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新聞?”顧勒天沒有直接回答霍一凡的話,而是挑著眉毛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霍一凡聳了聳肩,道:“看了,可是,這和你從我這裏拿貨有什麽關係呢?”


    說罷,霍一凡轉頭,走到了台球案子前,拿起球杆,身子向前一俯,帥氣的一杆,“咚咚”的聲音響起,那事一個球打動十幾個球的撞擊聲。


    “看見了嗎?誰說胳膊擰不過大腿,一個球就可以推動所有的球,打開新的局麵”,顧勒天此時也走到了台球案旁邊,雙手撐在案邊,魁梧的身形,遮住了大半個區域的燈光。


    “你認為,小小的幾包貨,就能夠改變整個局麵?”霍一凡說著,用力一個推送,白球繞過前麵的紅球,直接打在黑8的身上,“咚”的一聲,黑八進洞。


    精湛的技藝,顧勒天站在一旁看著,心中都忍不住稱讚。


    “一個球隻是為了打破最開始的僵局,而繞過障礙,將最應該入洞的那一枚打進洞中,這才是它最終的作用。”


    顧勒天和霍一凡打著啞謎,話中的意思霍一凡也是聽的一知半解,不過,他能夠確定的是,顧勒天所謂的那一定要入洞的球。


    “你確定這麽做百分之百能成功?”霍一凡對顧勒天道。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顧勒天又是一個不屑的反問,霍一凡將手中的球杆放下,不想再理這個人。


    從賭船出來,顧勒天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站在了靜靜的護城河畔,看著喝水上麵那一彎圓圓的月亮。


    其實,就連外人都能看得出來,顧勒天既然是武艾,那自然是來者不善的。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顧勒天必須立刻動手。


    父母的仇,他終於可以報了,雖然等了那麽多年,可是,真的等到那一刻,這麽多年又算什麽,一切都是值得的。


    長安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看著牆上的時鍾,到了第二天了,淩晨,顧勒天卻還是沒有回來。


    這別墅雖然是她喜歡的模樣,可是看著這樣的空蕩蕩的別墅,長安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與其這樣,她寧願就呆在隻有一間房子的屋子裏,那樣還不會如此空牢牢。


    “呼呼”的海風時不時的響起,打在落地玻璃窗上,像是黑山老妖在召喚她馬上回去一樣。


    長安縮在床腳處,有些害怕。


    這時候,一樓的大廳中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長安迅速翻身下床,朝著樓下跑去。


    她心中的第一個念頭是,看到顧勒天,一定要很很的咬他一口,讓他以後再留自己一個人在家!


    可是,隨手打開總開關,別墅中頓時燈火通明,卻沒有在客廳中看到一個人。


    有些好奇的長安,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突然,他的眼前閃過一個黑影,再定睛一看時,長安張大嘴巴,差點叫出來,卻已經來不及了。


    鼻子被人用毛巾捂住,幾秒鍾後,她開始覺得酸軟無力,逐漸失去了一時,眼皮沉重的閉上,便一無所知。


    顧勒天開向別墅的方向時,手機響了起來,是一條信息,隻有七個字:許長安在我手上。


    許長安在我手上……這七個字,發信息的人一定了解顧勒天對許長安的感情,否則,僅僅這七個字,不會讓顧勒天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般。


    他放下手機,看著窗外,手狠狠擊打在了方向盤上。


    隻想著如何對付顧文父子,卻忘記了他們也可以抓住他的軟肋。


    他的軟肋那麽好找,就隻有長安一個人。


    重新拿起手機,顧勒天撥通了顧文的電話。


    “喂”,沉穩的聲音,波瀾不驚。


    “長安呢?”顧勒天不想跟他廢話,也沒有心情陪著他演戲。


    “什麽長安?”顧文的聲音帶著疑問,這麽晚了,打來電話就質問他長安呢?


    “你說什麽長安?我不想和你廢話,我問你,長安呢?”顧勒天的眼神中帶著血絲,雙眼直視著前方,幾乎要噴出火來,另一隻沒有拿電話的手死死地握著方向盤。


    “勒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說罷,顧文就將電話掛斷了。


    顧勒天狠狠地將手機摔在了一旁的座椅上,又突然寶貝一樣的將電話拿起來,按動幾下,又劃了劃,確定電話沒有被摔壞。


    如果那個人再發短信他沒有收到怎麽辦?還好,手機安然無恙……


    他重新整理情緒,仔細地思索著,究竟會是誰,將長安帶走了。


    顧文的樣子確實不像是在演戲,那麽,如果不是顧文,會是誰呢?


    排除了種種可能,最後,這個答案隻落在了兩個人的身上——顧勒海,或者是孟茜。


    從新啟動車子,顧勒天的手機,已經撥通了孟茜的電話號碼。


    “勒天?”孟茜的聲音帶著意外,甚至有些驚喜。


    這麽久了,顧勒天從來沒有找過她,她甚至以為顧勒天真的要為了許長安就此放棄了她。


    而如今,顧氏現在出現了這麽大的變動,怎麽看,顧勒天與顧文父子之間的實力,顧勒天都是處於上峰的那個人,又怎麽會來找她幫忙呢?


