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悠然盯著mage看的時候,耳邊又聽到周欣然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沒有備份,我騙你的……”


    周悠然想要替周欣然叫救護車,可是mage卻是冷嘲熱諷地開口了:“果然是司漠的女人,殺起人來還真是幹脆利落!”


    周悠然聽她這麽一說頓時就火大了:“幹脆利落的人是mage你吧,若不是你我堂姐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你可真會算計!”


    mage鄙薄地看了周悠然一眼:“小賤人,殺人的是你,少來血口噴人!都是一樣的土包子上不得台麵,總有一天你也和她一樣不得好死!”


    “我好不好死,用不著你操心,一個人是殺,兩個人也是殺,我現在就讓你陪著周欣然一起上路!”周悠然這麽多天埋在心裏發了黴的怨氣終於可以灑出來了,她並不是真的要殺mage,她就是氣不過,看不慣她那副藏得很深的邪惡嘴臉。


    殺不了mage,嚇一嚇她也是好的,左右馬上時間到了亮子就要帶人衝進來。周悠然作勢朝mage撲過去,手上沒刀了,刀子在周欣然的心口插著。


    正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司大少擋在了mage麵前,握住了周悠然的手腕,攔住了她的動作。周悠然下意識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還沒怎麽動,隻聽“砰”的一聲槍響,司大少的身體僵了。


    周悠然幾乎快要懵了,她機械的回頭去看周欣然,周欣然倒在一片血泊中已經沒了任何動靜,這麽說開槍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mage!


    可是mage為什麽要對司大少開槍?她到底哪裏來的槍?


    就在周悠然疑惑不已的時候,mage走了過來,將一槍斃命的司大少推倒在地,厭惡地踢了他一腳:“就憑你?也想娶我?我老爹糊塗,我可不手軟!”


    一聲槍響引來了門外所有的保鏢!周悠然感覺自己在做夢,迷迷糊糊的,怎麽都不能接受剛剛發生的事情。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感覺自己一定是那間休息室裏麵睡著了,然後做了這麽一個夢!


    最後是亮子的聲音喚回了周悠然的思緒,亮子抬手在周悠然的麵前晃了晃:“周小姐?周小姐!你沒事吧?”


    周悠然先是看到了亮子的手,然後才看到亮子的臉,然後又環視了一下四周,房間裏麵的兩具屍體已經被人抬走,隻留下兩片紅豔豔腥味撲鼻的血水。mage被兩個保鏢按住肩膀不能動,她一麵掙紮一麵大喊:“你們憑什麽抓我?不是已經說了放我離開嗎?人都是她殺的!和我沒有關係!”


    周悠然看到mage在用手指往自己這邊指,她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情,司大少中槍之後,mage來推倒他的時候,好像塞了個東西在自己的手裏。想到這裏,周悠然忙低頭看自己的手,槍!她嚇得慌忙丟掉了手裏的東西,槍怎麽會在自己的手裏!


    mage很快地就被保鏢給押走了。


    亮子有些擔憂地看著周悠然,低聲詢問:“周小姐,要不要讓司爺過來?”


    周悠然茫然地搖頭,想要說什麽,卻什麽說不出來,她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腦袋怎麽會這麽暈?房間的燈光照射著地麵上的兩潭鮮血,紅色的視覺刺激和腥腥的鐵鏽味隻引得她腦袋更加的眩暈。


    昏倒的瞬間,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和周欣然一樣的,被mage給利用了。她看到周欣然中刀之後故意說一些話來激怒自己,然後借機向司大少開槍,引來門外的所有人後將槍塞在自己的手裏,嫁禍給自己。


    死亡可以有很多種,突然來的慘死,癌症時的慢慢等死,可是不管怎樣的死,都是對活著的人莫大的打擊。


    周悠然感覺自己這一次是真的挺不住了,好難過啊。她不能接受自己親手殺了周欣然,更不知道以後要以怎樣的臉麵回家,二嬸雖然為人奸猾,可是也不至於老來孤苦無依啊,還有二叔,他可是個一輩子老實本分的人啊,以後的日子他們要怎麽過?


    下雨,窗子外麵好像又在下雨。周悠然感覺自己不僅是心裏的某個小角落發了黴,現在她感覺,渾身都要發黴了。黴得她都開始討厭自己了。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這天周悠然迷迷糊糊的聽到司漠陰冷無比地在給醫生說:“今天她要是還醒不過來,你們統統的都走人!”


