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羅綢段都齊了,難得啊,謹言點了點頭,又問了都有什麽顏色的,說了哪種料子做什麽衣服,府裏的針織房,衣服一般都是那裏做出來的,針法手藝都不錯,就是樣子難得出新,謹言就笑著對碧雲道:“那個素絹能不能給我一匹,我想自己動手作兩身衣服。”


    反正這幾匹布都是準備給三小姐的,是自己做還是針織坊作倒沒什麽大問題,但也不好就應下,碧雲嘴角牽了牽了道:“這個我做不得主,等稟報了大夫人再來告訴您吧。”


    謹言笑道:“是這個理,那就麻煩姐姐幫我去向母親請示下吧。”說完端了茶。


    碧雲臉上一變,饒是她在大夫人麵前做了多年,養氣功夫也修得淺了,但仍被謹言端茶送客的舉動惹火了,說完事,她肯是要走的,但自從大夫人掌家後這些年,這些個庶子庶女們就沒有不巴結自己的,每到一處不都供大爺樣供著,巴不得自己多呆會,從來沒有端茶趕人的,哼,不就是要嫁那個浪蕩子麽?還真以為自己是去世子奶奶啊?


    氣一上來就有點忍不住,禮都沒行,起身便衝走了。


    棋兒臉上呐呐的,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什麽要得罪大夫人身邊的人,就算要嫁了,這出嫁的嫁妝,一應禮數、花費、打點還是大夫人說了算的,這又是何必呢?


    謹言沒理會棋兒的臉色,手掌下意識地撫向自己的左臉,來問衣服樣式是一則,再一則怕是來看自己臉上的傷印的吧。


    謹言臉上的紅腫原就是她故意弄的,當初顧默言一掌打過來,謹言不但沒躲,反而把臉迎了上去,巴掌真拍下來時,她又順勢一倒,聲音雖響,卻不是很疼,至於紅印,那是她撫臉時自已用了暗勁才留下的,先前去看五姨娘時,她給自己好一陣按摩,印子早消了,可不想五姨娘看著憂心。


    大夫人就算知道自己臉上沒有傷又能怎麽樣?那是老祖宗親眼看到的,她還能去找老祖宗說理去?說不定顧默言現在正受罰呢,這樣一想,謹言就對一邊的四兒招了招手,“碧園邊上的荷花開得正好,你去給我摘幾支來。”


    四兒應聲去了,謹言便讓棋兒拿了五姨娘送的黃瓜來,切成薄片貼在自己臉上躺在小竹榻上歪著,腦子裏卻是亂得很。


    顧默言向來很受老祖宗寵愛,但那樁婚事卻是年前就議下的,對方又是公卿之家,按說老祖宗應該不會任顧默言胡鬧才是,能讓老祖宗妥協,光顧默言一個人是不成的,大夫人肯定在其中做了不少事,既然那一對母女都不看好這樁婚事,而對方的家世又沒問題,那就隻有一個原因:北靖候世子有問題,不是身體上的問題便是人品問題,總之是個問題男人。所以這對母女才把他當垃圾甩給自己。


    顧家也是大家族,老爺子與候爺同殿為臣,關係肯定不錯,所以才會要聯姻,議好的婚事無緣無故要反悔,肯定說不過去,隻好弄了自己出來頂缸,想到這,謹言就覺得窩火,嫁人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個女人地位低下的社會裏,一旦嫁錯了人,一輩子就毀了,憑什麽她不要的,就要自己受著?庶出的就不是人嗎?娘西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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