    這麽一想,孟茜甚至轉為狂喜,“勒天,你終於肯來找我了,你終於肯來找我了……”她甚至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可是,顧勒天對她的情緒完全無動於衷,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別讓我知道,是你帶走了長安。


    “長安呢?“顧勒天冰冷的聲音響起。


    “什,什麽長安?”顯然,這一句話,讓孟茜掉進了冰窟窿裏。


    等了許久的人,等了許久的杳無音信的人,如今一來,便是質問她,另外一個女人的下落。


    固有的優越感與驕傲感,讓孟茜無法再容忍顧勒天的這種態度。


    瞬間,她又變成了高傲的公主,“顧勒天,你太過分了。別說我不知道許長安這個賤人又賤到哪裏去了,就算我知道,衝著你的態度,我也不會告訴你的。你記住了,我巴不得她早點死。”說罷,孟茜憤怒地將手中的手機摔了出去。


    “啪”的一聲後,電話被掛斷了。


    顧勒天放下握著電話的手,皺著眉頭,孟茜的這種反應才是正確的反應,那就說明,長安也不再孟茜那裏。


    所有的人都在一點一點的排除,現在,就隻剩下顧勒海了。


    既然是顧勒海,那就不用先給他打電話,而要用另外的方式去對付。


    顧大接到顧勒天的命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他在睡夢中,聽到顧勒天非常沉穩的說了一句“長安被顧勒海綁架了”,他當時以為自己在做夢。


    可是,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鍾後,他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確實是發生的。


    他“呼”的一下坐了起來,“大哥,您吩咐。”


    這個時候,他可不敢惹顧勒天不高興,更何況,這麽久以來,和長安相處下來,感情還是很好的。


    “跟蹤顧勒海”,好嘛,隻有五個字的吩咐。


    “放心吧,大哥”。


    頂著午夜有些微涼的風,顧大來到了顧家別墅。


    沒想到,再次回到這裏會這麽快,還是因為要跟蹤顧勒海。


    顧大一個飛身,竄到了別墅的高牆之外。


    這裏,就是他以前無數次翻越顧家別墅的屏障,在顧家進出自如的地方。


    他向後退了幾步,一個快速的助跑,雙手用力一撐,人一躍而起,腳步左右快速交替,眨眼間,人已經穩穩地蹲在了高牆的上麵。


    果然,顧家人還是沒有發現這裏的這個死角,顧大朝遠處望去,院子中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


    這寂靜的,未免太過奇怪了……


    原本是想就這樣一躍而下的,可顧大還是重新又回到了剛才院子外麵的地方。


    顧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院子中一定會有保安站崗,白天晚上輪換著來。


    而且,院子中也不會這麽安靜,會有微弱的路燈亮著,時不時的就會有兩個人從保安亭中出來,四處查看,再與站崗的保鏢換崗。


    雖然現在顧家別墅是顧文父子的了,可是這樣的安全做法,不會被取締的。


    除非,顧勒海再引君入甕。


    想到這裏,顧大都禁不住要為自己鼓掌了。


    以前的他,何時這樣謹慎過,如今不僅謹慎,還足夠聰明。


    躲在顧家老宅遠處的樹林中,顧大給顧勒天打了電話,匯報了別墅中的奇怪現象。


    顧勒天想了想道:“就站在外麵,守著,伺機進去查看,但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顧大“恩”了一聲,將電話掛斷。


    現在的線索隻有一條,長安人在顧勒海手上,可是,顧勒海把長安藏在了哪裏呢?又有多少人把手呢?想要救出長安的可行性是多少呢?


    這些問題,還都是一頭霧水。


    正如自己老大所說,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輕舉妄動,伺機進去查看,而此時能做的,就是藏在隱蔽的地方,等!


    微弱的燈光,頭很暈,腦袋昏昏沉沉的,可這微弱的燈光,似乎在告訴她一個信息,睜開眼睛,必須要把眼睛睜開。


    長安忍著頭痛,依著這信息,將眼睛睜開。


    盡管燈光昏暗,卻在睜開的瞬間,晃了長安的眼睛一下,她下意識的,重新又將眼睛閉上。


    頭很痛,想要伸手卻敲一敲自己的小腦袋,可是長安一抬手,卻發現,怎麽也抬不起來。


    再用力的向上掙紮了一下,此時,手腕上傳來被勒緊的疼痛。


    這一下疼痛,讓他的意識清醒了不少。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綁架了,而此時,她的雙手被捆在了一起,根本無法動彈。


    這時,她才將眼睛睜開,周圍一片昏暗,隻有頭頂上的一盞燈,在發著光亮,周圍縈繞著各種渴望光亮的蟲子。


    長安挪了挪有些麻的身體,這才發現,不僅自己的手背綁在了身後,就連雙腳,也一起被綁了起來。


    她努力的挪動身子,身體再地上來回的摩擦,終於將姿勢調整好,人坐了起來,靠在身後的牆上。


    這裏是哪裏?長安四周張望著,完全沒有任何的信息。


    可是,房間很大,堆放著很多的紙盒箱子,應該是一個類似於倉庫的地方。


    燈光太暗,那箱子上麵寫著的是什麽字,長安根本看不清。


    此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很快,有開門的聲音傳來。


    長安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姿勢,沒有得以保持。


    她身子向邊上一歪,整個人倒在了地上,重新又將眼睛閉上,假裝睡著了的樣子。


    “噠噠噠”,腳步的聲音慢慢響起,直至長安的耳畔。


    她雖然閉著眼睛,卻能感覺到眼前的光亮被人擋住了。


    有人用腳踢了踢她的胳膊,“媽、的,怎麽還沒有醒?”