    醫生委屈得不得了:“司爺,她早就醒了,就是自己不想睜開眼睛……”


    司漠懶得聽這些醫生們磨嘰,直接安排了:“今天就準備,飛e國去。”


    “是,我這就去安排。”亮子的聲音回答說。


    亮子的聲音落下來之後,整個病房裏麵就安靜了下來。沒過多久,又聽到司漠的聲音說:“小寒在家裏悶不悶?不如帶他過來吧……好,你現在就出發……”


    這應該是他在和保姆文姐打電話了。小寒,周悠然聽到了小寒的名字。頓時就想起了她的孩子。仿佛是溺水者找到了一口氧氣,她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似乎是將心中黴變了的空氣都吐了出來。


    頓時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靠了過來,“你醒了嗎?”司漠的聲音輕輕地問。


    周悠然睜開了眼瞼,看到自己果然是躺在病床上,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這才開口問:“小寒等一下過來這裏嗎?”


    司漠拖了張椅子過來,在病床邊坐定:“是的,他等一下就到了。”


    周悠然又歎息一聲:“我身上好痛啊。”


    司漠也跟著歎息了一聲,從椅子上起來,在床沿上坐了,將周悠然從床上扶了起來,讓她靠在他的懷裏,輕聲說:“都躺了那麽多天,沒病也能躺出病來。又一直沒有吃東西,我看你是胃在痛吧?”


    周悠然沒理會他的話,自顧自地說:“怎麽辦呢,以後的日子怎麽辦?為什麽人活著這麽累?”


    “胡說什麽,有我罩著你,殺多少人都沒事!”司漠摟著她胳膊的手緊了緊,“唯獨有一點,你不能不拿自己當回事!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我不把小寒弄過來,你就不睜眼?”


    周悠然靠在司漠的懷裏,想哭哭不出來,想說話,又不知道能說什麽,隻感覺人生忽然就變得好沒味道。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陣陣的歎息。


    司漠聽著她的歎息,聽到耳朵起了繭子,那些看不順眼的人,他早就想替她除掉,現在她自己動手除掉了,豈不是好事?做什麽要如此的長籲短歎?於是開口說:“不準再歎氣了!”


    周悠然沒再歎息,她開口說話了:“司漠,我不想繼續呆在瑞市了,可是卻又不知道可以去哪裏。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好討厭,你說好端端的生活怎麽成了這樣?”


    “不想呆這裏了,那就去別的城市度假。”司漠淡淡地開口。


    “可是別的城市我都不熟悉,人生地不熟,隻能讓人更討厭。”周悠然說完之後自己都感覺自己有病,熟悉的地方呆膩了,不熟悉的地方又嫌陌生。再大能耐的人也伺候不好她了。


    司漠沉吟了一下,回答說:“那就哪裏都不要去了,就呆在我身邊。你什麽都不用想,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


    “我現在已經在你身邊了。可是我還是感覺很討厭啊。”周悠然又開始歎息。


    司漠已經徹底的不想和她對話了。有人第一次殺人時會嚇得尿褲子,也有人會嚇得噩夢連連,這個女人倒好,因為一次意外殺人,開始厭世了。沒哭沒鬧也沒叫,可是她對生活已經沒信心了。


    “不準再說討厭兩個字,否則後果自負。”司漠說著扳過她的臉,吻住了她的嘴。


    周悠然慌忙去推他:“別呀,都好幾天沒刷牙了……你怎麽這麽討……”厭字還沒有說出來,司漠已經掀開她的被子,和她一起躺了。


    這一次司漠把她保護的很好,沒人傷她,反倒是她把別人給殺了,可是她又出事了。司漠和她躺在一起之後就沒有別的什麽動作了,隻緊緊地抱著她,對她說:“等一下小寒來了,我們一家三人躺在一起好不好?”


    周悠然迷迷瞪瞪地回答:“好。”


    “這樣還討不討厭?”司漠又問。


    周悠然想了一下:“好像不討厭了。”


    “嗯,記住這個不討厭的感覺,然後好好地跟著我。”司漠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與此同時周悠然又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她想,她終於找到了一種讓她不討厭的事情了。


    兩人沒躺多久,文姐就抱著小寒趕過來了。小寒的腦袋上歪歪斜斜地戴著頂帽子,身上穿著套柔軟可愛的童裝。小手裏攥著一顆紅豔豔的草莓。才一亮相就把周悠然逗笑了。


    文姐將小寒交到了周悠然的手中,然後將帶來的水果,飯菜,在病房裏麵的簡易餐桌上擺了,嘴上說著:“太太,不知道你今天會醒,所以沒敢做太多。你先將就著吃。晚上我再多做點,你不是誇我的手藝好嗎?今天一定要多吃點。”


