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和侍琴看她默默地坐著做針線,兩個也去拿了活計來,陪著她做,三個人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著,誰也沒為她氣走爺的事勸一句,看少奶奶就是個有主意的,她如今正生著氣呢,想勸也不定勸得了,若是琴兒在,說不定還會聽進去幾句,她們兩個跟了謹言還不久,說話也沒那隨意,尤其侍琴,通共才認識幾天呢,更是不敢亂說話。


    也沒做多久,謹言便睡下了,麗娘悄悄地走了進去,在她身邊的榻上陪著,像小時候一樣,輕輕地拍著謹言的背,熟睡著的謹言清麗的臉上掛著幾顆淚珠,麗娘的心都酸了,長歎口氣,伴在她睡了。


    第二起來,謹言精神抖擻的,讓麗娘都有點不敢相信,仿佛她昨夜的淚珠隻是假像。


    今日便是十五,中秋節,婉姐兒的生日呢,謹言想著自己答應了婉姐兒要教她做生日蛋糕的,小孩子是不能騙的,他們最是記性好,你若騙過她一次,下次她就不會相信你了。


    收拾妥當後,帶著琴兒便要出門,剛掀了簾子,抬眼便看到公孫淳正負手站在院子裏。


    見她出來,他眼中露出一絲熱切來,緊走幾步,迎了過來,謹言嘴角帶著一絲嘲諷,附身下去,給他規矩地行了一禮:“妾身給相公請安。”


    公孫淳呐呐地怔在原地,遲疑片刻才抬了手,讓她起來,謹言便笑道:“妾身正打算去夫人那裏請安呢,相公要一起去麽?”


    她禮數周全,神色淡定,溫和的微笑掛在臉上,讓他找不出半點錯處來,但他注意到了,她的眼睛從出來那一瞬看了自己一眼外,就再沒落到自己身上過,那種淡淡的疏離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偏又不能說她什麽,隻好陪著笑,點了頭,一起去了楓院。


    其實,公孫淳昨晚壓到孫氏身上後,孫氏對他百依百順,千方百計地討著他的喜歡,可不知怎麽地,他腦子裏就會浮出謹言那晚在他身下嬌弱承歡的樣子來,還有她生氣時,對自己又罵又吼,耍賴的樣子,便覺得身下的人索然無味了起來。


    草草了事後,他沒理會孫氏的百般玩弄,翻過身便自行睡去,可偏偏人困得很,就是睡不著,總惦記著謹言會不會更生氣了。


    從進門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她並不是個大方的女子,就憑那晚自己在孫氏這中了藥回去,她嫌自己髒那會他就知道了,明明不大方,卻把自己趕到孫氏這來,是因為生氣了吧,自己怎麽就不肯哄哄她呢?


    再一翻身,在心裏又打了自己一下,為什麽要哄她,女人是不能慣的,在顧府裏她與太子的事還沒跟自己說清呢,憑什麽自己要忍她的氣,放下身段去哄她?自己可是她的丈夫,她賢惠大度是應該的。


    就這樣,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好,孫氏也有知道他是怎麽了,隻在一邊小意地服侍,卻讓公孫淳心裏更回煩悶,又那麽一會子,他想幹脆起來回軒院算了,卻又怕謹言再趕他,就太沒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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