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9最大的受益者


    這時,我又想起了柳月的考試,腦子裏突然從另一個角度想起一個問題,柳月不能去考試,那麽,最大的受益者會是誰呢?


    一想起這個問題,我的腦子倏地閃過一道閃電,似乎打了一個霹靂,將我的腦神經猛地震動了一下!


    我不由渾身一哆嗦。


    “怎麽了?峰哥!”晴兒覺察到了我的身體的抖動,問我。


    “哦……沒什麽,有些冷!”我隨口說了一句。


    “蓋好被子!”晴兒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身體和我緊緊貼在一起,抱著我,睡了。


    我一夜沒睡,剛才腦子裏的閃電還在不停地在我渾身的神經裏發著幽幽的餘光。


    第二天,馬書記和梅玲兩個人從西京回來了,果然如那天晴兒所說,雖然按照當初的安排,如果梅玲要去接馬書記,回來應該是三個人,但是,事實卻是隻有兩個人回來。梅玲那天無意中和晴兒說的話,似乎有先見之明。


    我又想起自己昨晚的推斷,覺得自己的推理越來越得到證實,我想去找柳月說說,可是,想起柳月說過的不要再提此事的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不敢確定柳月是否想到了我昨晚想的那些念頭,但是我知道柳月絕對不是糊塗人,她的睿智和明智,一定會讓她看出問題的本質。我知道柳月很明白我對此事的懷疑,她堅決阻止我不要再提起此事,也許,她有自己的安排和想法,她有自己的理智和控製。


    衝動是魔鬼。想起柳月告誡我的這句話,我暫時決定不和柳月說出自己的懷疑和推斷。


    嘴上不說,但是我心裏不可能不想。我沒事就琢磨著這事。


    此次考官,馬書記會是第一名還是第二名呢?他能如願以償考上省出版局副局長嗎?他真的能是柳月落考的最大收益者嗎?


    第四天,麵試成績出來了,同時,總成績和名次也就自然跟著出來了。


    我早上到了辦公室才知道成績出來的事情,是陳靜告訴我的。


    想一想柳月錯過了這次考試,我聽到陳靜說考副廳級的結果全部出來的時候,心裏不由有些黯然神傷。同時又想知道馬書記考試的結果。


    我問陳靜具體的結果和名字,陳靜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我不知道啊,我就聽說結果出來了,具體名次木有聽說!”


    我有些泄氣:“不清楚你瞎喳喳什麽?”


    陳靜衝我做個鬼臉,看著我說:“你是不是關心咱們老大的考試結果?要不,我去找個人問問,我這就問!”


    說著,陳靜就要摸電話,不曉得她要打給誰。


    我阻止了陳靜,我可不想讓她給我弄得張揚起來,說:“好了,不用你瞎折騰,誰考上都和我無關,我沒這興趣關心這個!”


    陳靜放下了電話,看著我說:“說的倒也是……唉……柳姐可惜了……倒黴啊……”


    陳靜的話觸動了我的心事,我默然出了辦公室,下樓想出去走走。


    剛到樓下,迎麵遇見馬書記正走進辦公樓,神色和平時一樣,腳步匆匆,看見我,說:“我正要找你,到我辦公室來!”


    從馬書記說話的語氣和臉上的神色,我看不出馬書記的喜怒哀樂,難道馬書記也還不知道自己考試的結果?


    我跟著馬書記去了他辦公室。


    馬書記坐下,遞給我一個通知:“我剛從部裏開部長辦公會回來,全省解放思想大討論經驗交流現場會就要在我們市裏召開,為了這次會議,市裏已經籌備了很久了,這次會議規模級別都很重要,省裏幾大班子的領導都要參加,全省各地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也都參加……市委對此事很重視,對宣傳和上級新聞部門的接待工作尤為重視,張部長剛主持完部長辦公會,部署落實市委精神,決定成立一個宣傳接待組,一是負責搞好對這次活動的新聞宣傳報導工作,二呢,做好上級新聞單位記者的接待工作……宣傳小組的具體人員組成是新聞科和市直三家新聞單位的新聞部負責人,柳部長牽頭,做宣傳小組負責人,具體工作內容和安排,由柳月負責部署,這個通知是剛發下來的,是成立宣傳小組的決定,正好給你看看……”


    馬書記像往常一樣侃侃而談,甚至比以往話還多,神態自若。


    我接過通知,看了看。


    馬書記又說:“張部長今天在會上又提到我們報社了,又表揚你了,嗬嗬……這次全省的大會能在江海召開,這是省委對市委工作的充分肯定,市委對部裏的外宣工作很滿意,部裏對報社黨委的工作也很滿意,張部長特別提到了你,說沒有你,就沒有這次大會召開的機會……”


    我說:“都是領導指導的好,我隻不過是在按照領導的指示工作,特別是馬書記你的親自關照和領導,這是我工作取得一點成績的關鍵!”


