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恭謹地站了起來,一雙美目卻仍哀哀地看著老祖宗,一副老祖宗若不答應,她便要哭的樣子,老祖宗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我罰她並不全為你,你也不用不安,你母親那也清楚這事,不會為難你的。”


    果然是人老成精,至少猜到了自己一半的意思,謹言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郝色來,囁嚅道:“孫兒確實不想二姐姐受罰,求老祖宗原諒二姐姐吧。”


    “那就看你麵上,把禁足給免了,女訓是還要抄的。”老祖宗笑著說道。


    謹言便恭敬地道了謝,話說完了,就得告辭,果然她一行禮,,老祖宗又叫住了她。


    “五姨娘昨兒個來了,你應該知道了吧,北靖候府世代忠良,是朝之重臣,你年紀還小,在家裏的一年裏,要多跟著你母親學學中饋,學學理家,女訓女戒要多看,顧家出去的女兒可不能讓人看輕了。”


    看來,這婚事怕是板上訂釘了,謹言隻是還是有些不想信北靖候府會真同意由自己這個庶女替了顧默言那個京城小名氣的嫡出才女。


    可這都由不得她質疑,不管對方是什麽樣的人家,以她的地位,隻有接受的份。於是謹言連連應是,恭謹受教。


    老祖宗便越看這個孫女越順眼了,謹言原本就長得討喜,臉上又總帶著親和的笑,老人家也是喜歡羅莉的,看著謹言臉上怯怯的,她笑著道,“放心吧,雖然你是庶出的,但陪嫁也不會差了去。”


    這是難得的一個承謹,雖然謹言並不一定肯嫁過去,但有了這句話,她還是很開心,大夫人像頭母狼,前麵也嫁過幾個庶出的堂姐,嫁妝寒酸得很,但嫁嫡女時就不同了,那就是相府的臉麵問題了,以後自己如果不得不嫁的話,嫁妝豐厚些,至少還有和離一條路走,和離了就先抱著嫁妝吃陣子吧。


    謹言心滿意足的出了榕園,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小青園。


    四兒挽著褲腿兒,一身濕答答地回來了,手裏拿著幾片肥大的荷葉。


    謹言一看她那憨實樣,忍不住哈哈大笑,四兒也不羞,跟著笑了起來:“小姐啊,你不知道,墜兒比她哥哥還膽大呢,竟然拉了我踩進湖裏去了,您看,這幾片葉子怎麽樣?”


    “很好,很好,晚上小姐我親自煮粥,到時咱們一起喝。”謹言接過荷葉,聞著沁人的荷香,回頭又問道:“你不是說墜兒不敢出來嗎?今兒怎麽又肯了?”


    “二小姐要參加一個詩會,正在屋裏寫詩呢,沒怎麽管她,她就出來了。”四兒拆了頭上的團髻,散開一頭的黑發,吸著鞋,憨憨地對謹言道:“我去換身衣服,一會子來幫小姐洗米。”


    謹言沒管她,心裏卻在思量著是什麽樣的詩會那麽重要,顧默言非要去參加?


    上午老祖宗一放話,就有那拍大夫人馬屁的人去了二小姐顧默言屋裏稟報,說是解了禁足令,隻是女訓還得照樣抄。


    顧默言心裏一鬆,滿心歡喜起來,叫畫眉賞了五分銀子給那報信的,提了筆,在紙上勾畫起來,想起那位清俊高雅的貴公子,想起那雙溫潤迷人的眼睛,就心意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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