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平掃了三個媳婦一眼,見張氏緊張得額頭毛毛汗都出來了,便皺了眉道:“蘭珍,你的氣還沒平順嗎?”


    張氏一被點名,嚇得頭猛然抬起:“母親……您……您說什麽?媳婦哪裏有氣……媳婦不敢的。”但眼裏卻有著莫名的慌張,就算侯爺說得嚴峻,她一個婦道人家,又不參與外頭的事,緊張得也過頭了吧,就是陳氏也沒表現得如她這樣啊!


    夫人的眼睛就變得淩厲了起來,冷冷道:“我知道你有些不甘,也有小心思,但是,我告訴你,如今是個什麽形勢你也知道,府裏可容不得吃裏扒外的人,希望你做事時,多想想止兒,不要做出那讓止兒傷心的事來。”


    張氏聽了身子一震,手都開始抖了起來,她強擠出一絲笑容,對夫人道:“母親,媳婦哪有什麽不甘的,媳婦知道自己以前做了不少錯事,雖然那件事,媳婦真覺受了冤,但如今夏荷都死了,再說那些個也沒意思不是,媳婦現在一心想的,就是能給相公添個後才好,昨兒聽說孫氏有了,媳婦是打心眼裏高興,孫家總算有後了。”


    張氏東拉西扯地就扯到了孫氏身上,其實也就是想先給夫人打個底,夏荷那事她扛了就算了,孫氏如今也懷上了,若再出什麽事,可別再怪她身上去了,這回她也學乖了,打死不往孫氏身邊靠。


    夫人聽了就微眯了眼,轉眼看陳氏,陳氏很乖巧地喝著茶,一臉的淡然,夫人知道她其實是個內慧的,隻是不像張氏那麽愛出頭,但也還算老實,進來了這麽些年,也沒鬧過什麽事,便點了點頭道:“我也隻是給你們提個醒而已,也知道你們都在嫁妝在外頭,免不了會跟鋪子裏的常櫃管事啥的來往,隻要注意分寸就行了。”


    陳氏與張氏還有謹言齊聲應是,夫人便端了茶,張氏如逃一般起身就往外走,陳氏見了便嘴角含了一抹冷笑,也退了出去,謹言正要走,夫人又將她留下了。


    “昨兒晚上淳兒可是沒去文氏屋裏?”夫人喝了口茶問道。


    謹言紅著臉點了點頭,夫人卻麵色一肅說道:“這事不能由著淳兒的性子來,今兒晚上你萬萬不可把淳兒留在你屋裏了,不然,三日回門時,文氏必然會鬧的,這種時候,一點子不小心,就會弄出禍端來,你……我也知道你委屈,但是,這個時期,你必須忍著。”


    謹言低頭閉了閉眼,強壓心裏的那絲怒火,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仍是沒有說話。


    夫人便歎了口氣,伸手撫了撫她的秀發,勸道:“娘知道你心裏難受,但這是我們做女人的命啊,誰都是這麽過來的。”


    謹言終於忍不住鼻酸,對夫人道:“媳婦明白的,您……放心吧!”


    夫人便笑了笑,拉起她的手道:“別想那些糟心事了,今兒個侍棋的老子娘過來勸她,一會子咱娘兩去再問問,總要找出那個害你的人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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