    馬書記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笑了笑:“這次大會,要給予高度重視,要充分報道好,要全方位多角度地報道,要報道地淋淋盡致……”


    我點了點頭:“一定完成領導的指示!一定不辜負領導的期望!”


    馬書記點點頭:“嗯……行,好好幹吧!”


    馬書記的話裏露著談話結束的意思,按照以往的慣例,我該出去了。


    可是,今天,我決定在馬書記麵前體現以下下級對上級的關心。我站在哪裏看著馬書記,說:“對了,馬書記,你去省城麵試,成績一定很棒吧!”


    馬書記眼皮一跳,接著就微笑著說:“嗬嗬……難得你還關心這事,這事我都忘了……成績啊,嗬嗬……一般嘍……唉……可惜,要是柳部長去了就好了,我去,就是浪費名額,浪費時間,浪費資源哦……成績已經出來了,我第二名啊總成績,沒考上……”


    “啊——”我做極度的驚訝和惋惜狀,看著馬書記,喃喃地用不能接受現實的誇張的語氣說:“這——這——這怎麽會呢?這——這——這怎麽可能呢?”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就做出了這麽誇張的言行和舉動,我就是裝傻也不用到這個程度。


    片刻之後,我明白了,這是因為我心裏的快意和嘲諷以及對領導裝傻拍馬屁的情感交織在一起,才出現了這樣的效果。


    雖然我沒有確鑿的證據,可是,種種可疑的跡象已經讓我把柳月被暗算事件的幕後指使對象逐漸對準了馬書記,不管他有沒有考上,但是,妮妮失蹤,柳月不能去麵試,最大的受益者是他,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不由對他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和怨恨。當然,我的懷疑和情緒不會再他麵前表現出來,不但不能表現出來任何懷疑和不滿的跡象,而且還要作出更加忠誠和服從的樣子,博取他更大的信任。


    同樣,我對馬書記的懷疑也沒有告訴柳月,我知道,如果我告訴了她,隻會讓她更加為我擔心和牽掛,我不想讓柳月為我靠更多的心。為了我,她付出的已經太多了。


    我在馬書記麵前裝傻,馬書記卻好似比較受用,幹笑了下,說:“這怎麽不可能呢?強中自有強中手啊,嗬嗬……省裏那位文化廳的年輕處長,能力也是很強的,麵試成績比我高出了2分……我是甘拜下風啊,唉……要是柳月去,說不定能的第一,可惜了柳月……我落考了,對不住張部長的期望哦,我剛才部長辦公會上還向張部長謝罪了,嗬嗬……”


    馬書記沒考上,心情竟然還很好,好像這次考試是可有可無一般,仿佛沒考上對他毫無刺激好無影響,甚至他比以往心情還要好,在我麵前比以往還要健談。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馬書記內心的真實反映,至於馬書記剛才反複提到的為柳月惋惜的話,我就當他沒說,我越來越覺得他就是此次事件的主謀,梅玲和王勇還有王巧玲,隻不過是馬前卒。聯想起馬書記這段時間來在大家麵前關於此次考試的表現,我心裏不由有些驚懼,確實是老謀深算,豈是梅玲和劉飛之流能比的!


    我分析的理由很充分:因為此次柳月成了馬書記最強勁的對手,馬書記自己也覺得考不過柳月,所以,就指使人下了陰招,阻止柳月去麵試,讓她的努力付諸東流。從各種跡象來看,這個理由應該是成立的,雖然馬書記在那之前的言行舉止讓我很難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突然又想起張部長勸阻柳月報名參加考試的事情,這件事,背後看起來是梅玲在發飆,可是,這後麵會不會也有馬書記的影子呢,這影子甚至張部長也不知道呢?


    這樣一想,我更加驚悚了,媽的,我到底是找到了陰謀的根源還是神經過於敏感、多疑了?


    我決定保持高度的不動聲色,決不露出任何破綻,繼續暗地察言觀色、摸底調查。


    我又一次帶著誇張的表情,表達了對馬書記馬失前蹄的極度惋惜,然後離開馬書記辦公室,回到自己辦公室。


    我的心裏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意,為馬書記的失敗而快意。


    陳靜聽我說了馬書記的考試結果後,哈哈笑起來:“看來,咱們和老板有緣分啊,還得繼續在他領導下繼續革命,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不過,恐怕我們的老板可是不樂意和我們一起繼續革命的,再革下去,年齡不饒人,黃花菜就涼嘍……”


    我說:“馬書記心情很好的,像沒事一般,看來他很看得開的!”


