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好像不怎麽順手


    但是,晴兒接下來的事情好像不怎麽順手,看她那鬱鬱不樂的樣子。


    看了一會電視,看我毫無興趣的樣子,晴兒倒是忍不住了,嘟噥著:“這個黃鶯真沒數,太不識相了……”


    “幹嘛這麽說人家呢?”我反問了一句。


    “她就是沒數啊,楊哥明明對他沒那意思,她還死纏爛打追著不放,有意思嗎?”晴兒說。


    我看著晴兒:“你下午和她幹什麽了?說什麽了?”


    晴兒說:“沒幹什麽,就是一起在住院樓前站著聊了會天……”


    我說:“聽你這話,恐怕沒那麽簡單吧,你是不是和她說什麽了?”


    晴兒說:“說了啊!”


    我說:“說了些什麽?”


    晴兒說:“我……我勸她不要再追楊哥了,讓她放棄退出……”


    果然如此,晴兒果然在實施她的下一步計劃,她是要讓黃鶯自動退出,然後好讓楊哥和柳月順理成章。我說:“你怎麽能去幹涉人家的個人事情呢?人家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亂攪合什麽?”


    晴兒說:“我是為她好,也是為楊哥好!”


    我哼了一聲:“為他們好?恐怕人家不領你這個情吧?”


    晴兒說:“哼……不識好人心……我好言勸她,她卻很不高興,說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數,不用我靠心!”


    我說:“人家說的對,你是操心過了,這個好心我看你不操也罷!”


    晴兒說:“那不行,我就得操這個心,她不退出去,楊哥怎麽辦?柳月怎麽辦?目前,最適合柳月的,就是楊哥了,兩人最合適了!”


    我說:“我可是告訴你,你這麽做,會得罪梅玲的!”


    晴兒說:“為什麽?”


    我說:“梅玲一直處心積慮想讓楊哥和黃鶯在一起,你攪散了楊哥和黃鶯,這不就是得罪了梅玲嗎?”


    晴兒說:“梅玲為什麽要這麽想?”


    我說:“第一,黃鶯是梅玲的表妹,人家是親戚,自然想讓表妹找個好婆家;第二,梅玲看重的是權勢和利益,這點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黃鶯和楊哥成了,梅玲自然也就攀上了楊哥這個妹夫,自然在官場也就有了更好的更有力的靠山……你這麽瞎搗鼓,梅玲知道了,會找你算賬的!”


    晴兒說:“你少嚇唬我,我不怕,就算是真的得罪了梅玲,我也在所不惜,我走這一步,也是沒辦法,都是讓逼的!”


    我說:“誰逼你了?”


    晴兒眼睛一瞪:“你,你們!”


    我說:“你什麽意思?”


    晴兒說:“你說呢,我什麽意思?誰讓你老是讓我不放心?誰讓你們老是拉拉扯扯弄那些玄乎事?誰讓你們有以前那醃臢事?誰讓你們還藕斷絲連傷害我?我就是讓你逼的,讓你們逼的!”說著,晴兒的聲音充滿了氣憤,還有委屈,嗓子裏發出一陣哽咽。


    我歎了口氣,覺得有些理虧,關了電視,身體往沙發後背依靠,兩隻胳膊放在腦後,仰起頭,看著天花板發呆。


    “柳月隻要一天不結婚,我就一天也不安心!我整天提心吊膽過日子,我容易嗎?我過的這個日子,還是日子嗎?再這樣下去,我非得被逼瘋不可……”晴兒說著,開始抽泣起來。


    聽到晴兒的哭聲,我有些心疼,伸手將晴兒摟過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晴兒趴到我懷裏,像隻受傷的小鹿。


    我心疼著晴兒,又心痛著柳月。


    “對不起……”我嘴裏說著,心裏卻沒想是在對不起誰,是晴兒呢還是柳月,抑或都是。


    “不要你說對不起,我隻是覺得自己太笨了,太無能了,太拙劣了……我連自己的婚姻都維護不好,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好……”晴兒在我懷裏抽噎著。


    我說:“說什麽傻話呢,我們的婚姻不是很好嗎?”


