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義父的心意
自從自己兒子死於非命之後，政要朱一山夫婦便將方秦視為自己的親生兒子，時常關注著方秦。
方秦當然也有盡些兒子的義務，比如說過年之前給老人家送禮物，大年初一上門拜訪之類的。
隻是方秦實在是忙，忙得有時候會忽略了兩位老人家。
現在老人家親自打電話來邀請，方秦自然得立刻趕過去，總不能不拿村長當幹部、不把義父當老爸啊！
看到方秦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朱一山那平靜的眼神之中掠過一絲欣賞。
方秦這小子有情義，敢擔當，有闖勁，是個極為難得的年輕人。他要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那該多好，可惜，自己的親生兒子……
迅速收起了心中的失落，朱一山指了指自己對麵的座位：“坐。”
這是一張類似於茶桌的桌子，桌上擺著四五樣小菜，一瓶華夏高粱，樣式簡單，卻十分溫馨。
方秦坐了下來，拿起酒瓶，替朱一山斟滿酒，這才替自己倒滿。
“義父，我敬您。”方秦雙手捧著酒杯，恭敬地向朱一山敬酒。
朱一山拿起酒杯，和方秦碰了碰，爺兒倆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方秦，知道我找你什麽事情嗎？”朱一山微微笑著，用筷子替方秦夾了一塊鮮美的魚肉放到了方秦的碗裏。
方秦也是微微一笑，拿起碗，品嚐了這塊魚肉之後這才說道：“義父是想給我送魚肉。”
“哈哈，小子，果然厲害。”方秦這般聰明，朱一山越看越喜歡，“是的，義父是想送魚肉給你。義父想要將自己這些年在華夏所建立起來的人脈全都交到你手上，希望能夠幫到你。”
要知道華夏國的三十六位政要每一個都是人中龍鳳，沒有一定的實力作為後盾，絕不可能坐上那位置。
而現在朱一山要把自己的人脈送給方秦，那方家無疑會在第一時間成為燕京乃至整個華夏的巨無霸，真正成為所有家族之首。
可是，方秦還是拒絕了朱一山的好意：“義父，我雖然對劉仁義這人不怎麽喜歡，可是他說過，我們四大家族之間的平衡如果破壞的話，到時候大家都得完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想還是讓我自己慢慢來吧。”
朱一山不禁感歎連連：“生子當如方秦啊，難怪連龍天雄這樣的老江湖都這麽看重你。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是天生這麽厲害，還是方家培養有方。”
方秦苦笑道：“義父，您過獎了。我隻是憑我自己的好惡去做我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哪裏有您說得那麽優秀。”
朱一山笑道：“好了，小子，今天叫你過來，本來是想好好教育你一番，別在燕京得罪太多人，沒必要得罪的就不要去得罪了，比如說……”
“孫政要，是吧。”方秦聳了聳肩膀，“我已經得罪他了。”
朱一山一愣，心中不禁有些氣憤。自己剛剛表揚這小子懂事，怎麽一轉眼就惹事兒了？
方秦知道朱一山在想什麽，便把昨天和今天這些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聽過之後，朱一山便不再說什麽了。
確實，人家都打電話過來罵了，自己總不能弱了氣勢吧？
再說了，這個孫政要確實也過分了，一邊罵兒媳婦水性楊花，一邊又不準這不準那，他還真當自己是古華夏時的大家主啊！
“喂，劉仁義家那個大丫頭不錯，反正你女人不少，多一個也沒關係，收了吧，以後我的孫子也會多一兩個。”朱一山嗬嗬樂道。
方秦搖了搖頭：“義父，其他女人還好，劉瓊就算了，天知道她老媽什麽時候給我送一碗毒藥過來。”
朱一山也隻是隨口說說，見今天要說的都和方秦說了，便揮著筷子說道：“方秦，多吃些，這是你義母做的家常菜。”
“好。”方秦拿起筷子吃得津津有味，看得朱一山很想掉眼淚。
以前自己兒子總嫌棄家裏的飯菜，整天去外麵酒店菜館大魚大肉，都沒在家吃幾天飯。沒想到，這個幹兒子卻是比自己親生兒子還要像親生兒子，這讓朱一山怎麽能不觸景傷情？
大概是感覺到了自己義父的悲傷，方秦放下筷子，很是認真地朝著朱一山說道：“義父，有件事情我想要和您說。”
朱一山勉強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什麽事情？”
