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太監站在洪武皇帝的寢室門外慵懶的伸個懶腰!此時月朗星稀!紫禁城的天空靜的連個鳥都看不見,他打個哈欠背靠在石柱之上,反正這會兒正好是睡得最死的時候,偷個懶應該也不會被人看見吧!


    忽然門開了一條縫一條皮膚上都是龜裂的口子,鮮血淋漓的手臂伸了出來,一把捏住他的脖子,還沒來得及驚呼,一副白骨散落地上,那雙手立刻縮了回去!


    “怎麽回事?”巡邏的士兵看到了這具白骨,紛紛圍了過來,“陛下!臣等在殿外發現一具白骨,請問陛下是否安然無恙?”


    “都退下去吧!這個小太監圖謀不軌已經被朕誅殺!”寢宮裏的燈亮了起來,一個身影透過窗戶,顯得如此的好大威猛和霸氣威武!“把門口給我弄幹淨!”


    “是!陛下!”幾個士兵麵麵相覷,他們都知道洪武皇帝一生殺人無數才坐穩了江山,沒想到新登基的黃帝竟然比他父親還要凶殘!眾人趕緊把白骨抬走!


    “為什麽會這樣?”黃帝在屋裏照著鏡子,自己的半邊臉還沒有複原,一條條裂痕還在往下滴血!服侍他的妃子嚇得瑟瑟發抖!


    “你怕了?”洪武皇帝湊過去,“愛妃!今晚的事你會說出去麽?”


    “不……臣妾不敢……”妃子蜷縮起來,“不敢!”


    “哦!不敢?”朱元璋坐下來,“那就是想?”


    “不想……”妃子眼神裏的恐懼似乎要從瞳孔裏凝結出來!


    “隨便,反正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朱元璋如惡狼一般撲上去,一口咬斷了她的脖子,汩汩的鮮血順著喉嚨流入到他胃裏,那半邊臉漸漸滋生出新的皮膚,又恢複了年輕俊朗的容貌!


    “哈哈哈哈哈……你以為長生不死,不需要付出代價麽?”毛驤遠遠地看著皇帝的寢宮,“鬼族人必須依靠吸食血肉才能生存,而你直接把鬼胎練成金丹服下,現在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如果大明的百姓知道了自己的皇帝是一個怪物會怎樣?”


    “報!一刀邪神等人铩羽而歸!汙神被打成重傷,邪神斷浪……死了!”一個信使忽然跑進來,跪倒地上,“指揮使,怎麽辦?”


    “什麽?!”毛驤一跺腳,整個宮殿轟隆一聲,震顫起來,“斷浪死了?我的兒啊!”他一聲哀嚎!“誰下的手?”


    “白淩闕!”一刀跪在地上爬進來,“指揮使,小人辦事不利!前來謝罪!”


    “青蟒?”毛驤一伸手,地麵忽然碎石紛紛,一把紫金神槍從地下鑽了出來,飛入自己手裏!“白淩闕!你忘了你這一身本領是誰教的?”金槍一舞,狂風四起,整個宮殿轟然倒塌!


    “弑神槍,果然名不虛傳!”一刀看著弑神槍劃出的赤龍亂舞著衝向天際,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甚至有點後怕,如果這把槍是在墨鏡塵手裏,恐怕就不是隻死一個斷浪那麽簡單了,很可能一個活口也回不來!


    “毛驤!”忽然一聲富含威壓的聲音傳來,一個男子一身龍袍,緩緩地踏入了這片斷壁殘桓之中,隨手一揮,所有的塵埃瞬間凝落在地麵上,“你早知道的對不對?”虛空一抓,毛驤就雙腳離地,眨眼已經被他捏住了脖子!


    “皇上,微臣對您忠心耿耿!您所說的是什麽?”毛驤的眼神裏都是無辜,弑神槍啪嗒落在地上,震顫出一聲龍吟,刺穿了黑夜的死寂!


    “那我的皮膚,為何會在今天寸寸撕裂?”朱元璋把他一甩,重重地砸入廢墟之中,“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知道這鬼胎成丹的一切,你一定是故意隱瞞了這個副作用!”


    “吾皇息怒!”毛驤爬起來跪在地上,“這鬼胎成丹能讓人返老還童也是我買通了鬼族的人獲得的消息,之前並沒有任何這類丹藥的記錄,而且鬼胎隻有一個,我也是摸著石頭過河!”


    “嘭!”一聲巨響之後,毛驤被轟擊到地下三尺,一口吐出鮮血。


    “摸著石頭過河?拿朕做試驗品?”朱元璋一伸手,弑神槍化作一道紫光,槍頭已經抵住了毛驤的喉結!“如果不是無人可用,你一定死的最難看!”說罷,一轉身,弑神槍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呼……”毛驤深呼一口氣,看著皇帝騰空而起飛回了皇宮!