    晴兒抬起頭,臉上布滿淚痕:“不,不好,雖然現在看來一帆風順,別人看來和睦美滿,可是,我分明感覺到了暗流湧動,暗礁密布,險灘漩渦都在等著我……我決不能讓自己隨波逐流進去,我一定要躲避開!”


    說完,晴兒又將頭埋進我的懷裏,靠在我的胸膛,不再哭泣,偶爾抽噎一下。


    我撫摸著晴兒的頭發,心裏亂亂的,說:“黃鶯不搭理你,那你打算怎麽辦?”


    晴兒有抬起頭,看著我,擦了擦眼睛:“我問你,峰哥,你希不希望柳月幸福?”


    我說:“希望!”


    晴兒說:“你希不希望楊哥幸福?”


    我說:“希望!”


    晴兒說:“你希不希望他們倆在一起,一起幸福?”


    我看著晴兒直視我的目光,猶豫了一下,狠了狠心:“希望!可是……”


    晴兒打斷我的話:“希望就好,沒有什麽可是!我想了,要想撮合楊哥和柳月,最大的障礙就是黃鶯,現在黃鶯自己不識相,不願意退出,那麽,好啊,我不從她這裏出動了,我從楊哥那裏下手……不,不是我,是我們,既然你和我有共同的希望,那麽,你和我一起,我們去找楊哥,做楊哥的工作,讓他斬斷和黃鶯的一切藕絲,讓黃鶯徹底死心,這樣,就掃除了這個障礙了……”


    晴兒要拉我一起和她去做楊哥的工作,就像中午吃飯時候對柳月那樣。問題是,楊哥的工作需要做嗎?他早就巴不得和柳月好,就看柳月對他怎麽樣了!


    晴兒看著我:“峰哥,你說可以不可以?你願意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做?”


    我看著晴兒咄咄逼人的目光,知道晴兒是要我和她一起見柳月,見楊哥,無不是要我親自用刀割自己的肉,讓我在烈火中重生,我頓了頓,說:“嗯……這個事情,我還是不參與吧!”


    晴兒說:“峰哥,你愛不愛我?”


    我說:“愛!”


    晴兒說:“既然你愛我,那麽,你就答應我這個要求!”


    我說:“晴兒,可是,我覺得不需要做楊哥的工作啊……”


    晴兒搖搖頭:“不,需要,隻有讓楊哥知道柳月的最新想法,楊哥才會下決心割舍黃鶯,才會斷了後顧之憂,才會主動對柳月出擊,柳月雖然是有了這個想法,但是,誰知道她什麽時候下定決心呢,我們這麽做,是要促使柳月早日下決心,做決定,早日撮合楊哥和柳月,早日讓妮妮得到家庭的幸福,早日讓柳月有個完美的歸宿,早日讓楊哥有個感情的終結……所以,既然你說你愛我,那麽,你就不要再猶豫推辭,我要你和我一起去見楊哥!”


    晴兒考慮這個問題的思路竟然是如此的明細細致,我不禁汗顏。


    “峰哥,你到底答應不答應我?”晴兒說。


    看著晴兒逼人的目光,我遲疑了一下。


    “峰哥……”晴兒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我,聲音變軟了。


    我心裏重重地歎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嗯……”


    晴兒一把抱住我,親著我,喃喃地說:“這就好了,峰哥,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一直是愛我的,我們畢竟是多年的感情基礎,你一定知道我是多麽愛你,我是多麽害怕失去你……”


    我木木得坐著,任晴兒抱著我熱情擁吻,心事重重。


    一會兒,晴兒放開我,說:“幹脆,快刀斬亂麻,明天我們就去找楊哥,我給楊哥打電話,晚上我們兩口子約他吃飯,我們請客!”


    我說:“幹嘛這麽急?”


    晴兒說:“夜長夢多,楊哥和柳月早一天成了,他們就早一天得到幸福,妮妮就早一天享受家庭的溫暖,享受父愛的親情,這難道不好嗎?反正早晚都要這樣,晚一天不如早一天!”


    我無語。


    晴兒又抱著我,說:“柳月太苦了,她需要一個成熟穩重體貼的男人來疼愛,她需要一份厚重的感情來嗬護,宋明正也真是的,竟然把黃鶯介紹給楊哥,太沒數了……嗯,也對,宋明正總不會把自己的前妻介紹給楊哥的,他這麽做,也是情有可原!”


