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賓利飛速行駛在高速路上,方向感奇差的方雨珊側頭看著慕斯裏,不知道他是要做什麽。又不去跟劇組聚會,又沒有跟段宇陽他們留在別墅吃飯,而是就這麽匆匆的拉著她出來。


    “大叔,這麽著急是要幹嘛去?小宇這兩天就快要拍到飆車的一些戲份了,我要在才可以。”方雨珊有些絮絮叨叨的看著慕斯裏,眼神中有著疑惑。


    “到了你就知道了。”慕斯裏側過頭,伸手輕輕的揉了揉方雨珊的短發。


    最近,看著她越來越乖巧的樣子,心下倒是很喜歡。隻是,卻沒有時間陪她,說好的每天忙完都會去別墅。


    但是,他食言了,基本上這兩月都沒怎麽陪她。還好,她對於這一點似乎並沒有什麽怨言,依舊快快樂樂的每天發朋友圈,讓自己能夠知道她在做什麽……


    當然,即使她不發,自己也很清楚她每天都在做什麽。、


    “你們這些人,就喜歡搞神秘!大叔,是不是黑社會的人都是這樣子?像你,像姐姐還有骷顱頭哥哥。”方雨珊歪著腦袋,看向慕斯裏那沒有了往日魅惑笑容的側臉。


    “丫頭,跟大叔在一起你會害怕嗎?會沒有安全感嗎?”沒來由的,慕斯裏突然一個急打方向盤,將車停在了高速路出口的橋底下。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方雨珊笑笑,毫不在乎的拉著慕斯裏的手:“大叔會讓我置身危險嗎?”


    “如你所見,不會。但是,大叔不是神……如果有一天會讓你置身危險,我寧願……”


    “大叔,你這是吃幹抹淨就不想負責任嗎?”方雨珊嘻嘻的笑著,伸手拉過慕斯裏的大手,笑眯眯的擺弄著他銀色襯衫的金鈕扣。


    “丫頭,我沒開玩笑。”


    慕斯裏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過這麽緊張甚至不安的表情了。向來隻手遮天的他,從來都是用心的保護好身邊的朋友,不讓他們置身危險。


    但是這一次,他似乎有些失算……


    “大叔,你是真心的喜歡我嗎?你會不會拚了命的保護我?”方雨珊將那隻大手寶貝似得摟在胸前,認真的問道。、


    “傻丫頭,大叔真心真心的喜歡著你,從你騙走我錢包的那一刻起。你是我愛的人,我當然會拚命的保護你。”慕斯裏很認真的看著方雨珊那雙大眼眸回答道。


    三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怕過什麽。慕老爺子是享譽全球的精準武器設計專家,並且也是黑道上響當當的人物。


    但是他唯一失算的一次便是二十多年前,一次性的葬送了他寶貝兒子、兒媳婦的命。也因此,慕斯裏才會倔強的選擇了留在中國,而不是掌控在他的勢力之下。


    方雨珊並不知道慕斯裏為什麽會突然說這些,但是對於慕斯裏突然深情的表白,她還是心裏樂開了花。


    “大叔幹嘛突然說這些?好奇怪哦。”方雨珊說著,放下慕斯裏的手,然後轉身看向車窗外麵,掩飾著突然的臉蛋燥熱。


    慕斯裏沒有說話,隻是從背後將方雨珊緊緊的擁入懷中。他知道,這輩子這個小女人已經跟他密不可分了。而那個……他卻隻能有一輩子的愧疚。


    前幾天,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便連夜飛往美國,跟慕老爺子見麵。這似乎是第一次,爺孫兩個人可以坐在一起說話;也是第一次,他在覺得自己有足夠能力的情況下,體會到了什麽是深深的自責。


    今天的慕斯裏變得好奇怪。


    方雨珊看著那交握在自己腰間的雙手,輕輕的將自己的小手附在上麵,並且輕輕的摩擦著他的那枚從來不會摘下來的戒指上。


    “大叔別太擔心我,等段宇陽這個戲結束以後,我就去學跆拳道,保證不會成為你的負擔,說不定還可以像姐姐那樣做個女殺手呢!很酷對不對?”方雨珊笑嘻嘻的回過頭,看著慕斯裏那魅力無比的琥珀色眼眸。


    “傻丫頭,你隻需要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大叔怎麽會沒有能力保護好我的丫頭呢?”慕斯裏笑著在她的臉蛋上吻了吻,然後放下她重新發動車子。


    開了好久好久,久到方雨珊已經睡了一覺起來。她被慕斯裏拍著小臉蛋叫起來,然後茫然四顧的看了看外麵已經夕陽西下的景色。


    “大叔,咱們是到哪裏了?”方雨珊吃驚的問道。


    “河北,秦皇島。”慕斯裏站在車門外麵,看著才睡起來,有些慵懶的方雨珊。


    “哈哈,大叔是要帶我來看爸爸?怎麽不早說,害我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呢!”方雨珊說著,接過慕斯裏手中的咖啡色運動外套,穿好之後,便起身,撲進慕斯裏的懷中。


