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悠然一麵猜著到底是誰來找自己,一麵朝觀景區走去。還沒走出多遠,忽然閃現出一名保鏢,攔住了她的去路。保鏢是極夠水準的保鏢,身手敏捷目光機警,唯一的不足就是不會說華語。他用e文和周悠然說了幾句話。


    周悠然費了姥姥勁兒才明白過來他是在告訴她不能亂走,除非有司爺的陪同。


    不讓他陪著,她就哪裏都不能去了?周悠然感覺怪別扭的,自己又不是他身上的配件,還隨身攜帶。於是一麵用她可憐的e文口語回答保鏢,一麵打手勢,告訴他,她不會走很遠,他這個保鏢若是怕失職的話大可以跟著來。


    如此交流了幾分鍾,未果。周悠然有些氣餒了,想著不去就不去吧。正準備轉身往回走,忽然就覺得不妥。司漠這麽保護著自己,是因為自己前段時間情況不太好,出於對病人的特殊保護,可是現在自己已經都好了啊,不管是情緒心理還是身體狀況都恢複了很多,而且明天旅程結束之後自己就要麵對新的開始。


    既然明天開始就要步入正軌的生活,有的事情始終都要是去獨自麵對的。今天的事情推掉了,那明天呢?該來的始終都要來,逃是逃不掉的。


    於是周悠然毅然向約定的地點走去。保鏢又不敢好生阻攔她,因為怕傷了她,所以隻能跟著她隨行保護。


    觀景區,顧名思義,擁有最開闊的看風景的視角,樓層比較高,有麵積寬敞的拍照攝影平台,也有隔離出來專供貴賓享用的喝咖啡,小坐,聊天的房間。


    周悠然按照房間號碼牌上麵的號碼,找到了對應的房間,推開門走了進去。


    臨窗站著的一位妝容甚為得體的東西方混血美女,不做其他考慮,她是mage。聽到了開門的聲音,mage轉過身來,微微一笑,語氣很是和氣:“好久不見了,周小姐。”


    乍一看去,兩人像是久別重逢的好友一般,沒人知道這種最美風景下麵含微笑的相遇的背後藏著怎樣的鋒芒。


    周悠然回了mage一個笑容,應答道:“是啊,好久不見了,mage小姐別來無恙。”心裏想著若是此番見麵,mage像金融大廈地下室的那個房間裏麵那樣對自己怒目而視破口大罵,自己或許還能應付,可是她笑得這麽和氣,倒是讓人不寒而栗了。


    mage拉開一張凳子來,客氣地對周悠然說:“請坐啊,要不要來點什麽喝的?”


    周悠然抗拒地搖頭:“不用,馬上就是晚餐時間了。”


    mage點了點頭:“也對,那我們都長話短說,免得影響了周小姐和司爺的晚餐。”說完這些話之後mage停頓了一下,看向周悠然的眼睛:“知道我怎麽會在這裏嗎?”


    周悠然笑說:“好家世的有錢人家的女孩兒,自然神通廣大,沒什麽好奇的。”


    mage微微搖頭:“不全是如此,華國有個成語叫守株待兔,我把它的意思改一改,我守著司爺這棵樹,不怕找不見你這隻兔子。這個地方的景色,在整個e國都是數一數二的,而這家酒店,又是這個景點中最好的,毫無疑問的,司爺一定會來這裏,然後我稍稍花個心思約你來這裏也不是什麽難事。”


    周悠然微微點頭,沒有言語,準備先聽聽看mage還會說什麽。


    mage果然又順著剛才的話往下說了,她說:“司爺若是一棵大樹的話,你我就是那想要一輩子攀附在大樹身上的藤蔓了。隻可惜,寄生就是寄生,作為寄生的植物,它要麽對自己的寄主有益,要麽就對自己的寄主有害。周小姐,你說說看,你對司爺有益還是有害呢?”


    周悠然戒備地笑了一下:“mage小姐真是博學多才,不僅金融學得好,生物也學得很不錯。可是我並不覺得人和植物有什麽可比性。抱歉,我的時間到了,該走了。”


    “這就走?正題還沒開始呢,周小姐你這是……心虛了?”mage不慌不忙地說。


    周悠然原本打算站起身的動作停住,是的,她心虛了,她有些後悔了,也許她不該來見mage。mage都還沒有開始說正題,她就心虛和心慌了。是啊,她作為依附在司漠身邊的女人,能給他帶來什麽好處呢?她隻知道這段時間裏她總是拖累他,害他不能去做他自己的事情,害他半夜裏都要醒來一次看她睡得好不好……


    mage看了周悠然的神情,不由笑了起來:“周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我不是你的敵人,你用不著這麽害怕我。”


