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悄起,淡淡弱弱的營造著一份仿佛情人間的浪漫,而她,今天是他的新娘子。


    七夕的夜,他抱著她站在水中,那就仿佛是銀河中的水,清澈而溫暖的漫過兩個人的身體。


    溫熱的水還在暢快的流淌著,不停的落在她麵前白瓷的浴缸裏,清澈見底的水中是兩隻鴛鴦在戲水。


    身子被踏實的放在浴室的地板上,可是她的身子卻輕飄飄的仿如在夢中一樣,酒意讓一切都是不真實的感覺。


    酒,真的讓渴望也變成了真實,其實,他很想得到她的身體,千晴垂下了頭,她想要抵抗,卻發現全身都是乏力著,甚至於無法推開他的手他的鉗製。


    終於,他鬆開了她,他開始脫起他自己的衣物,這樣的夜,這樣的表現仿佛就是正常的,可,又分明是不正常的,讓她突然間不知道要怎麽麵對正在**的他了。


    當他身上那件深色的外套退去的時候,他古銅色的胸膛在她微垂的眼瞼下熠熠生輝般的搶眼。


    輕輕一笑,他抱起她就要坐進那盛滿了水的寬大的鴛鴦浴缸裏,千晴突然間怕了,“我……我要用蓮蓬頭……”一顆心仿佛要掙脫出來般,她真的不可以,可是他帶給她的信號卻是他想要她。


    水果刀不在這裏,如果動手,她打不過他。


    眸子裏氤氳著霧氣,她迷朦的視野裏他越來越不清晰了。


    踏入水中的一隻腳隨著她的聲音而收回,他滿足了她的要求,再次的把她放在浴室的地板上,手指擰開蓮蓬頭的開關,讓不冷不熱的水溫香的灑在他的身上她的身上,然後從她的背後攬住她細細的腰肢,讓她站在他的前麵,就這樣極為自然的擁著她的身體,靜靜的感受著彼此的存在。


    那一刻,仿佛天荒地老間,世界小小的隻剩下了他與她。


    水聲在淅瀝,水珠泛起的點點水霧充斥在浴室內,讓那四麵的鏡子仿如染上了一層霜,也讓鏡子裏的他與她漸漸模糊,卻隻有身體相貼合的那一處清楚的知道是他與她。


    久久,她感受著蓮蓬頭落下的水打在他與她的身上,她聽著他的心跳看著他的微笑如花般綻放在她麵前的鏡子裏。


    那微笑竟有抹妖冶的味道,所有的矛盾的心突然間被那笑容所淨化,指腹落在被霧氣盈滿的鏡麵上,一下一下擦去那霧氣,一下一下讓他的一切清晰的透過鏡子送到她的眸中。


    她想要把他徹底的看透,可是越是看著他,她的心底越是迷惘。


    他魅惑一笑,大手抓過她的手,引導著她再次抓住了那細細的帶子,輕輕的一個拉扯,已然濕了的緊貼在她胸前的蕾絲胸衣立刻就散了開來,再慢慢的落在被水溢滿的大理石地板麵,在水的衝刷下,悄悄的沿著地板移向角落。


    此刻,它已被人遺忘。


    因為,取代它的是他的手指,在水珠不停的從發際滴落的時候,他的手指覆上了那兩抹才剛剛自由了的柔軟之上。


    細滑,柔白,觸手竟不想移開,絲毫也不差了他記憶中的任何一個女人。


    或許,他與其它女人之前的一切是肮髒的。可是與她的,就在他望見與她的第一次之後醒來時床上的那朵梅花開,他就知道,這個世上真的有清純這兩個字。


    那就是她。


    永遠清純如處子般的身體是他一直以來的渴望。


    可,她的心裏還有著唯一。


    她猛的一驚,驚恐的猝不及防的掙脫開他手的鉗製,身子一移,轉眼就靠在了被水汽溫香了的鏡子上,“不……”她怕,怕與他身體的糾纏,不該的,真的不該的。


    她盯視著蓮蓬頭下的男人的那張熟悉俊顏,仿佛他是一個怪物般的讓她瑟縮的隻想把自己藏起來。


    他從水中移出,站至她的身前時他一下子攫起了她的下巴,“怎麽?你不願意嗎?”