    陳靜嘴巴一撇:“呸——這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你信不信,他在自己家裏,在自己的老婆麵前,在梅玲麵前,就肯定不是這副神態了……哎——楚領導,老板在你麵前這副神態,說明老板還木有從心裏把你當自己人啊,等什麽時候他心裏把你和梅玲同等對待了,你就看到老板的真正內心世界了……他在你麵前笑,說不定,心裏正在哭泣呢……哈哈……”


    我笑笑沒說話,心裏同意陳靜的話。


    650走得晚了一些


    中午下班時,我因為審稿子,走得晚了一些,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辦公樓裏已經空蕩蕩了。我走到二樓的時候,突然聽到梅玲的辦公室裏傳來隱隱約約有人說話的聲音。


    我心中一動,悄悄走過去,側耳貼近門縫,聽裏麵的聲音。


    原來梅玲是在打電話。‘


    “結果今天出來了……沒考上,第二名……第二名有什麽屁用,隻錄取一個……廢了這麽大的力氣,拐彎抹角用了這麽多關係,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梅玲的聲音有些沮喪:“他自己不爭氣,也不能怪我們的……我們都已經盡力了……不過,這事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獲,對他是毫無意義了,但是,對我,哼哼……還是有收獲的,起碼我心裏也覺得平衡一下,想把姑奶奶比下去,沒那麽容易……”


    我屏住呼吸聽著梅玲的話,腦子裏盤旋著。


    “錢?我當然會給你的……媽的,我是你老婆你都不信任我了?我答應你的事情還能落空?我知道你答應那女人的條件的,我下午就提出來10萬給你……”梅玲說道:“至於你在這中間是不是截留了,我也不管了,你愛咋著就咋著……我還不了解你?你就是都給她這10萬,早晚還得用你那百家讓她都吐出來……從她身上,你榨了不少油水了吧……草泥馬的,恐怕你是連人帶錢都收了吧……狗日的,縣委書記的老婆你也敢玩,我看你是想找死了,出了事我不管你……你就自己作死吧……我?我什麽時候給你戴綠帽子了?你看見了?你抓住我了?狗日的,我辛辛苦苦在外麵日裏夜裏奔忙操勞,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這個沒良心的,兩個月都沒往老娘的身上爬了,誰知道你又找你哪個小娘鬼混去了……”梅玲是在和王勇打電話,在電話上兩口子開始互相裝傻表忠貞了。


    我悄悄離開梅玲的辦公室,出了報社院子,看見王勇正抱著大哥大站在實業公司門口打電話。


    王勇背對著我,站在實業公司的那顆大楊樹下。


    我裝作沒事一樣,晃悠晃悠散步的樣子,慢慢走過去,接近大楊樹。


    粗大的楊樹正好擋住我和王勇,王勇說話的聲音我正好能聽見。


    我看了看周圍,沒有熟人。


    我將羽絨服的帽子往頭上一套,靠著大樹,做懶散曬太陽的樣子,聽王勇說話的聲音。


    “麻痹的你個騷娘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找男人的事情,老子又沒有和你吵和你鬧,你該找就找是了,還死不承認硬嘴,硬你媽戈壁的嘴啊,你找男人,老子就找女人,你管老子找哪個女人幹嘛……再說,我和那王巧玲哪裏是那種關係了,我和她就是牌友,賭錢認識的,她輸了不少錢了,現在還欠了高利貸10萬,高利貸的一直在找她逼債呢,我答應她隻要她給我辦成這件事,就幫她還上這筆債……你他媽比的連自己的男人都信不過,還說我從中截留錢,我截留個屁啊……老子容易嗎,帶著綠帽子辛辛苦苦幫你們這奸夫**出力……”王勇的聲音很是憤憤不平。


    我聽了,又好氣又好笑。


    王勇和梅玲打完電話,又抱著大哥大開始撥電話,一會開始說話了,聲音變得很柔和:“阿玲啊,我是你勇哥啊,嗬嗬……想哥哥了沒有啊,我可是想起你了…………”


    王勇發出齷齪的淫笑,我聽得直起雞皮疙瘩。


    “好幾天沒弄了,下午下班後我去接你,老地方,好好幹一場,保證讓你爽死……”王勇繼續說:“對了,你那天不是幫我辦了那事嗎,我答應你的事情當然會兌現,你欠他們的那五萬不用還了,我下午就去找那放高利貸的,替你還上,然後講講情,讓他們看在我的麵子上,利息也不讓他們問你要了……”


    果不其然,此事真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什麽?我在利用你……為什麽我開始不告訴你把孩子帶走的真正目的……你現在知道要你帶走孩子的真正原因了……”王勇一連串重複反問,又說:“阿玲,我也是受人所托,至於為什麽,我也不知道,阿玲啊,這年頭,我們都是為錢活著的,管他那麽多事情幹嘛呢,隻要有錢,咱們能做到的,就去做,你看,你不過是和孩子團聚了一夜,既有了親情,還沒了債務,多好的事,這樣的便宜事兒,上哪裏去找呢?你幹嘛要追問這麽多呢?還有,阿玲,做事情不要太明白,考慮問題不要太複雜,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你是個明白人,我想你有數的,你說是不是?”


