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淳聽了皺了皺眉,對那謹言道:“守院的婆子該換了,什麽人都放了進來。”


    謹言聽杏兒說得奇怪,正詫異呢,又聽他說要換院裏的婆子,更覺得莫名:“孫姨娘怎麽了?相公昨日……罰了她?”想著綠萼如今正被他打得躺在榻上下不來呢,這位昨日著了孫姨娘的道,怕是又下了重手吧,不由有些不屑,喜歡打女人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公孫淳古怪地看著謹言,不是她昨日在侯爺夫人那告狀才使孫姨娘挨板子的麽?怎麽這會子她竟這樣問,但看謹言兩眼清澈坦然,不見半點做作之色,便想起她昨日對著自己大罵撒潑,她……是直率灑脫的,連對自己時都是想哭便哭,想罵便罵,那不管不顧的性子,哪是背後耍陰的料,但心裏倒底還是有隔應,便問道:“昨日起火,可是娘子告訴父親和母親的?”


    謹言一聽便氣:“昨夜事那麽大,合府的人都知道呢,夫人怎麽得的信妾身可不知道,但也就相公你需要人去稟報才知道吧!”


    聽她又埋怨,公孫淳心裏的隔應倒是消了,這性子說一不二的,哪會是那告狀的人,心裏便更鬆泛了,這樣的妻子也好,雖然有些小狡賴,但簡單直接。


    手一招,墨涵走了進來,公孫淳走到一邊問道:“怎麽回事?”


    墨涵知道爺問的是孫姨娘的事,行了禮小聲道:“打是打了,但我看著呢,沒打多重,也就皮外傷,又請了大夫去看了,留了好藥,應該沒什麽事。”


    公孫淳便微眯了眼,外麵杏兒仍在哭求著,跪院裏磕頭呢,要是讓外人看見,還不知謹言如何了孫姨娘呢,心裏便更加厭棄,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婢,杏兒如此肯定是孫姨娘指使的,既是借傷引自己同情,又何嚐不是在自己跟前給謹言上眼藥,她也不看看是什麽時候,明知道自己今日要陪謹言回門,還這麽做,真是不知死活。


    便墨涵道:“別讓不相幹的人衝撞了少奶奶,這軒院裏的事,你也看著點,叫人牙子來,那些個當值不用心的,就打發了出去。”


    墨涵應聲去了,一揮手,讓婆子把哭鬧著的杏兒直接拖了出去。


    謹言先看公孫淳與墨涵低聲說著什麽,這會子見墨涵一出去便拉了杏兒走了,心裏有些了然,她也懶得問個究竟,她是有現代思想的人,雖然心裏對一夫多妻製很是抵製,但也不想與公孫淳的小妾公然鬧,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她要鬧也是對公孫淳這個男人,他才是罪魁呢?


    兩人出了軒院,在路上遇到了從墨齋來的婆子,正是昨夜提了食盒給謹言的那個,她看來是有事稟報公孫淳,公孫淳書齋是有秘密的,而這個婆子看著就像是他得力的人,有些事情說可不適合自己知道。


    謹言便知機地裝作欣賞桂花,走了開去,公孫淳看著她離去的倩影,沒有作聲,那婆子便把昨夜的起火之事對他稟報一遍,“幸得少奶奶機警,及時撲了火,若非少奶奶將火源邊上的幹柴撥,斷了火路,隻怕書齋不保,是老奴疏忽,請爺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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