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爺……”


    “別讓我說第二遍!滾!!”向浩已經重新將目光落在了臨月臉上,冷得毫無情意的眼神,是臨月陌生又熟悉的向浩。


    管家輕輕拉了拉還要說話的陳媽,搖了搖頭,意思是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陳媽雖然擔心,可最終有心無力,慢慢離開了。


    臨月冷眼看著這一切,始終沒有求過一句饒。


    脖子上的手漸漸收緊,她的臉因為充.血而被漲得通紅,臨月用盡全力去掰向浩的手。


    “要麽,今天……掐死我。要麽,你,給……我,放開!”


    “放開?”向浩冷笑一聲,往後微微子推,臨月就被甩到了沙發上。向浩卻看都不看一眼,徑直從懷裏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仔仔細細擦了手,然後扔下。“你怕什麽?你以為我會殺了你麽?放心,我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毀了我自己。你想分手是嗎?好!我成全你,分手就分手。我向浩沒了你臨月,有的是女人前仆後繼!”


    “好,好,很好!”


    臨月點點頭,眼淚隨著她的動作一滴一滴落在沙發裏,不知道是憋的還是難過的。她不用照鏡子,就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狼狽極了,她捂住疼的厲害的胸口,從沙發上站起來,小聲道:“你說得對!你向浩不缺女人,這麽久以來,是我耽誤你了。我這就走,從此以後,你愛怎樣就怎樣,我解脫了,你也解脫了!”


    “給我滾!!”


    向浩怒不可遏,抓起餐桌上的水果盤一把摔在掛在牆上的超大電視上。頓時果盤碎成無數片,而電視也被砸壞了一角。“帶上你的東西,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臨月捏了捏拳頭,狠狠捶了捶自己不停頓痛的胸口,最後什麽也沒說,淚眼迷蒙地轉身上樓去了。


    不過兩件衣服和一些日用品,除了這些,一無所有,為什麽會這麽難收拾呢?


    臨月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胡亂的往行李箱裏塞東西,可臉上的淚水卻像擦不幹一樣,一直流一直流。衣服也怎麽都收不好,最後臨月崩潰地扔了衣服,蹲在地上埋頭哭了起來。


    明明說分手的是自己,為什麽心口這麽難受。明明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為什麽還是承受不住?


    臨月不知道,她隻知道要盡快離開這裏。隨即將衣服扔進去,不能帶的就全數扔進垃圾桶,直到垃圾桶再也塞不下,她才拎著行李箱,匆匆下了樓。


    向浩依舊在樓下之前所在的位置,隻不過由站姿改成了坐姿。臨月收拾東西的這段期間,他一直靠在沙發上,埋頭不曉得在想什麽,聽到臨月下樓的聲音,他抬頭看了一眼,眼睛透亮,顯然也有眼淚蓄滿眼眶。隻不過臨月沒有抬頭,沒看到這一幕。


    她毫不留戀地轉身,打開了門,邁了出去。


    門外的風嗖嗖地吹,臨月穿著薄薄的裙子,承受不住,一會就覺得有些寒冷。她拉著行李箱,漫無目的地走著,天地茫茫,此刻的她卻不曉得去哪裏。


    她從懷裏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廖萱婷,廖萱婷沒接。臨月翻了翻手機通訊錄,最後目光落在江莫言的名字上。


    打?不打?臨月歎氣,閉著眼按下,試試運氣。


    對麵電話很快被人接了起來,江莫言熟悉的聲音,從電話裏清晰地傳了出來。


    “臨月?怎麽這麽晚打電話?有什麽事嗎?”


    臨月握著手機,不曉得該說什麽,卻在聽到他聲音的一刹那,本來止住的眼淚再一次落下。


    今天,臨月流盡了這二十年都沒流過的眼淚。


    微小的哽咽聲傳來,江莫言很快意識到臨月可能遇到什麽困難了。他穩了穩心神,盡量放慢語速問道。


    “臨月,你怎麽了?你在哪?”


    臨月看了一眼附近的建築,帶著哭腔道。“我在濱江路上,華宇寫字樓門口。”


    “好,你等我,我馬上到。”江莫言說完,匆匆抓起鑰匙,出了門。


    聽著對麵緊急的腳步聲,臨月說不出心裏的滋味,有難過,有愧疚,也有欣慰。


    最起碼,她臨月還有人關心,還不是沒人要。


    灰色的保時捷不到二十分鍾就開到臨月麵前。臨月看到從車裏下來的江莫言,他一身居家服和一雙白色球鞋的模樣,就知道自己一定是把剛剛睡著的江莫言叫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說道。


    “對不起,這麽晚還打電話給你……”


    “上車!”


    江莫言一隻手拉過臨月的手,一隻手接過她的行李箱,什麽也沒問,二話不說,就往車裏走去。


    臨月一頓。“去哪裏?”


    江莫言頭也不回。“我家!”


    江莫言的家距離向浩的房子大概有四十分鍾路程的樣子,之前臨月離開向浩房子,漫無目的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正巧走了一半,所以江莫言才可以那麽快趕過來。


    和向浩的別墅不同,江莫言的房子則是在一個略顯高檔的小區裏,八層,兩室兩廳,不算大,但裝修不俗。


    “我自己真正的房子在臨市,這隻是我曆城暫住的房子,有點小,別介意!”


    一回到家,江莫言就忙著給臨月到了一杯水,又拿出一條毯子批在她身上,略帶歉意的說道:“家裏沒有來過女生,所以沒有女孩子的衣服,知道你冷,就用毯子湊合一下吧,我去給你放水,等會你洗過澡到床上去就沒這麽冷了。”


    說著,江莫言站起身要去衛生間。


    臨月一把拉住他。“你就不問問我是怎麽了嗎?為什麽半夜拉著行李箱在外麵?”


    臨月決定,如果江莫言問她,她就告訴他自己這是被人趕出去了。


    江莫言扭過頭,卻沒有問。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歎了一口氣。“臨月,看來我上次說的話,你全部已經忘記了吧?”


    臨月抬頭,迷茫地看著他。意思不言而喻。


    江莫言有些無奈的看著她。“我上次說了,我希望你找我,你委屈時,無助時,吃虧時,我都希望你能找我,不管是求安慰還是找彌補。你隻要能想到我,我就很開心了。就像今夜,我就很開心。我不需要問理由,如果你想說,自然會說。”


    當時自以為是玩笑話,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一語成讖。臨月此時才終於明白,江莫言所要表達的真正含義,是關乎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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