    她迷朦在熱汽和泛著酒意的氣息裏,半晌才明白他在問什麽,咬咬牙,“我不……”


    而那一聲‘我不’早已被他的吻盡數的吻去,再也沒有發出下麵的字意。


    “千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這也是他們的婚夜,他霸道的在吻中在索取中宣布她是屬於她的所有。


    酒意,把什麽都變得迷糊,變得迷醉,變得根本不受人的掌控。


    那一刻,她閉上了眼睛……


    水聲依舊還在淅瀝,伴著的是無形中他的每一次飛動,就如一隻狂猛的獅子在香下屬於他的獵物……


    久久,久久,直到他解放了他的所有,才抱起癱軟如水的她走向房中的大床。


    夜,神秘的開始沉睡,千晴不知道她是如何被放倒在羅馬式房間裏的那張古典大床上的,累極的她如貓一樣的蜷縮在男人的懷裏,泛著紅潤的肌膚如嬰兒般的惹人遐想,她睡著了,酒醉了他,卻也醉了她自己。


    沙逸軒靜望了千晴許久許久,他自信他可以讀得懂除她之外的所有的女人,卻唯獨看不透她的心,歪頭看著小桌上的水果還有那枚水果刀,良久,他才沉入了夢鄉,一切,都順其自然吧,有些事,事在人為,也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明明是她要他醉的,明明是她要問清楚關於那枚扣子的事情的,明明……


    可是,千晴就是先於沙逸軒睡著了。


    宿醉讓千晴很晚才醒過來,身旁的床上又是空空如也,意識回籠,千晴倏的坐了起來,“沙逸軒……”


    “千晴,我在這兒。”男聲慢悠悠的傳過來,夾帶著微涼的海風,嗅著那海的氣息,千晴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坐在陽台藤椅上的男人徐徐站起,“千晴,要不要吃蘋果?”端著才削好的蘋果閃進房間,他的手上是那把鋥亮的水果刀。


    千晴懵了,明明昨天她叫了水果是要……


    可此刻,她才反應過來她昨晚上再一次的陷入了他製造的溫柔世界裏,她輸給了他。


    “吃吧,早上吃蘋果美容。”


    他拿著牙簽叉了一塊送入了她的口中,很甜,慢慢的咀嚼著,千晴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


    “嗯?”


    見他迷惑的看著她,千晴突的一扯他的手臂,“坐呀。”這樣的猝不及防讓他手中的托盤差一點落了地,幸好他身體裏抵禦外力的因子比較強,一屁股坐下,“怎麽了?”


    兩手圈上了他的脖子,她看著他的眼睛,有些事隻想在這一個清晨確認了,她無法容忍自己每一次陷入胡思亂想中。


    “沙逸軒,那枚扣子是不是你的?”她笑靨如花,低聲問他。


    他頓了一頓,良久,才輕聲道:“千晴,對不起。”


    嗬嗬,他終於承認了,果然是他的。


    什麽都在這一刻徹底的清楚了。


    眸中頃刻間一潮,她是真的對不住唯一,若不是她招惹了沙逸軒,若不是沙逸軒想要把她據為已有,想要她成為他生兒育女的工具,唯一也就不會死在這異國他鄉。


    多恨呀,看著眼前的男人越來越模糊,她真的好恨好恨。


    她的唇貼上了他的唇,“你很愛我嗎?”如若這樣,那麽當初就不要答應她許她和唯一離開。


    他的聲音開始沙啞,“千晴,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她不在的日子他的感覺就是孤單,就是落寞,就是--------很想很想她。


    那是愛吧,他還不能十分確定,可是那種感覺卻是除了薔薇以外其它的女人無法帶給他的一份期待,他期待她留在他的身旁。


    “嗬嗬,沙逸軒你真會開玩笑,我一點都不好,不夠成熟,也不夠可愛,又不淑女,又不溫柔,而且還是大貪官婁沂文的女兒,算起來我全身上下除了長得不算醜以外真的找不到其它任何優點了,可你從前的女人呢,卻比我還要冶豔美麗,沙逸軒,你說你愛我,你愛上我哪一點呢?”


    “我不知道,可是,你就是你,你是無可替代的,千晴,每個人都有缺點,每個人都要經曆成長的過程,你還小……”


    “嗬嗬,還小,這就是你愛上我的理由嗎?”這要多牽強就有多牽強,她還是不信。


    “千晴,最初認識你,我沙逸軒從沒想過要愛上你的,我在這一刻的承認也是一瞬間脫口而出,說出來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可是,感覺就是感覺,那是無法改變的,千晴,為什麽不能試著接受我呢,我說過,為了一一,請給我們彼此機會。”


    “那你說,為什麽你要殺了唯一?為什麽?”她的唇貼上了他的耳朵,聲音低的不能再低,問出口的時候,淚珠一滴一滴的滴落,她覺得自己是瘋了,她真的受不了是沙逸軒殺了唯一這個事實。


    “千晴,就因為那枚扣子嗎?”他的唇落下,吻去她一滴又一滴的眼淚,不知道是誰的心在疼著,可這一刻,房間裏的兩個人誰都不輕鬆。


    “就是,你說,那是不是你的扣子?”再次問他,她的眸子灼亮的落在他的臉上,她不給他任何逃避的空間,這一次,是她親口問他的,她不給自己帶任何猜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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