    王勇的話裏綿裏藏針,剛柔並濟,恩威並施。


    我默不作聲地靠在大楊樹的背麵,裝作曬太陽樣子,低頭縮腦袖著手,聽著王勇的話。


    聽那意思,王巧玲當時是不知道王勇讓她帶走妮妮的真實意圖,她隻是為了能夠免除那5萬的賭債而不問青紅皂白帶走了妮妮。賭徒的心理不同於一般人,為了賭博,為了弄錢,可以什麽事情都不顧不顧不問,甚至可以連家都不要的,王巧玲稀裏糊塗答應王勇的要求帶走妮妮,不意外。看來,應該是王巧玲在送妮妮回家的時候,從我的嘴裏知道了她帶走妮妮造成的嚴重後果,才開始想到自己可能是被人利用了,被人當做了加害柳月的工具,雖然她對柳月也有忌恨,但是,被人被動利用來報複柳月,卻不是她的主觀意願,因此,她這會就來質問王勇了。


    賭博的人都鬼迷心竅,賭徒都是瘋子,不管王巧玲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她很快就被王勇用免除賭債的誘惑和甜言蜜語擺平了,很快就和王勇掛了電話,並答應王勇晚上去老地方幽會。


    在王巧玲身上,我看到了兩隻魔鬼的影子,一隻是賭博,一隻是情裕,這兩隻魔鬼已經將王巧玲牢牢套住了,讓她在墮落的深淵裏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擺平了王巧玲,王勇出了口氣,靠在樹幹上抽煙,我離他是如此之近,甚至都能聞到煙味。


    我不由有些緊張,靠,萬一他一個轉身,就能看見我,要是真看見了我,我該怎麽辦你呢?


    我絕對不能讓他看見我,讓他知道我聽見了他說話的內容。不然,我將處處被動,而且,會給我的工作甚至個人生活和安全帶來極大的不利。


    看看周圍沒人,我將羽絨服的帽子往下又拉了拉,遮住嘴巴和眼眉毛,心裏暗暗決定,隻要王勇一轉身,我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從樹後衝出來,狠狠給他一個封眼捶,在他沒有認出我之前將他打暈,然後我就迅速離去。


    盤算好了,我暗自握緊了拳頭,運好氣,隨時準備給王勇來一個封眼錘,我自信自己能一拳將他打暈。


    幸好王勇一直沒轉身,卻也沒離開,抽完一顆煙,將煙頭往地上一扔,又摸出了大哥大,開始打電話。


    “喂——彪子,那個王巧玲欠的高利貸,5萬不是?先掛起來吧,先不要問她要了……”王勇說:“什麽時候再要?等我通知,我不發話,這錢就一直先掛在這裏……”


    我不由冒出冷汗,媽的,王勇真夠狠的,梅玲給了他10萬辛苦費,他自己全吞了,王巧玲的5萬高利貸,並沒有免除,隻不過是給掛起來了,說不定以後還會成為要挾王巧玲的借口,當然,隨著王巧玲賭博的深入,她欠的債會越來越多,最終會被王勇牢牢鎖住,徹底淪為他泄裕和利用的工具。不僅僅是被王勇利用,甚至會被越來越多的人利用。這次被利用,害了柳月,下一次別利用,會害了誰呢?


    梅玲低估了王勇,以為王勇會截留一部分錢,中間會吃回扣,哪裏想到王勇的胃口更大,他是要獨吞。一方麵瞞著自己的老婆,揩自己老婆的油,另一方麵,又狠狠欺騙著自己的情人,將自己的情人拖入無底的深淵。


    還有,我剛才聽明白了,王勇放給王巧玲的高利貸,並不是別人的,而正是王勇自己的,通過小弟的手放出去,然後他在王巧玲麵前裝了好人,似乎高利貸與自己毫不相幹。


    王勇的狡詐和狠毒由此可見一斑。


    我再一次覺得王勇和梅玲兩口子在一起真是應了那句古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王勇打完電話,沒有在大樹下停留,也沒有回實業公司,而是直接上了停在跟前的一輛車,徑自開車就走了。


    我鬆了口氣,剛要離開,一抬眼皮,看見梅玲正走過來,邊走邊抱著大哥大打電話。


    媽的,晦氣。我轉移到大樹的另一個側麵,正好擋住梅玲的視線。


    梅玲偏偏走到大樹前的時候停住了,身體靠在樹幹上,站在我的背麵,繼續打電話。


    “阿鶯啊,表姐好久不見你了,你那服裝店生意還不錯吧,有什麽困難直接給表姐說啊……表姐打你電話你老是不接,是不是對表姐有什麽意見啊……嗬嗬……沒有就好,那就是表姐多心了……”梅玲繼續說著:“對了,阿鶯,表姐聽人說看見你在大街上和一個小夥子在一起,嗬嗬……又談戀愛了是吧,還一直對表姐保密呢,不夠意思……找的哪裏的帥哥啊,帶過來,讓表姐看看,審查一下,幫你物色物色,參謀參謀,拿拿主意……”


    我一聽,大為著急,媽的,梅玲又要摻和黃鶯和柳建國的事情了,不曉得她知道不知道柳建國的真實身份,還是知道了故意在試探黃鶯。


    651表姐這是關心你


    “嗬嗬……哎呀……傻妹妹,表姐這是關心你呢,為你好呢……別害羞,別不好意思啊……醜媳婦都要見公婆的,這麽大一個男人,你還打算掖著藏著啊……好吧,出差了,那今兒個就不見了,我中午沒事,這就去你店裏,咱們一起吃午飯……什麽忙啊,借口……再忙總要吃飯的吧,好了,不要囉嗦了,我這就過去……”


    說完,梅玲掛了電話,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說道:“沒良心的死丫頭,給我耍心眼,你還嫩!”


