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凱徑直走到沙發邊,莫淺小心翼翼地跟過去,端端正正地坐在王俊凱身邊,仿佛一個犯了錯的小孩等著家長的訓導。


    “小淺,別哭了。”王俊凱斜睨一眼莫淺,輕聲道。


    “小凱,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保護我所以遠離我?”莫淺揚起小臉,盯著王俊凱,倔強又堅定。


    王俊凱換了方位,麵對莫淺,微微蹙眉,語氣帶著無奈:“小淺,你既然明白,為什麽還要來,你知不知道我不想你引火燒身?”


    “因為我不確定。得到不到你的答案我不確定。”莫淺垂眸,不再看王俊凱,輕輕地說。


    “我以為你會相信我的。”王俊凱的雙手附在莫淺的臉上,捧著她的臉,慢慢抬起來跟他對望。王俊凱的眼裏有疼惜和不忍。


    “你應該選擇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不想你因為我收到那些無謂的傷害。”王俊凱的語氣一直輕輕的,他的話一句一句從莫淺的耳朵裏傳到腦海裏,再竄到她的心裏,給了她久違的溫暖。


    她就知道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她的眼眶又開始潮濕,心也跟著潮濕起來,溫熱的淚水在臉上和心裏同時泛濫成災。因為感動,因為委屈。


    “小凱。”她哽咽著叫她的名字。


    王俊凱的心一陣一陣揪疼,他以為隻要他決絕一點,莫淺就會遠離他一點,那麽她就會安全一點,卻不曾想,她還是因為他的態度傷了心。


    聽到她哭著喊他的名字,他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這是他最愛的女孩,他怎麽忍心看著她難過,怎麽忍心看她傷心,怎麽忍心看她流淚而不管不顧呢。


    他隻是希望還她一片寧靜的生活,他也不想跟她撇得幹幹淨淨,但是他真的害怕有好事之徒再逮住他們的小把柄大肆宣揚,那時候肯定會給莫淺帶來更大的傷害。


    但是這一刻,這些利弊他統統都想不到了,因為他的心已經被眼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女孩占得滿滿的,再也裝不下其他任何事情。


    他捧起莫淺的小臉,傾身向前,準確無誤地將溫熱的唇貼上莫淺柔軟的唇瓣上,久違的感覺竄進他的腦海。


    他的舌頭在莫淺的唇線上繞了一圈,最後輕輕啄了一下作為收尾,然後將莫淺攬入懷裏,輕輕地擁著她,附在莫淺耳邊溫柔地說:“小淺,別哭了。”


    莫淺窩在他肩上點頭,心裏的委屈泛濫成災,這幾天的煎熬和心痛,這幾天的思念和擔心,在這一刻統統化作委屈,酸澀難耐。


    王俊凱輕柔地幫莫淺順發,從發頂到發尾,一下一下,仿佛輕輕拂在她的心上,幫她拂平那些心酸和委屈,幫她拂走那些難過與不甘。


    “以後不會了,不會再這樣對你了。”王俊凱的聲音很低,卻給了她安撫的力量。


    “不管做什麽事情,我都會提前告訴你,原諒我,這次食言了。”


    “我不該一句話不說就擅自做決定,不該理所當然的認為你明白我的所作所為。”


    “真的,我保證以後不會了,即使是為了你好,我也會清清楚楚跟你說明白,不再讓你一個人傷心苦惱。”


    “別哭了,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最見不得你哭,你一哭,我的心就碎了。”


    “好不好?”


    一句一句緩緩地流淌進莫淺的心裏,不知道為何,她的委屈更甚,他進入教室拿走數學書而不跟她說話的場景,他在講台上說我不能陪你走過這段時光的場景,他在食堂對她不理不睬的場景,他麵對她的祈求毅然決然離開的場景,一幕一幕在她腦海裏輪回播放。


    每一個場景都讓她心裏的委屈翻滾而至。


    這真的是她的那個小凱做出來的事情嗎?這些場景的主角真的是現在這個擁她入懷說這些情話的小凱嗎?


    “你敢不敢發誓?”莫淺從它懷裏起身,認真又嚴肅地盯著王俊凱,她白皙的小臉上寫滿了堅毅和倔強。


    “我發誓,再也不會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天……”王俊凱的右手做起誓狀,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莫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我相信,我都相信。”莫淺堅毅地眼神怔怔地盯著王俊凱,王俊凱眨了眨眼點了一下頭。


    莫淺緩緩鬆開了捂住王俊凱的那隻手,再次重複:“我相信你,小凱。”


    不需要你發誓,我都相信,歲月會證明我是對的。


    與此同時,蘇小小瞥了一眼同桌的千千。


    “看什麽那麽入神?”她漫不經心的開口,邊說邊拿出外套鋪在桌上準備午睡。


    “我在看凱爺和莫淺的新聞,莫淺真的蠻厲害的呢。”千千答道。


    “哦,怎麽厲害?你喜歡學霸啊?”蘇小小將外套整整齊齊地疊好鋪在桌子上,眼神一直在那件外套上。


    “才不是。”千千急忙抬起頭,皺著眉解釋,“我不喜歡學霸,我……”他語塞。


    “嗯。你慢慢看,我先睡了。”蘇小小回給千千一個眼神,相當無所謂地點了一下頭,然後趴在桌子上開始午睡,她的頭偏向千千這邊,閉著眼睛。


    千千能夠看到她一半的臉龐,白裏透紅,午後的陽光將整個教室照的亮堂堂,而身邊的她就像一個安然入睡的小公主,千千的心跳的有點快。


    他收起手機,也趴在桌上,朝著蘇小小,沒有睡覺,沒有閉眼,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這張睡顏很美也很可愛,他在腦海裏勾勒她的臉部線條,一筆一劃都是那麽認真,深深地刻成了再也忘不掉的一幅畫。


    多年以後,那幅畫成了他心中最美的傷。陽光下,她安靜睡著了,他靜靜地望著她,她成了他眼裏最美得風景,心裏最珍貴的寶貝。


    因為角度的關係,有一縷刺眼的陽光移動到了蘇小小的臉上,她皺了皺眉,千千立馬拿出一本英語書擋在光線上,蘇小小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千千甜甜的笑了。


    他一直維持那個動作直到太陽再次變了角度,他才移開課本,手因為長時間的不動有點麻,但是心裏卻是甜甜的,因為他希望她能夢見他,在他們最美的年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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