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


    江籽言被推送出去,踉蹌了幾步才站直身體。


    在她身後被廣告牌砸中的梁以白,痛楚地倒在了廣場上麵,一波未平結果一波又起,在展覽館裏麵正在布展的人員再次被驚動。


    “趕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所有人裏麵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謝軼辰。


    他立即便轉身奔跑了過來,而江籽言的父親也在旁邊幫忙,兩個人合力挪開了壓在梁以白身上的廣告牌。


    “以白,你怎樣了?”


    江籽言的指尖發顫,她不知道他傷在什麽地方,所以不敢去扶他起來。


    他身上的白襯衣,迅速地染上了鮮血。


    她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替他按住了手臂上麵的傷口。


    “我沒事。”


    梁以白臉色蒼白地搖頭。


    “怎麽可能會沒事?”


    眼淚幾乎是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他痛得快要說不出話,但還想著要安慰她。如果不是他及時把她推開,現在受傷的人就是她。


    江籽言對眼前這個男人,滿滿的都是感激和動容。


    展覽館的工作人員以及保安,聞訊已經陸續地趕過來,在緊急的電話打出去之後,救護車很快就鳴笛趕至。


    “爸,我想陪他去醫院。”


    叔父江齊生以及杜幸麗,有他的父親可以照料。


    但是此刻梁以白隻有一個人,他需要有人在他的身邊守候。


    “去吧。”


    江漢生看著女兒沉聲地開口。


    江籽言向父親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後陪著梁以白坐上了救護車。救護車在鳴笛聲中駛走,而謝軼辰叫的支援也同時抵步。江漢生有自己開車過來,所以他不跟他們同車而行。


    謝軼辰把江齊生和杜幸麗請上了車。


    “剛才坐救護車離開的人是不是嫂子?”


    兩個人跳下了車,向著謝軼辰走過去。


    他們入職了有一段時間,江家的公司是這區有名氣的企業,所以他們兩個人都認得江籽言。


    與此同時他們當然也知道謝軼辰與她的關係。


    所以他們在私底下給江籽言,叫起了“嫂子”的頭銜。


    “回去!”


    謝軼辰拉開車門跳上車,一下子占據了司機的位置。


    “還是讓小的來開車吧!”


    林淩發狗腿地上前,努力地想把司機的位置爭取回去。雖然才剛剛調過來幾天,但他跟寧琪是徹底領教過謝軼辰開車的本事,與其讓他開車他們還不如走路回去。


    “上來!”


    謝軼辰虎下了臉看著他們。


    寧琪和林淩發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最後唯有苦命地坐進了車廂裏麵。


    “坐穩!”


    謝軼辰勾起了唇角,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他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有時候對待這一對喜歡搞自我創造的活寶,強權高壓的管治是必須的。他從牙縫裏麵擠出兩個字,然後大腳跺下了油門,一路風馳電掣地疾駛回去。


    被廣告牌砸傷的梁以白,被救護車送進了醫院裏麵。


    一輪的包紮、清理傷口下來,他最後被送進了病房留院觀察。江籽言全程都陪伴在他的身邊,假若不是他伸手把她推開,現在受了傷的人就會是她。


    “要不要喝些溫水?”


    江籽言站在旁邊,關心地開口向他詢問。


    這個男人的脾氣真的是很好,他無緣無故被砸中受傷,這一刻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人可以照顧他。


    “謝謝。”


    梁以白臉色蒼白地點頭。


    他的額頭上麵纏著厚厚的紗布,傷口隻要動作一下都疼痛得十分厲害。江籽言倒了溫水過來,吹涼之後遞到了他的手中。


    “小心燙口!”


    “籽言——”


    梁以白炙燙的手心覆住她清涼的手背。


    從初次碰麵的時候開始,他就明白自己想要追求她。


    如此讓人過目難忘的女子,他從來不曾對任何女子有過動心,但是卻始終對她念念不忘。


    “你可以接受當我的女朋友嗎?”


    盡管完全沒有把握,但他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被她在西餐廳裏麵找借口拋下,他真的是難過了很久很久。


    上天讓他再次跟她碰見,他再也無法按捺心底的躁動,他真的是非常渴切地想要得到她的應允。


    “以白!”


    江籽言難堪地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她感覺到他的指尖之間,隔著肌膚傳遞過來的暖熱體溫。當他抬起頭看著她的時候,眸光如同海邊的星光一樣明澈,她從不曾在其他的成年人身上,找到像他如此純粹的目光。


    雖然他們交集的機會不多,但這個男人是真的喜歡她。


    “我剛才幾乎就死掉了。”


    梁以白苦澀地開口道:“我每天都跟建築材料打交道,當那塊廣告牌砸下來的時候,我突然之間明白我的生命裏麵,如果隻有那些枯燥的工作,實在是無法彌補的缺撼。現在我還好好地活著,我不想錯過這樣美好的你,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好不好?”


    “以白,別說傻話。”


    江籽言的心底裏湧上來酸楚。


    她曾經有過感情深厚的未婚夫,但是卻留下了極深的遺憾。


    如果所有的事情可以重頭再來,她一定會更加沒有保留地去愛他,做他的妻子讓他成為那個世間上最幸福的男人。


    “答應我好不好?”


    梁以白祈求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他伸手過來執住了她的手腕,他跟謝軼辰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同樣是一個執手的動作,謝軼辰幾乎要拗斷她的骨頭,但他卻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會弄痛了她一樣。


    “以白,我——”


    江籽言拒絕的說話到了唇邊。


    從謝軒宇去世的時候開始,她就打定了獨身的念頭。


    雖然這個男人的各樣條件,都優秀出色得讓人出乎意料,但她真的沒有再談戀愛的打算。


    “他是在這裏麵嗎?”


    她在心底裏麵帶著歎息,正準備要開口的時候,病房外麵的走廊之上,卻突然傳了男性沉穩有力的嗓音。


    “是的。”


    病房的房門被人伸手推開。


    身穿絲質的天藍色的襯衣,以及裁剪一流的黑色西褲,一身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跟隨在護士的身後跨步走進來。他的五官的線條經曆了時間的充分打磨,變得非常的富有質感,全身上下都散發出成熟穩重的男性氣息。


    江籽言跟這個男人的目光碰觸,她一下子整個人都呆立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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