    “他竟然到了這種境界!”一刀把毛驤扶起來,“指揮使,看來我們想……”


    “噓!”毛驤趕緊製止他繼續說下去!“不過是強弩之末!”毛驤擦掉嘴角的血跡,“越猖狂就越容易把自己的埋葬!”


    “是!那白淩闕和墨鏡塵我們怎麽辦?”一刀小聲問道,“這個白淩闕有虛空之術加上青蟒簡直如虎添翼!斷浪喪命到汙神被擒,不過一息!”


    “那是你們廢物!”毛驤撿起弑神槍,“他的禦空之術,看上去很凶悍,其實最好費元氣!那個青蟒更是一個邪器!必須飲血才能發揮出威力!如果不是堅持不了太久,他根本不會一出手就是殺招,也不會明明占了上風還讓你離開!”


    “屬下知錯了!這就帶人去把他們一網打盡!”一刀起身就要離開!


    “早就跑了!眼下當務之急是除掉朱棣!當然不能真的除掉他!天下不亂,我們就沒有機會!”毛驤神情肅穆,“可憐我的兒,死的不明不白!”


    “屬下本來不讓公子跟著,可是公子執意要去!我攔不住!”一刀盡量為自己開拓,但是所說的的確是實情,斷浪是毛驤收的義子,深得毛驤的寵信,為了表達忠心斷浪甚至給自己的兒子起名叫毛毛,被斷子絕孫的毛驤視若親生,如今跟著自己辦了一趟差事,就死了,自己簡直是難辭其咎!


    “屍體呢?”毛驤冷冷的問道。


    “沒有搶回來!”一刀往後一退,預感到危險即將來臨。


    “我聽說,你也有一個兒子!”毛驤轉過臉來,拍了拍一刀的肩膀,“回去煮了,給我把湯送過來!”


    “指揮使開恩!”一刀撲通一聲跪下,“我這就帶人去把段公子的的屍體找回來厚葬!”


    “我喜歡喝心肝的湯,你看著吧!天亮之前沒送過來,滿門抄斬!”毛驤一步一顫地走遠,“我的兒啊!你死的好可憐啊!”那哭聲比鬼叫還要淒厲萬分。


    “謝指揮使!”一刀站起來,掩麵而泣!


    邊塞的角落裏,華小陀已經徹底蘇醒,和白淩闕、墨鏡塵、墨雪一起把老神醫的碎肉連同姬妖花的紮根的爛泥一起葬入地下!


    “師父,徒兒不孝,沒能為您排憂解難,反而給您招惹了那麽大的麻煩!”華小陀在墳前三跪九叩。


    “你師父臨終說給你留了醫書,但是我並不知道他放在了哪裏。”白淩闕拿出一瓶酒,灑在墳前,“小佗,我不知道你們師徒之前情深至此,倘若知道,我一定早就幫忙救你,也許還不至於讓死老鬼走到今天之一步死棋!”


    “我是個孤兒,被遺棄在這荒山野嶺,師父一生沒有婚配,對我視若己出,把我當成自己的親骨肉,我懂事以後一直想報答師父的養育之恩,記得有一次師父提過,紅岩穀的姬妖花是他這輩子的結,也許永遠也解不開了!”華小陀一生哽咽,“我不知天高地厚,一腳踏入一片煙霧頓時迷失了心智,後來就不省人事了!等我睜開眼已經是十幾年後,可惜沒看見他老人家最後一麵!”


    “你活著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白淩闕把他拉起來,“錦衣衛的人馬隨時可能回來,我們走吧!”


    “爹,我們去哪裏?”墨雪此時也很鬱悶,每次張口喊爹,兩個人同時看著自己沒冷落了那個似乎都不合適,但是總不能喊別的吧。


    似乎是看出了墨雪的心思,墨鏡塵第一個站出來,“雪兒,自今日起,我管我喊伯父就可以了!”話音未落,就感到心裏一陣鬱結!


    “不,爹,你養育我別是我爹,你沒有拋棄我,便是恩惠,我自己要對你喊爹,絕沒有喊伯父的道理,何況我娘親至死都是死在了送我出嫁的馬車之上,這份情雪兒一輩子銘記於心,也償還不盡!”說完她轉身看著白淩闕,“既然您之前讓我叫你白老爹,索性我以後就喊你老爹吧!”


    “好!”白淩闕滿滿都是欣喜,“隻要你認我,喊什麽我都無所謂!墨鏡塵謝謝你替我養育一個這麽聰慧的女兒,請受我一拜!”說完衝著墨鏡塵就跪下來,磕了一個大大的響頭。


    “白淩闕,你欠我的,就是一萬個響頭也還不清,今天當著雪兒的麵,我要一五一十把當日的實情說出來,那日我借玉婉弄髒了皇帝賜我的弑神槍為由把她關入清寧院,其實是為了保護她,我一早就知道了洪武皇帝擬詔要鏟除割據勢力,草擬的名單裏,玉家赫然在列,遲早要要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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