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是廉愛市數一數二的家族，自吳老爺子那一代起家。
吳老爺子膝下有四子，三女。（舊時的人講究人多力量大，子女多一些是正常的。另外，王許笑母親隻是吳老爺子的一個侄女，和吳雨霞算不得表姐妹，隻是大家族喊得比較親近一些而已。）老大叫做吳興行，也是吳家的當代家主，吳雨霞、吳斐聞的老爸。老二叫做吳哲生，老三吳峰，老四吳卜強。
爭權奪利是每一個大家族都必然會產生的事情，吳興行雖然帶領著吳家頗有發展，不過其餘的三人對吳興行都不太服氣。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們的長輩都在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下麵的子女對吳興行一脈也自然是頗有些成見的了。
隻是吳老爺子還在世，他們私底下不管怎麽鬧，畢竟還是也不敢過於造次，平時也就在一些小事上暗地裏爭上一兩下而已，大家雖然心知肚明，卻不會把這些東西放上台麵鬧得臉色大紅。
秦華海是過來救治吳斐聞的，不受這些人的歡迎是必然的了。還有上次秦華海當眾打了吳斐聞的臉，雖然他們恨不得吳斐聞被人揍成殘廢，但是吳家畢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態勢，吳斐聞被打臉，他們整個吳家的人臉上也沒有光彩，這一點也讓他們不可能會待見秦華海這個野蠻的家夥。
隻是讓這些人沒想到的是，秦華海一過來，居然就道破了這些人的心思，或者說是一下子就把謀奪家主之位的這頂他們承受不起的大帽扣在了他們頭上。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情，但是說破了卻又是另外的一回事情，這些人也不得不顧忌一下，不敢再胡亂妄為的攻擊秦華海。
吳婷然是最直接的承受著秦華海這頂大帽的人，氣得高鼓的胸、部一陣大漲，頗有幾分驚心動魄。漲紅著臉道：“姓秦的，我什麽時候準備謀奪家主之位了？說話要小心一點，不要在這裏無的放矢。我看你才是野心勃勃呢，在這裏離間我們吳家人的關係。”
“你們的關係怎麽樣，關我什麽事情？”秦華海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道：“你們在這裏阻攔著我，不讓我去給吳斐聞治病，不是居心叵測是什麽？這點小伎倆，老子三歲的時候就懂得玩了，你們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你……”吳婷然指著秦華海，有些啞口無言的，最後恨恨然的把手放了下來，道：“誰阻攔你去給我堂哥治病了？我是提醒你，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我堂哥是為什麽中毒的！”
“夠了！”吳雨霞突然間發出了一聲大喝，冷冷的掃了一圈這些人，對秦華海道：“秦醫生，我們進去。”
吳雨霞是個懂得分場合的人，在學校她可以稱呼秦華海為秦同學，之前在車上的時候卻又改了一個稱呼變成了華海，在這裏自然而然的變成了秦醫生。
吳雨霞在吳家畢竟是還有些威勢的，她一出聲冷喝，其餘人雖然不服氣，卻沒有人願意和她直接對碰上。吳婷然撇了撇嘴巴，嘀咕道：“真是不識好人心，幫你們家出氣呢，還在這裏手肘拐外不拐內。”
秦華海在後麵聽了她這句話，心頭歎息了一聲。
吳雨霞像是沒聽到一樣，領著秦華海繼續走上去。
“這就是你們吳家？看來內亂不輕啊。”秦華海走在吳雨霞身旁，低聲說道。
吳雨霞麵無表情，道：“每個大家族都一樣，我們吳家也不可避免。”
