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剛剛那個黑衣人正是雷悅。


    那保安最後射向他的那槍麻醉針,他故意沒有去躲,而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身上的肌肉逼至最堅硬的狀態,所以,麻醉針才沒那麽實打實地射進他的身體裏。


    可是,就算沒有完全射進去,對雷悅來說還是有影響的。


    他是硬撐著自己不暈倒,一直挺到展擎飛的出現。


    展擎飛將雷悅扶到床上,讓他休息一下。


    而雷悅隱隱約約地說了一句“對不起,老大”,便徹底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粗略檢查了一下雷悅的身上,沒有什麽明顯的傷痕,基本上他已經猜到,這應該就是麻醉針所為,索性沒再管雷悅,把他扔在一旁的床上讓他繼續睡。


    床的另一側,躺著的才是重症患者。


    沒有辦法,展擎飛隻好親自動手,為戴星將身上的子彈取出。


    翻遍了雷悅家裏所有的地方,除了消毒的酒精和包紮傷口的紗布、以及簡單的創傷藥以外,其他多餘的醫療器材都沒有。


    展擎飛對戴星說了句“哥們,對不住了,沒有麻醉針,你就忍著點兒吧”,便開始動手為戴星取子彈。


    他將刀片用打火機烤了一下,高溫消毒,又在傷口周圍塗抹上酒精,在戴星被子彈洞穿的皮肉處切開一個小口,用鑷子將子彈取出,再用針線,將傷口縫合。


    這戴星也真是條漢子,從頭到尾,都隻是悶哼著,連喊一聲都沒有。當然,展擎飛下手也是穩準狠,不然,這種子彈,如果拖拉著去取,戴星隻會更痛。


    縫合完傷口,展擎飛的頭上已經擒滿了汗水。


    接著,就是簡單的包紮,還有戴星身上本就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血瘀,他又為戴星上了藥,這才算是大功告成。


    看著戴星皺著眉頭躺在床上睡的也不踏實,而旁邊的雷悅卻是睡的“呼呼”的,展擎飛不禁一笑,這麻藥算是打錯人了。


    靠在沙發上,展擎飛也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擔心床上躺著的兩個人,展擎飛這一夜睡的都很不安穩。


    看了看雷悅和戴星,雷悅依然睡的我行我素,而戴星,還好沒有發燒。


    這就說明,這樣的處理就可以了,不用再找醫生了。


    展擎飛出門買了些早餐,再回來的時候,雷悅已經醒了。


    “你醒了?”展擎飛沒有看他,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餐桌上。


    雷悅點了點頭,道:“恩,醒了。麻藥已經過去了。大哥,對不起。”


    雷悅站直了腰杆,走到展擎飛的身後,一本正經的道著歉。


    展擎飛放下手中的東西,若有所思地審視著雷悅,許久,才道:“雷悅,據我所知,你不是這種會多管閑事的人,何況,這麽大的事,你不但沒有跟我商量,還單獨行動,你的這些舉動都太反常。你是不是要考慮一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雷悅悶悶地“嗯”了一聲,可是,卻半天沒再開口。


    他不是不想給展擎飛解釋些什麽,隻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大哥,我隻是覺得,戴星是因為我們才會被展容關起來的,我害怕再不去救他,展容會做了他。所以……”


    “雷悅,你什麽時候也這般會替別人著想了?”展擎飛適時打斷雷悅的話,挑著眉,語氣含笑的問著雷悅。


    雷悅低頭,憋的臉通紅,也沒憋出一個字來反駁展擎飛。


    展擎飛也不逗雷悅,正了正臉色,道:“雷悅,下不為例。今後不可以再單獨行動了,聽見沒有?”


    雷悅點了點頭,“大哥,你放心吧,這一定是最後一次。”


    “恩,快來吃飯吧。”說著,展擎飛和雷悅就坐在了桌子旁,吃起了早餐。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嘴角早已掛上了微笑,一雙眼睛閉著假寐,可是耳朵卻是好使的很。


    歡顏一早上醒的很早,今天真是難得的早起。


    簡單的洗漱過後,她便走出了房間。


    剛一開門,歡顏在門口看到了一個人——童冰。


    她似乎也是剛走到她的門口準備敲門。


    “找我有事嗎?”歡顏這話沒有任何的卑微,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問道。


    她如果現在稍微有任何一絲屈服,都會被人理解為一種做賊心虛,所以她不能。


    “韓歡顏,我們談談。”童冰雙手抱胸,道。


    又是談談,上次談過以後,若不是展擎天出現,興許她現在都已經成為一個殘疾人了。


    沒等歡顏回話,童冰已經擠進了她的房間之中。


    歡顏無奈,隻好將門關上。


    童冰此時背對著她,歡顏看著她的後背,思緒突然有些想入非非。


    這麽漂亮的背影,正麵也很好看,怎麽會有那麽歹毒的心腸。果然,上帝是公平的啊,給了她一副好皮囊,就給了她一顆黑心。


    正想著,突然童冰轉過身,手高高揚起,照著歡顏的臉,就打了下來。


    這已經是第三個人招呼她巴掌了,再一再二,怎還可以有再三。


    這一次,歡顏因為有了前兩次被打的經驗,很成功的將胳膊抬起,快速麻利地抓住童冰的手腕,沒有讓她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臉上。