    我站起來:“我累了,要休息了!”


    “嗯……好的,我們睡覺覺,走!”晴兒也站起來,和我一起進了臥室。


    晴兒躺進我懷裏,臉貼著我的胸口,一會兒就睡著了,呼吸很均勻。


    夜深了,很靜,遠處偶爾傳來過路汽車的喇叭和馬達轟鳴聲,喧鬧了一天的城市開始安靜下來,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進入了夢想,隻有我還在瞪著一雙失神的眼睛看著永遠也沒有盡頭的黑夜……


    這個難眠的夜晚,是否也有人和我懷著一樣的情懷,孤枕難眠呢?


    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天長地久的擁有。愛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占有才是幸福。有些愛,隻適合深深地藏在心裏,說出來做出來就是錯;有些人,隻適合遠遠地看著,走過了,就會失去,她已經不再屬於你,就不要再去糾纏,愛要愛得投入,放要放得幹脆……我不停地開導著自己。


    我知道,麵對今天和以後已經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事情,我必須要有一個正確的心態,我必須讓自己去接受,去想通。同一件事,想開了就是天堂,想不開就是地獄。人的煩惱多半來自於自私、貪婪,來自於妒忌、攀比,來自於自己對自己的苛求。托爾斯泰曾說過:大多數人想改變這個世界,但卻極少有人想改造自己。古人也說:境由心造。我想,或許,一個人是否快樂,不在於他擁有什麽,而在於他怎樣看待自己的擁有。


    我漫無邊際地想著,讓自己的思想蔓延開來……


    我想,或許,我不應該把情感想的太複雜,愛,不是婚姻的代名詞。人世間有一種愛,沒有奢求,沒有誰對誰錯,亦不怪緣淺情深。不期的邂逅,誰也無力抗拒“理解與懂你”的魅力。


    情有獨鍾無可厚非,相互的欣賞沒有罪,無奈的轉身也在情理之中。紅塵中情為何物,緣為何來,莫問因由,“情”字本無解。隻道是——相訴,是一腔智慧的互補;相映,是一闕優美的斷章;相惜,是一種情意的升華;相念,是一份別樣的美麗!


    479如願以償


    一夜無眠,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飯,等晴兒起床吃飯。


    吃過早飯,我去上班,晴兒對我說:“峰哥,我在家收拾完了就聯係楊哥,聯係好了我通知你啊,晚上見!”


    我看了一眼晴兒,答應了一聲,出了家門。


    今晚,楊哥要是知道了柳月昨天心態發生的變化,會怎麽樣呢?驚喜?興奮?得意?滿足?如願以償……


    在單位忙碌的一整天裏,我都在胡思亂想中等著晴兒的電話,快下班時,晴兒終於來電話了。


    “怎麽樣了?”我一上來就問晴兒。


    晴兒在那邊的聲音有些焉:“打了一天電話,好不容易找到楊哥,他不在江海啊,到外麵去了……”


    我不由鬆了口氣,一種得過且過的感覺:“哦……看來這頓晚飯是吃不成了,那就明天再說唄!”


    晴兒說:“明天也不行了,楊哥出差了,帶隊到省外考察什麽基層組織建設去了,要10天後才回來呢……”晴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


    我重重地出了口氣:“哦……那就10天後再說吧……”


    晴兒說:“嗯……隻能如此了,唉……真是好事多磨啊……”


    好事多磨?我心裏聽了不禁有些反感,這到底是不是好事呢?對晴兒來說或許是好事,對楊哥來說或許是好事,可是,對於柳月來說,這到底是不是好事?或許,站在外人的角度,從柳月本人和妮妮的角度來說,應該是好事,但是,如果從柳月本身來考慮,讓自己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雖然那男人愛自己,但這算不算得上好事呢?柳月會開心嗎?


    柳月從來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生活的坎坷和磨難並沒有泯滅她依然浪漫的理想主義情懷,麵對這樣的由好人撮合的姻緣,麵對為了大家的好心和期盼而組合的生活,麵對因為現實的無奈而不得不走出的這一步,她心裏會真的感到幸福嗎?


