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吼的聲音,震得木菲兒的頭皮發麻,就算是以前對她,相少柏也不曾這樣的震怒過。


    “好吧,我說。”


    “說。”又是一腳踹過去,這一腳應該是用了十成十的力,猛子的身子一顫,然後,一口鮮血就從口中吐了出來,卻是連吭都不想吭,“我被蘭下了藥,和她上床了,我怕被你知道,於是,她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了,如果你不信,我來之前還打過電話給她,你隻消說我現在和你在遊艇上,她立刻就會慌了。”


    “嘭”,又是一聲悶響,“就為了一個女人,你殺了菲兒?那屍體呢?”


    “沉到海底了,也許已經被……”


    “誰動的手?”相少柏吼著,借著岸上的燈光,木菲兒看到他臉上青筋暴起,要瘋了一樣。


    “蘭雇來的一個殺手。”


    “在哪兒?別告訴我你現在沒有那殺手的下落。”


    “蘭知道,我不知道。”


    相少柏的眉頭皺了皺,“你還知道什麽,都說了。”


    “沒了,我就知道這些。”


    也不知道相少柏是從哪裏變的,仿佛隻是一瞬間,木菲兒就看到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留下一隻手,然後,你走吧,最好永遠也不要讓我看到你,否則,我要的就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心。”


    “哐啷”一聲,匕首落在了猛子的麵前,他低頭看著,然後,拿起,臉上,居然是笑,真的是笑,“相少,謝謝你還留我這一條命,可是,我不想走,我隻想跟著你。”


    “跟著我做什麽?我問你,是不是如果我現在把甘小姐留在身邊,你也會幫著別人來殺了她?你說是不是?”


    猛子不吭聲了,“滾,我就當從來也沒有認識過你。”


    猛子顫著手拿起了那把匕首,木菲兒閉上了眼睛,她最怕看那些血腥的場麵了,可看著相少柏,他是真的努了,是真的要猛子的一隻手,是猛子與蘭合夥要殺了她呀。


    不是相少柏。


    不是相少柏。


    她腦子裏不住回響著的就是這句,居然,真的不是相少柏,可是,她還有好多的疑問,她當初聽到的他的聲音又是怎麽回事?


    他現在聽了猛子的話一定以為木菲兒死了,沉入海裏被魚給吃了,嗬嗬,那就死了吧,這樣,她就可以安安穩穩的做甘雪了,這樣,也好。


    緊閉著眼睛,說實話,她是恨猛子的,居然是他眼睜睜的任由別人把她推下水,還要按死她。


    她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九條命了。


    她命大。


    可,猛子也命大吧,猛子參與要害死她,可是相少柏居然不殺了他,還要留他一命,她突的覺得自己悲涼了,耳中忽的聽到了兩聲悶響,那聲響吸引她睜開眼睛看過去,卻不想,猛子還真是切了自己的一隻手,此刻,他的一隻手就活鮮鮮的落在甲板上,血,就在甲板上流淌著。


    猛子沒吭聲,仿佛,那甲板上的手不是他的一樣,他的頭垂落在地,一下接一下的磕著頭,“謝謝相少還留著我一條命,如果有以後,猛子會報答你的。”


    “滾。”相少柏一腳踹過去,這一腳,也許他是用了十成十的力,居然一下子把猛子踹飛了出去,直滾出了好幾米遠才停下來,他趴在甲板上許久才動起來,一下一下的朝著前麵的出口爬過去,看到這樣的猛子,她的心是說不出來的痛。


    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猛子。


    相少柏以為她死了,卻也不過如此,拿她的命換來的就是猛子的一隻手。


    相少柏彎腰拿起了地上猛子掉落的手機,飛快的按了幾下,於是,一段錄音就響了起來。


    是猛子。


    還有蘭。


    應該就是相少柏打電話讓他過來之前他與蘭的通話記錄。


    相少柏靜靜的聽著,很靜很靜,她看著相少柏,而相少柏則是看著手中的手機。


    通話停了,他抬首,黑發被風吹得有些亂,他突然間就對著夜空喊道:“菲兒死了,嗬嗬,被鯊魚吃了,是這樣嗎?”他問自己,不停的問自己。


    那聲音裏,是說不出的悲涼。


    她輕輕一笑,“相少柏,其實,你也不愛菲兒的。”


    他倏的轉首,“你為什麽這麽說?”