方秦道：“我和我家裏人商量過了，我和藍雪的第一個孩子會有兩個同名不同姓的名字。正名姓朱，別名姓方。”
“真的？”朱一山的手不停地顫抖，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掉了下來。
方秦點了點頭：“嗯，他會有兩個爺爺，兩個爺爺一樣親。”
朱一山顫聲道：“方秦，好孩子，謝謝你，謝謝……”
方秦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此時自己現在不需要說什麽。
將桌上的飯菜全都一掃而光之後，方秦挺著圓鼓鼓的大肚子回家了。
看著方秦離去，朱一山心緒萬千：好孩子，雖然義父的幫助隻是錦上添花，可這也算是義父的一份心意。不管你收不收下，義父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
方秦並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是跺一腳華夏國都會微微抖一抖的人物了，他現在正懶洋洋坐在車裏，由周憲開車送他回家。
這些天太累了，方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休息的時間。
這時候，李獅獅突然打來電話：“師兄老大，我捅了馬蜂窩了。”
方秦不明白李獅獅為什麽這麽說，便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上次魔狼不是買了兩把槍嗎？我剛才帶著一夥兄弟把這處窩點給端了。”李獅獅的聲音有些怪異，“我發現，這兒的好多貨都是星條國最為先進的好東西。”
方秦還是不明白李獅獅說這麽多的意思，沒好氣地說道：“端了就端了，有什麽好東西我們就直接收了，客氣什麽？”
李獅獅道：“這處產業，是屬於你義父朱一山的。”
方秦的心驟然一沉，一股極為壓抑的感覺籠罩著他的心：“周叔叔，我們回頭。”
###第587章 兩難的抉擇
當方秦回到朱一山家的時候，朱一山正坐在茶桌旁邊，悠閑自得地泡著茶。
朱一山老家在南方，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泡茶。
見方秦去而複返，朱一山沒有一絲驚訝，十分愜意地指著旁邊的位置：“方秦，坐下來喝杯茶吧。”
方秦坐了下來，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倒是朱一山先開口說道：“方秦，我送給你們龍威的武器裝備你喜歡不？”
方秦的心陡地一抽，果然，賣軍火給魔狼的幕後老板便是朱一山！
“為什麽？被抓住可是要判死刑的！”方秦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很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辦。
於法律方麵，方秦有將朱一山繩之以法的職責。可是於情理道義方麵，他不能這麽做。
當法律和情義產生碰撞的時候，方秦該如何抉擇？
如果換成其他人，方秦早就直接拿手銬抓人了，可是這個對象是自己的義父朱一山，他下不了手。
方秦這才明白，真正做到鐵麵無私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
看方秦麵露難色，朱一山若有深意地笑道：“小子，世界上的事情永遠不能用絕對的對和錯來衡量。你知道麽，就算你知道那批軍火是我的，你也治不了我的罪。所以，我才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把這批軍火送給你。”
方秦一臉疑惑：“為什麽？”
朱一山笑道：“你應該有聽說那兒有星條國最先進的好東西，有些甚至連軍火商那兒都沒有，為什麽我這兒有？”
方秦倒吸了口冷氣：“您是說，您和星條國的軍部……”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而且，我有執照的。”朱一山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忘了，我在華夏國負責什麽？”