    這一生,柳月都不停地在為他人做奉獻,在為他人做犧牲,難道,這一次,為了晴兒,為了楊哥,為了我,為了大家的好心盼望,她又要違背自己的性格,放棄自己的理想和浪漫,屈就去圓滿別人的生活和心願?


    我知道,對於晴兒的步步緊逼和好心撮合,柳月采取了寬容忍讓和理解的態度,她可以去對抗別人,可以去拒絕別人,可是,因為晴兒的特殊身份,因為她和我的那段經曆,她不能對晴兒采取別的方式,隻能如此。或許她心裏還一直被愧疚所侵占,此舉也帶有彌補的性質。


    當然,反過來說,或晴兒那天的某些話確實也打動了她的內心,特別是晴兒刻意拿妮妮來說事,即使柳月不考慮別的,但是妮妮就能極大觸動她的內心了。柳月之所以那天做出如此之表態,應該也是有妮妮的成分。


    柳月雖然一直在內心深處帶有激晴的浪漫主義理想主義情懷,但是,在現實中,在生活中,她得到的實現的卻幾乎沒有,她真正實踐的其實是一直在為他人做奉獻和犧牲,她一直在為他人而活著,唯獨沒有她自己。


    想到妮妮,想到柳月孤獨寂寞的生活,我心裏倒真生出一個願望,希望能有一個疼愛柳月的男人走進柳月的生活,即使柳月對他沒有熱烈的愛情,隻要他體貼疼愛柳月,疼愛妮妮,那也就足夠了,柳月這一生太苦了,她太需要關心和溫暖了。而目前來說,我已經喪失了這個資格,最符合這個條件的男人則是楊哥無疑。


    我拿著電話對晴兒說:“好事多磨……好事……這麽說,楊哥和柳月應該是感謝你的了,感謝我們的了……”


    “這……”晴兒不知道有沒有聽出我話裏的味道,停頓了下:“這個……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朋友,不需要感謝……人都是自私的,我給你說白了,我不說你其實心裏也明白,我心裏怎麽想的,你很清楚……我不是那麽高尚的人,但是,我也不想卑鄙低劣,我隻想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但是,非要有人不讓我安生過日子,我能怎麽做,我能怎麽想……”


    晴兒在電話上突然來勁了,我打斷晴兒的話:“行了,不要說了,我在辦公室,有話回去再說!”其實辦公室裏隻有我一人,陳靜出去開會了。


    說完,我掛死了電話。


    坐在辦公桌前,我心裏突然很煩惱,心情很低落。


    我鬱鬱地出了辦公室,出了報社院子,隨意地走著,不經意走到了江邊,在春意剛剛萌發的柳樹叢中穿行,站在江邊的石岸上,看著渾濁的江水滔滔東去,心裏頓生無限的悲涼和惆悵……


    “妮妮……別玩了,該回家吃飯了……”突然,附近傳來小紅的聲音,我循聲看去,原來是小紅正帶著妮妮在江邊草坪的秋千上玩,妮妮正興奮地在蕩秋千。


    “小紅姐姐,不嘛,我要再玩一會兒嘛……”妮妮撒嬌不答應。


    “聽話啊,乖,姐姐還要趕回家做飯呢,不然,媽媽下班回來,我們就沒飯吃!”小紅說。


    “可是,小紅姐姐,我剛放學呢,才玩了一會兒啊,還沒玩夠呢,要不,姐姐先回家做飯飯,我自己在這兒玩,玩夠了,就回家,好不好呀?”妮妮邊蕩秋千邊說。


    “那怎麽行?小孩子是不可以一個人在外麵玩的,聽話哦,乖……”小紅說。


    “我不,我就不……”妮妮淘氣地從秋千上下來,開始在草坪上跑。


    “哎呀……妮妮,別亂跑,回來……”小紅在後麵追趕妮妮。


    妮妮跑著跑著,繞過幾棵大柳樹,跑到我這裏來了,一看見我,驚喜地歡叫起來:“大哥哥,大哥哥……”


    我微笑著蹲下身體,伸出雙臂,妮妮咯咯笑著撲到我懷裏,我抱起妮妮站起來,妮妮摟住我的脖子,開心地說:“大哥哥,妮妮好想你啊……大哥哥,你在這裏陪我玩好嗎?”