    歡顏得意的笑了起來,終於有一次,她成功躲過被打的厄運了。


    “童冰,你太放肆了!”狠狠將童冰的手腕甩開,歡顏不想再理會她,轉身就要離開房間。


    “韓歡顏,想用這一招幫展擎飛奪權?你想的美!”童冰在歡顏的身後咆哮著。


    歡顏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她的怒氣也被點燃了。


    “童冰,你把話說明白了,我怎麽幫展擎飛奪權了!你搞清楚了,我現在也是受害者。”歡顏努力平複著自己有些粗的喘息。


    “韓歡顏,你跟我裝什麽糊塗?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故意勾引擎天,讓他和你去開房,然後趁機拍下豔照發給展容,好讓展容削去擎天在展氏的權利。很好,你得逞了,但是我告訴你,你不會得意的太久的。”


    歡顏聽著聽著,幾乎笑出了聲。真是太可笑了,這種匪夷所思的想法,也真的隻有童冰這個女人才會想的出來了。


    “我懶得跟你廢話。”歡顏說罷,伸手去擰門鎖。


    童冰的聲音卻在背後又一次的響起。


    “韓歡顏,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不要跟炎龍幫作對,不然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上一次,如果不是張三那個混蛋出賣了死亡地帶,你早就死在了我的手裏,下一次,我敢保證你沒那麽幸運了。”


    “你說什麽?”歡顏突然轉身,一臉驚訝地望向童冰。


    她詫異的不是別的,而是童冰口中的那個“張三”。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按照李姐的說法,張三也是道上混的,隻不過,一個混的不太好的賭徒,注定命運比較悲慘。


    所以,童冰口中說的張三,十有八九就是李姐的丈夫。


    “你說什麽張三?”歡顏循循善誘。


    童冰一臉不屑,道:“張三,一個微不足道的告密者,如果不是他告密 ,你根本不會被救,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是誰。你以為,你們把他藏在賭船上,死亡地帶就動不了他了嗎?他死,是遲早的事,就像你死,也是遲早的事一樣。”


    童冰的眼睛殺氣四射,可是歡顏的眼睛卻金光閃閃。


    賭船,張三在賭船上。


    現在,隻要找到賭船就能找到張三了。


    這就是歡顏在童冰那裏得到的最有效的信息。


    童冰沒有理會歡顏的反常舉動,冷冷的“哼”了一聲,走出了歡顏的房間。


    歡顏把長安約在了她醫院樓下的咖啡廳中。


    點好了長安愛喝的咖啡,一臉興奮的等著長安。


    “顏顏,這麽急,找我什麽事?”長安一臉的風塵仆仆,看就知道,她最近很忙。


    “長安,我點了你愛喝的咖啡,先坐下來歇一歇。”歡顏大獻著殷勤。


    長安也沒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歡顏的對麵,拿起咖啡攪拌了幾下,便向嘴裏送。


    剛要喝下第一口,長安的動作卻頓住了。


    “等一等!韓歡顏,你這突然對我這麽好,我還真有點兒不太適應。你這該不會是什麽鴻門宴吧。”


    長安審視著歡顏,一臉“我就知道有貓膩”的樣子。


    歡顏被長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咽了口口水,道:“什麽有貓膩啊,沒有。我,我就是想問你點兒事兒。”


    “什麽事?”長安一臉戒備。


    “長安,是這樣的,你知不知道b市的賭船?”歡顏小心翼翼地問。


    長安一聽“賭船”倆字,立刻將咖啡杯放下,左右看了看,然後湊在歡顏的耳邊,小聲道:“顏顏,你怎麽知道賭船的?展擎飛告訴你的?你問賭船做什麽?”


    歡顏看長安如此小心,自是知道,自己剛剛也太過魯莽了,也換成了小聲的耳語,“長安,是這樣的,我想要找一個人,這個人現在可能在賭船上。所以我來求你,看你一直在b市,有沒有什麽門路讓我上賭船找到這個人?”


    長安看著歡顏,仔細地想了想,卻還是不放心地趴在了歡顏的耳邊,道:“這個人很重要嗎?”


    “很重要,重要到,如果你幫我找到他,我韓歡顏願意為婢為奴!”歡顏說的咬牙切齒,長安聽的熱血沸騰。


    “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她應該會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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