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尖,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白露忍不住疼痛仰頭慘叫,叫聲衝破宮殿的門窗以及厚實的牆壁,仿佛要將那份疼痛傳至整個皇宮每一個角落,淒慘而又悲鳴……


    眼眶淚水溢出,此時白露的臉色,已然發白。


    “啪……”


    忽然,一個巴掌再次打在臉上,措不及防。


    白露猛的抬眸,怒視著麵前的女人,緊咬著下唇,目光憤恨。


    “賤人,瞪什麽瞪?這就是你打我應得的下場,別著急,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檀香像是被邪祟附身了一般,陰狠冷笑。


    湊近白露的耳畔,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提醒著。


    “呸……”


    對著檀香吐了一口唾沫,眼淚滾落,灼燒著臉頰。


    此時,白露恨不得將麵前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可奈何,無論怎麽使力,都掙脫不開侍衛的鉗製。


    然而,她的舉動,更加讓檀香憤怒了。


    隻見,她伸手抹掉臉上的被白露吐的唾沫,眼睛在看向白露之時,更加陰狠了。


    “賤人,我讓你吐,讓你吐……”


    陰狠的話音出口之時,手上也是沒得空閑,拿起繡花針一根根刺進白露的手指尖,毫不留情。


    “啊……啊……”


    緊接著,聽到的依舊是白露淒慘的叫聲。


    “臭,臭婆娘,有種殺了我!”


    錐心刺骨的疼痛,讓白露的全身,都滲出了汗。


    汗珠與眼淚混雜,落入口中,是鹹鹹的味道。


    “想死?沒那麽容易!”


    惡狠說著,宮女再次拿起繡花針,刺入白露另一隻手的指尖。


    “啊……”


    白露從來都不知道,人竟然是如此可怕的。


    在這些人的眼裏,人命就如同螞蟻,隨意玩弄抹殺。


    那一根根繡花針,仿佛紮進的,不是她的手指尖,而是在胸口處跳動的心髒!


    “檀香,夠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白露一瞬感覺得到了救贖。


    可這聲音的主人,卻是讓她遭受了如此殘忍手段的罪魁禍首。


    “是,太後。”


    領了命令,檀香端起木盒退至到了一旁,恭敬站立。


    然而,她陰狠的視線,卻依舊落在白露的身上。


    “吃了苦頭,就應當吸取教訓。哀家問你,你到底使用了什麽鬼魅之術,竟讓戈兒收你做侍妾?你若如實回答,哀家還能饒你一命。”


    這時,白露被侍衛放開。


    全身仿佛被什麽抽幹了力氣,癱軟坐在地上。


    十根手指尖傳來的疼痛,依舊真實清晰。


    “什麽鬼魅之術,我不知道。”


    因疼痛的原因,白露的聲音,也變得沙啞而小聲。


    可不乏能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服。


    “啪……”


    聞言。


    太後猛的一拍鳳椅扶手,怒吼道。


    “還敢狡辯?生得如此妖媚,還敢說沒用歪門邪道的鬼魅之術迷惑戈兒?你若再不說實話,信不信哀家將你五馬分屍,讓你屍骨無存!”


    五馬分屍?


    屍骨無存?


    “嗬……”


    忽然,白露冷笑。


    強撐著身子抬頭,與太後對視。


    即便眸子中有著恐懼害怕,可卻也看得出,她天生帶著傲骨之神。


    而一旁,與太後同坐鳳椅上的女子,被白露這傲立的神韻,震驚住了。


    隨之,嘴角微微勾勒。


    “太後是嗎?我算是見識了。仗著自己身份尊貴,目無王法,擅自對子民施與殘酷的刑罰,這就是你們服天下的手段嗎?”


    白露清楚,此時就算她服軟,也是逃不過的。


    那還不如,在死之前,找回自己被踐踏的尊嚴。


    “你這是在質疑哀家?”


    遽時,太後怒視著白露,冷聲問道。


    “質疑?需要質疑嗎?若不是屈從你的權勢,整個宮殿的人,都該是證人才對。倘若你沒有太後這一尊貴的身份,他們誰會聽命於你?”


    白露話音落下,太後被氣得臉部猙獰。


    怒指著白露,“大膽!哀家的身份,豈容你一個低賤的東西能說道的?”


    “來人,給哀家拖出去打,狠狠的打,直到她求饒為止!”


    太後的憤怒,讓整個宮殿的,都害怕了。


    可白露卻並未屈服,反而眸子鑄錠,吼道。


    “來呀,五馬分屍,屍骨無存,今天你特麽就是打死我,我踏馬權當被狗咬,染上狂犬病被火化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麽好怕的!”


    白露堅毅的聲音,充斥著每個人的耳膜。


    這讓太後,更加憤怒了。


    “都愣著幹什麽,給哀家拖出去、。想死是嗎?哀家成全你!”