    太太多吃飯,才能好得快,太太好了,司爺的心情也就好了,然後小保姆的日子也能好過了。文姐的心裏是這麽打算的。


    周悠然抱著小寒,從病床上下來。躺了好多天,猛的一下落地,頭有些暈,司漠忙扶住她,將她和小寒一起抱著:“小心一點。”他說。


    周悠然險些摔了,小寒卻以為她在逗他玩,咧開小嘴笑了起來,露出嘴裏新發出來的幾顆牙,揚了揚手裏的草莓,放到周悠然的嘴邊。周悠然剛要去咬,臭小子把手縮了回來。周悠然被他給逗樂了,罵道:“小兔崽子,連你老娘都欺負。”


    文姐這邊已經將飯菜水果頭擺好了,走了過來,把小寒接了過去:“小少爺路上的時候從我放水果的袋子裏摸了個草莓出來,原來是要喂給太太吃的。”


    “文姐你少替他說話了,他哪裏是喂我吃東西,他在逗我呢。”周悠然扶著司漠的手,走到病房的簡易餐桌旁,坐了下來。


    喝了幾碗湯,其他的東西卻吃不進去。看著一桌子的食物發呆,不想再回病床上了,躺了這幾天也躺夠了。可是又打不起精神來去別的地方,心裏因為周欣然的死而悲傷,想要逃避,卻沒辦法逃避,有自責,有哀怨,有煩悶,還有著一些厭世,因為對生命和人生失望透了。


    司漠見她吃過了飯,便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要不要出去散散步?我讓人準備了飛機,下午帶你去e國。”


    “我說過了,我不想去陌生的地方!”周悠然心裏煩悶,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強硬起來,乍一聽像是在爭吵。


    “那不是陌生的地方,那裏你以前住過的地方。”司漠不由分說地替周悠然做了決定,“不用再說,就這麽定了。”


    周悠然煩悶地站起身來,在病房裏麵走了幾個來回,知道心情好些了,才重新開口問司漠:“我離開這裏也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是怎麽處理周欣然的事情的。”周悠然知道司漠的手段,絕對不會讓她殺人償命,可是她的心裏被這件事硌得難受。感覺好像一下子背棄了所有的家人。


    司漠淡淡地開口:“當然是當做一般的事故處理。車禍死亡,賠償金一千萬。天氣溫度高,遺體不方便存放,直接通知家人來取骨灰。”


    周悠然又呆愣住了,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一樣的,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司漠歎了口氣:“都說了讓你別再想了,來,再喝點水。”


    周悠然沒有接他手中的水,而是握住了他的手,幽幽地說:“我好害怕,你別離開我。”


    “我不走,我陪著你。”司漠抬臂摟住了她。


    文姐見狀,沒有多留,收拾了桌子,抱著小寒離開了病房。病房裏麵安靜了下來,司漠打橫抱起了周悠然,將她放回到病床上,然後自己脫了外套,陪著她在病床上躺了。


    “e國的空氣很好,環境也比這裏好,到時候我帶你多去幾個地方看一看……”司漠很有耐性地陪她聊天,生怕她又擺出那種傻呆呆的失了魂魄一樣的神情來。


    亮子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後打了電話給司漠,司漠給周悠然簡單地洗了個澡,還體貼地給她找了衣服,等她收拾完了之後,這才帶著她下樓。


    人沒有病,沒有破皮,也沒有骨折,好端端的。可是就是讓人不能放心。司漠怕她留在瑞市觸景生情,看到某樣東西想起來之前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堅持要帶她去國外散散心。剛剛組建個框架的莫氏財團也顧不上了,多半事務快速處理了,其餘的瑣事交給財團的執行總裁。就這麽帶著她出國了。


    下了病房樓,來到停車場上,上了車。車子還沒啟動呢,周悠然忽然想起來什麽,拉住司漠的袖子問:“欣然出了事,她家的過來領骨灰,那我爸媽會不會來?他們要是打電話問我,我該怎麽辦?我好久都沒給我媽打電話了……”


    司漠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對她說:“不用怕,我的秘書都會幫你處理好的。你隻管放寬了心和我一起出國就好。”


    周悠然聽了這話之後想起來那天在金融大廈裏看到過的,司漠的那個董事長秘書,是個美麗的很機靈也很機警的女子,這麽些事情交給她,應該沒問題了吧?可是自己已經好久沒給家裏打電話了,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去?可是聽了媽媽的聲音,忍不住想起來周欣然的事情怎麽辦?


