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連她隻抽了幾天煙也看出來了吧?


    心砰砰的跳動著,可是看著他的目光卻是一點也沒有怯弱了,“相先生,難道,你想追求我?”嫵媚的一笑,這個表情她可是練過的,對著鏡子練過了很多次,也是從前的木菲兒絕對不會有的表情。


    相少柏一怔,再一次的把她從頭看到腳看過,“我是來找戒指的。”


    “嗬嗬,是女人的戒指吧,相少真是有豔福,怎麽,樓上有一個女人,還對那個叫什麽菲兒的也喜歡來著?”


    “相少,找了,真沒有什麽戒指。”就在木菲兒與相少柏對峙的時候,他的人又一次的進了她的陽台再出來,就好象是真的來找戒指似的。


    可其實,根本就是相少柏想要進來確認她是不是木菲兒的籍口。


    “相少,我說了這沒有,你就是不信,現在,可以證明了吧。”


    “相少,隻是丟了一枚戒指嗎?還有什麽?請您告訴我們,這案子要立案,這位小姐也要請到警察局去,東西找不回來她就不能走人。”警察拍著馬屁,完全的隻看相少柏的臉色行事,他看起來有點不高興的樣子,臉上被印了五指山,他能高興才怪,生怕他明天說出自己的不對,便急忙的來拍馬屁。


    “好呀,那我就跟你們走,反正,我正想躲我爸我媽沒處躲呢,進去了也好,清靜,謝謝呀。”揶揄的說完,她伸出了雙手,“要不要戴手銬呀?”


    “這個……先跟我們去警察局再說。”


    戴個手銬也要去警察局才能決定嗎?


    她笑了,“戴吧,別客氣,我是真的要感謝你們給我找一可以清靜的地兒的。”


    眼見著她一直堅持著舉著手,那警察還真是煞有介事的就拿出了手銬,敢得罪相少的人,那是不想活了,找死。


    木菲兒很乖也很配合的把手伸進去,眼看著就要上鎖了,相少柏突然間道:“住手。”


    “相少,你……”


    “我突然間想起那枚戒指我忘記帶了,應該是在家裏麵的盒子裏,甘小姐,讓你受驚了,你看,我請你吃個飯,如何?”他突然間的又變了另一個鬼臉的說道。


    “既然相先生的戒指沒丟,那就跟我沒關係了,但是,我還是要告你擾民。”


    “這……”那兩個警察不知該如何接口了,這相少柏的轉變太快了,一會兒說戒指丟了一會兒又說沒丟了,這讓他們怎麽做人呀。


    “行,既然我的人真的打擾了甘小姐,那我們接受警察的處理就好,甘小姐,我欠你一頓飯,改日,再請你。”說完,他退出了她的房間,居然連他臉上的五指山也不追究了,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覺。


    難道,他認定自己是木菲兒,而不想打草驚蛇了?還是其它的什麽?


    一瞬間,她有些迷糊了。


    可是,他真的說了任憑警察處置了,這是破天荒的事情,雖然她知道他即使是跟著警察走了,最後根本也不會受什麽處罰,可是,這樣的他真的是百年才此一見的。


    走了,房間裏一下子就空了下來,雪茄已掐滅,可是,房間裏的煙氣依然掩不去相少柏留下來的那股子獨屬於他的味道,讓她的眉頭皺了又皺。


    又點了一根雪茄,這一次,是因為她的心太煩躁了,變成甘雪見到相少柏的第一麵,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表現如何,也無從去打分,隻是希望他不要認出來自己就是木菲兒,這就是她最大的目的了。


    吸著煙走到窗前,窗外的停車場上,相少柏的那部陸虎攬勝尤其的惹眼,讓她一眼就看到了。


    車門開,相少柏坐了進去,可是,根本就沒有什麽女人也跟著坐進去。


    梅若蘭呢?


    她靜靜的看著,可直到車子駛去,她也未見梅若蘭的影子,由始至終,就隻有相少柏一個人坐進了那部車裏。


    車子越走越遠,她的視線卻怎麽也離不開那個方向了,望了許久許久,直到房間裏的電話響了她才轉身回到房間,“你好!”以為是酒店的服務生,可是,回應她的卻是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好,甘小姐,是嗎?”


    天,居然是洛北南的聲音,手捂著胸口,她沉聲道:“是,我是,請問你是……”


    “哦,我姓洛,洛北南,很高興認識甘小姐。”


    很禮貌的男聲,可她,真的不能與他再走在一起了,現在,真的不可以了,“洛先生,我想我不認識你吧,如果沒什麽事,我掛了。”說完,也不待洛北南回應,木菲兒刷的就按斷了電話。


    可,她才按斷,電話便又響了。


    奇怪,洛北南是怎麽知道的?