    這時,小紅也氣喘籲籲跑了過來,看著我笑:“江哥,你好!”


    我說:“小紅,你先回去做飯吧,我帶妮妮在這兒玩,玩夠了,我送她回家!”


    妮妮高興地說:“好呀,好呀,小紅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要和大哥哥在這裏玩,我還要蕩秋千……”


    小紅看了看我:“那就麻煩江哥了……”


    我說:“不麻煩,我正好這會也沒事!”


    “不麻煩,江哥這會正好沒事!”妮妮調皮地模仿我的語氣對小紅說。


    我和小紅都笑起來,小紅就先回去了,我帶妮妮在健身器材那地方玩。


    玩了半個多小時,玩累了,妮妮說餓了,我就帶妮妮回家。


    路上,妮妮非要我背著,說走不動了,我將妮妮背起來往回走。


    妮妮伸手摸著我的耳朵,往我耳朵裏吹氣,邊笑個不停。


    一會兒,妮妮不笑了,在我背上不出聲了。


    我說:“妮妮,怎麽不說話了?”


    妮妮說:“大哥哥,昨晚上媽媽哭了……”


    我渾身一抖,心裏一顫,將妮妮放下來,又抱起來,看著妮妮:“你怎麽知道的?”


    妮妮撅起嘴巴,說:“我晚上被尿憋醒了,想起來撒尿,看見媽媽還沒睡覺,正靠著床頭流眼淚呢……”


    我說:“你知道媽媽為什麽哭嗎?”


    妮妮搖搖頭:“我問媽媽是不是誰欺負她了,所以媽媽才會哭,我說要是有人欺負媽媽,就讓大哥哥去打她,給媽媽出氣……我這麽一說,媽媽就不哭了,帶我撒完尿,就笑了,說我真乖,知道心疼媽媽呢……”


    我說:“哦……妮妮真乖,真懂事!”


    妮妮說:“大哥哥,你說,是不是有人欺負媽媽了啊?”


    我說:“哦……這個,我也不知道呢!”


    妮妮又說:“大哥哥,要是有人欺負媽媽,你會保護媽媽嗎?”


    我說:“會!”


    說完這話,我的心裏有些發虛。


    妮妮說:“大哥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會保護媽媽的!”


    我說:“你怎麽知道呢?”


    妮妮說:“因為我知道媽媽最喜歡大哥哥,大哥哥當然也是一定喜歡媽媽的,既然喜歡,那麽大哥哥就一定會保護媽媽的……”


    我說:“你怎麽知道媽媽最喜歡大哥哥呢?”


    妮妮說:“床頭櫃的抽屜裏有一張大哥哥的照片,媽媽晚上沒事上了床常拿出來自己看呢,看著看著,有時候笑,有時候又掉眼淚,還有的時候愁眉苦展……”


    我的心裏一股難言的滋味,停頓了下,說:“哦……”


    妮妮說:“大哥哥,你真的喜歡媽媽嗎?”


    我說:“嗯……真的……喜歡……”


    妮妮說:“你喜歡妮妮嗎?”


    我說:“喜歡,很喜歡妮妮呢!”


    妮妮抱著我的脖子親了一口我的臉,說:“那大哥哥,你做我爸爸好嗎?”


    我沒想到妮妮會提出這個問題,看著妮妮:“妮妮,你怎麽想起這個問題呢?”


    妮妮說:“我媽媽要給我找爸爸了,可是,除了我親爸爸,我不想讓別人做我的爸爸,我想讓大哥哥做我爸爸,我不喜歡別人……”


    我的心顫栗著,看著妮妮:“妮妮……你……你怎麽知道你媽媽要……要……給你找……找……爸爸了?”因為緊張,我的聲音都不連貫了。


    妮妮說:“昨天晚上啊,我撒完尿,媽媽摟著我睡覺,突然問我想不想有個爸爸,和媽媽和我一起生活,我問媽媽是不是要給我找個爸爸呢,媽媽說是,於是,我就知道啦……媽媽又問我喜歡誰做我爸爸……”


    我說:“哦……那你是怎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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