬禁一陣大肆的咳嗽,拿著一張手巾捂著嘴巴。淡聲說道:“你叫什麽?”


    “司馬諾。”青年感覺到自己被對方忽視了,說道:“司馬大豐的大兒子,就是我。”


    “哦。原來是四叔公那邊的人。”司馬禁微笑著自語,忽地裏抄起了一把椅子,當場就朝著他砸了下來!


    “嘭!”


    青年整個人倒在了地下,頭破血流。


    司馬禁還不肯罷休,狠狠的又在他的肚子上踢了兩腳。


    “放肆!快攔住他,他瘋了,他們一家人都瘋了……”一名老輩人物大喊著。


    其餘人馬急忙上前拉扯住司馬禁。青年的母親看到自己兒子被人打成了這樣,先是失聲尖叫,繼而朝著司馬禁衝了過去,要和他拚命。


    司馬禁兩下子就把拉扯著他的人給掙脫了,一腳將她踹到了地下。


    “司馬大豐的兒子喔。就這點兒本事,也敢在這裏大叫大鬧?我司馬禁出來打拚的時候,你老爸都在招、妓呢,一家人是廢物,生出來一個更加廢物的兒子。這個家族是我爺爺這一脈打下來的,就算是要分家產,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你們四叔公這一脈,不會得到一分一厘。明白了沒有?沒聽懂的話就少在這裏狗吠。滾!”司馬禁毫不留情的大罵著。


    “你你你……你什麽態度?你爸都還不敢這樣和我說話呢,就憑你一個毛頭小子,什麽態度!”司馬禁的四叔公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司馬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那是我爸給你麵子才尊稱你一聲四叔,不給你麵子,你什麽都不是!老廢物,想要分家產就自己說,用得著派這些小輩出口嗎?”


    “你……”那名四叔公怎麽也沒想到司馬禁居然這麽暴虐,根本就不買自己這個四叔公的麵子。


    其實換作是以前,司馬禁是不會這麽說的。但是一來他自知性命無多,二來家族也的確是達到了一個史前未有的境地。有些話他大哥不能說,他司馬禁卻可以說,他都要死了,不怕得罪人!


    “放肆。四叔怎麽說都是我們長輩,你大哥弑殺爺爺,你司馬禁當眾暴打家族成員,這個家族還成何體統,你們把我們都當作了什麽?”那名湖省省委的堂叔叔出聲冷喝道。


    “一家人都是狼子野心,犬狼之輩。這個家族絕對容不得他們,趕快把家族大權交出來,滾出去這個家族。”


    其餘人也紛紛指責。


    “一群白癡。”司馬禁直接無視他們的抗,議,說道:“如果你們腦袋還沒有清醒的話,那麽麻煩你們去洗一個臉清醒清醒,如果腦袋有問題的話,就請去醫院檢查一下再回來說話。家族大權交與不交,不是你們說了算,而是我們父子三人說了算。當然,你們覺得手裏還有一些股份、地契、房契之類不想要了的話,也可以拿到市場上去賣,我們不會阻止你們。”


    “司馬禁,你……你別太過分?”


    “司馬威瑞,這是你的說辭嗎?啊?真的要分家?”


    “今天就趁著大家在這裏,你給個準信。分家不分家,一定要有個結果!”一名婦女跟潑婦一樣,一屁股坐在那裏不打算走了。


    其餘人則是心裏七上八下的。的確,話如司馬禁所說,交不交出大權,他們是一點兒決定權都沒有的。這些年來,司馬家都是由四個人打理的,一個是司馬雨,一個是司馬威瑞,另外兩個就是司馬禁兄弟了。


    大權幾乎都掌握在他們手中,司馬雨經過上次的打擊之後,更是把權力都交給了司馬宏。


    從本質上來說,他們三人掌控有司馬家的絕對權力。其餘人雖然也有股份,也各自有屬於自己的事業。不過根本就扳不倒他們。


    今天隻不過是逼他們交出來權力而已,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吃他們這一套。


    司馬威瑞沒想到事情鬧得這麽僵,有些唯唯諾諾的。


    司馬宏搖了搖頭,無力的站起來說道:“夠了。爺爺還沒有下葬呢,想分家的話,你們遲一點兒再商量。不過想我交出來家族大權,你們可以回去做夢。一句話,不是我爺爺這一脈的,願意繼續留下的就留下,不願意留下的話,就自己去二級市場上賣掉你們手上的股份。我不勉強。我爺爺這一脈的人,隻能繼續享受以後每年的分紅,股權我暫時幫你們保管著。”


    “司馬宏,你別得意。老娘去告你謀殺!”


    “隨便。如果你告得進去的話。”司馬宏重重的一拍桌麵。轉身走了出去迎接賓客。


    其餘人知道今天的逼~宮是沒戲的了,也隻好跟著走了出去。


    彷佛是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一家族的人都在一一的接見著來賓客人。


    司馬禁身軀如同敗絮一樣,一邊接見著客人,一邊不時的傳出來兩聲咳嗽。


    “二弟身體不好,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司馬宏走到他身旁,聲音關切的說道。


    司馬禁一笑,說道:“以前我從不相信氣運這種東西,現在我不敢不信了。”


    “幹什麽這麽說?”司馬宏說道。


    “這些年來,我幹的缺德事情不少。以前媽還在的時候,就曾經勸說過我,做人可以不憑良心,但是不能喪盡天良,下棋也並非是一定要吃盡別人的棋子的,贏棋就行了。我不信,因為我隻相信自己的理念。要麽就不做,要做的話,就要做到最狠,能不給機會別人,就不要給。每一個機會都是一個禍根。沒想到,我的報應這麽快就來了。”司馬禁自嘲的說道:“咱們兄弟相爭了十幾年,到頭來還是大哥勝了。我要死了,家族是不是真的要走到盡頭,就靠大哥您了。我唯一不能割舍下來的就是這個爛攤子。”


    “放心。不管多艱難,我都會把‘它’治好。”司馬宏麵色苦澀,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謝。替我照顧好這個家。”司馬禁笑著說道。


    “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麽幹掉爺爺了嗎?”司馬宏說道。


    “我們是兄弟。”司馬禁說道:“咱們彼此都了解對方,你幹掉他肯定有你自己的原因,不會存心害了這個家。”


    “你都知道了?”司馬宏說道。


    司馬禁一笑,說道:“以前隻是起過疑心,收到消息後就知道了。”


    “哈哈……”司馬宏大笑,兩個鬥了十幾年的兄弟在這一刻居然肩搭肩的笑成了一塊,聊天說地著。


    就在這時,殯儀館門口突然走進來了一個人,在二人麵前低聲的說了一些話。


    “還有這等事情?”


    “是啊,我趕了他很多次了,他就是不肯走,說什麽要過來送少爺您一場‘善緣’。”


    “出去看看。”司馬宏皺了一下眉頭,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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