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朝前走去,這裏,她來過,卻沒有半點的印象,上一次來時她昏過去了,離開的時候,是他抱著她離開的,小產的她甚至沒有在這醫院的園了裏走上一步。


    此刻才發現這院子裏滿是青蔥翠綠的含笑花,很美。


    走了幾步,她悄然回頭,駕駛座上的男人已經拉開了椅子,斜靠在上麵好象安靜的睡了。


    開了兩天一夜的車,相少柏這頭豹子終於知道困了知道累了。


    真的去了一家小吃店,吃點東西,先填飽肚子,順便打聽一下去吳村怎麽走,她要用最短的時間去那裏,再用最短的時間趕回來,隻為,不想讓相少柏知道。


    身後,車裏的男人眼看著她進了小吃店,便安然的閉上眼睛,他是真的困了,再不睡,這車,根本開不回去,他覺得他是瘋了,隻為了讓她相信一個事實,居然就連開了那麽久的車趕到了這個偏遠的地方。


    睡著前的那一瞬,腦海裏閃過吳村的那個小院子,破敗的房屋,那裏麵有他最痛最痛的記憶,是他無論怎麽抹也抹不去的。


    曼曼,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沉沉睡去的時候,眼角悄悄的滑下一滴淚,但是,他沒哭過,從來也沒有哭過。


    那是誰的淚,一直在他的眼角盤居不去。


    “老板,一份炒飯,西紅柿蛋湯,再來一盤清菜,快一點,我趕時間。”飛快的點了吃的東西,她的目光掃向周遭,斜對麵是兩個稍微有些上了年紀的婦女,她笑著道:“阿姨,這裏離吳村遠嗎?”


    “不遠,小姐要去吳村?”


    “嗯。”


    “那你快吃,不然一會兒車來你趕不及了。”


    “有車去吳村?”


    “有的,每天隻有一班,四點從這裏經過,然後明天一早七點車子會從吳村出發。”


    “明……明天早上才會回來?”


    “是呀,一天隻一個來回。”


    是呀,那樣的小山村,每天有車子進出已經很不錯了,“謝謝阿姨。”


    炒飯來了,等不及湯和菜,她大口的吃著,吃了才有力氣,她要去吳村,先到了再說,至於回來的時候,再想其它辦法了,或者那時候相少柏也醒了,她也不怕讓他知道她去了吳村。


    吃了炒飯就站了起來,錢也壓在了碗下麵,老板在身後叫著,“小姐,你的湯,你不吃了嗎?”


    “不了,我趕車,錢在桌子上,不用找了。”衝出去站在店前,果然,隻等了一分鍾就有車經過,她迎上去,“是去吳村的嗎?”


    “是的,小姐。”


    一腳踏上去,“多少錢?”


    “五元。”


    真便宜,便宜的讓她咋舌,付了錢,找了位置坐下,靠窗的位置,可以把窗外的一切盡收眼底。


    心跳,突的開始加快。


    吳村,是個讓她曾經生不如死的地方。


    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致,漸漸的,吳村的一磚一瓦映入了眸中,帶著一絲興奮,即使相少柏曾經警告過她,但她此刻還是想要知道曾經的那個叫孫飛的男子都經曆了什麽。


    手機,偏就在這個時候赫然響起,刺耳的讓滿車的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木菲兒伸手掏出手機,當看到屏幕上的電話號碼時眉頭一皺,是相少柏。


    手頓了一頓,卻還是接了起來,“怎麽?”


    “你在哪兒?”


    “車上。”她淡淡兩字,也不避諱,因為不說也無用,他早晚要知道的,他一定是剛剛才醒過來,隻要下了車去問一問,立刻就會知道她去了哪裏,瞞也無用。


    “你回去了?”


    “沒,我還有事,你若是要回就回去吧,不必等我。”說完,“啪”的掛斷手機,然後隨手,關機。


    不接,就當他不存在。


    眼看著吳村就要到了,即便是相少柏趕來她也不怕了,隻要在他趕來之前查出當年的過往,便什麽都有了。


    孫飛,每當心底念過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心便一顫,曾經的歲月到底寫過了什麽呢?


