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華海一直都覺得自己已經算是一個不安分的主了,可是和此刻的範青青相比,他自認為自己還是很安份守己。


    堂堂的一幫之主的獨女大小姐,居然在這種場合站在了椅子上,手裏拿著一個高腳杯,在說話的同時,一杯子的紅酒就往她前麵的那名女生頭上潑了過去。


    地麵上還有許多玻璃碎片,雖然秦華海沒看到是什麽人摔的,但是從範青青此刻的反應來看,罪魁禍首很明顯就是她了。


    王許笑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滿臉煞白的縮在了椅子後。


    被範青青潑了一頭紅酒的女子整個人都彈跳了起來,啊的一聲,發出了尖銳的驚叫。


    女子身後還有兩名同伴,急忙扶住了她。不過她身上的那件白色花邊吊帶長裙卻是染了一片酒紅,頭發也被酒液潑中,粘成了一小撮一小撮的貼在了額頭上,一副狼狽。


    秦華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急忙走了過去。


    “怎麽回事?”秦華海問道。


    “她欺負許笑!”範青青指著眼前那名女子質問道。


    秦華海看了一眼王許笑,隻見她眼睛泛紅,強自忍著淚水。


    看到她那副委屈的模樣,秦華海怒火中燒。


    這不關乎感情不感情,秦華海現在和王許笑的關係最多隻能說是朋友,秦華海也隻是對她比較有好感而已。不過王許笑是什麽人,他還不清楚?一個坐在這裏都會惶恐不安的女孩子,有可能會去惹事嗎?


    嘭!


    那名女子也不是個善主,被範青青潑了一頭酒液,也抓起了桌麵上的一瓶紅酒朝著範青青的身上砸了過去。她還有點兒理智,沒有砸向範青青的腦袋,隻是往她身上砸了過去。


    這一出的變化也太過於快了,周圍的人也攔截不了,或者是根本就不想攔截。打架的事情看起來過癮,參與進去被打了就不爽了。


    瓶中還有不少紅酒,從瓶口中飛濺了出來,範青青即使是擋得下酒瓶,也擋不住瓶中的酒液,況且那女孩子已經是發瘋了,這一砸的力度非常之大,範青青即使真的擋住了,恐怕也有得她苦頭吃。


    現場中有人發出了驚叫聲,有些膽小的或者是裝作膽小的女孩子連眼睛都閉上了。沒有聽到物體碰撞聲,這些女孩子猶豫了一下,又睜開了眼睛,隻見一條孱弱的人影左手橫出,一把抓住了酒瓶。


    秦華海笑了笑,臉色有幾分狠厲,道:“她怎麽欺負許笑的?”


    範青青看著他臉上的那幾分狠厲,這個時候反而是猶豫了一下,道:“她說,這裏不是許笑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秦華海聽她語氣猶豫了一下,便知道了那個女子之前說話恐怕有幾分不太好聽。


    “她說了什麽?”秦華海繼續問道,這次問的是王許笑。


    王許笑吱吱唔唔的,什麽話都不敢說。


    那名女子的一名同伴看到她被欺負,站了出來冷冷的笑道:“媛媛有說錯嗎?這裏本來就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本來就是賤,人一個,什麽地方該來,什麽地方不該來,自己要心裏有底!”另外的一名女子也幫口道。女子長著一張圓潤的鵝蛋臉,濃濃的粉底,收腰寬口的晚裝長裙,確實是有幾分姿色。


    人有三六九等,在她們這些金字塔近乎頂端的人眼中,王許笑確實是墊底的那種賤,人。此賤,人非彼賤,人。


    秦華海腦袋中的那顆小宇宙爆發了,王許笑會出入這種場合,可以說純屬是因為他的原因,如果不是自己邀請她,她可能會這麽沒有自知之明,過來被人羞辱嗎?


    居然自己帶得她過來這裏,就絕對不能讓她被人欺負,被人羞辱。


    嘭!


    秦華海很幹脆,很利落的一紅酒瓶砸了下去!


    現場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們的思維有些轉不過來,他們根本就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快就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有鮮血從那名鵝蛋臉腦袋上流下來,不過被紅酒的酒液給混和了,看不出來究竟流了多少鮮血,但是那張漂亮的鵝蛋臉卻是被酒液和鮮血給一條條的掛在了其上,如同恐怖片裏麵的鬼臉一樣。


    女子癡了,傻了,如果說範青青潑酒是羞辱的話,那麽秦華海這一酒瓶,就是傷人兼打臉了。


    秦華海是什麽人?吳斐聞,薑望見這種貨色,他都敢找揍不誤,會在乎她們幾個女孩子嗎?有可能嗎?


    絕對不可能!