    遽時,侍衛領命,將白露連拖帶拽,拉出了宮殿。


    隨之,身後緊跟著兩個拿著杖棍的太監。


    白露被拖至宮殿外,被侍衛按在長長的木凳上,還未緩過神,杖棍一下一下打在身上,傳來疼痛。


    仿佛,被打之處,都皮開肉綻了一般。


    疼痛的感覺,充斥著全身筋骨,揪心而麻木。


    “啊……啊……”


    一聲聲的慘叫,連聲音都嘶啞了。


    最終,白露忍不住疼痛刺心,昏了過去。


    永壽宮內,太監跪地稟報。


    “回稟太後,那姑娘,昏過去了。”


    聞言。


    太後冷哼了一聲,陰聲道。


    “潑醒她,給哀家繼續打!”


    “母後,且慢。”


    然而,就在太後話音落下,卻被一個好聽細膩的聲音,叫住了。


    “煙若,你別想勸哀家。她敢如此對哀家不敬,哀家杖斃她,算是對她的仁慈了!”


    冷看了一旁的女子一眼,太後依舊是一副冷顏。


    此時,她的怒氣,恐怕是很難被平息的。


    “母後,煙若知道,她對您不敬,死有餘辜。可是,剛剛皇上派人傳話給煙若,讓煙若盡量能保住她的命。若是母後您把她打死了,煙若不知該如何向皇上交代。”


    偏頭,疑惑看著女子,太後冷聲問道。


    “皇上?煙若,你且別誆哀家。皇上乃金貴之軀,怎可能會讓你保一個低賤之人的命?”


    隻見,女子歎息了一聲。


    隨之,搖頭。


    “這個,煙若就不知了。”


    “不過,母後,煙若不敢騙您,確實是皇上讓煙若保住那姑娘的性命。煙若猜想,皇上大概是為了皇兄,才會如此吧。”


    原以為是求情,卻不料,太後聽了蒼煙若的話,更加怒了。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留她了!”


    陰狠開口,太後欲是命令太監,照著她剛剛吩咐的去做。


    可下一秒,卻被蒼煙若拉住了衣袖,撒嬌喊了一聲。


    “母後……”


    女子嘟嘴,神色委屈,繼續道。


    “母後,您是知道煙若和皇上的關係的,難得皇上有求於煙若,若是煙若沒能辦到,豈不是更加僵化了關係嗎?”


    “母後,您就權當是為了煙若,就留她一條性命,好不好?”


    一瞬,太後神情緩和。


    無奈搖了搖頭,伸手輕推了一下蒼煙若的額頭,異常寵溺。


    “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吧,這一次,哀家就饒她一命。不過,她對哀家不敬,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若不讓她長長記性,她還真就不知道哀家的厲害!”


    一聽太後的話,蒼煙若笑顏逐開。


    忽的,一瞬,又蹙眉。


    “可是,母後,她現在隻剩下半條命了,您還要怎樣懲罰她?要是一不小心,死了可怎麽辦?”


    輕撫著女子的手,太後笑了笑,道。


    “放心,哀家自有分寸,死不了。”


    說罷,對著太監又是吩咐道。


    “去,把她給哀家弄醒,帶到殿裏來。”


    “是。”


    仿佛,像是做了一個極長的噩夢,在夢裏,白露隻感覺,自己的自尊和驕傲,被人踐踏得一文不值。


    而夢裏的真實的疼痛感,充斥著全身。


    “嘩啦……”


    一桶冰涼的水,從白露的頭頂,淋遍全身。


    原本以為自己身處夢境的白露,一瞬從昏迷中醒來。


    疼痛感從每一根神經,傳入大腦。


    “快把她拖進去,太後正等著呢。”


    隨之,感覺不知被誰,拖著進入了宮殿內。


    侍衛原想讓白露跪著,卻發現她雙腿發軟毫無力氣,隻得癱軟睡倒在地。


    “檀香,讓她再清醒一些!”


    見白露如此,太後冷聲命令。


    下一刻,隻見檀香拿著木盒,走向了癱倒在地的白露。


    不由分手,拉起白露的手,再次取了幾根繡花針,狠狠的再次紮進了白露的手指尖。


    “啊……”


    白露恍惚虛弱,連慘叫的聲音,都顯得蒼白無力。


    這時,一個宮女模樣的人從外走了進來,來到蒼煙若的身邊,湊近,小聲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住手!”


    忽然,檀香剛欲再動手,卻被吼住了。


    隻見,蒼煙若突的離開鳳椅,跪在地上。


    “母後,夠了,在這樣下去,她會死的。母後,您就看在煙若的份上,放過她吧。”


    疑惑蹙眉,太後甚是不明蒼煙若為何突然跪地為白露求饒。


    剛開口欲問,門外卻傳來了太監的聲音。


    “王爺,王爺,您別為難奴才了,讓奴才先通報一聲吧。”


    恍惚中,白露似也是聽到了‘王爺’兩個字,嘴角扯了扯,再次昏迷。


    君時戈被夜白推至宮殿內,當看到在癱軟在地,渾身是血的白露之時,全身散發出讓人畏懼的寒意。


    猛然,將手中的折扇一甩,狠準的打在蹲在白露麵前的檀香胸口。


    一瞬,鮮血從檀香口中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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