    周悠然一陣皺眉,又一陣歎息,全然不在意車子開出了醫院,往司漠的私人停機場開去。等她終於說服了自己,什麽都不要去想的時候,車子已經到了停機場了。


    亮子站在登機的梯子旁,看到司漠後,微微鞠躬。


    司漠走到亮子身邊的時候,低聲叮囑:“我出國之後,你繼續留意夜元閻的動作。”


    “是,司爺。旅途愉快。”亮子微微頷首。司漠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牽著周悠然上了飛機。夜元閻的手裏也有一家財團,此番司漠也在瑞市做起來一家財團。如此看來,兩人之間的交鋒又少不了的了。棋逢對手的感覺雖然不錯,可是這麽一個對手時刻躲在暗處虎視眈眈,司漠自然不能大意。


    周悠然跟著司漠上了飛機,又和他一起在座位上麵坐了下來。沒過多久,飛機起飛。周悠然緊緊地抱著司漠的胳膊,靠著他的肩膀,仿佛是一個溺水者抱著根救命的浮木一樣。緊緊地抱著,鬆都不敢鬆一下。


    “你呀,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放心吧,我就在這裏,跑不掉。”司漠可以自由活動的那條胳膊抬起來撫摸了下周悠然的腦袋。他覺得現在的她,更討人喜歡,因為很乖巧,小貓兒一樣的粘著他。不像從前,膽子大,主意也多,一點不順心了就逃,逃不掉了就和他鬧別扭。


    周悠然心裏還是亂糟糟的,很多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在腦子裏回放,她抱著司漠的胳膊說:“你知道嗎,我二嬸,就是欣然的媽媽,我二嬸她這個人很是奸猾,小時候就聽我媽一直在抱怨,怎麽就和這麽一個壞心眼的女人做妯娌。什麽事情都想比別人強,自己又精得跟猴兒一樣,一點虧不想吃,一點代價都不想付出。”


    “我二嬸就是這麽個人,算計家裏的長輩,算計平輩,後來老了,又想著算計小輩。她見不得我們家比他們家強,我媽就在她身上吃過很多虧,以前我們家但凡有一點事情比他們家強,我二嬸就會背地裏傳閑話,傳的特別難聽,都把我媽氣壞了……欣然是被她媽媽教壞了。和她媽媽一樣的,見不得我比她好……”


    “哎……我沒有什麽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說道說道,說一說我的心裏就舒服了……你說欣然的死也怪不得我對不對?她媽媽做人那麽失敗,這是老天給她的報應對不對……”周悠然抱著司漠的胳膊,靠著他的肩膀,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他說話。


    機艙裏麵很是安靜,司漠靜靜地聽著周悠然說的話,還很有耐性地時不時地“嗯”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周悠然說著說著心裏就順暢了,靠著司漠的肩頭,漸漸地睡著了。


    司漠叫了人來給她蓋了毯子。機艙裏麵響起她綿甜的呼吸聲,他看著緊緊地靠著他的女人,心裏忽然就滿滿的全是幸福。他覺得從前獲得的那些成就,都不算什麽,他覺得自己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當做她的支柱,支撐著她繼續好好地活,這才他人生中最大的價值。


    e國,還是這棟略有些年頭的別墅。司漠開著車,開進別墅大門,女傭迎了出來,說著英文,很是恭敬熱情的歡迎雇主回家來。


    周悠然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很是疲勞了,隨著司漠一起上樓了。來到了一個全新的環境,感覺確實比較清新。異國他鄉的新麵孔,新語言,讓人能短暫地忘掉那些不好的過往。


    司漠在臥室的藤椅中坐著,翻手機。周悠然因為看到他在身邊,所以心裏比較踏實,自己去浴室洗澡,換衣服。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在身邊,心裏就莫名的安心。也不用他離多麽近,隻要觸目所及能看到他就好。


    很多的事情真的是不好說,以前她把他當做瘟神,遇上他準沒好事,拚命地躲他,而現在,她把他當做生命中的火把,隻要有他在,她就不怕黑了,不顧一切的向他靠近。


    司漠這邊拿著手機,接收了幾封機要情報,一一的做出批複。眼看著周悠然已經洗好了,躺床上睡覺了。他這才走到另一個房間裏來,接了通電話,這個號碼的電話他今天已經拒接很多遍了,現在接聽了起來,隻聽見對麵一個歇斯底裏的女聲,叫罵道:“司漠,你個野種,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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