方秦這才想起來，朱一山本來就是負責華夏國軍火這一塊的，他的地盤上藏有軍火，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麽？
如果說朱一山真有什麽罪的話，那就是倒賣國家軍火，而非走私軍火。
而這年頭的華夏官員，有多少都在倒賣國家資產？
唯獨不同的是，倒賣軍火是件很危險的事兒，所引起的後果要比倒賣其他國家資產要來得嚴重許多。
“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你就留著給龍威補充裝備吧。”朱一山緩緩說道，“裏麵有兩把槍是專門為你的女保鏢付子琪量身定做的。一把銀色s3手槍，一把ac56狙擊槍。手槍的後座力極低，而且發槍速度快，很適合付子琪的快速開槍。狙擊槍的射程比普通狙擊槍會長20米，而且小巧輕便，利於組裝，可以隨身攜帶，很方便。”
“謝謝義父。”除了說“謝謝”，方秦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朱一山微笑地拍著方秦的肩膀：“小子，你隻管放手去做，這些黑暗的事情就交給你義父我吧。如果有什麽惡名，就由義父來承擔便是。”
再次走出朱一山家，方秦的心情很沉重很沉重。
他一直都知道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影子，可是真正這個影子出現在自己身邊之時，自己就沒那麽淡定了。
方秦可以去和殺手集團做交易，可以和雇傭兵團打交道，因為他覺得做這些事情都是出於光明正大的目的，而且並沒有對別人造成什麽惡果。
可是倒賣國家軍火……這罪實在是太大了些。
要是被人知道了，義父朱一山身敗名裂不說，還得終於監禁甚至被判死刑。可是義父就這麽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那就是說，義父根本就不擔心自己會出場他。
這是一種信任，可何嚐不是一種心理負擔？
“算了，以後讓義父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方秦搖了搖頭，暗暗歎息一聲，讓周憲直接把車開到了龍威總部。
李獅獅正讓手下整理這批軍火，見方秦回來了，連忙走到方秦旁邊，小聲說道：“乖乖，價值二十多億華夏幣啊！”
“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知道那兒是我義父的地盤嗎？”方秦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獅獅苦笑道：“沒有，我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旁邊也沒其他人。”
“謝謝。”有個這麽善解人意的師弟、幫手，方秦知道“謝謝”兩個字永遠不夠。
李獅獅拍了拍方秦：“好兄弟，不客氣。隻是，希望下次不要再讓我承受這麽重的心理壓力了。”
確實，這一次隻是搜到朱一山私藏軍火，並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他在倒賣這批軍火，罪還沒那麽大一些。
“對了，怎麽處理這批貨物？”李獅獅問道。
方秦苦笑道：“義父說這是送給我們龍威的禮物，現在，交出去不是，不交出去也不是啊！”
李獅獅想了想，確實，要是這批軍火交出去的話，勢必要牽連朱一山。可要是不交出去的話，龍威那麽多人看到了這批軍火，難保有奸細把這件事情捅出去，那方秦和李獅獅可就倒黴了。
被撤職是肯定的，蹲大牢那是必須的。
就在方秦和李獅獅為難之際，龍威負責政務部門的負責人萬雲芳拿出一張文件給方秦簽字：“頭兒，軍部發來的文件，請簽字。”
“什麽文件？”方秦很是納悶兒，這時候軍部會有什麽文件發過來。
等方秦接過手一看，整個人愣住了，李獅獅也愣住了。
軍部文件上寫著這批軍火是軍部留在那處秘密基地，誤打誤撞被龍威搜走。經研究決定，允許龍威將這批軍火留下裝備龍威部隊！
李獅獅的臉色十分精彩，他看了一眼方秦，若有深意地說道：“師兄老大，你現在有了個好爹啊！”
方秦輕哼了兩聲，朝著李獅獅說道：“把收繳清單給我一份。”
同時，方秦也讓萬雲芳拿出那份從軍部傳送過來的清單，兩相比較一下，果然發現軍部的清單上比李獅獅的清單上少了兩把槍：s3手槍和ac56狙擊槍。
看著這兩份有細微差別的清單，方秦在心底默默念道：“義父，謝謝。”
隨後，方秦讓李獅獅秘密地將這兩把槍收藏起來，除了他們，沒人知道這批貨物之中少了兩把槍。