“剛才他們在下麵和我大吵大鬧，怎麽沒有醫院保安出來管的？”之前他們一班子人在下麵爭吵，弄出來的動靜也挺大的，卻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勸阻他們，倒是讓秦華海有些奇怪。
“醫院是我們吳家的私家產業，這裏的人幾乎都認識他們。”吳雨霞解釋道。
秦華海恍然大悟，也沒有再多問。
二人上了二樓，轉了兩個彎之後，在一間病房前停了下來，吳雨霞敲了一下房門，裏麵便迅速的有人打開了房間的鋼門。
“秦醫生來了。”吳雨霞對著房間裏麵的人道。
吳興行看過秦華海的照片，迎上去態度還算是友好的道：“秦醫生，小兒身上的病，就麻煩你了。”
秦華海點了點頭，道：“吳家主不要客氣，我力所能及的話，一定會幫忙。”
秦華海著重的說出了幫忙二字，一來是表明了自己並不是下毒之人；二來，也是讓他們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救好了吳斐聞，你們就要欠我一份人情了。
“這麽有天賦，不去演戲還真是浪費了。”吳婷然在後麵聽了秦華海這句話，忍不住的又嘀咕了一句。
這句話說的聲音不大不小，許多人都聽到了，卻是沒人出來責怪他。
吳興行皺了一下眉頭，招呼著秦華海道：“秦醫生，先幫我小兒看看這病能不能治再說。”
其餘人等讓開了一條路，秦華海走到吳斐聞病床前。
吳斐聞不知道是昏迷了，或是正處於熟睡，躺在床上，臉色像是罩上了一層寒霜一樣，白的有些嚇人，整個人躺在那裏像是會散發出寒氣一樣。嘴唇幹裂，臉頰瘦癟，完全沒有了以往那副風、流公子哥的俊俏模樣，看上去距離歸西也不遠了。
看來吳家的人也是沒有了辦法，才請自己過來為他治病的。
秦華海幫他搭了一下脈搏，又仔細的瞧了一遍，臉色瞬間黯淡下來。
“秦醫生，怎麽樣？我聞兒還有救不？”一名中年貴婦眼睛紅紅的走來來，著急的道，聽她對吳斐聞的稱呼，似乎是他母親。
秦華海搖了搖頭，道：“你們怎麽確定他是中了毒的？”
“之前我們也不知道，後來在他的嘔吐物中化驗出來有毒素。”一名穿著大白褂的醫生走上來應道。
“那你們研究出來解藥了沒有？”秦華海說道。
“正在研究中，我們已經在日夜加緊，進行毒素化驗和測試了。”醫生回答道。
“秦醫生，我兒子這病到底能不能救？”吳興行在一旁問道。這句話的意思也有一番試探的味道在裏麵。
秦華海若有所悟，不太高興的道：“我也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麽毒。”
“什麽？你不知道他中了什麽毒？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吳婷然第一個跳了出來，道：“毒是你下的，你會不知道？我看你是死到臨頭還在欲蓋彌彰。”
“就是。這種低劣的伎倆，你以為瞞得過誰？”吳海在一旁冷言冷語著。
“秦醫生，你就發發慈悲，救一下我小兒吧。他以前就算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罪不至死啊！”那名疑似吳斐聞的中年貴婦哭求道。
秦華海的心又涼了半截，看來吳家的人在心目中已經認定了這毒是自己下的了。就算自己能治好吳斐聞的病，這黑鍋也是背定了。
“這位阿姨，你求我也沒用，我要是有辦法，早就幫你們救了。”秦華海不悅的道。這個時候不管他到底心頭高不高興，都必須得表現出來不悅，不然這黑鍋就更加坐實在他身上了。
“姓秦的。別不識好歹，我堂弟要是有什麽事情，你負責不負責得起？”吳海大聲道。
秦華海這次是真的怒了，道：“你算什麽東西？他吳斐聞病了，還能夠賴在我身上不成？”
“除了你，還有誰懂得這麽高明的下毒手法，連醫生都解不了毒？”吳海說道。
要不是在吳家的地盤，秦華海老早就兩腳將他踹死在地了，譏諷道：“那是你愚昧，坐井觀天，不知道天下到底有多大，世界到底有多少奇人異士。”
