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群中有不小的詫異生。


    “書呆子也會出去賣?”


    “不是吧……她平時那麽一本正經的努力兼職賺學費。”


    周遭的議論聲,讓沐子溪頓時心如刀割,疼的鮮血淋漓。


    她不禁嘲諷的一笑,麵對葉瑩的視線,她要她說什麽?說她被強暴時的感受麽?


    沐子溪的手死死的攥著,指尖發白,她才發現自己怎麽樣偽裝都是白費力氣,任何人的一句話都能夠輕易的把她推回到那日的黑暗和痛苦之中。


    “說話呀?”小瑩好似一個前輩似的壞笑著推了沐子溪一下“第一次的對象怎麽樣、是高,是矮?感覺怎麽樣?小瑩越說越眉飛色舞。


    周圍的人,探究的意味更濃,沐子溪的頭垂得更低了,隻感覺心紮一樣疼。


    不,不要這樣看著她,她不是自願的,她是被逼無奈的。


    老天怎麽可以對她這麽殘忍,她以後該怎麽麵對那些人的視線?


    這個世界是怎麽了?女人,難道廉恥都不知道了麽?小瑩為什麽要這樣問她?她不是自願的。


    心,真的好疼好疼。


    “小瑩,不要在這樣了。”沐子溪攥著掌心,鼓起勇氣抬起頭對上小瑩的視線。


    葉瑩看見如此認真的表情,微微一愣。不明白沐子溪要說什麽。


    “小瑩,不要不珍惜自己,被人包養就真的那麽好麽?值得自己去出賣自己麽?”沐子溪在說著葉瑩,心裏卻知道,她最想問的人是自己,她的身體不可抑製的顫抖著,仿佛發怒,又仿佛無法承受。


    葉瑩聽罷,原本欣喜的麵色,驟然凝結,高傲而冰冷“沐子溪,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你是個什麽東西?來對我說教?出賣自己?難道你就沒賣麽?你不是也去了妖孽會所找金主?別忘了你周五的時候是怎麽求我幫忙的!現在給我裝什麽貞潔烈女,立牌坊來對我說教!我看你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葉瑩被沐子溪的話氣的幾乎炸痱了肺。


    她自力更生這麽多年,靠著身體活到現在,沒有人敢說她一句,隻有羨慕的份!她沐子溪算是什麽東西!


    “不過也是,你這樣的貨色,即使到妖孽去,也不會有什麽有錢人看上你,你該不會被人白上了,才會對我羨慕嫉妒恨吧。”葉瑩起身,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沐子溪,看見她依然是一身簡樸的校服,不禁冷笑。


    一旁的夏玲和季菲菲也是嘲諷的看著沐子溪。


    沐子溪的寢室,隻有她們四個人,但是她從來就不是和她們一體的。她早已習慣了。


    冰冷而嘲諷的眼神,讓沐子溪咬住了下唇。


    葉瑩看冷笑著轉身對夏玲和季菲菲說道“我最討厭明明是賤人還要在我我麵前裝假正經,以後咱們都不要理她!整個教室的空氣都因為她而變得臭不可聞!”說罷,葉瑩已經率先走了出去對身後的夏玲和季菲菲說道“走,因為這個婊子,我課都不想上了!”


    教室裏,隻剩下沐子溪一個人麵對周遭議論紛紛的聲音,還有輕蔑是視線。以前她不過是被所有人忽視,但是卻沒有一次讓她感覺心這麽冷,世界這麽空曠。


    好像自己脫光了衣服站在這裏被人議論。


    好疼,那是自尊心被撕碎的聲音。


    會習慣吧,早晚會習慣的吧,因為她確實出去賣了,她已經沒有資格再為自己辯解什麽了。


    沐子溪一如既往的沉默讀書,葉瑩回來後再也沒有搭理過她,但是課間人前人後,葉瑩卻總是說著沐子溪忘恩負義,假正經。


    一天的課程,充足而飽滿,對沐子溪來說,卻是一種地獄的折磨。


    但是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因為她墮落了,出賣了自己的身體,這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定會的,縱然她想要逃跑,但是她不會逃跑的。不論如何,她最不想放下的,就是她的學業,還有兩年就畢業了,到時候她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了。


    一切,就都會重新開始。


    她一直深信不疑,隻要她畢業了一切就都會好的,所以,什麽都無所謂,隻要能讀書,一切都無所謂。


    放學的人流之中,沐子溪提著書包,嘴角努力的找回自己的笑容。落在某個人的眼中,是那樣的美好。


    他最喜歡這樣的沐子溪了。


    “子溪?”林諾凡發聲叫住了沐子溪。


    沐子溪微微一愣,回過頭去,看見了一張清澈俊美的麵孔,不禁心裏一暖,笑著走過去“林大哥?你怎麽來了?”


    林諾凡憨厚而窘迫的笑了笑“我隻是來看看你,看你最近清瘦了不少,想帶你去吃好東西。”


    沐子溪望著林諾凡的笑容,心裏微微一暖,他總是這麽的溫和,讓她總能夠感覺到安心。


    “那不是書呆子麽?”


    “哇,那是她的男朋友麽?長得好清秀啊。”校門口,放學的人潮中,有人認出沐子溪。在周圍議論出聲。


    “她有那麽好的男朋友還會找小瑩幫忙?”


    “林大哥,我們邊走邊說!”沐子溪聽到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敏感,生怕林諾凡聽到什麽不該聽的,一把拉住林諾凡的胳膊,便離開。


    突來的動作,林諾凡心中一跳,隨即卻是心頭竊喜。


    他和她,是不是更進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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