這是義父的禮物，方秦不會拒絕。
自從自己兒子死於非命之後，政要朱一山夫婦便將方秦視為自己的親生兒子，時常關注著方秦。
方秦當然也有盡些兒子的義務，比如說過年之前給老人家送禮物，大年初一上門拜訪之類的。
隻是方秦實在是忙，忙得有時候會忽略了兩位老人家。
現在老人家親自打電話來邀請，方秦自然得立刻趕過去，總不能不拿村長當幹部、不把義父當老爸啊！
看到方秦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朱一山那平靜的眼神之中掠過一絲欣賞。
方秦這小子有情義，敢擔當，有闖勁，是個極為難得的年輕人。他要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那該多好，可惜，自己的親生兒子……
迅速收起了心中的失落，朱一山指了指自己對麵的座位：“坐。”
這是一張類似於茶桌的桌子，桌上擺著四五樣小菜，一瓶華夏高粱，樣式簡單，卻十分溫馨。
方秦坐了下來，拿起酒瓶，替朱一山斟滿酒，這才替自己倒滿。
“義父，我敬您。”方秦雙手捧著酒杯，恭敬地向朱一山敬酒。
朱一山拿起酒杯，和方秦碰了碰，爺兒倆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方秦，知道我找你什麽事情嗎？”朱一山微微笑著，用筷子替方秦夾了一塊鮮美的魚肉放到了方秦的碗裏。
方秦也是微微一笑，拿起碗，品嚐了這塊魚肉之後這才說道：“義父是想給我送魚肉。”
“哈哈，小子，果然厲害。”方秦這般聰明，朱一山越看越喜歡，“是的，義父是想送魚肉給你。義父想要將自己這些年在華夏所建立起來的人脈全都交到你手上，希望能夠幫到你。”
要知道華夏國的三十六位政要每一個都是人中龍鳳，沒有一定的實力作為後盾，絕不可能坐上那位置。
而現在朱一山要把自己的人脈送給方秦，那方家無疑會在第一時間成為燕京乃至整個華夏的巨無霸，真正成為所有家族之首。
可是，方秦還是拒絕了朱一山的好意：“義父，我雖然對劉仁義這人不怎麽喜歡，可是他說過，我們四大家族之間的平衡如果破壞的話，到時候大家都得完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想還是讓我自己慢慢來吧。”
朱一山不禁感歎連連：“生子當如方秦啊，難怪連龍天雄這樣的老江湖都這麽看重你。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是天生這麽厲害，還是方家培養有方。”
方秦苦笑道：“義父，您過獎了。我隻是憑我自己的好惡去做我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哪裏有您說得那麽優秀。”
朱一山笑道：“好了，小子，今天叫你過來，本來是想好好教育你一番，別在燕京得罪太多人，沒必要得罪的就不要去得罪了，比如說……”
“孫政要，是吧。”方秦聳了聳肩膀，“我已經得罪他了。”
朱一山一愣，心中不禁有些氣憤。自己剛剛表揚這小子懂事，怎麽一轉眼就惹事兒了？
方秦知道朱一山在想什麽，便把昨天和今天這些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聽過之後，朱一山便不再說什麽了。
確實，人家都打電話過來罵了，自己總不能弱了氣勢吧？
再說了，這個孫政要確實也過分了，一邊罵兒媳婦水性楊花，一邊又不準這不準那，他還真當自己是古華夏時的大家主啊！
“喂，劉仁義家那個大丫頭不錯，反正你女人不少，多一個也沒關係，收了吧，以後我的孫子也會多一兩個。”朱一山嗬嗬樂道。
方秦搖了搖頭：“義父，其他女人還好，劉瓊就算了，天知道她老媽什麽時候給我送一碗毒藥過來。”
朱一山也隻是隨口說說，見今天要說的都和方秦說了，便揮著筷子說道：“方秦，多吃些，這是你義母做的家常菜。”
“好。”方秦拿起筷子吃得津津有味，看得朱一山很想掉眼淚。
以前自己兒子總嫌棄家裏的飯菜，整天去外麵酒店菜館大魚大肉，都沒在家吃幾天飯。沒想到，這個幹兒子卻是比自己親生兒子還要像親生兒子，這讓朱一山怎麽能不觸景傷情？
大概是感覺到了自己義父的悲傷，方秦放下筷子，很是認真地朝著朱一山說道：“義父，有件事情我想要和您說。”
朱一山勉強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什麽事情？”
