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弄痛我了!”


    “痛?你裴思雅欺負別人的時候怎麽不知道痛,你跟宋小惜說了那麽傷人的話,難道就不怕哥哥難受嗎?”丟下一句話,裴子琛默然轉身,就要離開。


    “哥,你就那麽在乎,這個叫宋小惜的女人嗎?”裴思雅見裴子琛一反常態的這麽在意一個女人,不禁錯愕,然後不死心的拽著他的衣角忿然道。


    “對,在乎,很在乎!”


    “哥,你簡直瘋了!莫非於你而言,和這個女人相比,爸爸的事都不足一提了嗎?”裴思雅憤憤不平的瞪著男人愈走愈遠的背影。


    魁梧的身形散發著強烈的戾氣,黑眸如炬,雙手用力的按住了裴思雅的肩膀,“你剛剛說什麽?”


    見裴子琛的臉色愈來愈陰沉,與此同時,肩骨處的力度幾乎要將自己整個捏碎,裴思雅鼻子一酸,淚水汪汪的盯著男人,“哥,你幹什麽!”


    裴子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惶惶鬆開她,目光中的灼然卻不減分毫。


    “哥,你知道崔旭嗎?”頭一回見到這麽冷漠的裴子琛,裴思雅有些錯愕,錯愕之後便是深深的惶恐,索xing打開天窗說亮話。


    “崔伯父?”裴子琛垂眸思考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親切俊郎的男人來。


    崔旭與裴父——裴鄴坤是故交,更是裴父的商業搭檔,裴氏之所以有如今的成績,不僅因為裴子琛的努力與裴鄴坤奠定的基礎,也有極大一方麵是由於崔旭的支持和投資。


    當初裴父接手裴氏之時,裴氏雖然是s市一家不容小覷的大公司,但卻沒有像今天這樣是全球內外首屈一指的企業,而裴氏能走上國際,正是因為裴父和崔旭堅持不懈的發展。


    就在裴氏蒸蒸日上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卻讓裴氏瀕臨破產的邊緣。


    在1996年,裴氏進軍美國市場,不知為何,屢屢受阻,而費勁千辛萬苦得來的競標機會,卻由於崔旭的橫插一腳而落空。


    身居裴宅的裴老太自然有所耳聞,可她卻沒有出手相助,眾人皆知,在裴父當初大張旗整飭集團那時,觸犯了裴家不少人的利益。


    裴家二兒子裴佑榮和裴家旁係,三番五次去裴老太訴苦,裴老太也多次勸誡裴父,可裴鄴坤我行我素慣了,哪裏聽得進裴老太的話,也正是因此,裴老太和裴鄴坤之間的關係也變得水火不容起來。


    隻至於,在後來裴父屢屢受挫,裴老太不但沒有伸出援手,還明令禁止裴家的人給予資源,就是連裴氏企業董事長的位置也被罷免了。


    她以為隻要裴鄴坤走投無路,就會低聲下去回來求她,可誰知道,等裴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裴老太被突如其來噩耗打擊得身心俱碎,悲痛之餘也不得不重立接班人。


    然而,放眼望去,裴家其餘子孫,不是過分心高氣傲,就是貪圖享樂,哪裏有半點成大器的本領?


    可是裴家不可一日無主,她一手攬起整個裴氏,另一邊,寄希望於裴鄴坤留下的血脈,一個是高中未畢業的孫子,一個是成天調皮搗蛋的孫女,


    裴老太迫於無奈,隻好早早就將年幼的裴子琛立為重點栽培對象。


    而裴鄴坤經營的企業為何江河日下,又為何命喪黃泉,她卻置若不顧。


    即便是裴子琛和裴思雅三番五次的苦苦哀求,也恍若未聞,於是裴子琛便攥緊了妹妹的手,恨恨發誓,“思雅,別難過,哥哥保證,等我正式成為裴氏繼承人,我絕不會讓父親枉死的!”


    如今,他確實接手了裴氏企業,雖然之前,處處受裴老太限製,但是現在裴氏扶搖直上,裴老太也就不再插手其中,真開始著手調查的時候,又不知從何查起了。


    而那個父親的故友至交崔旭,自從父親去世後,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杳無音訊,如今裴思雅無端從國外歸來,提到他的名字,難道是知道了什麽?


    或者說,父親的死和崔伯父有什麽關係?


    不然,怎麽解釋崔旭突然失蹤的事實?


    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候,裴思雅倏地冷哼了一聲,嗤之以鼻道。


    “崔伯父?他何德何能讓我們叫他崔伯父?哥,我告訴你,當初爸爸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競標項目,怎麽會落到他手裏去了嗎?”


    裴子琛盯著她,眼底劃過一絲惶惑,搖了搖頭。


    “哥,崔旭他罔顧兄弟情誼,偷走了爸爸的項目資料,坐收漁翁之利,更是在裴家落敗之後,仍然不肯放過爸爸,千方百計針對爸爸,爸爸的死就是被他一手造成的!”


    裴思雅說得咬牙切齒,滿眼的怨恨幾乎能噴出火來。


    “你說的這些,我一早就猜到了,可是崔旭從父親死後就再也沒了消息,難道你見過他了?”


    “哼,那個卑鄙無恥的人,要不是機緣湊巧之下我去pub參加朋友的同學聚會,我還真以為他人間蒸發了呢?那天一路跟蹤他,又趁機接近他,才知道他之前躲新西蘭去了,直到前一年,才回來,還取了一個當地的老婆,這不改了美籍,就是姓名也換了,我們隻知道他叫崔旭,哪裏還查的到什麽東西?”


    裴思雅娓娓道來,對自己的小聰明,未免有些沾沾自滿。


    可裴子琛的臉色卻是愈來愈暗,“思雅,既然崔旭有本事害死害死父親,又能改名換姓連裴氏都查不出來,像這種老謀深算的狐狸,怎麽會輕而易舉被你鑽了空子?”


    “哥,你是不知道,這崔旭當初確實是個狠角色,可如今老態龍鍾,整個一不務正業的老流氓,我三言兩語,就讓他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裴思雅不屑一顧的嗤了句。


    誰料到,男人眼底的戾色更濃,“無論如何,從今以後,父親的事你不準再管,我會計劃好一切!。”


    裴子琛的話不送反抗,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命人看住這個妹妹。


    根據裴思雅的話,他就知道崔旭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


    況且裴思雅和父親容貌相象,難道多年的至交好友都認不出來嗎?


    而裴思雅這個白癡,顯然還被蒙在鼓裏,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將了一軍,要是這件事,至始至終都是他靜心設下的陷阱,那他到底意欲何為?


    不管他目的何在?將計就計引裴思雅入局,絕對不會是好事!


    “哎呀,哥,你這麽生氣幹什麽?好啦,我可以不再跟他來往,不過父親的事,我必須得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我還是會查下去的!”


    裴思雅拽著裴子琛的衣袖先是憋屈的撒嬌道,隨後又語氣堅決的表明了態度。


    “難道連哥哥的話都不聽了嗎?不管怎樣,你都不能再幹涉!我自有打算!”


    計劃?言下之意,哥哥是一早就打算好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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