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哭泣的茗香,風逍甚是不耐。


    怒吼道。


    “哭喪什麽?人沒事,都被你哭出事來了!”


    “可是,姑娘她,姑娘她……”


    “閉嘴!”


    風逍心裏煩躁,看著臉色蒼白的白露,擔心不已。


    直到,夜鶯請來了大夫,才微微放下了些心來。


    “這位姑娘並無什麽大礙,隻是過於疲勞勞累,心率不穩,一時急火攻心,才會昏迷。”


    “老夫替她開幾服藥,每日煎熬服下,多多修養,便能調理好。”


    聽了大夫的話,所有人都放下了心。


    雖是大夫的話讓人安心,可在開藥寫方子的時候,大夫卻是時不時的看了看夜鶯。


    見夜鶯冷盯著他,也就什麽也沒敢說。


    大夫本是王府調來的,因為君時戈擔憂白露隨時會出什麽狀況,便他讓住下了。


    當大夫離開,夜鶯在麵對風逍之時,態度不善冷漠。


    “謝過這位公子送白姑娘回來,天色不早了,還請公子離開。”


    “來人,送客。”


    還未等風逍開口,夜鶯便是喊著。


    白鴿慌忙的跑了過來,恭敬的站在一旁,對著風逍做了一個請字的手勢。


    風逍無奈,隻得離開。


    “公子,姑娘身子向來虛弱,這一次,多謝公子能送姑娘回來。等姑娘醒了,一定會登門造訪,以謝公子救命之恩。”


    白鴿客氣的態度,讓風逍臉色微微緩和。


    轉身看著白鴿,開口。


    “還是你這小丫頭有些規矩,罷了,本太子今兒心情好,不跟她們一般見識。”


    說著,風逍再是沒看白鴿一眼,揚長而去。


    而此時,白鴿愣在原地。


    良久,嘴角勾勒起一抹陰笑。


    “去把藥剪了,給她喂下。”


    屋子裏,夜鶯對著茗香吩咐著。


    茗香咬著唇,仍舊有些擔心白露。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間。


    冷眼看了看床榻上昏迷的白露,夜鶯轉身,離開了房間。


    當她來到大夫的屋子,大夫像是知道她會來,一點也不驚訝。


    “你是不是,還診出了她有什麽問題?”


    聞言。


    大夫搖了搖頭,回答。


    “白姑娘除了身子弱了一些,並沒有其他病根。倒是之前因為在雪地跪得太久,腿上有些寒疾,也並無大礙。”


    蹙眉看著大夫,夜鶯有些不耐了。


    “那你剛剛為何,欲言又止?像是有話要說?”


    “白姑娘她,懷孕了……”


    原本雙手環胸的夜鶯,一瞬震驚,盯著大夫,確認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多久了?”


    “老夫雖非醫術卓群,可診喜脈也是不會出錯的,白姑娘個她已懷孕一月有餘。”


    霎時,整個屋子寂靜無聲。


    良久,夜鶯才緩緩開口。


    “這事暫時保密,若是她未察覺,你不得告訴任何人,否則,我殺了你!”


    另一邊。


    睡夢中,一片白霧茫茫,白露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仙境,什麽也看不清。


    迷茫中,像是在找著什麽人,可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找誰。


    “白露,白露……”


    這時,響起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


    “你是誰?出來,出來啊……!”


    白露在原地打著轉,卻看不到任何人。


    除了那個聲音喊著她的名字,眼前隻有白霧一片。


    “白露,幫幫我,救救我的族人,幫幫我,救救他們……”


    救人?


    白露心裏有點虛,總感覺,有什麽人在作妖。


    “你是誰?我憑什麽幫你?出來,出來!”


    然而,不管白露如何喊,卻依舊沒有人出現。


    那個清脆悅耳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起。


    “幫幫我,救救我的族人,幫幫我,白露,幫幫我……”


    “誰?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猛然,白露從床榻上坐起,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


    “姑娘,您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茗香見狀,慌忙上前,替白露擦著額頭的汗珠。


    白露這才反應過來,她真的是做夢了。


    “我睡了多久了?”


    忽然,看著茗香,問道。


    腦子裏,夢裏那個聲音,依舊揮之不去。


    “也沒多久,就三個時辰吧。現在天還未亮,姑娘您昨兒晚也沒吃東西,要不要奴婢去給您準備些吃的?”


    因為害怕白露會突然醒來,茗香便是一直守在屋裏。


    不說還好,被茗香這麽一說,她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恩,好。”


    白露吃著糕點,翻來覆去的想著,夢裏那個聲音會是誰。


    想了許久,才覺得,有可能是前主的靈魂……


    這讓她,一瞬背脊發涼。


    “族人,說的應該是白夷族吧……”


    “恩?姑娘,您說什麽了嗎?”


