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清爽的慕斯裏走下樓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他先打過電話確定方雨珊已經在病房照顧章銘煜之後,便給青鳥一個手勢,自己則坐進了黑色勞斯勞斯房車中。


    雖然,他最喜歡的還是那輛白色賓利,但是……車胎昨晚被爆。


    青鳥打了一通電話之後,便也上了車。


    “爺,照您說的,洛影和鄒輝現在關在一起,您是要過去看看嘛?”青鳥回頭問著顯然沒有休息好的慕斯裏。


    “走吧。”慕斯裏伸手按了按額頭,輕啟薄唇。


    車子平穩駛出,載著慕斯裏停在了郊區一處廢棄廠房旁邊。


    車子才停下,幾個黑衣男子便手持棍棒將車團團圍住。而廠房裏麵,隱約傳來悉悉索索外加打鬥的聲音。


    慕斯裏緩緩的要下了車窗,茶色眼鏡下的雙眸,帶著不易察覺的冷酷。


    “放肆,都給我退下!”廠房中走出來一個壯實的男子,叼著綠翡翠煙鬥,一身藍色大褂像極了電視劇中三十年代那種黑社會老大。


    他方正的國字臉上有著陰森恐怖至極的吊三角眼,上揚的嘴角總是處在似笑非笑的狀態,讓人一看便知絕非善類。


    嗬斥退了手下之後,他笑嗬嗬的哈腰走上前:“慕少,您這好不容易抽空來我的地盤,不讓我金盡地主之誼有些說不過去吧?”金鵬笑看著車中穿著花哨、陽光帥氣又一臉無害的慕斯裏。


    “跟您金爺這麽豪爽的人打交道,我喜歡!下次,下次一定好好聚聚。”慕斯裏也笑著,但是卻未達眼底。


    “放心吧慕少,我知道該怎麽做。”金鵬收起煙鬥,恭敬的說道。


    慕斯裏看了眼金鵬身後的廢舊廠房,微微挑眉,然後輕輕按鍵,房車的玻璃便緩緩關上、


    在關上之前,慕斯裏摘下了眼鏡,金鵬看到的,便是慕斯裏眼眸中那一抹嗜血的亮。


    車子緩緩駛出廠房,那種難聞的腐蝕氣味讓慕斯裏不由的眉頭緊皺。


    “爺?”青鳥看著慕斯裏,不明白慕斯裏過來的用意到底是什麽,難不成隻是為了說那句話?那麽打電話便是可以的吧?


    “這個廠房後麵有一個通道,可以直接上到頂。”慕斯裏說道。


    “爺,我明白了。”青鳥說著,將車子調了個頭停在路邊,然後下了車。


    “不管他們處理結果怎樣,明天一早我會再過來。記好了,不要被他們發現。”


    慕斯裏說完,後麵兩輛車上走下來一個黑衣男子,衝著青年點頭之後,男子坐進了駕駛室,代替青鳥的位置。


    而青鳥則閃進了廠房旁邊的破舊圍牆。


    將黑色風衣在腰間打了個結,青鳥利落的翻過圍牆,便看到了慕斯裏說的通道。果然,這裏是可以直接上到廠房的頂上。


    青鳥小心的踩著台階,盡量不發出聲音,但是也許因為時間太久、也或許因為才下過雨的緣故吧,台階濕滑的讓他險些滾落下去。


    好不容易爬上頂,那種腐蝕的潮濕氣味再次襲來,他將風衣攤開,自己則匍匐趴在風衣上,從長筒靴出拔出一把小刀,削鐵如泥的小刀愣是在堅硬的水泥房頂上劃出了深深的口子。


    不一會,變成了一個隱秘的小洞口。青鳥低下頭,犀利的雙眸看向廠房裏麵。


    周遭很多的牛皮紙箱,洛影一身紫色的的長裙,狼狽的靠在牆角,雙眸緊閉、下巴滲著血絲,看上去楚楚可憐。雖然地麵是堅硬的水泥,但是卻隨處可見一灘灘水漬。


    她的手腳都被捆綁的結結實實,長發楞亂。地上零零散散的扔著一些啤酒瓶子。


    那個瘦小的記者鄒輝,臉上一片死灰,顴骨高聳,趴在地上如喪家之犬一般滿臉青腫、躺在地上。


    就是這兩個人!害的歐陽軒和章銘煜雙雙住院。


    青鳥拳頭緊握,恨不得給那兩個人一人一槍。


    “爺,已經照您的吩咐,給他們加了‘料’。”聲音清脆的年輕男子,穿著黑色西褲、綠色花襯衫。


    “光仔,為慕少辦事,你們都給老子用心著點,明白嗎?”金鵬成熟卻顯得略細的嗓音,說的擲地有聲。


    “是!”光仔嘻嘻的笑著,調皮的敬禮、


    金鵬看了眼遠處角落的兩個人,揮了揮手招呼大家出去。


    很快,廠房便隻剩下洛影和鄒輝。也不過分分鍾時間,整個廠房便充斥著異常的香氣!青鳥猛然反應過來,伸手迅速的捂著嘴躲開。


    這幫家夥,竟然使用迷藥。但是,無妨,對這樣可惡的蛇蠍女人,倒是蠻適合。


    青鳥坐在那邊,愜意的支著雙手看向漸漸黑下來的夜空。竟然……有星星呢!