    “你瞧,她的命就值猛子的一隻手。”


    手中的手機“啪”的落地,他突的笑了起來,“哈哈,你懂什麽,你懂什麽呢?你什麽也不知道,你不知道呀,我去喝酒,我要喝酒。”


    相少柏直接就撇下了她直奔小酒吧,她手裏是他送給她的風鈴,海風還在吹著,她聽著風鈴聲看著他的背影,一彎身就拾起了地上的那隻手,那隻手已經有些僵了,她以為她會嚇得發抖,可是,她真的就拿起了那隻手,另一手飛快的轉動著輪椅,即便是不能跑,她也比隻能爬行的猛子快了。


    血,在甲板上劃下了一條線,她現在恨著的居然不是猛子,而是,相少柏。


    她的命,真的不值錢的。


    輪椅停在了猛子麵前,那隻殘手遞給了他,“給你,打了車去醫院吧,應該可以接上。”


    猛子抬首費力的看著她,“木菲兒,你……不恨我?”


    猛子隻一句,她淩亂了……


    怔怔的看著猛子,半晌,木菲兒才回過神來,“你……你都知道?”


    猛子虛弱的一笑,“你沒事就好,對不起了,我走了。”


    猛子就那麽的拿著那隻殘手走了,也不知道他的手還能不能接起來,她眼睜睜的看著他越行越遠,這才轉過輪椅去向遊艇上的小酒吧,那的燈最亮,相少柏是把那裏所有的燈都打開了吧。


    每近一步,她都覺得現在的自己很不安全。


    現在,甘家的人知道她是木菲兒,洛北南知道,猛子也知道。


    怎生的一個亂呀,她覺得她隨時都有被揭穿的可能。


    輪椅停在了門口,大敞著的小酒吧裏,相少柏在喝酒。


    他現在喝酒,就象是在喝水一樣。


    一杯接一杯,而且都是大杯。


    “菲兒……菲兒……”他喝一口叫一聲,那兩個字從仿佛有些醉了的他的口中喊出來,竟象是帶著幾許的深情似的。


    可是,她的命也就隻值一隻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她竟是恨不起猛子來,所以,才下意識的把他的手還給了他。


    心底裏的那個疑問還在,那道明明是相少柏的聲音卻又是怎麽弄出來的?


    她不懂呀,她怎麽也想不出來。


    輪椅輕輕的轉進了酒吧,聽見聲響,相少柏抬頭看著她,雙眼真勾勾的,然後,突的一笑,“菲兒,你是菲兒,是不是?”他站起來,腳步有些踉蹌的移過來,一彎身就抱了她在他的腿上坐下,“陪我喝酒好不好?”酒杯送到了她的唇邊,醇香的酒液頃刻間就倒入了她的口中。


    ‘咕咚’一下,她被迫的咽下了相少柏灌入她口中的酒。


    氣惱的看著他,他好象是真的醉了。


    她討厭他這樣對她,憑什麽又把她當成是木菲兒呀,甩手就是一巴掌,“相少柏,你清醒點,你放了我,我是甘雪,我不是木菲兒。”


    很響很響的巴掌,一隻手一條命,她就是想打他又怎麽著?


    那麽清脆的聲音讓他怔了一怔,黑亮的眸子泛著霧氣般的在她的臉上逡巡著,“菲兒,你打我?你恨我,是不是?”


    “喂,我是甘雪。”她吼著,他怎麽還不清醒呢。


    “恨吧,總比不見了要好……”他說著,薄唇就落了下來,手,緊扣著她的腰,明明是醉了的,卻還是那麽的有力氣。


    木菲兒有些暈,可無論她怎麽掙紮,她也掙不開相少柏的懷抱,他的唇,輕輕的印在了她的唇上,滿是酒意的吻中他呢喃著,“菲兒……菲兒……”


    那兩字與他的吻糾纏在一起,讓她的眉輕皺著,奈何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男人的舌不知不覺就鑽進了她的口中,勾纏著她的丁香,她不要理他的,可無論她怎麽的無動於衷,他都不管,自顧的吮著她的舌,吸著她口中的津液,一聲聲讓她有些昏眩了。


    為什麽會這樣?


    做木菲兒的時候她就怎麽也推不開他?


    可是現在,做了甘雪了,她還推不開他嗎?


    她報警也沒用,她的手機連110也撥不出去,這些,都是拜他所賜。


    相少柏,她恨死他了。


    “你放手,放手呀。”無助的哀求著,現在的她就象是一隻小白兔。


    似乎是聽到了她嗚咽的聲音,他緩緩的鬆開了唇,一抬手就拿起了之前倒好了酒的酒杯,“菲兒,你再陪我喝,好不好?”


    “少柏,別喝了,你醉了。”他醉了,醉的甚至認錯了人。


    “不,我要喝,我們再喝。”他喝了一口,然後,居然是口對口的就要喂她。


    她什麽招都用了,打了他一巴掌也沒用,他沒感覺一樣,他是真的醉了,他這樣的人,居然也讓她給打了還沒反應。


    唇緊緊的閉著,就是不要他渡她喝酒,太是難堪了,若是有人看到,她覺得她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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