    靜靜的看著電話屏幕上那串熟悉的號碼,搖搖頭,她真的不能了。


    手指倏的拔下電話線,洛北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是配不上他的。


    既然逃不出t市逃不過相少柏,那麽,她就要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都討回來。


    哪也不去,就是呆在酒店裏,看著電視,神遊在不知道的世界裏。


    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卻發現她根本就靜不下一顆心來。


    房間的門又被敲響了,她無聊的走過去,開門,還沒看到人就道:“我什麽也不需要,請不要來打擾我。”


    “小姐,你的花,請簽收。”


    一大束的玫瑰,藍色的玫瑰,漂亮的就象是一幅畫,她最喜歡的藍玫瑰呀,可,卻不知道是誰送她的?


    是洛北南?


    還是相少柏?


    似乎誰都有可能,又似乎誰都沒有可能。


    “請問,是誰送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負責送花的,請甘小姐務必要簽一下。”送花的男生很客氣的道。


    她不想為難誰,送花的也是打工仔,這些社會最底層的人最是可憐了,伸手接過,飛快的簽上甘雪的名字,時刻都在告訴自己是甘雪,而不是木菲兒了,送花的男生便滿意的點點頭,“謝謝甘小姐,我先走了。”


    “不謝。”她淡淡的一笑,然後拿著花走到走廊裏的一個垃圾桶前,隨手一扔,轉身便進了房間,不管是誰送的玫瑰她都不能要。


    第二天,一樣的一束藍玫瑰,還是那個送花的小男生,她開門,他就衝著她笑,“甘小姐,你的玫瑰花。”


    簽收,然後,扔了。


    回頭看一眼那束花,明天,這花就再也送不來了,她要走了,要去和甘夫人甘伯伯一起住了,已經認了做父母了,他們也的確是她的再生父母,半點也不假的。


    很安靜的夜,坐在陽台上看萬家燈火,又是想爸爸了,雖然那天晚上相少柏讓醫院給爸爸用最好的藥治病,可她依然是不放心呀,真的是不懂他為什麽要對爸爸好?難道是要爸爸活著,以爸爸為誘餌來讓她出現嗎?


    除了這個,她也想不到其它的了,因為,他是那麽的想讓自己死,是不可能對爸爸好的,那實在是沒有理由的好。


    想著想著,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眼睛酸澀著,有些腫,昨晚,她哭了,太是不放心爸爸了,可是,她又沒有理由去照顧爸爸,她現在是甘雪了呀。


    收拾了東西,打了電話給甘夫人,車子半個小時後到,然後接她回去,這樣就好了,總也讓相少柏知道了她的存在。


    他會對自己感興趣的,最初是因為她的臉,因為,他想要讓擁有這張臉的人死。


    再到後麵,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有些難,可她不怕,隻要堅持了,一定可以的。


    甘夫人還是親自來接了她離開,坐在車上拉著她的手,“雪,你放心,遊艇上的傭人我都遣回老家去了,沒有人會說出那天晚上的事情的,你安心住著,你爸爸在t市也是有很多生意的,所以,才會帶我到這裏遊玩,我喜歡這邊的海,氣候很好,原本才到的時候就有心思要留在這裏安度晚年的,既然你喜歡,那我就更加的想要留下來了。”女兒生日那天撿回來的女孩,甘夫人是認定了木菲兒就是女兒送給她和老伴的禮物,老人家的孤單呀,真的是蝕人的心的,她受不了,兒子打電話恨不得一下子打上幾個小時不要掛,可是,兒了有兒子的事業,他不喜歡做生意,他不願回來,她是再也不敢管得太多了,有時候,物及必反,女兒就是一個例子,結果,失去才知後悔,卻已經是晚了。


    “媽,謝謝你。”木菲兒有些感慨,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再過上從前的日子了,可是現在甘夫人給她的可不就是她從前的生活嗎?


    衣食無憂,什麽都是最好的。


    可,她的心卻再也回不到如初了,沒有什麽真正的快樂,心底裏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一夜,她被相少柏給推下海的那一夜。


    時時刻刻的告訴自己要記牢,得到了失去了什麽都要記住,然後,一一的奉還。


    “媽,我住在家裏,可是,我想要找份工作,你看行嗎?”這樣的生活是那樣的熟悉,可是,她卻沒有一點的安全感,總是要自己做點什麽才好,不然,她的心是真的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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