“你說誰愚昧啊？難道我堂弟這傷還是我們故意下的毒，賴在你的頭上不成？”吳海沒差點跳起腳大罵。
吳興行看著他們越吵越厲害，大喝道：“好了！”
這一聲喝頗具威嚴，一下子就震住了吳海等一些小輩，房間中還有兩名中年男人，也被震了一下，隨即就好像是若無所覺一般的。
吳興行看著秦華海，臉色溫和的微笑道：“秦醫生，我沒有懷疑你下毒給小兒的意思。上次在報紙上看到秦醫生妙手回春，一力挽救了好幾名身中奇毒的患者，這次還請秦醫生多多幫忙，幫我看看小兒能不能救治。”
“我試試吧。”秦華海過來這裏本來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黑鍋問題的，聽了吳興行的話，心頭也沒那麽氣大了。道：“不過吳先生也要有心理準備，上次城北醫院的患者也不是我救回來的。我隻能幫吳二少拖延一下毒素發作的時間而已。”
“嗬嗬。那就謝謝秦醫生了。”吳興行不太自然的笑著道。
“不客氣。”秦華海掏出銀針，幫吳斐聞逼了一下毒液之後，又用銀針護住了他心脈等一些要害的地方後，吳斐聞的臉色稍微變得好看了一些，臉色多出來了一縷人氣。
秦華海緩了一口氣後，道：“患者體內的毒是從嘔吐物中化驗出來的，這說明了他應該是從食物裏麵所中的毒。吳二少生病前都吃過什麽東西，或者是和什麽人接觸過？”
“秦醫生的意思是他是被人下毒的？”吳雨霞說道。
“肯定是被人下毒的啦。不然無緣無故還會中毒？”吳婷然不陰不陽的插了一句，說話時還看了一下秦華海。
吳雨霞白了她一眼，懶得去理會她。
吳興行酸澀的笑著道：“之前我們也曾經派人去調查過這件事情，秦醫生先看一下我們整理的資料吧。”
不用吳興行吩咐，管家吳柏國便拿了一份文件遞上去給秦華海，說道：“這些都是吳二少生病前的十天時間所接觸過的東西，可能還會有所遺漏，秦醫生請看。”
秦華海接過資料，查看了一番。
裏麵說的大多數都是吳斐聞接觸的人和去過的餐廳，連自己家裏的飲食有什麽人接觸過，都調查出來了。
十天時間，吳斐聞去過的餐廳酒店都有五六間，吃過的東西更是多不勝數。連曹鋒那晚生日宴會吃過什麽東西都羅列了出來。
如果下毒的人真的是資料上所寫的某人，那麽起碼有過千人都有下毒的可能性！
這東西，還怎麽查啊？
很快，秦華海就將目光集中在了資料上的一小疊照片，這十天時間裏，吳斐聞接觸得最多的人就是司馬禁和蘇霖。三人除了白天之外，晚上都經常呆在一起，真的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了。
“秦醫生有沒有看出來什麽東西？”吳雨霞問道。
秦華海歎息了一口氣，道：“暫時看不出來。不過下毒者都有自己的陰謀，隻要是有陰謀便會有所求，遲早都會露出痕跡來的。”
頓了一下，秦華海道：“吳二少中的應該是寒毒，現在也隻能看你們院方的人能不能研究出來解藥了。”
“這麽嚴重，秦醫生真的是毫無辦法了嗎？”吳興行愛子心切，說話之間已經泄露出來他對秦華海的質疑了。
“沒有。”秦華海嚴詞拒絕道。
其餘人一直在冷眼旁觀著，聽了吳興行的話，有些人不自覺的就露出來了奇妙的笑意。
秦華海不想看這些人的嘴臉，告辭道：“吳先生，我這邊回頭還有事情要辦，就不打擾各位了。”
“這就想走？”吳婷然冷聲冷氣的道：“毒還沒有解開呢。”
秦華海眉頭一豎，道：“我走不走是我自己的事情。”
一旁的吳家人也沒目光越發不善，隱隱約約的移動著身軀攔在了門口上。
秦華海一笑，聲音狠厲道：“我若要走，你們能攔得住我？”
這次不單止是吳家的小輩，連另外的三名吳家的長輩都微微變色，目光盯著秦華海已經流露出來了鋒利。
“大哥，這事情你看怎麽辦？”老二吳哲生說道。吳哲生在吳家的地位雖然不比吳興行，不過輩分畢竟擺在那裏，頗有些說話能量。
吳興行逐漸的皺起了眉頭，拳頭緊了一下，道：“秦先生再幫我們想想辦法吧。”
這話已經是等若不打算放秦華海離開了。