    說完,梅玲打了一輛出租車,走了。她今天既沒有坐專車,也沒有自己開車。


    我快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走遠了,還在想著梅玲剛才的話,發了一會兒怔,下意識摸出大哥大,不由自主就撥了柳建國的電話。


    電話撥通了,我問柳建國:“建國大哥,你在哪兒呢?”


    “嗬嗬……江老弟,我在路上啊!”柳建國笑嗬嗬的。


    “在路上幹嘛的?”我說。


    “在路上開車的!”柳建國似乎心情不錯,和我調侃起來。


    我笑了:“那你開車去哪裏的?”


    柳建國說:“給美女送午飯啊!”


    我一聽,不笑了:“給哪位美女送午飯的?”


    柳建國嘿嘿笑了下:“黃鶯!我剛忙完,想到她可能還沒吃飯,就買了給她送去!”


    我不動聲色地問柳建國:“你現在到什麽方位了?”


    柳建國說:“嗯……大約還有50米就到黃鶯的服裝店了!”


    我腦子裏快速大約算了下時間和距離,此時梅玲也應該就要到了。


    說不定,再過十幾秒鍾,甚至幾秒鍾,柳建國就要和梅玲碰頭。


    我這時開始急了。


    心裏很急,但是我從聲音上不能讓柳建國聽出來,急中生智,我對柳建國說:“建國大哥啊,我看你不用去給黃鶯送飯了……”


    柳建國奇怪的說:“怎麽了?為什麽呢?”


    我說:“第一,我20分鍾前從黃鶯的服裝店門口經過,偶爾一瞥,看到她正在吃飯,此刻,你送去,也白搭了,她已經吃過了……第二,我現在正在報社附近,饑腸轆轆,還木有填肚子……所以,我建議你不要重色輕友,也不要浪費了已經買好的午飯,送到我這裏來,咱倆一起吃頓午飯,好不好?”、


    柳建國說:“哦……好吧,那我就去你哪裏,我正好買了兩份,一人一份。”


    柳建國的聲音明顯有些奇怪,覺得我今天有些異常,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麽。


    我說:“夠意思,夠哥們,你現在車到了服裝店門口了嗎?”


    柳建國說:“我正在等紅燈,在路口,離服裝店還有30米!”


    我說:“太好了,調頭吧,我餓得不行了,就等你的飯呢!”


    柳建國說:“好,行,我這就調頭!”


    我說:“你是不是還要給黃鶯打個電話說聲?”


    柳建國說:“不用,本來我來給她送飯她就不知道,我還打算讓她突然高興一下子呢,原來她早就吃過了,那我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我說:“那我回辦公室,你到報社後,直接到新聞部來找我!”


    柳建國說:“好的!”


    我放心了,輕鬆地將大哥大收起來,又沿原路回了報社,回了辦公室。


    15分鍾後,柳建國提著盒飯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裏。


    我笑嗬嗬站起來迎接柳建國:“請坐,柳董事長,歡迎光臨我的辦公室,這裏還是你姐姐戰鬥了幾年的老地方,呶——這個座位,就是你姐姐當年坐的……”


    說著,我指了指我的座位:“現在,這裏歸我坐!我是你姐姐的老兵了!”


    柳建國放下盒飯,出神地看著座位,走過去,坐在那裏,撫摸著座椅的邊緣,仔細地看著,仿佛在追憶著什麽,一會感慨地說:“哎——想不到,這裏也有我姐當年奮鬥的足跡……”


    我說:“嗬嗬……當年,你姐坐在這裏,我進來這裏,都要先敲門,進來後,要規規矩矩站在她跟前向她匯報工作的……”


    柳建國笑了,又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麽,說:“哎——你不是餓壞了嗎,趕緊吃盒飯,我買的雞腿盒飯,還有荷包蛋的,很好吃的!”


    我笑著看著柳建國:“嗬嗬……很會疼女人嘛,還知道去給送飯,可惜,被我給享用了……”


    柳建國憨厚地笑著:“我不懂這個啊,我就是忙完了,覺得到了吃飯的時間,想到她可能還沒吃飯,就買了要去給她送去的,順便去店裏幫幫忙……”


    我打趣道:“這送飯幫忙恐怕不是主要的,去看美女是主要的吧,哈哈……”


    柳建國嗬嗬笑起來。


    我和柳建國一起吃完盒飯,我倒了兩杯水,兩人隨意聊起來。


    “很奇怪!”柳建國突然看著我說。


    我說:“什麽奇怪?”


