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也一臉平靜地坐在屋裏喝茶,謹言微笑著走近,似乎剛才的一切,根本就沒有發生似的。


    “娘,謹言有件事得跟你說說。”謹言思索著措詞,她不知道鄭氏在夫人的心裏會是個什麽地位,聽說,鄭氏曾經也懷過孩子,隻是沒懷住,六個月上就壞了,不知道是不是夫人下的手。


    夫人將茶杯放在了桌上,認真地看著她,一副聆聽的樣子。


    謹言便將鄭氏可能與外府的人有染之事說了一遍。


    夫人聽了非常震驚,衝口說道:“不可能,雲玲是我身邊過去的,她怎麽可能……”


    謹言聽了便不再言語,夫人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力的,但她也很相信四兒,四兒注意鄭氏也有不少時間了,但鄭氏原是夫人身邊的陪嫁丫頭,公孫淳成人時,夫人將鄭氏送給他行成人禮的,按說,她的性情,夫人最是了解的,以夫人的睿智,一定不會看錯人才對。


    隻是,環境和地位的變化是能改變一個人的,以現在的鄭氏來看,謹言不覺得她值得夫人再信任,侍棋死時,說的那個字倒底是鄭字,還是陳字,現在也不知道,她又想起了看守侍棋的兩個婆子,自己原是說要去審的,結果遇到紫秋和琴兒的事,一時沒抽出身來,一直不去審的,若是自那兩個婆子口裏能挖出是鄭氏有問題,那麽四兒的消息就肯定準確了。


    正在想著,卻聽夫人果斷地說道:“不過,這個時候,自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給侯府帶來危險。”


    夫人如是一想,便對朝雲道,“你去吧大總管請來,我得安排些事了。”


    朝雲依言去了,但沒走出去多遠,大總管竟然氣喘籲籲的來了。


    也不等朝雲稟報,老遠就喊:“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夫人和謹言聽了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雲和麗娘也是臉色陰沉,看來,事情提前發作了。


    “夫人,不好了。”大總管跑了進來,一下隻軟在了地上。


    夫人沉靜地說道:“阿富啊,多少年了,你怎麽還是如此沉不住氣,隻要天沒踏,沒什麽大不了的,說吧,出了什麽事?”


    大總管聽了夫人的話,臉上一片赫色,定了定神,對說道:“府外,府外來了好多官兵,把咱們府裏牢牢圍住了,就是小廝們出去采買,也是不許了。您……快去看看吧!”


    謹言聽了便說道:“娘,我和你一起去。”


    夫人卻擺了擺手道:“你一個剛過門不久的小媳婦兒,卻那地兒做什麽,外麵定然都是些粗俗的軍人,沒得讓那些人衝撞了你,我反正是老婆子一個了。”


    轉頭又對大總管道:“二少爺呢?二少爺可有回來?”


    大總管搖了搖頭,說道:“一早二少爺送了二少奶奶回娘家去了,一直沒回呢,可能去了衙裏了吧!”


    夫人聽了便是眼一瞪,怒道:“他今日沐休,哪裏要去什麽衙裏,再說了,他送老婆回去,為什麽也不跟我說一聲,還真是膽子大了啊,我還沒死呢,就當我挺屍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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