    唐媛媛和另一名高挑的女子也是張大了嘴巴,所有人的表情都出現了那麽瞬間的定格。


    遠處,吳斐聞和蘇霖也是傻乎了一小會兒,這家夥最近好像是專門和有錢人有仇一樣,天天專門找有錢有勢的人來揍。


    司馬禁心頭歎息了一聲,難道是自己真的高估了他?


    這麽衝動的人,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強大啊。看來自己要隨時做好修正計劃的準備了。


    曹鋒還在外麵通著電話,聽到了裏麵的吵鬧聲時,趕緊走了過來。他已經看到了秦華海一臉狠厲了,但是還未來得及阻止他,秦華海已經是酒瓶往人家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而且看這勢頭,似乎他對這一酒瓶還極度不滿意,準備再砸一下。


    曹鋒是東道主,新天地也是他家裏的產業,雖然被砸的那個鵝蛋臉家裏算不得多有權勢,砸了也就砸了,但是自己好歹也是這裏的主人,客人和客人打架,他還是要上前阻止的。


    “秦兄弟,秦兄弟,別衝動!”曹鋒都有些後悔請這個家夥過來了。本來是因為他風頭正盛,搞得和氣幫大刀幫都不敢對他下手,猜測著他很有能量,所以故意和他結交一下的,沒想到他居然這麽不給自己麵子。


    “哦。”秦華海之所以會出手得那麽快就是因為知道了曹鋒要過來,再不打人的話,一會兒可能就打不成了。看到曹鋒拉著自己的手,秦華海就借勢放下了手中的另一個酒瓶。


    “不是我想打人,是她們不給曹同學麵子,所以我才幫曹同學教訓她們一下的。”秦華海聳著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曹鋒想說,人家怎麽不給我麵子了?不給我麵子會過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快,快幫美美止血。”鵝蛋臉的那名高挑同伴急聲說道。


    “哦哦。怎麽止?送醫院吧,先送她去醫院,回頭再和他們計較。”之前被範青青潑了紅酒的女子唐媛媛也急了起來。


    兩人架著鵝蛋臉走了出去,臨走前,唐媛媛還雙眼冒火的瞪了秦華海一眼,道:“曹少爺,今天的事情是發生在你的地盤上的。現在美美被人打破了頭,曹少爺想怎麽處理?”


    曹鋒心頭一腔的無奈,道:“唐小姐請放心吧,這事情我會好好地問一下的。這樣吧,我先幫你們叫一輛救護車,醫藥費都算在我的頭上,行不行?”


    唐媛媛家世不如曹鋒,已經聽出來了曹鋒的偏幫之意,冷笑著卻是不敢開口。


    “曹少爺這麽說就不對了,他打了人,傷了美美,賠點醫藥費就算了嗎?要不你讓他給我打破頭,我賠他十倍的醫藥費。”高挑女說道。


    她身材的起碼都有一米六七以上,穿著一對高跟鞋,挽著一個發髻,站在那裏比秦華海還要高上不少。


    “區小姐,事情未明朗之前,我也不知道誰對誰錯。”曹鋒被她一開口就說自己不對,頂撞得心裏不太爽,說話也就沒之前那麽客氣了,道:“過來這裏的都是賞臉我,要不大家就再給我一點臉麵,這事情就這樣算了吧?我賠她十倍醫藥費也沒問題。”


    有人去叫了救護車,二人就不需要再急著送鵝蛋臉去醫院。不過卻又不好得罪曹鋒,隻得悶聲在了原地。


    氣氛陷入了沉默,遠處突然間卻是走過來了一道女子的人影。


    “不行!”


    女子人還沒有來到,聲音已經是冷冷的響了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集中了過來,不知道來者是何人,居然敢這麽不買曹鋒的麵子。


    在場的人,雖然有敢不買曹鋒麵子的人,但是卻絕對不會憑空給自己製造敵人。


    人群中,女子兩眼射著冷光,麵色如冰,彷佛整個人都冒著寒氣一樣。她穿著一套不新不舊的墨色阿迪休閑外套,腳下穿著一對不知道是什麽品牌的半休閑半運動鞋,看不出來有什麽奇特,唯一的奇特是,她的穿著也實在不適合這個場合。


    “她是什麽人?”


    “很臉生,好像沒看過。”


    “我好像有點印象,上次上次吳老爺子擺大壽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她在場。”


    人群中,有人低議著女子的身份。


    曹鋒看到這女子的時候,明顯的臉色一僵,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女子已經是走到了曹鋒麵前,一指秦華海道:“他,必須道歉!”


    字句鋒利,語氣冰冷,帶著一股子莫名的力量。


    這股力量源自內心,充滿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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