    “你奇怪,今天你好像很奇怪!”柳建國說。


    我說:“怎麽奇怪了?”


    柳建國說:“我就覺得你今天的舉動挺奇怪,不過,我也說不出什麽來……”


    我嗬嗬笑起來:“這有什麽奇怪的,你想美女,我想你嘛,我想讓你送飯是其次,主要呢,是想你了,想和你嘮嘮嗑……怎麽樣,這個理由成立不?”


    柳建國點點頭:“嗯……這個倒還說得過去。”


    我說:“你和黃鶯進展快不快?”


    柳建國說:“什麽快不快?”


    我說:“暈倒,你不會不懂吧,大哥,我問的是什麽,你不知道?”


    柳建國嗬嗬笑起來:“你小子,我知道你問的什麽意思……我們啊,不著急,一來呢,需要逐漸互相加深了解,二來呢,最近兩人都很忙,難得見上一麵,見一麵,也是很匆匆……我們目前,還是保持著沒有突破防線的距離關係,別說突破防線,除了拉拉手,更親近的舉動,都還沒有呢……我想,凡事不可強求,順其自然最好,我覺得我和黃鶯之間,更多的是情感的交流,那種情裕的衝動,起碼現在還不多,不強烈,我相信一句話,水到渠成……”


    我點了點頭:“嗯……你雖然第一次談戀愛,但是,對於談戀愛的內涵,倒是很了解……”


    柳建國說:“畢竟我不是小青年了,我是不能遊戲感情的,我談戀愛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本著婚姻來的,本著白頭到老來的,所以,要很慎重,要很嚴肅……姐姐那天也說了,要對人家負責任,其實,對人家負責任,也就等於是對自己負責任!”


    我又點點頭:“嗯……”


    過了一會,柳建國說:“那個宋明正,這人咋樣?”


    我說:“以前,你姐沒和你說過?”


    柳建國說:“我問過我姐,我姐隻說和妮妮的爸爸離婚了,至於為什麽離婚,離婚後妮妮的爸爸幹什麽,人怎麽樣,她一概不說,她不說,我怕勾起她的傷心事,也不好問,那天在我姐家,他一進來衝我姐那張牙舞爪的樣子,我當時真想揍他的,可是,看到姐不停衝我使眼色,想到這是妮妮的爸爸,當著妮妮的麵揍他爸爸,會給孩子留下傷害的……我忍了幾忍,忍住了……後來,他給我遞煙,想和我說話,我實在不想看見他了,就走開了……”


    我說:“他不知道你姐和你的事情,沒人和他說過,那天,你姐很明顯是不想告訴他,我也沒說,他把你當成了幫忙找妮妮的,很感激你的……其實,宋明正這個人呢,公正地說,人不壞,雖然離婚了,但是,對你姐和孩子都還說得過去,孩子本來是判歸他撫養的,他完全是可以不讓妮妮跟著你姐的,可是,他為了照顧你姐的感情,還是讓孩子跟了你姐……”


    柳建國點點頭:“哦……那……我姐為什麽和他離婚呢?”


    我不準備告訴柳建國實情,就說:“這個事情,我也不清楚,你姐從來也沒說過!”


    柳建國說:“我猜,一定是宋明正找了小老婆的緣故,當了陳世美,變心了!”


    我笑了笑:“你的說法隻能是猜想,真正的原因,或許很複雜,不會這麽簡單……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說了,提這個沒意思!”


    柳建國點點頭:“嗯……唉……我其實心裏很揪心我姐,我就想讓她找個合適的伴侶,找一個愛她疼她疼孩子的好男人,說真的,我姐不成家,我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半夜裏睜開眼,就想起這事……”


    我被柳建國對柳月的姐弟親情所感動,心裏歎了口氣。


    我們默然坐了會,看看快到上班時間了,我起身收拾飯盒和吃剩的東西,提著垃圾剛要出門,辦公桌上的外線電話響了,我說:“建國,幫我接下!”


    柳建國拿起電話,說:“您好,這裏是江海日報社新聞部,請問您是找楚江主任的嗎……”


    柳建國突然就變了神色,驚喜地笑起來:“哈哈……姐,是你啊……我是建國哈……是的啊,是我……我在江峰這裏玩的呢,我們中午一起吃的盒飯,他懶得動,讓我出苦力給他送飯的,哈哈……你等下,他就在旁邊……”


    原來是柳月打來的電話。


    我忙放下垃圾去接電話,柳月在電話裏笑嗬嗬地說:“好呀,小懶瓜,吃飯都懶得下樓了,讓建國給你專門送飯,你這級別可是夠高的啊……”


    我嘿嘿笑起來:“主要還是想和建國大哥嘮嗑呢,嗬嗬……你怎麽知道我在辦公室的?找我有什麽指示啊?”


    柳月說:“我知道你一直有提前到辦公室的習慣,看看快到上班時間了,就打你辦公室電話試試,也算查查你的崗……嗬嗬……上午馬書記給你看那個通知了吧?”