秦華海突然哈哈一笑道：“吳先生認定是我下毒的了？”
吳老爺子膝下有四子，三女。（舊時的人講究人多力量大，子女多一些是正常的。另外，王許笑母親隻是吳老爺子的一個侄女，和吳雨霞算不得表姐妹，隻是大家族喊得比較親近一些而已。）老大叫做吳興行，也是吳家的當代家主，吳雨霞、吳斐聞的老爸。老二叫做吳哲生，老三吳峰，老四吳卜強。
爭權奪利是每一個大家族都必然會產生的事情，吳興行雖然帶領著吳家頗有發展，不過其餘的三人對吳興行都不太服氣。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們的長輩都在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下麵的子女對吳興行一脈也自然是頗有些成見的了。
隻是吳老爺子還在世，他們私底下不管怎麽鬧，畢竟還是也不敢過於造次，平時也就在一些小事上暗地裏爭上一兩下而已，大家雖然心知肚明，卻不會把這些東西放上台麵鬧得臉色大紅。
秦華海是過來救治吳斐聞的，不受這些人的歡迎是必然的了。還有上次秦華海當眾打了吳斐聞的臉，雖然他們恨不得吳斐聞被人揍成殘廢，但是吳家畢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態勢，吳斐聞被打臉，他們整個吳家的人臉上也沒有光彩，這一點也讓他們不可能會待見秦華海這個野蠻的家夥。
隻是讓這些人沒想到的是，秦華海一過來，居然就道破了這些人的心思，或者說是一下子就把謀奪家主之位的這頂他們承受不起的大帽扣在了他們頭上。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情，但是說破了卻又是另外的一回事情，這些人也不得不顧忌一下，不敢再胡亂妄為的攻擊秦華海。
吳婷然是最直接的承受著秦華海這頂大帽的人，氣得高鼓的胸、部一陣大漲，頗有幾分驚心動魄。漲紅著臉道：“姓秦的，我什麽時候準備謀奪家主之位了？說話要小心一點，不要在這裏無的放矢。我看你才是野心勃勃呢，在這裏離間我們吳家人的關係。”
“你們的關係怎麽樣，關我什麽事情？”秦華海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道：“你們在這裏阻攔著我，不讓我去給吳斐聞治病，不是居心叵測是什麽？這點小伎倆，老子三歲的時候就懂得玩了，你們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你……”吳婷然指著秦華海，有些啞口無言的，最後恨恨然的把手放了下來，道：“誰阻攔你去給我堂哥治病了？我是提醒你，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我堂哥是為什麽中毒的！”
“夠了！”吳雨霞突然間發出了一聲大喝，冷冷的掃了一圈這些人，對秦華海道：“秦醫生，我們進去。”
吳雨霞是個懂得分場合的人，在學校她可以稱呼秦華海為秦同學，之前在車上的時候卻又改了一個稱呼變成了華海，在這裏自然而然的變成了秦醫生。
吳雨霞在吳家畢竟是還有些威勢的，她一出聲冷喝，其餘人雖然不服氣，卻沒有人願意和她直接對碰上。吳婷然撇了撇嘴巴，嘀咕道：“真是不識好人心，幫你們家出氣呢，還在這裏手肘拐外不拐內。”
秦華海在後麵聽了她這句話，心頭歎息了一聲。
吳雨霞像是沒聽到一樣，領著秦華海繼續走上去。
“這就是你們吳家？看來內亂不輕啊。”秦華海走在吳雨霞身旁，低聲說道。
吳雨霞麵無表情，道：“每個大家族都一樣，我們吳家也不可避免。”
“剛才他們在下麵和我大吵大鬧，怎麽沒有醫院保安出來管的？”之前他們一班子人在下麵爭吵，弄出來的動靜也挺大的，卻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勸阻他們，倒是讓秦華海有些奇怪。