    這人的聲音長安並沒有聽過,她隻能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


    “大少爺可能給這小妞的藥量下大了,沒看送來的時候,跟個死人似的嗎?估計要醒過來,得是白天的事情了。”又是另外一個聲音響起。


    看來,進來的不止一個人。


    “她不醒,咱們就沒法回去。這一夜沒睡覺,還真是有點兒累。”


    又一次,長安的胳膊被人踢了踢,這一次,那人是加了幾分力道的,踢的長安很疼,她心中吸了口涼氣,卻還是假裝躺在地上,沒有醒過來。


    “這麽踢都沒醒,估計還真是得一會兒了。要不咱們先去睡一覺,等她醒來,咱們再告訴大少爺?”


    其中的一個男人提議道。


    另一個人似乎很同意,沒有說什麽,二人就這樣離開了這裏。


    當關門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長安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她睜開眼睛,重新調整了坐著的姿勢,靠在牆壁上坐好。


    不知道顧勒天此時知不知道她已經被綁架了?還是他依然在忙,沒有回家,就根本不知道她已經被綁架的事情?或者,他已經安排了大批人馬,到處找我,也開始和綁架自己的人談判?


    很多種可能都湧現在長安的腦中,可就是沒有一種可能是“他不打算管她,他就此不會再要她”。


    這是戀人之間的信任,長安很高興,自己沒有這樣想顧勒天。


    可如今的當務之急,不是想顧勒天在幹什麽,最好,她可以學會自救!


    現在的燈光太過昏暗,這裏麵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她根本看不清楚。


    隻好等天亮的時候,看一看究竟可不可以有光線射進來,讓她看清楚這裏麵的結構,好方便他設定出逃計劃。


    這樣一想,長安似乎又有了些信心,其次的就是,一定要將身上的繩子解開,這樣才好逃跑。


    顧大守在顧家別墅的門外,等著顧勒海的動靜。


    可是,這一夜,顧大守在這裏,並沒有看到顧勒海有什麽動靜。


    天色微亮,顧大看了一眼表,已經五點多了,不知道長安在顧勒海的手上,有沒有吃到什麽苦頭,吃到苦頭還是其次的,如果……


    顧大的身體不知是因為早晨的風很涼,還是因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就這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天色微亮的時候,顧勒海沒有出來,倒是有一輛車從外麵開了進來。


    顧大馬上打起精神,蹲在顧家別墅旁的一刻大樹上,被樹葉擋住,更方便他觀察。


    這車子是顧家旗下食品廠的車子,上麵的標誌顧大是認識的。


    可是,顧家別墅,從來不會讓下屬的工廠開車過來。


    知覺告訴顧大,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食品廠的車子很快停在了顧家別墅之中,這時候,顧勒海從別墅內走了出來,車上下來了兩個人,雖然距離很遠,可是,其中一個人卻讓顧大一眼認出來了。


    小翔,顧氏集團旗下食品廠的一名工人,顧大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為有一次,在食品廠門口他被人追債,險些被打死,是顧大上前,把那些人嚇唬跑的。


    自此,小翔每次見到他,都跟看見親爹一樣。


    用小翔的話說,顧大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可是,他此時,為什麽要開著食品廠的車來到顧家別墅呢?


    就在顧大沒有想明白這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時,突然,顧勒海抬手,一個巴掌打在了小翔的臉上,這一巴掌,顯然力氣不小,小翔的臉被打的側了過去。


    顧勒海的怒吼聲非常響,這讓躲在樹後的顧大幾乎能夠聽得清楚。


    “誰讓你們把車子開過來的?食品廠那邊沒有別的車了嗎?”


    說罷,顧勒海轉身回到了房間之中。


    而小翔他們二人也跟著顧勒海走了進去。


    這個插曲實在太過詭異,顧大見人已經進屋,就從樹上跳了下來。


    接下來,他要跟蹤的就不再是顧勒海,而是另外一個人。


    他迅速從顧家別墅撤離,一個小時以後,出現在了另外一個房子的門口。


    隻是這裏,與顧家的別墅簡直就是天堂與地獄的區別。


    貧民窟,髒亂差,有一扇門,卻和沒有一扇門沒有什麽區別,就連顧大也好奇,這麽貧窮的地方,建一扇門來,還真是浪費了資源。


    這裏平時出入的都是一些穿著淩亂,甚至破爛的人,很少會看到像顧大這樣西裝革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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