    我說:“看了!”


    柳月說:“上班後,你直接到我宣傳部小會議室,我們宣傳組第一次聯席會議召開,俺要下指示做部署啦……”


    我說:“嗬嗬……得令,我這就去!”


    放下電話,我和柳建國下樓,柳建國的車停在樓下,我正好搭他的車去開會。


    652邁著小碎步


    剛出辦公樓門,梅玲正邁著小碎步走進來,正好麵對麵,躲都沒時間躲。


    “哎——你要出去啊?”梅玲對我說。


    “嗯……”我說。


    “哎——江主任,你看看,我剛才從我表妹的服裝店拿了一個真絲的圍巾,你看看好不好看?”說著,梅玲指了指脖子上圍的圍巾。


    “嗯……不錯,好看,好看!”我說著,拔腳欲走。


    這時,梅玲掃了一眼柳建國,眼睛突然停住了,看著柳建國的眼神有些發呆,說:“咦——這人是誰啊,我看著怎麽好像有些麵熟呢?”


    我說:“我朋友,做生意的,自己開公司,你見識廣,見得人多,見誰都麵熟!”


    柳建國這時禮貌地衝梅玲點頭笑了笑。


    梅玲的眼神仍然怔怔地看著柳建國,似乎在想著什麽。


    或許,是梅玲從柳建國的麵貌上看出了柳月的影子?還是她從黃鶯那裏看到了柳建國的照片?還是……


    我有些擔心,不讓腦子再多想,也不想和她多糾纏,拉了柳建國就走,上了車,直奔市委大院。


    柳建國送我到了後就走了,我直接去了市委宣傳部,柳月的辦公室門開著,她正在裏麵。


    我直接進去,看著柳月:“這就要開始了嗎?我先去小會議室等下?”


    柳月衝我招了招手:“你動作真快,先坐會兒,他們估計還得等會,怎麽?建國送你過來的?”


    我點點頭:“嗯……是的,我和建國一起吃午飯了,建國順便,我搭車!”


    柳月看著我:“怎麽會突然想到他給你送盒飯了,有點腐敗哦,嗬嗬……可是,我怎麽覺得有點奇怪,你倆怎麽會突然大中午的跑到一起去了,想拉呱說話,晚上豈不是更方便?”


    我說:“這有什麽奇怪的,我突然想建國了唄,拉拉呱不行啊!”


    柳月輕笑了下:“可以……當然可的以……我隻是覺得怪怪的……不過,我也知道你這個人做事情喜歡即興而來,或許可以用這個理由來解釋……”


    我不再談論這個話題,看著柳月:“馬書記沒考上,你知道了吧?”


    柳月點點頭:“知道了,很可惜,部裏的領導都覺得很遺憾……功虧一簣啊……”


    我說:“費盡心思,挖空腦筋,用盡手段,還不是白搭一支蠟,算計到頭來,還是落了空,害人害己,活該!”


    柳月說:“你好像話裏有話。”


    我說:“難道你不明白?”


    柳月說:“我不明白!”


    我說:“你不明白是假,我覺得你應該能明白!”


    柳月看了我一會兒,淡淡笑了下:“我明白什麽?”


    我說:“你懂的!”


    柳月搖了搖頭,說:“江峰,你考慮的太多了,不要總把人往壞處去想,不要把自己的失敗算計到別人頭上……”


    我不說話了,看著柳月。


    我覺得柳月這話分明是在搪塞,我不相信柳月說的是心裏話,她即使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但是,她不可能沒有絲毫覺察。


    柳月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和我談起這事,為什麽就是一直在回避呢?


    柳月被我看的有些不大自在,一會兒說:“哎……那天妮妮找不到了,我真的急了,一時都有些六神無主,那天,你的表現現在想起來可圈可點啊,緊急事情處理的有條不紊、有章有法,很果斷,很清晰,這充分體現了你處置突發事件的應變能力和反應敏捷,顯示出你臨場決斷的果斷和智慧,那天,你做的真的很棒,考慮問題很全麵,很周詳,效率很高……”


    我說:“我寧可不要這樣來驗證我的機會……”


    柳月說:“人生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不願意就不來的,並不能按照我們的主觀願望來發展,生命中,有很多坎,是冥冥之中早就設定好的,不管你喜歡不喜歡,總是無法逃避的,你必須要麵對……人生就是不斷的在克服一個又一個的困難中度過的,每一次風雨過後,迎接我們的不是陰霾就是彩虹,當然,我們希望等到的是彩虹……”


    我沒有說話,默默地品味著柳月的話。


    很快,參加會議的其他人都過來了,柳月和我們一起去了小會議室,開始部署分配任務,參加會議的人被柳月分成兩部分,新聞科的人負責接待省級新聞單位的記者,我們市直三家新聞單位的新聞部主任負責搞好新聞報道,電視記者負責搞好錄像,廣播記者負責現場直播和錄音,我呢,負責文字稿,還是采用通稿的形式,寫出來,統一審稿,三家統一采用,柳月負責審稿。


    安排完任務,柳月又強調了下這次任務的重要性和政治意義,要求大家站在講政治的高度,站在全局的高度,以高度的責任心做好各自所承擔的工作,不能出任何差錯。


    柳月最後強調:現在離春節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此次大會是元旦後春節前在我市舉行的最後一個重大的活動,希望大家齊心協力做好此次活動,為今年的工作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安安心心過個好年。


    柳月這麽一說,我想起來,1997年元旦在即,而1997年的春節也快了。又是一年即將過去,新的1997即將來臨。


    時間過得真快,卻又是那麽慢!


