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秦華海立即就撥通了夢一凡的電話。


    “秦先生,事情我都知道了。”電話剛接通,裏麵便傳來了一名男人的聲音。


    秦華海笑了笑,估計是老妖婆師姐已經幫他打過電話了,而且以夢家人的勢力,稍微打聽一下,就什麽事情都知道了。


    “這件事情我會幫秦先生處理,不過秦先生也要做好一點心理準備,省裏麵不少人都被驚動了。我也隻能幫忙周轉一下,盡量將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電話裏麵的男人說道。


    “謝謝夢先生了。”秦華海笑道。


    “穆小姐是我們夢家一家上下的大恩人,秦先生這麽說,就是折煞我夢某人啊!”男人誠懇的道。如果此時有人將他那副恭恭敬敬的表情和他這番話給錄下來放出去的話,一定會震驚死一大班圈子裏麵的人物。


    夢家是什麽家族?在國內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手中掌握的能量甚至可以成為一個國家的風行標。


    作為夢家的當代家主,夢一凡說出來這樣的話,難道還不足夠震驚嗎?


    所有人都小看了這個小男生的能量,即使是司馬禁等人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和夢家家主的關係居然會達到這種地步,如果讓司馬禁知道這一幕的話,估計都會再次重新掂量秦華海的能量,可惜他對秦華海的了解還是太淺薄了一些。


    “不折煞。這次是我欠夢先生的,日後有什麽地方能夠幫得上夢先生,必當從命。”秦華海笑著說道,聲音誠懇。別人給了你臉麵,你也要禮尚往來一下,最起碼口頭上就得表達出來自己的心意才是。當然,像他們這種大家族,估計也用不上自己這點力量吧?


    “嗬嗬……”夢一凡聽了他這句話,心頭大樂,道:“秦先生說的這些話,還是不把我夢某人當作自己人啊。我比秦先生年長一些,要是秦先生不嫌棄,以後就喊我一聲凡叔吧。”


    “嗯。凡叔,這次就辛苦您老了。”


    “行行行,就衝著你這聲阿叔,這件事情我鞠躬盡瘁,都要幫你處理妥當。對了,上次寒遠衝撞了一下你,你也別往心裏麵去。”


    “凡叔不提,我已經忘記了。”秦華海知道他說的是上次在曹鋒生日宴上事情,心裏卻對那個姓姚的女子又高看了幾眼,難怪對方說話那麽傲氣,原來是真的有傲氣的本錢。


    “那就好,那就好。你和鷹眼幫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要不要凡叔幫忙?”


    “這事情就不用麻煩凡叔你了。”秦華海說道,愛河幫要壯大,不能老依靠外力幫忙。況且他們這樣的大勢力,動一動,就會牽動上許許多多的東西,牽扯實在是太大了。


    夢一凡也不強求他,聲音嚴肅道:“最近廉愛市可能會不太平靜,你要小心一些。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不要和凡叔客氣,盡管出聲就是了。”


    “我會的。”秦華海說道。


    又聊了好一會兒之後,二人這才掛斷電話。


    夢一凡坐在轉椅上,微微的眯縫著眼睛。


    這是一個長相中正雅儒的中年男人,四十多歲的年齡,外貌看起來像是三十多歲,透發著一股成熟、迷人的氣質,鼻梁上掛著一副鋼架眼鏡,披著一件休閑的外套,一眼看起來比較隨意,看得久了,才會感覺到一點與眾不同。


    “阿軍。”


    夢一凡對著外麵喊了一聲,房間門隨之打開,走進來了一名短寸頭,雙腿伸得繃直的男人。


    “老爺,有什麽吩咐?”男人蕭軍來到夢一凡麵前,雙腿仍然是繃直的站著,略微低著頭說道。


    “幫我準備一個酒宴。”夢一凡說道。


    “知道了老爺,需要邀請些什麽人?”蕭軍說道。


    “有什麽人可以影響到這次開槍事件?”夢一凡反問道。


    “宣傳部,公安廳,省裏麵的人都可以影響得到。”蕭軍利索的道。


    “那就把他們的老大都請過來吧。”


    “明白。”蕭軍說道:“我已經給省廳的一些人打過招呼了,宣傳部的人也答應將事情給壓製下來,禁製媒體傳播此事。”


    嘭!