    不知道莫紫琪現在怎樣?他承認,這麽多年,心下牽牽念念的,隻有那個總是對自己冷漠以對的女子!


    他多麽希望自己能夠有能力保護她、能夠私下她冷漠異常的麵具。


    隻是,現在的他渺小的連守護在她身邊都做不到。


    廠房裏麵,傳來了模糊不清的聲音,悉悉索索的好一會才安靜下來。


    青鳥將頭枕在雙手上,就這樣,從漫天繁星到他朦朦朧朧睡著再到東方露出晨曦。


    “阿!”一聲響徹廠房的尖叫聲讓人恐怖的毛發直豎。


    青鳥俯下身,看到洛影一臉驚恐的拉起地麵上已經濕透了的長裙胡亂的蓋在她光裸的身體,她縮了縮身子,靠在角落中顫顫發抖,蒼白的小臉上眼淚落下。


    “洛影小姐?”鄒輝擦了擦眼睛,看到滿地淫mi,也瞬間的怔愣。


    “你滾開!滾開!!!”洛影看到鄒輝似乎要慢慢移動過來的身軀,兩隻腳無意識的胡亂蹬著,眼淚早已花了原本精致的淡妝。


    看來,這金鵬對付人還真是有一套。青鳥開啟手腕上的按鈕,朝著廠房掃描了一邊,然後按下了發送鍵。


    相信,慕斯裏很快便可以直接從青鳥這邊觀看到的畫麵而知道發生的一切。


    “不要靠近我,不要過來!”洛影雙手摟著衣服,下意識的往角落裏繼續縮去。


    “呦,二位醒了?這折騰一晚上,感覺怎樣?”隨著聲音,光仔走進來,摸了摸下巴看向縮成一團的洛影。


    青鳥看了眼瞬間開始移動的白色小點,嘴角噙起一抹壞笑。看來,他家爺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一出好戲。


    鄒輝低頭,看了眼自己隻著內褲的身體,錯愕的看向洛影。


    “你們殺了我把!殺了我啊!”洛影大聲尖叫,眼淚模糊了雙眼。她頹然癱軟的身體,讓青鳥都覺得有一絲的不忍。


    或許吧,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殺了你?你以為我們不敢嗎?臭biao子!”光仔說著,站在洛影深淺,一巴掌煽在她的臉上。


    青鳥看到了那清晰的手指印混著淩亂的發絲黏在洛影的臉蛋上。


    “大哥……饒了她吧!”瘦小的鄒輝,唯唯諾諾的開口,看到光仔毫無反應,於是他爬過去抱住了光仔的腿。


    “你算什麽東西?滾!”光仔勾唇,飛起一腳,鄒輝瘦小的身體便隨著力道被踹的趴在地上連連哀嚎。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洛影顫抖著嘴唇,看向光仔。


    “哈哈,臭女人,再用你那惡心的眼神看老子,信不信老子摳出那雙眼珠?”光仔捏著洛影的下巴,手上青筋爆出。


    洛影疼的銀牙緊咬、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大哥,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求你們放了她吧!”鄒輝依舊不放棄祈求,瘦小的身體已經滿是泥水。


    “娛樂圈的事情老子不想過問!我隻知道,你們今天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是死路一條。”光仔站起身,嫌髒似的拍了拍手。


    他朝著身後小弟使了個眼色,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瘦高男子點頭,走向洛影。他麵無表情的掏出手槍,烏黑油光的槍口便對準了洛影猶然發抖的高挑身體。


    洛影抬起淚眼,看到槍口對著自己,便咬了咬嘴唇,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青鳥皺眉……


    可悲的女人,或許吧!此刻的害怕和淚水,都是她自作自受的下場!竟然能夠利用章銘煜對歐陽軒的愛,去逼章銘煜跟她在一起。


    愛情,能夠走到這一步,本就是無限的淒涼吧?