    她一臉滿足的笑著。慕斯裏不得已接住嬌小的身體,回過頭……看到了站在前麵的青鳥,而青鳥的臉上,一臉陰霾。


    慕斯裏猶豫了下,還是抱著方雨珊朝一棟主體銀灰色的別墅走去。青鳥緊緊抿著唇,沒有想往日一般頷首,也沒有唇角掛笑的迎接方雨珊。


    青鳥看著方雨珊開心的笑臉,他終究是沒有說話,吩咐幾個黑衣男子戒備之後,便走進了別墅中。


    這棟別墅屹立在海邊,冬天裏呼呼的海風吹過,帶著些冷冰冰的刺,吹打在臉上甚至會感到生疼。青鳥卻依舊穿著很單薄,裏麵一件貼身黑色絨衣,外麵一件短款黑色皮夾克。


    “骷顱頭哥哥,你怎麽了?”方雨珊趴在慕斯裏的背上,看著青鳥的臉色,關切的問道。


    “謝謝小……珊珊的關心,我沒事。”青鳥看著方雨珊那雙天真的大眼眸,心痛的無以複加。很多年前,那個小女孩也有一雙幹淨到透徹的雙眸。


    這棟別墅隻有簡單的兩層,裏麵的裝修亦都是比較簡單古樸的色調。一順的棕色地板、白色牆體,整個房間所有的桌椅都是紅色實木。


    二樓似乎是主臥室,過道以兩道梨花木屏風隔開,中間鋪著暗灰色地毯。


    屏風的兩側,則是兩間大臥室並且自帶書房。


    方雨珊大眼睛四處看著,慕斯裏抱著她上了二樓,才將她放在地毯上。


    驟然離開那具溫暖結實的懷抱,方雨珊悻悻的摸了摸下巴,然後轉身,任由慕斯裏牽著走向左邊房間。


    房間裏麵,也隻有簡單整齊的家具,似乎主人是個很節儉卻有品位的人。中間偌大的席夢思床上,一襲紫色床單被褥上,躺著一個女子,長發飄飄,額頭上繃著厚厚的紗布。


    沒等方雨珊看清楚是誰,沙發上坐著的兩個人聽到腳步聲,猛然回頭……


    方雨珊的腳步,突然生生的頓在那裏,如被鐵釘釘住了一般。


    東方旭和連歡?他們不是在北戴河療養院嗎?怎麽會在秦皇島呢?雖然說,兩個地方相隔並不遠,但是……


    “珊珊你來了。”連歡摸了摸眼淚,一雙紅腫的杏眼看上去有些淒慘,她生澀的勾唇一笑,隨即熱情的走上前,招呼著方雨珊。


    “爸,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方雨珊越過連歡,看著東方旭那顯然也是哭過的眼睛。


    “哦,爸最近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所以慕少就將我們安排在這個別墅,順便照顧……照顧莫小姐。”東方旭看了眼慕斯裏麵無表情的臉色,生硬的解釋。


    “莫姐姐?姐姐怎麽了嗎?”似乎是才反應過來,方雨珊迅速的走向床邊。


    這一次,她看清楚了剛才被東方旭和連歡擋住了的人兒……莫紫琪。


    她一身盈白勝雪的睡衣,麵無血色的躺在那裏。因為劉海全部別了上去,因此除了那觸目驚心、帶血的紗布,剩下的便是那張精致的五官、蒼白的薄唇。


    蒼白的臉、紫色的枕頭,明顯而又強烈的差異,讓方雨珊瞬間紅了眼眶。


    “莫姐姐怎麽了?”方雨珊顫抖著唇,看著那不斷滴落的液體。


    “受傷了。”慕斯裏的麵無表情,還有那冷冰冰的三個字,讓方雨珊如看怪物般的回頭看著他。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讓莫姐姐執行任務了嗎?大叔,你怎麽可以說話不算話?”


    無法遏製的眼淚,順著她的臉蛋劃過,滴落在房間地毯上。


    “對不起。”慕斯裏抿了抿唇,琥珀色眼眸沒去看那個握著拳頭的小丫頭。


    “你都答應我了,為什麽還要讓姐姐去執行任務?從小到大,除了琪兒,對我最好的就是莫姐姐,雖然……她不是我的親生姐姐,但是在我眼裏她就是啊!大叔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為什麽?”方雨珊一連串的追問,慕斯裏隻是別過頭,沒有回複一個字。


    一屋子的人,每個人深情凝重、悲傷不已,而她呢?卻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來到這裏,她以為,大叔隻是偷偷帶她出來玩的。


    但是為什麽不告訴她莫紫琪受傷了?


    想到自己剛才的惡心舉止,她小拳頭握緊,緊到骨關節泛白。內心,深深的自責啃噬著她的思想。


    “你們都好過分!姐姐受傷了卻沒有人肯告訴我!”方雨珊說完,哭著跑了出去。


    “爺,我去跟珊珊小姐解釋清楚。”青鳥抬腳,便想要追出去,。


    “站住。”慕斯裏啟唇,字裏行間,沒有一絲情感可言、


    “你們三個,如果誰敢讓她知道真相,我會殺了他!”慕斯裏冷冷的說完,抬腳便追了出去。


    東方旭複又跌進沙發裏,看著臉色蒼白、生命垂危的女兒,痛苦的說不出一個字。


    他很自責,為什麽以前就沒有認出來莫紫琪就是他可愛倔強的大女兒呢?而連歡,除了掉眼淚,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邊……


    似乎,一切的錯都是因她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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