方秦道：“我和我家裏人商量過了，我和藍雪的第一個孩子會有兩個同名不同姓的名字。正名姓朱，別名姓方。”
“真的？”朱一山的手不停地顫抖，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掉了下來。
方秦點了點頭：“嗯，他會有兩個爺爺，兩個爺爺一樣親。”
朱一山顫聲道：“方秦，好孩子，謝謝你，謝謝……”
方秦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此時自己現在不需要說什麽。
將桌上的飯菜全都一掃而光之後，方秦挺著圓鼓鼓的大肚子回家了。
看著方秦離去，朱一山心緒萬千：好孩子，雖然義父的幫助隻是錦上添花，可這也算是義父的一份心意。不管你收不收下，義父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
方秦並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是跺一腳華夏國都會微微抖一抖的人物了，他現在正懶洋洋坐在車裏，由周憲開車送他回家。
這些天太累了，方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休息的時間。
這時候，李獅獅突然打來電話：“師兄老大，我捅了馬蜂窩了。”
方秦不明白李獅獅為什麽這麽說，便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上次魔狼不是買了兩把槍嗎？我剛才帶著一夥兄弟把這處窩點給端了。”李獅獅的聲音有些怪異，“我發現，這兒的好多貨都是星條國最為先進的好東西。”
方秦還是不明白李獅獅說這麽多的意思，沒好氣地說道：“端了就端了，有什麽好東西我們就直接收了，客氣什麽？”
李獅獅道：“這處產業，是屬於你義父朱一山的。”
方秦的心驟然一沉，一股極為壓抑的感覺籠罩著他的心：“周叔叔，我們回頭。”
###第587章 兩難的抉擇
當方秦回到朱一山家的時候，朱一山正坐在茶桌旁邊，悠閑自得地泡著茶。
朱一山老家在南方，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泡茶。
見方秦去而複返，朱一山沒有一絲驚訝，十分愜意地指著旁邊的位置：“方秦，坐下來喝杯茶吧。”
方秦坐了下來，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倒是朱一山先開口說道：“方秦，我送給你們龍威的武器裝備你喜歡不？”
方秦的心陡地一抽，果然，賣軍火給魔狼的幕後老板便是朱一山！
“為什麽？被抓住可是要判死刑的！”方秦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很為難，不知道該怎麽辦。
於法律方麵，方秦有將朱一山繩之以法的職責。可是於情理道義方麵，他不能這麽做。
當法律和情義產生碰撞的時候，方秦該如何抉擇？
如果換成其他人，方秦早就直接拿手銬抓人了，可是這個對象是自己的義父朱一山，他下不了手。
方秦這才明白，真正做到鐵麵無私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
看方秦麵露難色，朱一山若有深意地笑道：“小子，世界上的事情永遠不能用絕對的對和錯來衡量。你知道麽，就算你知道那批軍火是我的，你也治不了我的罪。所以，我才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把這批軍火送給你。”
方秦一臉疑惑：“為什麽？”
朱一山笑道：“你應該有聽說那兒有星條國最先進的好東西，有些甚至連軍火商那兒都沒有，為什麽我這兒有？”
方秦倒吸了口冷氣：“您是說，您和星條國的軍部……”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而且，我有執照的。”朱一山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忘了，我在華夏國負責什麽？”
方秦這才想起來，朱一山本來就是負責華夏國軍火這一塊的，他的地盤上藏有軍火，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麽？
如果說朱一山真有什麽罪的話，那就是倒賣國家軍火，而非走私軍火。