    白露自言自語,被茗香聽了個模糊,便問道。


    淺笑搖頭,道。


    “沒,沒說什麽。”


    ***********


    兩個月很快便過去了,白露心心念念著君時戈能回來,卻是音訊全無。


    在這兩個月內,皇後蒼煙若倒是頻繁讓她進宮。


    兩人之間談的,也是一些沒什麽含量的話。


    而風逍,也成了攬月軒的常客。


    接觸下來,白露也就覺得,他其實也沒那麽惹人討厭。


    至少,對她還不錯。


    至於他的身份,白露還是不知道的。


    “民女叩見皇後娘娘。”


    禦花園內,白露再次被蒼煙若召見。


    “白姑娘請起。”


    將白露扶起,蒼煙若的臉上,滿是笑容。


    即便接觸了這麽久,對於蒼煙若,白露是怎麽也喜歡不起來。


    “謝皇後娘娘。”


    “今兒叫你來,本宮是有些事想請教你。”


    請教?


    聞言。


    白露福了福身,恭敬站在一旁。


    “請教不敢當,皇後娘娘有什麽吩咐,盡管提出來便是。”


    隻見,蒼煙若輕撫了撫肚子,臉上是母親般的慈愛。


    拉著白露的手,道。


    “不瞞你說,前些日子,本宮被禦醫診出懷了龍脈。皇上大喜,賞賜了很多補品。可是,那些補品吃多了,也著實讓本宮有些反胃。所以,本宮想問問你,民間若是女人懷有身孕,都有些什麽保胎的法子?”


    順著蒼煙若的手看著她未顯的肚子,白露抿了抿唇,道。


    “皇後娘娘您乃鳳體,懷的也是皇家子嗣,那些民間的保胎法子,實在不適合用在您的身上。民女覺得,皇後娘娘還是多聽皇上和禦醫的,如此才能讓皇子健康成長。”


    聽言,蒼煙若先是一愣,隨之笑道。


    “你說得也是,本宮也是糊塗了。對了,白姑娘你也是好久沒進宮陪本宮了,禦醫說了,讓本宮多活動活動,不如,陪我在這禦花園走走吧。”


    不敢違抗,白露隻得點了點頭。


    原本茗香想要跟上一起,卻被芍藥攔住了。


    “皇後娘娘和白姑娘散步,你跟著去做什麽?在這等著吧。”


    茗香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見白露點了點頭,也就沒有跟上去。


    倒是芍藥,跟得很緊。


    沿著禦花園的荷塘走著,滿湖的觀賞荷花,因為培養得好,在這個不適宜的季節,開得尤為盛。


    “對了,上次你提及王爺,本宮問過皇上,皇上說,邊關戰事吃緊,可能暫時是回不來的。不過,王爺驕勇善戰,一定會平安歸來,你就放心吧。”


    因為君時戈音訊全無,白露也不知從何處打聽他的消息。


    病急亂投醫,問過蒼煙若一次。


    沒想到,她竟然還記著。


    “謝皇後娘娘,隻要知道他安然無恙,民女就放心了。”


    淺笑著搖了搖頭,蒼煙若忽然停住,拉著白露的手,輕言道。


    “看來你啊,是真的愛著王爺,不然也不會如此擔心。”


    被蒼煙若取笑,白露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不知為何,今日的蒼煙若,讓她覺得,很謙和。


    難道是,因為懷孕的緣故?


    “你可別不好意思,畢竟怎麽說,你也是王爺的侍妾,雖然名不正言不順,可王爺也就你一個女人。不像本宮,雖然身份尊貴,可卻要與無數女人共享丈夫。有時候,本宮倒是挺羨慕你的。”


    一席話,白露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侍妾’一詞和‘名不正言不順’這幾個字,讓她聽了,很是不爽。


    “皇後娘娘嚴重了,民女也是撿來的福氣,哪敢讓皇後娘娘羨慕。再說了,皇後娘娘你母儀天下,皇上也萬分寵你,如今你又懷有皇上的子嗣,這倒是讓人羨慕得很。”


    “你還真會說話。”


    輕搖了搖頭,蒼煙若拉著白露,便走向了荷塘中央的亭子。


    雖是已立春,可微風吹拂,卻始終有些涼意。


    “皇後娘娘,天有些涼,你如今有孕在身,還是早些回宮殿歇息吧。”


    見蒼煙若打了一個冷顫,白露上前扶著她,勸言。


    哪知,蒼煙若搖了搖頭,一雙眸子盯著白露,尤為奇怪。


    猛然間,蒼煙若一把拉著白露,身子往後傾斜,嘴裏還不停的喊著。


    “白鷺,你,你做什麽?你,你為什麽要這樣,本宮,本宮……”


    “撲通……”


    霎時,撲通一聲,是人落水的聲音。


    “賤人,你竟敢推皇後娘娘下水,若是皇後娘娘和皇子有什麽事,你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芍藥跑上錢,抽了白露一巴掌後,開始大喊。


    “來人啊,皇後娘娘被人推進水裏了,來人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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