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尋握著手機,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好一會,她才順著床沿慢慢坐下,葉棠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手裏的書卻一直沒有翻頁。顧一尋舔了舔嘴唇,困難的開口:“葉,葉子!”


    “能不能什麽都別說。”葉棠口氣生硬的打斷她,然後她將書扔到地下拉上被子側過頭躺進了被窩裏。


    顧一尋要說的話生生被堵了回去,心裏有些委屈,畢竟她控製不了林墨言的思想。


    隔天醒來時,已經大半個中午了,顧一尋翻身去看,床上隻剩了她一人。顯然葉棠已經離開家了,手機上有她發的一條短信,說有點事情,中午不回來吃飯。翻身下了床,在窗前站了好一會,顧一尋總算想明白了葉棠這是故意避開自己。


    這個發現讓她非常鬱悶,於是她又想,是不是她離開就能讓一切能恢複原樣?還沒想出個結果來,門外就傳來敲門聲。顧一尋趕緊奔出去,拉開大門,臉上的笑容就滯住了。


    “你有事嗎?”顧一尋把著門,盯著林墨言看。


    “我找葉棠。”他壓根不理她,直接推門而入。


    “她不在家。”


    “麻煩你換件衣服好嗎?這麽冷的天穿得這樣暴露。”他回頭帶著嫌惡的表情瞥了她一眼。


    “你神經病啊!”顧一尋抓緊睡衣領口,閃身進了臥室。換了衣服,又刷牙洗臉,回到客廳,發現林墨言正坐在窗前看著手機。


    “你找她有什麽事嗎?”她淡淡的問。


    “沒事,就是進來坐坐。”他抬起頭來,笑得明朗。


    “林墨言,雖然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但是我還要重複,以後不要給我發那些跨越朋友界線的短信。”


    “哦。”


    “我說你怎麽那能那麽固執,你這樣有意思嗎?”她開始有些憤怒了。


    “有。”他仍舊笑笑的。


    “那你是不是也要尊重一下我的感受?”


    林墨言從凳子上站起來,然後跨步走到她麵前,雙手抓住她的肩。這些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的,顧一尋甚至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他俯視著她,嘴角上揚,語氣卻是冷冷的,他說:“我就太尊重你了。”


    “你……”她的怒喊被噎回了嗓子裏,林墨言將她壓到了牆上,狠狠的吻下去了。她拚命的掙紮著,越掙紮他就抱得越緊,趁著她嗚嗚亂叫時,他的舌頭長驅直入。她想咬他,他騰出一隻手用力捏住她的雙顎,悲憤交加中她又用雙腳去踢他的腳。在這樣力量懸殊的搏鬥中,林墨言以絕對的優勢占了上風,他將她推到了一門之隔的床上。


    被他壓到床上那一刻,顧一尋隻覺得大腦“嗡”一下。她媽媽過世那一幕突然間以畫麵的形式閃現在她眼前,她甚至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個是她母親的女人慌慌張張的爬到了窗台上,趴得久了之後她想換一換姿勢,就在那一瞬間,她跌下去了。然後開始有無數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背叛者的下場就是不得好死。顧一尋閉上眼睛垂下手,淚水順著臉頰急急的往下淌。


    林墨言很快感覺到了顧一尋的放棄,好一會他才慢慢的支起頭看她,被點燃的欲火在她的淚水麵前一點一點熄滅。他伸手幫她擦淚,卻越擦越多。這一回,他算是徹底傷了她。


    “你們倒是挺把這裏當自己家啊!”葉棠拎著購物袋站在房間門口,床上姿勢曖昧的兩個人讓她一瞬間就腦充血了。


    林墨言翻身坐起來,眼前這場景讓他覺得說什麽都是白搭,於是他伸手去拉顧一尋。


    “出去,請你們出去,去找一個可以盡情爽的地方,可以嗎?”葉棠將手裏的購物袋狠狠扔到地上,瓶瓶罐罐滾了一地。


    “葉子。”顧一尋忍不住痛哭出聲,從前她傷心了難過了,總能從葉棠這裏得到安慰,可是現在……


    “出去!”葉棠有些歇斯底裏的喊起來。


    林墨言一言不發的拽起顧一尋,用力拖著她往外麵走。


    “你這個混蛋,無恥,下流,放開我。”顧一尋狂亂的喊起來,他任她拳打腳踢,隻是死死的拽著她往外麵走。


    一直到把顧一尋弄上了車,她的情緒仍然十分激動。林墨言給她綁好安全帶,見她恨恨的看他,他默了一下才說:“真那麽恨我的話,待會找個懸崖,我們同歸於盡吧。”


    毫無目的的漫長路程中,顧一尋別著頭一直在哭,林墨言沉默的握著方向盤。誰也不曾想到,事情會壞成這樣。


    到了後來,林墨言的手機開始不停的響,他一律掛機,掛到後來,他就幹脆關機了。大約三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了城郊的一條鄉間公路,最後在一個水庫旁停了下來。


    林墨言打開車門下了車,倚著車門旁看著空曠的水麵發呆,顧一尋仍舊在哭。好久後,他走到她的車門前,“下來。”


    她不說話,隻是將頭別到了另一邊。


    他解開她的安全帶一把將她拽下了車。


    “真的那麽恨我嗎?”他鬆開她的手,退了一步看她。


    “是,這輩子能不再見你最好。”她濃濃的鼻音,眼中恨意強烈。


    “顧一尋,那我告訴你,在今天之前,我真覺得勉強是沒有多大意思。甚至昨天發短信的時候,我還想著,就這樣了吧。但是,我現在告訴你,這事情我不想完了,你想逃也沒有用。”


    “你以為你是神麽?大不了我離開。”


    “沒關係,你小男友在呢,你不是很愛他麽,我們就來好好玩,你覺得我先玩死他怎麽樣?我的生活和工作都挺乏味的,這樣的刺激正是我需要的。”


    “你!”她伸手指他,“你變態。”


    “對,我變態。”他笑著點頭。


    “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嗎?來呀。”她氣急敗壞下開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他伸手按住她的手,冷笑,“這樣沒意思,我也沒興趣。”


    “想要我愛你,把一顆心捧給你,匍匐在你腳下。除非我死。”她慘淡的笑。


    “你死不起,別忘了,你的小男友還在娛樂圈的底層掙紮。”他斂了笑容,然後伸手摟住她的肩,“在我過去將近30年的人生曆程中,我的頭頂上一直帶著乖兒子,好男人的光圈。現在感謝你啟動了我邪惡的一麵,這種感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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