而這年頭的華夏官員，有多少都在倒賣國家資產？
唯獨不同的是，倒賣軍火是件很危險的事兒，所引起的後果要比倒賣其他國家資產要來得嚴重許多。
“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禮物，你就留著給龍威補充裝備吧。”朱一山緩緩說道，“裏麵有兩把槍是專門為你的女保鏢付子琪量身定做的。一把銀色s3手槍，一把ac56狙擊槍。手槍的後座力極低，而且發槍速度快，很適合付子琪的快速開槍。狙擊槍的射程比普通狙擊槍會長20米，而且小巧輕便，利於組裝，可以隨身攜帶，很方便。”
“謝謝義父。”除了說“謝謝”，方秦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朱一山微笑地拍著方秦的肩膀：“小子，你隻管放手去做，這些黑暗的事情就交給你義父我吧。如果有什麽惡名，就由義父來承擔便是。”
再次走出朱一山家，方秦的心情很沉重很沉重。
他一直都知道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影子，可是真正這個影子出現在自己身邊之時，自己就沒那麽淡定了。
方秦可以去和殺手集團做交易，可以和雇傭兵團打交道，因為他覺得做這些事情都是出於光明正大的目的，而且並沒有對別人造成什麽惡果。
可是倒賣國家軍火……這罪實在是太大了些。
要是被人知道了，義父朱一山身敗名裂不說，還得終於監禁甚至被判死刑。可是義父就這麽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那就是說，義父根本就不擔心自己會出場他。
這是一種信任，可何嚐不是一種心理負擔？
“算了，以後讓義父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方秦搖了搖頭，暗暗歎息一聲，讓周憲直接把車開到了龍威總部。
李獅獅正讓手下整理這批軍火，見方秦回來了，連忙走到方秦旁邊，小聲說道：“乖乖，價值二十多億華夏幣啊！”
“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知道那兒是我義父的地盤嗎？”方秦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獅獅苦笑道：“沒有，我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旁邊也沒其他人。”
“謝謝。”有個這麽善解人意的師弟、幫手，方秦知道“謝謝”兩個字永遠不夠。
李獅獅拍了拍方秦：“好兄弟，不客氣。隻是，希望下次不要再讓我承受這麽重的心理壓力了。”
確實，這一次隻是搜到朱一山私藏軍火，並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他在倒賣這批軍火，罪還沒那麽大一些。
“對了，怎麽處理這批貨物？”李獅獅問道。
方秦苦笑道：“義父說這是送給我們龍威的禮物，現在，交出去不是，不交出去也不是啊！”
李獅獅想了想，確實，要是這批軍火交出去的話，勢必要牽連朱一山。可要是不交出去的話，龍威那麽多人看到了這批軍火，難保有奸細把這件事情捅出去，那方秦和李獅獅可就倒黴了。
被撤職是肯定的，蹲大牢那是必須的。
就在方秦和李獅獅為難之際，龍威負責政務部門的負責人萬雲芳拿出一張文件給方秦簽字：“頭兒，軍部發來的文件，請簽字。”
“什麽文件？”方秦很是納悶兒，這時候軍部會有什麽文件發過來。
等方秦接過手一看，整個人愣住了，李獅獅也愣住了。
軍部文件上寫著這批軍火是軍部留在那處秘密基地，誤打誤撞被龍威搜走。經研究決定，允許龍威將這批軍火留下裝備龍威部隊！
李獅獅的臉色十分精彩，他看了一眼方秦，若有深意地說道：“師兄老大，你現在有了個好爹啊！”
方秦輕哼了兩聲，朝著李獅獅說道：“把收繳清單給我一份。”
同時，方秦也讓萬雲芳拿出那份從軍部傳送過來的清單，兩相比較一下，果然發現軍部的清單上比李獅獅的清單上少了兩把槍：s3手槍和ac56狙擊槍。
看著這兩份有細微差別的清單，方秦在心底默默念道：“義父，謝謝。”
隨後，方秦讓李獅獅秘密地將這兩把槍收藏起來，除了他們，沒人知道這批貨物之中少了兩把槍。
這是義父的禮物，方秦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