    “該死。”相少柏手中的手機一扔就落在了一旁的暗格中,同時,飛快的啟動車子,隻是要睡一下,卻沒有想到木菲兒的反應這麽快,居然,去了吳村。


    是的,他不必去問任何人,隻需快速梳理一下她剛剛才說的話還有反應就明白了。


    她居然不是跟著張醫生去看有沒有手術,甚至也不要去看自己到底能不能生了。


    路虎攬勝如飛一樣的射出醫院,直奔吳村。


    大巴車裏,木菲兒安靜而坐,周遭的人已經有些站了起來,正在整理著隨車帶回吳村的東西,一個個的手拎著背包或者方便袋,萬分期待車子駛進吳村。


    很安靜也很古老的一個村莊,但是街道很整齊,屋舍也很幹淨,她對吳村的記憶僅限於上一次的那個小院子,其它的,上次來真的時候都沒有注意過,此時看過這裏的房屋才知這村子裏的人已經大多都蓋上了新房,又哪裏有她住過的那樣的老式的房子呢。


    車停,隨著人潮下了車,依稀記得那房子是在村西,便沿著村道徐徐走向那裏。


    記憶裏所有的痛便在此時瞬間湧上心頭。


    孩子,就是在那裏,她失去了她生命中的第一個孩子,也在醒來的一刻被相少柏告知,她以後不能生了。


    腳步,越走越快。


    此時已近天黑,周遭的村子明明暗暗在眸中,隻有近處才看得清晰。


    終於,眼裏看到了那座小院子,還有,那座古老的房子,老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塌垮了一般。


    木菲兒身子微顫的停在門前,她居然沒有勇氣走進去,她怕,怕進去的那一刻周身都會傳來刺痛,還有,曾經的血腥的味道。


    “小姐,找人嗎?”一個走過的大媽好奇的看著這個村子裏突然間出現的陌生人。


    木菲兒徐徐轉首,心念一動,輕輕的一笑,“嗬,是呀,我來找我哥哥。”


    “哥哥?你哥哥以前住這兒?”


    “嗯,我哥姓孫,這房子裏以前住的人可是姓孫?”


    大***臉色一變,隨即道:“不可能呀,孫飛那孩子隻有一個妹妹,可是……”她頓住了。


    這一頓,讓木菲兒頓時反應了過來,不慌不忙的道:“他不是我親哥哥,是我表兄,我是她表妹,他和他妹妹,現在好嗎?”


    “不……不知道。”大媽急忙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再也不多說一句。


    “大媽……大媽……”木菲兒追過去,眼看著大媽明顯色變的表情,她迷糊了,隻是問一下孫飛的過去,至於這樣害怕嗎。


    “我還有事,我回去了。”那大媽說著,走得更快,很快就消失在了街尾。


    連著又問了兩個人,一聽說她是問孫飛的事,便齊齊轉身走了,根本不予她回答。


    她急了,這樣一直問不到,若是等相少柏趕來了,隻怕,更是什麽也問不出了。


    撿著村子裏偏僻的地方走,此時,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她這一走,狗吠聲不絕於耳,讓她更是不便隨意停留。


    遠處的村道上,有黑色的龐大影子駛來,車前的大燈襯著那一小片地帶一片明亮,看著那車形,不是相少柏的陸虎又是誰的車。


    他來了,一定是瘋狂的駛來的,不然,不可能這麽的快,可她,還沒有問到結果。


    身形隱在黑暗中,她不想讓他發現她,不想他把她強行帶走,比力氣,她永遠也比不過他。


    車子,轉個彎駛向了那個他們一起呆過的小院子,木菲兒提步遠遠的跟了過去,車停,她也停,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望著那個方向。


    相少柏下車了,卻沒有進那個小院子,而是進了一旁的一戶人家,木菲兒急忙的奔過去,然後站在那人家的院子外,聽見相少柏道:“朱嬸,她是不是來過了?”


    門‘吱呀’一聲而開,那個被叫做朱嬸的走了出來,“唉呀,小飛呀,你怎麽來了?還這麽晚,也不打個招呼,吃飯了嗎?”


    “我不餓,朱嬸,她是不是來了?”


    木菲兒開始慶幸剛剛自己隻是問了兩個路過的而沒有敲這一家的門問什麽,否則,朱嬸一下子就會把她供出來了,瞧著相少柏與這朱嬸好象關係很不錯的樣子。


    “誰來了呀?”


    “木菲兒。”三個字,相少柏說得很輕很輕,仿佛說重了就會讓她痛了一樣。


    “她來了?”朱嬸一怔,有點不相信的道。


    “應該是的,她沒說,但是我感覺她是來了。”


    “那隻要她來了,村子裏就應該有人知道,家裏小孫子發燒了,我一整天都沒出門,我打個電話問問。”朱嬸說著,就進去了房間。


    木菲兒知道她的到來很快就要被相少柏確定了,畢竟,他在這村子裏有人。


    當下,人在黑暗中站直了,手落在朱嬸家的大門上,敲了一敲,很自然的道:“少柏,我在這裏。”


    相少柏聽聲轉身,頓時看見了半明半暗中的木菲兒,然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衝著房裏喊道:“朱嬸,我看到她了,你別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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