    再一次看向手腕,那白點早已經跟中間一直發著光圈的黑點並排在同一個位置。


    青鳥便起身,走向了廠房的房簷,準備跳下去和慕斯裏匯合。


    在他轉身之際,他聽到了一聲‘不要’。隨即,便沒了聲音。


    繞過廠房,青鳥走向外麵的兩輛黑車。才走近,便有保鏢將幹淨的衣服送上。


    他笑了笑,鑽進車中換了衣服,然後才又朝著廠房走過去。


    廠房門口,黑色房車的車門敞開著。慕斯裏淺笑,和金鵬麵對麵坐著喝酒。


    “爺,小的有事匯報。”光仔雙手交疊,站在車旁邊恭敬的說道。


    金鵬叼著煙鬥,一雙倒三角眼淩厲的看向光仔:“慕爺都親自來了,你就直接匯報吧!”


    “那個男的死了。”光仔低垂著頭,不敢看向車中。


    “然後?”慕斯裏琥珀色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緒。


    “我們一直按照慕爺的交代,故意拔了他們衣服,讓他們以為咱們手中有把柄,再打算警告下那個女的,但是……那個男人卻拚命的衝上來搶槍,所以……小七就把他給滅了!”光仔恭敬的回道。


    “死了?”慕斯裏轉動著杯沿,思索了片刻,抬頭說道:“調查下那個男人的身份,如果有家室,給點錢解決,女的今晚找個機會送回去。”


    “是。”光仔口氣異常的尊重。


    青鳥從另一邊車門上了車,負手站在慕斯裏旁邊。


    金鵬朝青鳥點了點頭,便看向光仔:“好了,按照慕爺的一絲去做吧!”


    “那,手下先進去了!”光仔說完,低著頭退後。


    金鵬轉過身,慢悠悠的吸著煙鬥,嘴角依舊噙著笑。


    “金爺,辛苦了。”慕斯裏朝後,交疊雙腿靠在沙發背上。


    “哪裏話?慕少交代我們這麽點小事如果都辦不好,豈不是太砸我金鵬的牌子了?”金鵬笑了笑,對於眼前這個看上去斯文溫和的男子,打從心中膽怯恐懼。


    還好,現在的他一直在幫慕斯裏辦事。


    “慕少,您為何不直接將那個女人真的給處理了?免得夜長夢多的。”金鵬敲了敲煙鬥,試探性的問道。


    雖然慕斯裏的目的是教訓那兩個人,但是這跟他慕斯裏的性格卻並不附和。他這幾年幫慕斯裏處理掉的人,讓他清楚的意識到:能得罪了慕斯裏還活著的人,少之又少。


    更何況慕斯裏並沒有傷害到那個女人,隻是死了一個猥瑣的男人而已。


    “金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慕斯裏說完,低著頭看向酒杯不再說話。


    金鵬識趣的哈哈一笑,然後朝著慕斯裏拱手:“既然沒別的事情,那麽在下就先撤了,慕少有事隨時吩咐。”


    “青鳥。、”慕斯裏斜睨了眼青鳥。


    於是,那雙戴著骷顱頭手套的手伸進了黑色馬甲,掏出一張支票遞到金鵬眼前:“金爺,麻煩您了。”


    金鵬笑了笑,用綠翡翠煙鬥輕輕撥了下支票,然後又抬眸看向慕斯裏:“慕少是在打我的臉嗎?你能找我金鵬辦事,就是我的榮幸!”


    “既然如此,金爺……慕斯裏就不強求了。”慕斯裏笑著,朝金鵬具備。


    一口氣將杯中酒喝光,慕斯裏淺笑的按下按鈕,隨著車窗的慢慢關上,笑意也已盡數斂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沉思……


    車,緩緩的開出了廠房。


    “怎樣?”慕斯裏招呼青鳥坐下,親手幫他倒上酒。


    “一切正常,確實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在辦事。”青鳥伸手接過酒杯,又抬頭:“這個金鵬應該是可以信得過的!爺是不是考慮他進cl?”


    “以後再說吧!記得洛影要是在發布會的時候還不說出來事情真相,就……滅了。”慕斯裏押了一口酒,臉色溫和。


    “爺,那個洛影,也蠻可憐的。”青鳥知道自己不該說,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在昨晚看到了一個女人被那般淩辱之後,想要替她說話。


    “青鳥,每個可恨的人背後,都有不得已而為之的借口!但這,並不能成為被原諒的理由。”慕斯裏看向青鳥,緩緩的說道。


    這或許就是他身邊的人吧!不管是青鳥還是莫紫琪,都做不到完全冷漠無情的殺手。他們,內心深處終究還是有情的牽絆。


    那麽他呢?是不是真的一如外界盛傳那般:嗜血無情、暗夜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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