    周悠然勉強地笑了一下,強迫自己安靜地坐下來,開口對mage說:“mage小姐真會開玩笑,我如何會害怕你?我不過是趕時間。說起來害怕,還不知道誰害怕誰呢。”周悠然知道mage在怕什麽,mage害怕在司漠這裏永遠都沒有機會。


    mage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既然周小姐你趕時間,那我就直說了。其實有些事情我就是不來找你說,明天之後你也會知道。司大少爺的死,讓司爺和整個司家的關係弄僵了,司老夫人因為司漠殺了大少爺,恨不能和司漠玉石俱焚。而這一次司老爺子也沒有回護司爺,司爺就算是不把這一群老弱病殘當回事,封鎖了一切新聞媒體任他們去鬧。可是……狗急了也有跳牆的時候,何況老爺子好歹是華國商業場上的首富權威?”


    周悠然哭笑不得,這大約是她這段時間以來聽到的最為滑稽的話了,她看著mage,看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顛倒是非:“mage小姐莫不是得了健忘症?司大少爺死在誰的手上,你應該比所有的人都清楚吧?”


    “哦?是嗎?”mage很是無辜地聳了下肩膀,“我記得的事情是殺了大少爺的那把槍在周小姐你的手上,而且現在所有的人都認為是你殺了大少爺,而你和司爺是一體的,你殺了人就等於是司爺殺了人。何況是司爺主動站出來替你擋下了所有的事情……”


    “你胡說!這哪裏有我和司爺什麽事?是你殺了人然後嫁禍於人!”周悠然聽不下去了,氣憤地站起身來指著mage的鼻子罵道。


    mage故意裝作沒看到周悠然的憤怒,繼續不急不慢地說:“有理不在聲高,現在所有的人都是這麽認為,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於事無補的。是的,司爺不在乎這些,他有的是辦法讓所有的人都閉嘴。可是司家的人都是他的親人,你忍心看到他手刃親人?那可是大逆不道,死後是要下最深的地獄的……”


    “你胡說!要下地獄也是你下!你少在這裏得意了!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我就不信我辦不了你!”周悠然惱火地罵。


    mage像是聽到一則笑話一樣大笑:“真相大白?周小姐你指的是什麽真相?哦,我差點忘了,周小姐可是親手殺了你的親堂姐,而我呢,很不巧的,成了目擊證人……”


    周悠然好不容易才好些的心理,被mage這麽一說,頓時就慌亂起來。她想要去找鍾醫生,還想去找司漠。她又感覺到害怕了,好害怕,為什麽還是有人說她殺了人?


    mage像是吃透了周悠然的內心一般,開口說:“你不要什麽事都想著司漠,沒用的,他也不是萬能的,是的,對付我,對付司家的人,他綽綽有餘,或許肯本不用他自己出手就有的是人替他擺平這一切。可是司漠他就沒有敵人了?萬一他的敵人找準了他的紕漏借題發揮來找他麻煩呢?”


    周悠然茫然地去看mage,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麽。


    mage歎口氣,低聲說:“閻少,你見過的。一山容不下二虎,司漠在閻少的地盤上開了家財團,你覺得閻少會置之不理?”


    周悠然覺著閻少這個稱呼怎麽這麽耳熟?在哪裏聽過的呢?對了,宋文昊病重的時候,閻少曾幫了自己去見宋文昊。那個男人?好像確實和司漠有幾分過節。


    在周悠然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mage站起了身,理了理衣服,離開了座位,走到周悠然的麵前來,靠近她說:“周小姐,我說過的,我不是你的敵人,你不用害怕我。我今天說的這些,就是我不說,別人也會告訴你,或者過段時間,你自己也能看出來。我今天來見你,是來幫你的呢。”


    “你幫我?你憑什麽要幫我?”周悠然不得不警惕起來。


    mage再次笑了:“我不僅要幫你,更要幫司漠。我想和你做個交易。交易的結果對你和司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什麽交易?”周悠然下意識地問。


    “我幫你擔了殺害周欣然的罪名,今天開始,你大可以告訴你的家人們,是我殺了周欣然,讓他們要恨都來恨我。而作為交易,你要一力承擔起殺害司大少爺的罪名。記住了,是你一力承擔,不要讓司漠再為你遮擋什麽。當然了,這個交易你可以不接受。不過大家都認為你和司漠合謀殺害了司大少,你基本上翻不了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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