    房間中,曹爺一把將自己用了十幾年的那個珍貴紫砂茶壺給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六十多歲的老臉因為憤怒而潮紅,看上去一下子年輕氣壯了好幾分。


    林之站在他身旁,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氣。


    已經好幾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曹爺這般憤怒。


    嘭。


    砸碎了自己最心愛的紫砂茶壺,曹爺彷佛仍然沒法解氣一般,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麵上道:“五百號人,全部被警局抓走了,他們的人居然隻抓了幾十個傷員回去給他們養傷,他姓陳的好大的膽子!”


    “曹爺息怒,身子要緊啊。”林之心有忐忑的走了上前,勸說道。


    曹爺深呼吸了一口氣,一邊壓製著心頭的怒火,道:“給雲書記一個電話,我要和他見麵。先讓獵鷹他們三個給我消停一下,等這件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再動手。”


    “曹爺的意思是?”林之不確定的道。


    “五百人不能都去坐牢,咱們還得堤防著另外兩家。”


    “我明白了。”說完,林之便走了出去打電話。


    沒多久,林之便一臉陰鬱的又走了回來,道:“曹爺,雲書記說身體有些不適。”


    “身體不適?”曹爺眉頭倒豎,道:“電話,給我。”


    接過林之的手機,曹爺親自撥打通了雲書記的電話。


    “咳咳……”電話剛接通,裏麵便傳來了一陣子幹咳聲,緊接著雲書記這才不緊不慢的道:“曹爺,有什麽事情?”


    “聽說雲書記身體不適,我打個電話過來慰問一下。”曹爺壓製著心頭的怒火,笑嗬嗬的道。


    “謝謝曹爺。剛才聽林先生說,曹爺有事情要見我,還真不好意思。哎……這身體老了,人也不中用了,說病就病,現在還在家裏打著吊針呢。”雲書記聲音孱弱的感歎道。


    曹爺臉上的笑容僵硬難看,中午的時候還沒有生病,晚上就到了打吊針的地步了,這老家夥的病來得還真快,怎麽不幹脆點兒,一下子就死了呢?


    “嗬嗬。那雲書記就安心在家裏養著身體吧。不過有件事情我想麻煩一下雲書記您。”曹爺笑著道,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重大,曹爺早就一把掛斷電話了。但是雲書記是他白道上最大的靠山,如果連他都不肯幫忙的話,其餘的人就不用說了。


    他聽得出來雲書記是在敷衍自己,隻是心頭還是有些不甘而已。


    到底是什麽樣的能量,讓這個死老家夥前後的轉變這麽大呢?


    一個不好的預感從曹爺心頭衍生。


    “嗬嗬,曹爺看您說的,咱們幾十年老朋友,說什麽麻煩不麻煩嘛!有什麽事情,曹爺直說就行了。”雲書記佯怒道。


    “那我就不和雲書記客氣了。中午的事情,雲書記也應該知道了吧?我的人不能全部都被弄去坐牢了。”


    電話裏麵的雲書記有那麽一瞬間無聲,最後才笑道:“曹爺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種事情隻要曹爺的人是清白的,他們遲早都會放出來。”


    要是以前他這句話聽在曹爺心頭,曹爺或許會暗樂,畢竟電話裏麵,雲書記也不可能把話說得太明白。但是現在卻是不同了,曹爺再次問道:“我的人自然是清白的,就是怕別人會在他們栽贓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曹爺。”雲書記突然收起了剛才的笑意,變得嚴肅起來,道:“不怕說實話,這件事情我幫不上任何的忙。”


    “為什麽?”


    “上頭已經有七八個人打電話過來給我了。”雲書記說道:“我就算是有心幫忙,也無力改變這個事實。”


    說完,雲書記便自覺的掛斷了電話。


    嘭!


    曹爺死死的捏了一陣子手機,最終還是沒法遏製的一把將手機給摔成了粉碎。


    “曹爺,雲書記怎麽說?”林之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問話,可是不表達一下自己的慰問,曹爺恐怕會更生氣。


    “備車。我要去警察醫院。”曹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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