    晚上回家,晴兒和我談起學校的打算,現在已經進入補習學校的淡季,打算提前放假,多放一段時間的假期,也算是對老師們沒有享受暑假的彌補。


    我同意這點,說:“緊張了這麽久,大家也該輕鬆下了,嗬嗬……有木有準備年貨和年終獎金啊?”


    晴兒說:“嗬嗬……早就準備好了,不買了,沒人額外發2000元的過節費,自己去買,年終獎金呢,過兩天就發,大家的獎金數額都不少的,平均1萬多……”


    我吃了一驚:“乖乖,這麽多,發完獎金,咱是不是就木有剩下的老本了?”


    晴兒笑起來,把一個存折塞到我手裏,說:“哥——你看,這是咱家的淨利潤!”


    我打開一看,又吃了一驚:“暈倒,63萬,還剩下這麽多?”


    晴兒咯咯地笑起來:“是的,傻哥哥,你沒有想到咱今年賺了這麽多吧?你沒想到你這個傻瓜老婆這麽能賺錢吧?”


    我傻乎乎地看著晴兒:“這都是咱家的錢了?”


    晴兒哈哈笑起來:“當然是了,傻哥哥……嗬嗬……這是咱家還完貸款之後的純利潤,屬於咱自己家裏的資產哦……”


    “我靠——我成了大半個百萬富翁了……”我說:“我當初做的學校效益分析看來還是保守了,落後了,學校的發展勢頭,學校的純利潤,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看來,這民辦教育,大有可為啊,怪不得那麽多人都爭破頭皮辦學校呢!”


    晴兒嗬嗬笑著:“峰哥,咱這是搭上了這列快車,走上了有序發展的快車道,也算是趕上了機遇……不過,我們學校的成功,在前麵風光的是我,其實呢,背後包含著大家的心血啊,首先是咱們兩口子的心血,還有柳姐、歐陽區長、老三、蘭姐他們,大家都幫了很多忙,出了很多力的,嗬嗬……說實在的,我是很感激他們的……”


    我愣愣地看著存折:“晴兒,這麽多錢,咋花?”


    晴兒開心地看著我說:“怎麽花?你說了算啊,哈哈……看你傻乎乎的樣子,有錢還不會花了!”


    我說:“俺娘小時候就常說,賺了錢,蓋新房、娶新娘,這新娘已經不新了,那麽,這房子看來是要動作了……給你公公婆婆和我嶽父嶽母蓋房子的錢,是不是就在這裏麵?”


    晴兒點點頭:“嗯哪……是的,這事我來操事,開春後就翻蓋新屋……”


    我說:“那……剩下的錢還不少,怎麽花呢?”


    晴兒笑著:“你這個敗家子哥哥,非得花光啊,不能存起來啊,再說,明年學校運作,也還需要資金啊!”


    我嘿嘿笑了起來:“我看,再買輛車吧!”


    晴兒說:“買車幹嘛?”


    我說:“許校長用啊,許校長是大名鼎鼎的民辦學校領軍人物,連一輛車都木有,多寒磣啊……還有,許校長在為江主任生孩子,辛苦著呢,天天擠公共汽車,讓人家看了笑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老婆呢……”


    晴兒笑得更加開心了:“好呀,哥,聽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那咱買什麽樣的車呢?”


    我說:“國產車太差,適合女人開的車更少,日本車雖然好,可是,我很討厭日本,不能買日貨,咱們還是買韓國棒子的吧……”


    晴兒說:“柳姐的專車就是韓國地,那價格很貴吧?”


    我說:“最近,工商局那邊正要內部處理一批查獲的走私韓國現代,我認識那裏的辦公室主任,去看看搞一輛回來,走私處理的,價格都不貴,10萬一大關,而且,韓國車質量是不錯的,不比日本車差,還都是原裝進口……”


    晴兒同意,事情就這麽定了,第二天我就和工商局的辦公室主任打了招呼,那邊答應地很痛快,專門給我推薦了一輛白色的現代小轎車。沒過幾天,我通知晴兒直接就去開了回來。


    晴兒高興地說:“峰哥,學校放假了,我們有車了,我看,我還是帶著爹娘先回老家吧,爹娘在這裏住了這麽久,早就憋悶壞了,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嗬嗬……我們先回家,等你忙完了,直接回家過年,好不好?”


    我表示同意,爹娘更是很高興,巴不得馬上就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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