“醫院是我們吳家的私家產業，這裏的人幾乎都認識他們。”吳雨霞解釋道。
秦華海恍然大悟，也沒有再多問。
二人上了二樓，轉了兩個彎之後，在一間病房前停了下來，吳雨霞敲了一下房門，裏麵便迅速的有人打開了房間的鋼門。
“秦醫生來了。”吳雨霞對著房間裏麵的人道。
吳興行看過秦華海的照片，迎上去態度還算是友好的道：“秦醫生，小兒身上的病，就麻煩你了。”
秦華海點了點頭，道：“吳家主不要客氣，我力所能及的話，一定會幫忙。”
秦華海著重的說出了幫忙二字，一來是表明了自己並不是下毒之人；二來，也是讓他們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救好了吳斐聞，你們就要欠我一份人情了。
“這麽有天賦，不去演戲還真是浪費了。”吳婷然在後麵聽了秦華海這句話，忍不住的又嘀咕了一句。
這句話說的聲音不大不小，許多人都聽到了，卻是沒人出來責怪他。
吳興行皺了一下眉頭，招呼著秦華海道：“秦醫生，先幫我小兒看看這病能不能治再說。”
其餘人等讓開了一條路，秦華海走到吳斐聞病床前。
吳斐聞不知道是昏迷了，或是正處於熟睡，躺在床上，臉色像是罩上了一層寒霜一樣，白的有些嚇人，整個人躺在那裏像是會散發出寒氣一樣。嘴唇幹裂，臉頰瘦癟，完全沒有了以往那副風、流公子哥的俊俏模樣，看上去距離歸西也不遠了。
看來吳家的人也是沒有了辦法，才請自己過來為他治病的。
秦華海幫他搭了一下脈搏，又仔細的瞧了一遍，臉色瞬間黯淡下來。
“秦醫生，怎麽樣？我聞兒還有救不？”一名中年貴婦眼睛紅紅的走來來，著急的道，聽她對吳斐聞的稱呼，似乎是他母親。
秦華海搖了搖頭，道：“你們怎麽確定他是中了毒的？”
“之前我們也不知道，後來在他的嘔吐物中化驗出來有毒素。”一名穿著大白褂的醫生走上來應道。
“那你們研究出來解藥了沒有？”秦華海說道。
“正在研究中，我們已經在日夜加緊，進行毒素化驗和測試了。”醫生回答道。
“秦醫生，我兒子這病到底能不能救？”吳興行在一旁問道。這句話的意思也有一番試探的味道在裏麵。
秦華海若有所悟，不太高興的道：“我也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麽毒。”
“什麽？你不知道他中了什麽毒？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吳婷然第一個跳了出來，道：“毒是你下的，你會不知道？我看你是死到臨頭還在欲蓋彌彰。”
“就是。這種低劣的伎倆，你以為瞞得過誰？”吳海在一旁冷言冷語著。
“秦醫生，你就發發慈悲，救一下我小兒吧。他以前就算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罪不至死啊！”那名疑似吳斐聞的中年貴婦哭求道。
秦華海的心又涼了半截，看來吳家的人在心目中已經認定了這毒是自己下的了。就算自己能治好吳斐聞的病，這黑鍋也是背定了。
“這位阿姨，你求我也沒用，我要是有辦法，早就幫你們救了。”秦華海不悅的道。這個時候不管他到底心頭高不高興，都必須得表現出來不悅，不然這黑鍋就更加坐實在他身上了。
“姓秦的。別不識好歹，我堂弟要是有什麽事情，你負責不負責得起？”吳海大聲道。
秦華海這次是真的怒了，道：“你算什麽東西？他吳斐聞病了，還能夠賴在我身上不成？”
“除了你，還有誰懂得這麽高明的下毒手法，連醫生都解不了毒？”吳海說道。
要不是在吳家的地盤，秦華海老早就兩腳將他踹死在地了，譏諷道：“那是你愚昧，坐井觀天，不知道天下到底有多大，世界到底有多少奇人異士。”
“你說誰愚昧啊？難道我堂弟這傷還是我們故意下的毒，賴在你的頭上不成？”吳海沒差點跳起腳大罵。
吳興行看著他們越吵越厲害，大喝道：“好了！”
這一聲喝頗具威嚴，一下子就震住了吳海等一些小輩，房間中還有兩名中年男人，也被震了一下，隨即就好像是若無所覺一般的。
吳興行看著秦華海，臉色溫和的微笑道：“秦醫生，我沒有懷疑你下毒給小兒的意思。上次在報紙上看到秦醫生妙手回春，一力挽救了好幾名身中奇毒的患者，這次還請秦醫生多多幫忙，幫我看看小兒能不能救治。”
“我試試吧。”秦華海過來這裏本來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黑鍋問題的，聽了吳興行的話，心頭也沒那麽氣大了。道：“不過吳先生也要有心理準備，上次城北醫院的患者也不是我救回來的。我隻能幫吳二少拖延一下毒素發作的時間而已。”
“嗬嗬。那就謝謝秦醫生了。”吳興行不太自然的笑著道。
“不客氣。”秦華海掏出銀針，幫吳斐聞逼了一下毒液之後，又用銀針護住了他心脈等一些要害的地方後，吳斐聞的臉色稍微變得好看了一些，臉色多出來了一縷人氣。
秦華海緩了一口氣後，道：“患者體內的毒是從嘔吐物中化驗出來的，這說明了他應該是從食物裏麵所中的毒。吳二少生病前都吃過什麽東西，或者是和什麽人接觸過？”
“秦醫生的意思是他是被人下毒的？”吳雨霞說道。
“肯定是被人下毒的啦。不然無緣無故還會中毒？”吳婷然不陰不陽的插了一句，說話時還看了一下秦華海。
吳雨霞白了她一眼，懶得去理會她。
吳興行酸澀的笑著道：“之前我們也曾經派人去調查過這件事情，秦醫生先看一下我們整理的資料吧。”
不用吳興行吩咐，管家吳柏國便拿了一份文件遞上去給秦華海，說道：“這些都是吳二少生病前的十天時間所接觸過的東西，可能還會有所遺漏，秦醫生請看。”
秦華海接過資料，查看了一番。
裏麵說的大多數都是吳斐聞接觸的人和去過的餐廳，連自己家裏的飲食有什麽人接觸過，都調查出來了。
十天時間，吳斐聞去過的餐廳酒店都有五六間，吃過的東西更是多不勝數。連曹鋒那晚生日宴會吃過什麽東西都羅列了出來。
如果下毒的人真的是資料上所寫的某人，那麽起碼有過千人都有下毒的可能性！
這東西，還怎麽查啊？
很快，秦華海就將目光集中在了資料上的一小疊照片，這十天時間裏，吳斐聞接觸得最多的人就是司馬禁和蘇霖。三人除了白天之外，晚上都經常呆在一起，真的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了。
“秦醫生有沒有看出來什麽東西？”吳雨霞問道。
秦華海歎息了一口氣，道：“暫時看不出來。不過下毒者都有自己的陰謀，隻要是有陰謀便會有所求，遲早都會露出痕跡來的。”
頓了一下，秦華海道：“吳二少中的應該是寒毒，現在也隻能看你們院方的人能不能研究出來解藥了。”
“這麽嚴重，秦醫生真的是毫無辦法了嗎？”吳興行愛子心切，說話之間已經泄露出來他對秦華海的質疑了。
“沒有。”秦華海嚴詞拒絕道。
其餘人一直在冷眼旁觀著，聽了吳興行的話，有些人不自覺的就露出來了奇妙的笑意。
秦華海不想看這些人的嘴臉，告辭道：“吳先生，我這邊回頭還有事情要辦，就不打擾各位了。”
“這就想走？”吳婷然冷聲冷氣的道：“毒還沒有解開呢。”
秦華海眉頭一豎，道：“我走不走是我自己的事情。”
一旁的吳家人也沒目光越發不善，隱隱約約的移動著身軀攔在了門口上。
秦華海一笑，聲音狠厲道：“我若要走，你們能攔得住我？”
這次不單止是吳家的小輩，連另外的三名吳家的長輩都微微變色，目光盯著秦華海已經流露出來了鋒利。
“大哥，這事情你看怎麽辦？”老二吳哲生說道。吳哲生在吳家的地位雖然不比吳興行，不過輩分畢竟擺在那裏，頗有些說話能量。
吳興行逐漸的皺起了眉頭，拳頭緊了一下，道：“秦先生再幫我們想想辦法吧。”
這話已經是等若不打算放秦華海離開了。
秦華海突然哈哈一笑道：“吳先生認定是我下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